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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流影待了几日,没等到音玉做成,却等到了凌一帆这个不速之客。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凌一帆在背后使了多少阴毒手段他不是不知,从税收到层层关卡,他可是恨不得能绝了霍家的生路,霍青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凌一帆翩翩而至,抱拳而立,端得谦谦风度,道:“霍少主别来无恙。”
霍青礼也不回,转身就走,他知道凌一帆会跟上来。
进到花园,霍青就已经不耐烦了。见四周守卫森严,料想不会有不长眼的人偷听,干脆就站在一堆冰花中,道:“有话就说。”
凌一帆身着皮裘,鼻头依然冻得发红。他顺手拔起一朵插在地面的花朵,叹道:“果然是流影城,连这金属的花儿也做得跟真的似的,连脉络也栩栩如生。”
“国主大人若是喜欢,将这院子里的都拔去好了,省得在冰天雪地唱戏冻伤了舌头。”
凌一帆呵呵一笑,反问:“看你说得,这流影城是我凌家管辖,你怎么能比我这个主人还要蛮横?”赖以生存的地方都易了主,霍青怎能不憋屈。可见当初将流影城划到自己名下是对了,见霍青铁青的脸色,他抑郁几天的心情瞬间大好。
“你是找骂的?”
凌一帆收起嘴角的微笑,认真道:“我是来告诉你,你既然已经得了矿权,就不要再去打扰夜儿。”这句话算是他的心声,却不是他来的目的。
霍青脸色更黑了些:“你觉得可能么?”
“怎么不能?你当初不是因为流影城的矿权放弃过一次吗?头回身二回熟,再做一次不是什么难事。”
打蛇打七寸,损人也要往痛处死命的戳,这是凌一帆从喾厉身上学到的本事。霍青以玩世不恭著称,游遍世间游戏人生,向来不将谁放在心上。此生最痛,便是大婚当日被喾厉打断,好好的媳妇儿变成了陌路人。莫晓夜成了弃妇,他又如何不是别人的笑柄。连负荆请罪的事都做出来了,依旧得不到谅解。他是将一颗心都遗落在莫晓夜身上了。
霍青嘲讽道:“在你眼里,夜儿就是拿来交换的物件么?说好的唯她不娶,却又因利益一次次去伤害放弃。半斤八两,谁都没资格笑话谁。你难道自认为比我高贵?笑话!”
凌一帆浑然不觉:“当然不是……你说你只要夜儿,就表示不要流影城的矿产了,我没理解错吧?”
果然是奔着矿产来的,霍青嘴角扯得更高了些。他从不认为凌一帆是个君子,他也不打算在这种事情上和他客气。属于他的,他寸步不让,除非……他自己乐意。他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你不用和我玩文字游戏。矿是我家的,夜儿也是我的。”
凌一帆摇了摇手指,否定道:“不不,你这个想法我得纠正纠正,矿是我赐给你的,夜儿也不是你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霍青一掌向他劈了过去,若不是还记得普通人面前不能使用异能的规矩,他直想一手掐死他算了。
“你以为你是谁?国主?所以我夜北就要给你脸面任你羞辱?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我不用谁看得起,我本就有这样的能力。”
凌一帆速度不慢,将手中那朵仿真的金属花当做武器扎了过去。一招以攻为守,迅速后退两步。眼见霍青的招数又堆了过来,他再次拔起一朵花丢了过去。一边防守一边说:“这一次任期不过五年,下一个任期,再下一个,你觉得流影城的城主会是谁?或者你觉得我给了你五年矿权,一定会再给你五年?一个又一个五年?”
霍青不再动,阴森森地看着他。
确实像凌一帆说的,他不能不在乎,那是他霍家的命脉,是成千上万夜北人的指望。他可以不顾自己,还能不顾家族不顾百姓么?所以,他就算在大婚当日失言,明知道会让莫晓夜生恨,他还是那样做了。他相信他的真心莫晓夜总有一天会懂。她会原谅他的,他相信。
“你离开莫晓夜,矿权我就给你。”
“你能坐够五年么?别说五年,现在的世界一年一个模样,又有两大势力相互争斗,呵呵。”
“只要我愿意,当然能。”凌一帆心中没有底气。
霍青戳穿他的谎言,再问:“喾厉会任你摆布?你不是在做梦吧?当个傀儡国主也能这样趾高气昂真是罕见,你以为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分明是来找支援的,却要装作一副找茬的模样。端得身份高贵,还要拿晓夜说事威胁,惯得?”
凌一帆提醒道:“没准明天白家就将白露城封了,你有矿也出不去。”
“无所谓,大不了把望乡关炸了,谁也别进出岂不更好。”有赤阳大道在先,他说做,凌一帆也反驳不了。霍青心中甚至在盘算着可能,反正除去这一条出路,还有凌霄城的密道可以从山南直接运粮。
“霍青,你说这种浑话没有意思。你该知道,我没有把流影城交给喾厉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你不可能让我什么好处都得不到。夜北这冻死人的地方,若是没有矿产,根本没什么价值。你能将这处宝地拱手让给喾厉?”
“话也别这样说,税你收了不是。”
“你该庆幸,若是喾厉来,他大概不会和你商量。莫晓夜和矿产,你选一个。”
584看破()
霍青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问:“就算我把夜儿让给你,你又能如何?她是个有独立思想的人,不是任人安排的对象。她不想的,谁也无可奈何,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想喾厉那里有的是办法可以让人忘却前尘往事,到时候我和她重新开始,美人在怀,想想也是不错。既然如此,矿我就不要了。”凌一帆眼见霍青脸色骤冷,再没了一丝自信。他犹如斗胜的公鸡般得意道,“不过,我还要在流影城呆三天,你也许有办法让我改变想法。”
霍青从头凉到脚心。喾厉既然有办法让人丢了记忆,那么圣地呢?他只恨不得立即将莫晓夜从圣地拉回来,再也不准她离开。难道,她逗留在圣地就是因为选了这样一条路,要忘了他吗?
思及于此,霍青血色全无,失魂落魄地往书房走去,至于凌一帆提出的要求却再也没心思想了。
霍青整整将自己在书房关了两天。
他不敢闭眼,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不管他用各种办法都不能静下心来。眼前总是莫晓夜的身影,她的坚强,她的羞涩,她的温柔,她的倔强……一幕一幕从眼前掠过,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霍锦诚得到消息赶来,推开房门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霍青躺在长椅上,睁着眼,不吃不睡。
霍锦诚叹:“你从贝利学院毕业后,爹便从未要求过你什么。你四处游历,不过找了借口去寻找密道和上古传承。你想让霍家强大,你为霍家所做的,爹都看在眼里。”
他也不看霍青,反而走到书桌前,拿起放在桌上的文书。那是凌一帆批准的矿权契约。
霍锦诚将文书卷了起来,用袋子封好,说:“你长大了,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你将所有的包袱都扛在自己身上,却没有时间过自己的生活。爹当初在冰火岛,就看你遇到夜丫头能有几分人气,才撺掇着你去娶她。你是我的儿子,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爹都支持。”
所以,当初霍青令人取消婚礼的时候他并没有阻止。他是家主,怎能不顾念夜北不顾及跟着他多年的手下?丢了矿权,他要拿什么去养这帮人呢?原以为大不了之后再补一个更加隆重的婚礼将人娶过来,却没想到莫晓夜这样倔强。
霍锦诚话锋一转,道:“可我现在觉得我错了。你太过在乎这个家,以至于迷失了自我。想想霍家当年……可谓风光无限。如今呢?繁华不过眨眼间,各领风骚数百年,哪有长盛不衰的。”
“霍家如今只剩了我父子二人,再多荣华富贵也留不住。爹只希望你莫被这些浮云迷了眼,保不住……便放了,爹不会怪你。但有的人你一旦错过,有可能是一生。我要的是我儿子能够幸福,不求其他。”
他是真喜欢莫晓夜这个女孩子的,当知道她和儿子门当户对的时候就更加喜欢了。不矫揉造作,果敢坚强,比那几个被权势迷了眼的世家千金好了太多。
霍青眼中有了神,从椅子上撑了起来,哑着嗓子叫了一声:“爹!”
这一声,百感交集。
霍锦诚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傻儿子,别纠结了。当初你在婚礼上就选错了一次,惹得那丫头到现在都没饶过你,你还想再错一次么?”从霍家劫法场那时他早该知道的,儿子已经情根深种。他暗自愧疚,为自己躲清闲的想法而愧疚。
霍青犹豫道:“可如果我不管,世上哪有我父子二人的容身之处。”
“你已经走在了强者之路上,难道还看不破么?”霍锦诚语重心长道,“这世上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不是别人给的。这世上的东西从未属于过我们任何一个人,没了人才是什么都没有了。”
霍青没了心结,振作起来:“爹,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凌一帆突然抽疯,恐怕是议院起了变故。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相信三天能有结果。”
三天,人走是走不到的,凌一帆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答应给时间。事情本是万无一失的,他偏偏算漏了潜伏在夜北的莫问老祖。
自夜都一战后,莫问对情报的传递更加上心了。他们实力有限,保持通讯的畅通就显得尤为重要。莫问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群福猴养在冰火岛上,正好被他带了出来。这种福猴只有巴掌大小,手脚处有蹼肉相连,身体灵活,能飞檐走壁,完全不受道路影响。
两天就已经够福猴走上一个来回了。
霍锦诚更加放心了,他就知道,自己手把手教的儿子,就算是再迷糊,又能笨到哪里去。第三天,一只不起眼的小福猴蹿进了霍青的书房。它背上背着一个皮包,通过四条绳索牢牢的固定在它身上,却不影响它行动。它跳到霍青面前,转过背对着他。
霍青将纸片从包中取出,又拿过一盘坚果给它。
“辛苦你了,小东西。”
他用指头蹭了蹭它的小脑袋,展开一看,蹙着的眉头总算是松了下来。
钺扈问:“少主,您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国主?”
“不去了,睡觉。”
“那……”钺扈为难了,这国主可是说了只有三天时间啊。少主不肯去,矿区的事情怎么办。
“他找上门来就让他等着,我不出来,谁都不能进来喊,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虽然嘴上这样说,但钺扈心中还是忐忑不安。国主真的会来吗?
凌一帆当然会来。
他受喾厉威胁有了扩军的心思,要装备足够多的军队就必须要有矿。喾厉给他下了“播种”命令,他便偷偷启程来了流影城。路上耽搁几天,在这里逗留几天……一月之期渐近,他没有多余的时间。他做了最坏的打算,要不了矿,就让喾厉去将莫晓夜从圣地带回来。和她生孩子,他也是愿意的。
他等了霍青三天,却不见霍青上门。
他等了二十四个时辰,还是不见霍家来人,总算坐不住了。
霍青翘着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