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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玖儿打着胆子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
还好是有呼吸的,不然她会以为自己中了邪,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辰九却对她的一系列动作皆无反应,又重复道:“走吧。”
秦玖儿冷笑:“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十里坡她自然要去,不为别的,就为掐断莫家的咽喉,她也必去无疑。不过,就算要去,也不是现在。
辰九转过头来,认真盯着她,面无表情道:“没听过,不过成为主子的人,就只能听主子一人的命令,违令者,死!”
随着他的话说完,身后一百人整整齐齐的转头向秦玖儿看来,动作整齐无比,连那无神无情的眼光都是一样的。
秦玖儿不寒而栗,不由的后退一步,辰九头就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那冰冷的眼神还是在盯在她身上。辰九一动,其余的一百人也整齐的移动,目光盯着秦玖儿。没有人说话,空气仿佛凝固下来,显得静谧而诡异。
“呵,我只是开个玩笑……”
“走吧。”辰九再次说道。
秦玖儿再不敢违抗喾厉的命令,往码头方向追去。
辰九嫌弃她慢,将她后领提起来往前飞奔。身后的人也齐刷刷动了,动作整齐一致,却未发出半点声音。秦玖儿想转头去看,却无法动弹分毫,连眼皮也被迫闭上了。潮湿的空气从秦玖儿的脸颊滑过,带起她的发丝挠在脸颊上,可见速度之快。
秦玖儿被衣领勒得难受,低吼道:“你放开我!”
“一切以执行任务为前提!”
“我是你上司!你现在归我管!”
辰九冷道:“我的主人只有一人,我出来的任务只有一个。如果你对任务形成干扰……”
秦玖儿忍无可忍:“那又怎样!我可是喾厉大人的人!”不仅是喾厉的人,还是喾厉的床伴。
辰九并未因秦玖儿的话停留,也未因她的话而放手。总之,他认定了秦玖儿会阻碍他执行任务,她此时说什么也是不管用的。他再一次警告:“如果你对任务形成干扰,达到三次,死!”
476不是人()
秦玖儿一下就不说话了,她不知道辰九对“干扰”这两个字的定义是什么,也不知道辰九对她判定了几次。若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岂不是再说一句就得死了?她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她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当上了家主,如今又傍上了最有权势的男人,好日子还在后头!
秦玖儿安静下来,等辰九在码头将她放下来的时候,她脸都憋红了。
辰九看了看她的脸色,总算眨了眨眼,道:“下一次我扛你走。”
“滚!”
秦玖儿在莫晓夜面前丢了脸,忍不住对着辰九就吼。吼完后又赶紧捂了嘴,怕他判断自己在“干扰”。她斜着眼去看辰九,见他并无反应,才放下心来。
莫晓夜等人见她战战兢兢的模样,好奇看了一眼辰九。要知道,秦玖儿胆子大得敢去撩喾厉,能将她吓成这样,确实有些本事。
李博睿扯了扯莫晓夜的衣角,小声道:“议院军。”
莫晓夜莞尔一笑,难怪了。喾厉的人不会给秦玖儿好脸色,她想任性是不行了。
莫晓夜招呼张勐加快速度将船吊好,才好启程。
她越不理秦玖儿,秦玖儿心中越是着急。在辰九冰冷的注视下,她硬着头皮开口道:“何须麻烦,我帮你叫船。”
说完,也不管莫晓夜是否愿意,直接拿出骨哨吹了起来。长夜寂静,那骨哨的声音尖锐而抑扬有续,仿佛夜枭的哭泣,听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一刻钟,黑漆漆的江面上便亮起两艘小船来。
这两艘船是早备好的,要留着给莫晓夜使用。
莫晓夜却没理秦玖儿,上了风满楼的船,由缆索吊着往水中去了。不是她不领情,实在是秦玖儿心眼儿太多,谁知道她在船上安排了些什么。
秦玖儿的两艘小船载不了辰九那一百号人。他们并没有打算要和莫晓夜一起走水路,而是跨桥而行。双管齐下,帮莫晓夜分担压力。不管莫晓夜承不承认,坐不坐船,这个便宜她都占了。
莫晓夜只要占了人便宜,都会记下人情。这一看就是喾厉的安排。莫晓夜在心中腹诽,喾厉对她的了解超出了常规。她感到背脊凉凉的,总觉得又被人算计了,连道:心软是病,得治。
李博睿也跟着莫晓夜走了水路,问:“你要去那艘船,还是就在这里?”
东临有种说法,下水的船都要先祭祀过,让鬼神们先认上一认,才可保平安。莫晓夜不在东临长大,自然不信这些。当初在北海时,她和霍青造了那么大的船下水,也没那么讲究,开了几年了,还是平平安安的。
她说:“自家的船,放心。”
船不大,加上威武将军总就坐了九人,还空出三个座位。张勐和威武将军的五个手下一齐解了绳索,往十里坡方向划去。
刚一出手,张勐便发现了不对。明明划了一下,船却蹿出好远。
莫晓夜笑道:“划船容易引起响动,你就歇着吧。”
张勐再一次被打击了,嘴一撅,喃喃道:“会点异能而已……”
小船速度奇快,可秦玖儿的船也不慢,一直不远不近吊在后面。
张勐低声道:“少主,他们还在后面。”
“没事,让他们跟。”
莫晓夜启程的同时,秦玖儿也抬脚往桥上走去。以她的脚步,要追上圣地的人十分困难。辰九再一次嫌她慢,搂着她的腰就要往肩上甩。他说到做到,刚刚说不再提着她走,便真的用起了扛的。
莫晓夜还在桥下面,秦玖儿非常介意被仇人看了笑话。
“停!我不想成麻袋一样被人扛着!”
辰九为难:“秦家主想怎么走?架着走?”
秦玖儿脑补了被人架起胳膊的场景,嘴角抽动:“要不,你背我吧。”
她自认是喾厉的人,要注意形象,不能在喾厉的手下面前丢脸。由辰九一人背着,总比让两个不知名知姓的下属抬着架着要强。
注重身份的秦玖儿被辰九背到背上,一阵风似的往前跑。风变成了棍子往她的脸上砸,她只好紧贴在辰九背上,利用他的背去挡。还好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几分钟,辰九再次慢了脚步,优哉游哉往前走。
四周漆黑一片,寂静无声,只桥上有几颗微亮的劣质萤石,偶尔有石笋从顶上垂下,更像是守株待兔的鬼魅。秦玖儿心中惧怕,没话找话道:“辰九,你怎么慢下来了?”
“他们在下面。”
“你得到的任务是什么?”
“和你一样。”
秦玖儿发觉一丝不对劲,小时候,她没少被秦仲侜背着转悠。她被辰九背着走路,这种感觉大不相同,居然没有感觉到行走产生的抖动。秦玖儿心中咯噔一跳,觉得辰九的身躯格外冰冷。
她下意识松了一只手,往辰九的大腿上摸。其实她的脚夹在辰九腰间,是能感觉到辰九的腿部运动的。辰九一直在走,对她的“咸猪手”并无反应。她回头去看其他人,一切如常。
秦玖儿不死心,放出感知,这才发现手下脚不点地走着……
脚不点地!
还是人么!
秦玖儿汗毛倒竖,连脖子都僵了。再一联系到这些人的怪异行为,连牙齿都忍不住打起架来。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按在辰九肩膀上的手都出了汗,将辰九的衣衫浸湿了。
辰九发现她的异样,问:“秦家主,你不舒服吗?”
秦玖儿结结巴巴道:“没,没有……我……我只是好不习惯,我,我想自己走。”
“你走跟不上,属下背着,不会颠着你的。”
特么的,我宁可你颠着我!秦玖儿在心中低咒,认命的闭上了双眼。在这种幽暗的环境中,她莫名其妙的想起很多鬼神的传言来。她试着刻意不去想,越在意,越有更多奇怪的想法飘了出来。
她思前想后,总算又挤出一句话来,问:“喾厉……大人,他,他是人么?”她话出口立即后悔了,问一群鬼的头头是不是鬼,她是不是疯了?!
果不其然,辰九答:“不是人。”
477水中遇袭()
秦玖儿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哭丧着脸,将眼泪生生吓了回去。没等她昏过去,辰九又补充道:“他是神。”
秦玖儿心情跌宕起伏,半响回不过神来。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刚刚说什么?”
“他是神。”
喾厉是神,他的男人喾厉是神。
秦玖儿几乎要放声大笑,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的就是她吧。
她又问:“暗夜神的神?”
“对。”
秦玖儿不再害怕,神走路当然没有声音,也很平稳。她现在在神仆背上,莫晓夜和她没得比。她暗自得意,连背脊也挺得比以往直了许多。
秦玖儿并不知道,莫晓夜五感超乎常人,她和辰九在桥上的一番对话,一字不漏的落入了莫晓夜的耳中。
莫晓夜不稀奇,议院的人在桥上用着异能,圣地在水中行船也用异能,秦玖儿没见过世面,差点把自己活活吓死。
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李博睿小声问:“笑什么?”
“想到快到十里了,想到你的故事,开心。”
真正令莫晓夜在意的,是秦玖儿最后一句问话。
喾厉是神,那么莫问也是神吗?
所谓的“神”一直就在大家身边,只是众人并未发现而已?
众神不睦,为何神国的建立出乎意料的顺利,连白家也毫不犹豫答应了新政。议院和圣地相互依存又相互争斗的关系,真让人费解。几大世家已被卷入深不见底的漩涡,所有人都是沧海一粟,挣扎无用。
接近寅时,水流渐渐减小,正是退潮的时间。莫晓夜特意选了这个时候,要减弱逆流对船的影响。此时,小船正行至深涧上方,正是远离蟠龙岩浆,又不见十里城陌的时候。
突然,船身发出一声轻响。
莫晓夜顿时惊得站了起来,同时站起来的还有张勐。
“嘣”
这下,连威武将军都紧张起来:“水下有人!”
圣地的人何时如此狼狈过,走到哪里都受人追捧,别人连重话都不敢说一句,能遇上莫晓夜这种奇葩已是稀奇,何时见过敢来刺杀的,威武将军气得发抖。
“不好!他们要弄沉了船!”
张勐拦住莫晓夜:“我来!”
“没用的!过不了一会儿,船就得沉,最后还是要掉进水里!”莫晓夜说罢,她仗着水性好,挺身跃了下去。
水中的响动也引起了辰九和秦玖儿的注意,可没等他们反应,就被人团团围住。来人一袭黑衣,不说一句,见人就砍。
莫越之显然不放过任何可能,一心让莫晓夜埋骨于此,当然料到她会走水路,也算到会有人在桥上保护。他派的人武功很高,如果风满楼的人对上了也是棘手,但在议院军眼里就有些不够看了。不用辰九下令,只一个照面,桥上就倒了一地尸体,议院军的衣摆上连一滴血珠都没沾上。
杀光了人,一百人又似幽灵般归位,仍保持着之前的队形,仿佛不曾动过。有好些人为了保持队形,甚至不顾脚下的尸身,直接踩在了上面。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