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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矫情!”
祝小冉被推走了,但她坚持坐在不远处的走廊下面,正对着墨晓夜,希望能以这种方式提醒她。
凌一帆眉开眼笑,把话题扯到了菜叶子上。可他心思在看人呢,墨晓夜教了他好几次都不会,便让他在旁边看着。这颇有点一家亲的感觉,凌一帆很享受,就坐在祝小冉坐过的板凳上和她扯起闲谈。除了讨论政事,还说笑话逗墨晓夜开心,时不时拿手帕帮她擦擦汗。每每这时,墨晓夜都会报以礼貌的微笑。两人相视而笑看起来非常甜蜜。
祝小冉看得心惊胆战,心里默念到:霍青,不是小娘不帮你,实在是你的对手太强大,你自求多福吧。
霍青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
似乎从婚礼那天起,很多事情便脱离了他的掌控。墨晓夜并没有如愿原谅他,连上门请罪也不理。他只好把精力放到了夜北和西凉,想在新政实施前给自家多积累一些资本。
西凉通往夜都的通道被堵,秦家不知道两处密道的事。白霍两家联合风满楼,开始瓜分西凉。如今,只有西凉城和镇安城两处仍然在秦瑞吉的掌握之中。只等赤阳关挖开,到时候,可能秦家连最后两座城也保不住。
余三正在汇报西凉的进展,见霍青又走了神,郁闷道:“少主,你能不能专心点。”
“还有什么事吗?”
“我说,凌霄那个通道太过容易暴露,我们要不要重新选择出口以防万一?”
“选啊,这种事还问我干吗?”
“你是少主,不请示你哪里敢动。”
霍青被婚礼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表面上用了所有时间来处理公事,实际上,大多数时间都在发呆。余三见霍青又要走神,赶紧道:“少主,不如你去见见阁老吧,去商量以后的事。听说通道已经挖到了赤阳大道外侧,再过不久可能就要通了。顺便……你也去讨好讨好老人家啊。”
霍青眼神一亮,道:“去,你去准备礼物……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余三还记得上一次霍青披着荆条去认错,被打了出来,几箱礼物也被丢了出来。还好内城没有多少人,否则指不定会被人怎么嘲笑。余三觉得,还是不要过于张扬为好。至少也先获得谅解,再说讨好的话。他建议:“听说阁老喜欢喝酒,你不如带点酒和小菜去。”
余三从没这么正经的给人出过主意,霍青看了他一眼,才开口道:“去把那瓶二十年的雪源拿来。”
雪源酒是屠浮城的特产,取的是城主府的洞顶雪乳,一天只能接一小瓶,要做一罐酒得花上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接够。运气好些的年份,一年算起来也不过十五罐。这两瓶还是霍锦诚忍了又忍才攒下来的,只开了一瓶,忍不住的时候才抿上一小杯解馋。
余三觉得他很可能会被家主打死……
霍青抖了他一脚,骂道:“还不快去!”
人只要有个爱好,就容易被人钻空子。
当阁老再一次义正言辞的准备把霍青打出去的时候,霍青把酒罐往身前一挡,迅速道:“二十年的雪源,师父您老人家舍得啊?”
阁老眉毛一抖,哼哼一声进了图书馆。
霍青顺势跟了进去:“师父,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话你对我说没有用,得丫头听得进去才是。”
“只要有师父您支持我,我就有信心。”
“谁是你师父了?”
霍青理所当然道:“您老是夜儿师父,不也就是我师父么?”
阁老干巴巴的笑:“上一次被打出来的是谁?莫家那老头护短得很,可不是你轻易能唬住的,我说了也不算。”
所以说教自作自受呢?若是当初派人来和墨晓夜通个气,也不至于。偏偏霍青太实诚,他哪知道和喾厉这种魔头打交道,要玩文字游戏才行。一个字没说定,都不算。
霍青正色道:“我今天来不是来说夜儿的事,而是专门来找师父你的。”
“少恭维我,有事快说。”
“阁老最近也收到过西凉的消息吧?当初夜儿在居延泽被飞龙追杀,连风满楼的人都丧了命。赤阳大道被堵后,在瓦口的风满楼就发起了反击,直接把城主雷力剁了。但现在赤阳大道即将打通,新政还是要推行的,不知师父心里是如何打算的。”
425皆为利来()
霍青知道风满的事,阁老也没必要和他绕圈子:“你是想问西凉各城的归属吧?但这事你不先去问莫家老祖么?”
光义会和叛军什么的,没有莫问在背后撑腰,谁敢?莫问使了那么大劲,临到分利益了,难道会不管?
“老祖已经回了冰火岛,父亲也说不管。”
阁老对莫问生了戒心,不肯定霍青的来意,不动声色道:“我风满楼对划地盘这种事没什么兴趣,你大可放心。”
风满楼分散在各地的势力全部转入暗处,连墨晓夜这个少主都找不到,更不用提分地盘了。阁老似在表明风满楼的态度,细细想来,却什么都没有说。瓦口已经被风满楼占了,地盘早已划定。
霍青端起的酒杯又放下,认真道:“师父,我觉得有些事儿不太对劲,请指教一二。”
霍青把玄铁矿区的事情说了出来。从怎样遇到莫问,到莫问去到冰火岛,再到夜北变革,虽不是事无巨细,但蹊跷之处却讲得十分清楚。
他寻思道:“当初,我觉得与其被其他家吞并,还不如放手一搏。但北冥的事和赤阳大道的事是真的吓着我了,那种武器非人力可及,小小一颗铁球,威力却如此大。我和晓夜一起接了传承,那上古的知识和如今的完全对不上。老祖说是为了这个世界,但我总觉得他目的不单纯。我永远记得遇他那天的眼神,是被绝望和仇恨蒙蔽的。他在矿区呆了几百年上千年,最后发现他等的人死了,怎么可能那么平静。”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霍家和莫问的联合,大抵不过是之前目标相同。霍家求的是个安慰,至于莫问的目的,却至始至终没看得明白。特别是神国建立之后,分歧更明显。就拿婚礼一事来说,墨晓夜是莫问的嫡系血脉,他却眼睁睁看着喾厉捣乱,留下一个“忍”字。
忍字头上一把刀。
莫问已是世间至高,该去忍吗?
忍的是什么?
阁老挑眉道:“那你觉得他是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
阁老又问:“是一直不知道,还是现在不知道?”
霍青回忆道:“师父,也许你觉得好笑吧。直到婚礼被喾厉破坏后,我去追忆之前,才发现我的运气似乎好过头了些。比如当初我来学院读书,有人告诉我皮卷的事,我当真就发现了恶魔皮卷;比如我想放手一搏,正好老祖就告诉了我北冥的传承,带回武器来;比如我想去西凉找出路,正好我就发现那张皮卷是地图;比如我们想搞垮秦家,就有人帮我们去秦家下毒……太巧合了,不是吗?就像被人计划好的一样。”
阁老抿了一口雪源酒,甘冽回香,微甜又狂野的酒性在他口腔中寻找着出路,直冲鼻腔。绵滑的液体却如露珠入土一般沉入血脉,爽得他全身毛孔骤然苏醒,打了个哆嗦。
“也许这就是命。”
如果这也算是命运,强大如莫问,他命运又是什么?
是否能被自己掌控?
如果没有婚事的变故,霍青不会去关注风满楼的动向,因为他害怕风满楼在夜北作乱,为墨晓夜出气。事实证明他是想多了,当他发现风满楼的消失后,才觉察到反常。他直觉,如果不亲自上门请教,被人算计了也不知,永远都被蒙在鼓里。就像秦家!
霍青苦笑道:“师父,如果这就是命运,那么风满楼为什么突然收敛?没了世家,不正更适合你们发展吗?就算是为了给夜儿出气,你也应该在夜北布置给霍家重重一击。”
“你别问我想干什么,你应该问你自己,想做什么。”
“我想通了,夜儿应该尽快认祖归宗。莫问实力不明,海特人是他的死忠,所以莫家的势力显得尤为重要。多一分实力才多一分把握,如果注定这是一场劫难,活下来不仅要靠运气,更重要的是实力。”
“不介意凌一帆了?”
“我介意他和夜儿在一起,但是我不介意他保护她,在我不在的时候。”
凌一帆当个保姆还是挺合适的,霍青心里想。
阁老又问:“就算是永远不再见她也没有关系吗?”
“如果这是宿命,我也没有办法,但我不会就这么傻傻的等下去,我会尽力,哪怕是算计,算计如何得到我心爱女人的心,我不觉得是卑鄙。”
阁老觉得,霍青这才算是说到了正题上。墨晓夜要想认祖归宗何其困难,没有其他势力的鼎力相助,单凭霍家和风满楼怕是不易,还要凌家的支持。但凌一帆和霍青不对付,总要有人从中调解,只能卖他的老脸了。
“走吧,我们去内城蹭饭去。”
“我……”
霍青顿时乱了方寸。他来只是想碰运气,见识了墨晓夜的愤怒程度,他连奢望都不敢了。
阁老快速打在霍青想去拿酒坛的手上,翻了个白眼道:“你小子来找我,不就是因为有我在,那莫顿老头不敢打你么,装什么装!”
好酒啊,这傻小子食不知味,灌一口少一口。
……
阁老带着霍青不请而至。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清冷。
墨磊两口子直接放下碗回了房间,连话都不打算听他说,显然是对他不满。
墨晓夜从霍青进门之后就放下了碗筷,没有再动筷子的意思。凌一帆坐在桌前,还不忘给墨晓夜夹了一块肉,仿佛男主人一般,转头问:“霍少主前来何事?可是又来送礼的?”凌一帆暗示,上一次送礼被打出去了,这一次下场也是一样。
他的举动刺痛了霍青,恨不得把他丢出门外去,偏偏不能……
霍青气闷道:“你能在,我当然也能。”
墨晓夜起身就走。
“好好说话。”阁老拦住墨晓夜,“等一下,今天是来说事的。”
阁老是师父,很少有这样一本正经的时候。
墨晓夜又坐下了,却坐在了离霍青最远的椅子上。凌一帆理所当然挨着她坐下,两人离得霍青远远的。
426胜利只是表象()
这顿饭是没法吃了。
祝小冉和麦子闻风赶了过来,在知意的暗示下把碗筷撤走,又给众人倒了茶水。知意摆摆手,示意两人出去。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了七人。知意夫妻,阁老莫顿两个好友,世家嫡系辈三个小年轻。
莫顿早就和阁老商量过,认祖归宗,巩固实力。有墨晓夜做牵绊,联合霍、凌、莫三家,对抗即将归来的神,免得被做了筏子,无辜送命。他猜到阁老来意,示意全部的人都坐下。
墨晓夜木然的坐在椅子上听着。
阁老才开口说:“赤阳大道要通了,莫家认祖归宗的事要要尽快。”
知意问:“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
莫顿说:“莫家已经有了动作,给他们太多时间准备反而不好。新政也拖了有些时候了,得赶紧执行才是。”
墨家认祖归宗,同喾厉的想法不谋而合,太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