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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刚本身是山南人,白家看他也有小才,对他的态度尚可,但廖红辉不同。第一,廖红辉是西凉人,又是个孤儿,莫家感觉无法真正掌控他。第二,秦莫两家交好,莫家根本不用去考虑要从秦家内部突破的问题。第三,廖红辉并没有什么特殊能力。
于是,在莫家眼里,他完全没了利用价值。
但这没有出头之日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莫家不肯放过他。
一夕之间,他从官绅新贵变成了院子里最下等的杂扫仆役。
世家从来不乏拜高踩低的人,什么难听的话都有人说,什么难做的事都该他做。曾经的羡慕和嫉妒都变成了体罚的借口,他过得还不如莫佩兰养的狗,随时都有人能来踩上两脚。就算他找莫佩兰和莫恩迪说情,最后却换来了下人变本加厉的对待。
人在这种日复一日的煎熬中变得绝望。
莫家的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因为在这种折磨中死去的不知道有多少,其中也不乏有真才实干的人。
他廖红辉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可廖红辉从来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仇恨埋藏在他心中多年,越是要将他折断,他越是坚韧。他默默的忍受着……
墨晓夜越狱距今有多久,他就忍了多久。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莫越之书房里的争吵,是莫越之父子、父女三人在讨论墨晓夜身份的事情。
莫恩迪说:“父亲,我们只是一味防守不起什么作用啊。凌一帆对墨晓夜早已有了私情,新仇旧怨,他一定会对莫家动手的。”
“你怕什么,要为墨晓夜正名,也要看她到底能不能坐得住位置。”
“她一个人是坐不住,但是你忘了,她还是白鹏飞的干女儿。而且,还有霍家在虎视眈眈。”
“儿子,你忘了她墨晓夜能立足这个世界的根本是什么?如果她的命定人预言是假的呢?”
这就是莫越之当初想到的办法,要想在预言上做手脚,但众所周知,难以骗过一众世家。最后还是莫佩兰提醒道:“祖陵上那一行字:墨地苍茫,晓者天下,夜族重生。只取每句头一个字”
父子俩大惊:“墨晓夜!?”
莫佩兰说:“你觉得,议院会留着一个要颠覆神权的女人吗?”
……
莫佩兰早已忘了廖红辉在后院当杂役,甚至忘了廖红辉是贝利学院内院的学生,并且没有签卖身契。
莫家怎么用预言扳倒墨晓夜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廖红辉将这些话听了进去。
他仔细观察过四个命定人,墨晓夜是最有情有义有原则的那一个。现在,墨晓夜是凌霍两家少主的心上人,又是白家的干女儿,还是莫家嫡系……他不想成为世家那种冷血的人,他也不想被人踩在脚下,他觉得这便是他最好的去处了。
就算是前途艰难,但绝对不会枯燥。
他安慰自己,这他就是想追求的新鲜感,反正也是回不去了。
423培养心腹()
廖红辉一心一意跟在墨晓夜身后,孤注一掷。
他说了一大堆理由,墨晓夜都没理。他也不着急,跟在墨晓夜身后不紧不慢的走,就像本来就是跟在墨晓夜身后的人似的。
内院的时候,墨晓夜转头问他:“你还不回去?”
“你去哪我就去哪。”
墨晓夜把糖包拿进厨房,廖红辉也寸步不离的跟着。还主动和罗兰打招呼,自称手下,末了,还要罗兰多休息,别累着。
墨晓夜心中有了受廖红辉当手下的打算,找到莫顿,扣门进去。这一次,廖红辉更主动了,自我介绍道:“老爷好,我是廖红辉,是小姐的手下,我在外面给你们看着,有事请吩咐。”
莫顿并没有关书房门,廖红辉说完就走到门边,用门框挡住自己的身形,板起脸来,一副门神模样。
莫顿笑墨晓夜:“你出门买糖,怎么就捡回个奇葩?”
“我同班同学,西凉廖家的。”
廖红辉听提到自己,脚下不动,赶紧弯腰伸了个头说:“老爷,我是漠城廖家的。”
莫顿惊讶:“还有活口么?”
“有我这一个。”
廖红辉说完又缩了回去,莫顿招呼道:“孩子,你过来。这事我知道,是秦家找人做了廖家家主,然后嫁祸给瓦口城主。既搞垮了廖家,又把瓦口城换成了自己的心腹,一箭双雕。”
廖红辉不知莫顿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比他还清楚起因经过,手心湿漉漉的:“我和母亲被族人分家赶了出来,没过多久我娘就被气死了,他们得了家产的最后也没守住,听说是死干净了……”
秦家一向刻薄,对人对己皆是如此,廖家沦落至此也是意料中事。
莫顿又问:“你找来是想投奔夜丫头?”
“是。”廖红辉又将之前对墨晓夜说过的话再说了一次,还强调说,“我可以发誓的。”
“不够,我要你签卖身契,可愿?”
廖红辉已是走投无路,想了想,若是主家不是那么苛责下属的人,能赶在大势未成前投奔,还能当个心腹。既能得重用,一腔热血也算是有了使处。再说,他在莫家连奴隶还不如。这一对比,廖红辉立即跪下:“老爷,承蒙不弃,廖红辉愿以命相报。”
莫顿对着墨晓夜使眼色,让她上前扶起廖红辉,说:“我老了,我家以后是我家晓夜说了算,你好好辅佐她,她不会亏待你的。”
“老爷……”
“你就跟着晓夜叫我爷爷吧,说来我也是见过你父亲的,你和他长得很像。”
“爷爷。”廖红辉吸了吸鼻子,“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事相报。莫越之知道你们要认祖归宗,派人回去请长老去了,请爷爷提前准备。”
“长老?都有谁?”
廖红不好意思:“我只是莫家杂役,具体的打听不到。听说是快入土的人了,莫越之特地吩咐马车一定要垫软和点,年纪大,经不起颠。”
莫越之那日受了喾厉冷眼,便知莫家权利颠覆只在朝夕。他做不了别人的主,只好在证据上下功夫。世家不是好面子么,只要他能站得住阵脚,过了这关,以后这事便不会再提了。听说墨晓夜一家都到了夜都,他就去请出退位的长老来,到时候几个长老不认,喾厉也没办法,还不至于真来明目张胆的开杀。
莫顿吩咐:“小辉辉,你再回莫家委屈两天,帮我们盯着点。反正到时候我们也要回去住,你就懒得挪腾了。”
廖红辉高兴道:“那我写了卖身契就回去。”
莫顿笑道:“让晓夜娘给你包两个糖饼。”
廖红辉眼里蓄着泪水,他许久未感受到家人温暖,这几句话的功夫,让他肯定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别的不说,祝小冉就是个先例。他心肝情愿回莫家当内应,墨晓夜对莫顿竖起大拇指,说:“爷爷,你牛,两个饼子拐个下属。”
莫顿被孙女夸得红光满面的,得意道:“那是当然。”
墨晓夜她疑惑道:“爷爷,就算廖家的事情是真的,也不能保证他是真心投靠我们的吧?”
“哪能呢,不然为什么我会让他签卖身契?”
“就算签了卖身契也不稳当,卖身的奴才叛主也不是没有。”
莫顿解释道:“所以才让他先回莫家待着嘛,如果莫家真对他不好,他肯定更加怨恨,也会更留心的帮我们去留意莫越之的动向;若是莫家钉子,反正也对我们之后的计划没什么影响不是?”
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就是如此。经历得多了,人都成了精,为人处世面面俱到,明明算计了廖红辉卖命,廖红辉还要帮着数钱。想到这里,墨晓夜觉得,自己很可能被卖了不只一次……
莫顿安慰她说:“别着急,慢慢来,这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把握住节奏,哄他开心就好。他开心了,你的事情也就成了。”
墨晓夜似懂非懂:“我只是觉得该培养些人,但廖红辉能帮我做什么呢?”
“他可比寻常人有用得多啊,你要知道,培养一个家主有多难。刚刚我教你的,廖红辉小时候都学过,要真是可用之人,你就捡了大便宜了。”
墨晓夜现在身边急需一个像廖红辉一样的人,至少能给她出点主意,帮她提防别人的算计。起初莫顿还想把墨晓夜嫁给凌一帆,凭凌一帆的实力保护墨晓夜问题不大。但和阁老谈话之后,他却不敢轻易下决定了。众神出世,万一凌家和他们的立场相冲突,孙女嫁过去岂不是成了人质。所以,说来说去还是自己人才好。
那晚的谈话,莫顿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不仅因为匪夷所思,还因为敌我未明。神仆,除了莫问,还有多少人?还有,莫问在世千年,难道就没有一个自己人?他贸然将事情说了,被莫问察觉,先下手为强,没人躲得过去。
还未到晚饭时刻,凌一帆就来了。
他每天来,都顺手捎带上一些小吃食,就像是下班的丈夫路过集市买了两样下酒菜那样随意自然。
有莫顿在,墨晓夜的婚事墨磊说了也不算。
凌一帆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还在考验期,也不去提及。反正,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和墨晓夜培养感情,直到水到渠成的哪一天。
424各有手段()
墨晓夜对凌一帆的存在越来越习惯,笑容也多了起来。
凌一帆走进院子,墨晓夜和祝小冉正在盆子前淘菜。
墨晓夜的白发随意散在身后,她弯着腰,灯光形成了一层光晕,在背上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菜叶在她白皙的手掌上映得如此好看,比寻常颜色更鲜艳。凌一帆自嘲道自己真是魔怔了,这都能看出幻觉来。
凌一帆挽起袖子:“夜儿,我来帮你。”
祝小冉看了他一眼,没有动。他也不介意,干脆挤在墨晓夜身边去了。祝小冉这才抬起头说:“国主大人,你还是坐这里吧。”
“不用不用,我们三个人很快就可以搞定的,我蹲这一会儿还不至于。”
凌一帆摇头拒绝,他现在这位置正是靠得墨晓夜近,说什么都不挪,哪怕蹲着不舒服。听说祝小冉是余三媳妇儿,他当然要提防着她。
凌一帆从小到大都没择过菜,他偷瞄着墨晓夜的手,盯了半天也没看出诀窍来。试着动了动,却是生拉活扯般,看得墨晓夜大叫道:“哎呀,你这是来捣乱的吧。”
凌一帆无辜道:“你教我我就会了。”
“喏,这样,选这个嫩的。”
墨晓夜教凌一帆辨认,说得专心,丝毫没发现自己和凌一帆靠得格外近,肩膀已经碰到了一起。
祝小冉心里还是更倾向于霍青,见墨晓夜就快被凌一帆勾走了,急道:“你们两个一边喝茶去好了,这有我呢。”她急归急,又不敢明说,只好换一种方式,让两人中间的距离远一些。
凌一帆看得出她的打算,劝道:“小冉,你去休息,我和夜儿处理吧。”
墨晓夜是真心疼祝小冉,立即表示赞同:“对,你都忙活一天了,等会儿还要去厨房炒菜,还是我和一帆来。”
“我不用休息。”
“去去去,矫情!”
祝小冉被推走了,但她坚持坐在不远处的走廊下面,正对着墨晓夜,希望能以这种方式提醒她。
凌一帆眉开眼笑,把话题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