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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救了安心，要我答应他去凌一帆手下任职。”
“也罢，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你就多学点本事吧。”
阁老不去看桌子上的酒菜，反而示意墨晓夜跟她走。
墨晓夜一直以为图书馆只有三层，以及她学炼药的密室，没想到在密室之下还有密室。
这层密室深入地下，在深渊的边缘。从巴掌大的小洞口看出去，能看到崩塌的内城。在一年以前，这里面对的是映着红光的悬崖。
密室十分简陋，只在正中摆着一张五尺见方的木桌。
桌面下是一个沙盘。阁老拉开桌面，用卡尺一推，沙盘又恢复了平整。
他用铁棍在沙盘上一边写一边说：“暗夜族有强大实力和潜力，追根溯源，因为有强大的感知力。感知力是一种类似磁场的无形能量，姑且叫它为精神力。有了精神力，暗夜族不需要再用眼睛去看，对色彩的感知也就下降了很多。但你要明白，精神力不是探路用的，强大了，不仅可以辨别物体，更可以影响物体，就像磁铁一样。”
“这就是喾厉那种隔空取物的能力，这种能力被细分到很多方面，诞生了五大学科，由五大导师口口相传。你能从这里看到的，都是粗鄙的知识连皮毛都算不上。”
墨晓夜想到自也有机会可以掌握那种能力，心生雀跃道：“师父，你和师叔们都是会这种能力的吧？”
阁老从遥远的桌子上指了一下，水杯就这样飞到了她的面前。
“它破坏力太强，这个世界根本承受不住，所以不对外开放学习。不开放学习，却不代表要断了传承，这是贝利学院存在于世的根本原因。至于议院和圣地，都有他们自己的修习方式。所以，哪怕你不统一暗夜族，这世界也不会被五大世家掌控。”
也就是说，五大世家是三大势力玩弄在手中的棋子。
多么可笑，这才是世界的真相。
墨晓夜艰难道：“也就是说，成人礼的目的，其实是把身怀异能的孩子挑选出来，掌控起来……是这样吗？”
“也可以这么说。”
墨晓夜一阵苦笑，想当初为了能争得来夜都的机会，她煞费苦心捕杀雪狐，在路上还差点丢了性命……一切的磨难竟成了笑话！她不禁怀疑，自己做过的一切是否值得。
她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追问道：“那些被选中的孩子最后去了哪里？”
“不知。”
“也就是说还是有神秘的势力了？师父，你是不知还是不告诉我？”
397科学和传承（）
墨晓夜在山南遇到了三个不明势力，一个是黑市，一个是杀手，还有一个是喾厉。三个势力对她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下手。她不觉得自己应该去坦然接受，她要知道答案。
“议院，他们都去了议院，踏进议院，便再没出来过。当初五大世家以家人和利益相要挟，他们都不为所动。”
难怪二叔说夜都去不得，恐怕他是无意中察觉了苗头，才放弃了在夜都学习的机会。但是，往年去贝利学院那么多人，其中被招进议院的不在少数。这些人去了哪里？又住在哪里？都是一个迷。
墨晓夜急道：“那这些弓弩是谁的？是议院的吗？他们为什么要杀风满楼的人？”
她心里很清楚，若不是那些人轻敌，若不是她有极快的速度和超乎常人的感知力，若不是她得了北冥的上古传承，她已经是刀下亡魂了。
“风满楼的事情于此无关，收手是我的意思。”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收手？师父，你还有事瞒着我。”
阁老不答，劝道：“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不是针对你的。若他们真要对付风满楼对付你，你根本就逃不掉。有本事才是最重要的，等你有了能力，他们欺负不了你。时候到了，一切自然明了。”
“万一他们就是针对我怎么办？”
阁老反问：“你除了学本事，掌握这种能力，还能做什么？”
墨晓夜心都紧了，感觉自己又已经置身阴谋之中。命运的齿轮不停地推着她往前走，为了保命，为了家人，她不得不继续挣扎。
实力，还是实力。
只要有了实力，总有一天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再为人左右。与其去害怕揣测，惴惴不安，不如做自己能做的事。
墨晓夜想通了，继续请教。阁老继续说道：“五大学科，表面看起来是由四门外院的基础学科衍生而来。意境、感知、绘画、炼器和常识，实际上还有更高端的知识层面，对应着玄学、咒术、符箓、阵法和配方学。我这样说你能听懂吗？”
“符箓和阵法就在这箭上吧？那咒术、玄学和配方学又是什么？”
阁老指着沙上的分类，细细的解释：“你理解得过于简单，比如意境，当你精神力达到一定程度以后，不仅能感知别人的情绪，还可能预知凶吉。”
墨晓夜震惊了：“那么厉害？！”
“当然了！”
阁老眼神间闪烁着墨晓夜从未见过的光彩，是崇拜和憧憬，似乎在回忆着某一段光辉往事。他笑道：“感知主要是对磁场操控为主，大部分人感知力足够强大时便能做到喾厉那样。但更高一层次的咒术却是要以自身的精神力去影响别人，控制别人，这就不是常人能办到的了。”
阁老捏起那只短箭，说：“符箓就是这箭上的花纹，几条就能让普通的事物变得不凡。阵法你也是看到过的，盛丽城的城墙是上古仅存的大型阵法了，只要进入其间就难以脱身，能敌千军万马。”
“难怪盛丽城离苍茫山那么近却不建围墙，原来最厉害是没有城墙！”
阁老点点头，继续说：“配方学实际上是凭强大的感知力，去掌握多个物质之间相互融合的变化和规律，炼器炼丹都用得上。莫问你也见过，他至少会咒术和炼器。”
墨晓夜这才理解到阁老那眼神中的含义，恨生不逢时，没有生在那个神的大时代。联想到风满楼的壁画，她忍不住去想象，是否有人能和暗夜神比肩。
墨晓夜问：“既然真有神力，那神就是存在的了？恶魔呢？”
“我只能告诉你，无从考究。要找真相，恐怕只有从莫问那里知道答案了，但是他会告诉你吗？”
墨晓夜被暗夜族的秘密压得喘不过气来，这就好像是套盒，揭开一层还有一层，似乎永远都接触不到真相。神秘的势力，千年的传承，不死的老祖……危机四伏。
墨晓夜迫不及待提升实力，问：“那我该怎么学？”
“等。”阁老叹了口气，“白素素在你师叔手下学了三年都不得门，最终在法场那天顿悟。但也只是初级的觉醒而已，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学会了什么。她半脚踏入修习之门，已经非常幸运了。”
一个厉害非常的能力摆在面前，却没有办法修炼，这不是折磨人吗！
阁老不理墨晓夜的埋怨，决定道：“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学院修炼，回头我去给贾小子打声招呼，免得都要嫁人了，还天天到处乱跑！”
“啊？可我还要嫁人啊……”
阁老一掌拍在墨晓夜的后脑勺上，骂道：“我说不准你嫁么？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天天住男方家，名声还要不要了？到时候，从贝利学院出嫁！小没良心的！”
阁老说完，傲娇地走了。
墨晓夜迫切提高自身实力，并没有因为留在学院感到有何不妥，也没有因为嫁人辗转反侧。相反，她沉静下来，开始整理记忆深处的知识。她得到过北冥传承，她知道的，阁老不一定知道。这一整理，头脑里平白多出一部分知识，和图书馆里的记载完全相左，甚至和阁老说的也对不上。
上古知识，没有咒术阵法这些玄学，只有科学。科学说，有力场和磁场，看不见摸不着，和感知力一样，让人无法捉摸。
这还得从物质的起源说起。
事物由分子构成，分子又由原子组成，原子分为原子核和电子。电子围绕着原子核运动，相互排斥又相互吸引。这中间存在一个奇妙的能量场，将电子和原子核结合在一起。这种能量实则还能细分为引力，核场等等，却被暗夜族统称为“磁场”，非常笼统。
这种感知磁场的能力，便是阁老所谓的精神力，是每一个暗夜族都具有的，强弱因人而异。
利用精神力去改变事物，影响事物，归根结底是自己的磁场去操控作用对象的磁场，也就是喾厉表现出的异能。隔空取物作用于物，御空飞行作用于己，都归于此类。再延伸一些，精神力强大的人十步杀人而不留痕迹，不在话下。而咒术和阵法符箓，却被解释成利用生物间的相互作用产生的作用。
但这些知识只归纳了粗浅的一部分，并未深讲。因为，北冥的传承，其实是进攻技能，这部分知识是为了能快速击败对手。但哪怕就是这样粗浅的知识，也对暗夜族打开了一道奇异的大门。
在墨晓夜看来，科学比暗夜族的五大学科更加玄幻。她甚至无法理解，自己身体里有千千万万个……球？
岂不是一碰就散了……
这种分子间的能量场既然存在，存在即可被改变，上古科技是否真的能达到那种程度？
如果物质之间的本质没有区别，超控电子粒子做出改变，岂不是可以点石成金？
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她肯定这知识不可能出错，那么，暗夜族的传承又是怎么回事？是有人重新总结归纳，还是有人故意篡改？
真相，已经分不清了。
墨晓夜请教了阁老，也不藏私，把那部分多出的传承记录下来，作为学院秘藏的一部分，等待能解读的那天。
398仓促备嫁（）
墨晓夜待嫁其间，霍青只到学院来了一次，商量婚礼细节。
作为未婚夫，霍青对自己无暇顾及妻子的感受十分抱歉：“夜儿，怕来不及了去接娘和父亲了，不如我们先在夜都办婚礼，然后再回易稻村补办一次如何？”
墨晓夜觉得，结婚这种人生大事，还是父母双亲都做见证的好。
“不能等回到易稻村再办吗？”
“我也知道时间太紧，但等你回易稻村都什么时候了？听师父说你要留下来进修的。难道，你不想嫁给我？”
墨晓夜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己要进修，回易稻村又要往后推迟，结婚都不知何年何月去了。未来新政推行，又有一番忙碌，索性趁这机会把婚事办了，想必父母应该会理解的。她讷讷道：“你都订好了？”
“订好了，连日子都选好了，请帖都写了。”
墨晓夜瞪眼，佯装生气：“请帖都写好了你还来问我做什么！”
“我这不是来向你汇报工作的嘛。”
墨晓夜瞥了他一眼：“那你可不能怪我没陪嫁啊。”
两人的大婚定在一周以后，虽说时间仓促，但事事都有霍青亲自操持，仪式物品都算备得十分齐全。
因墨晓夜长辈缺席，莫问又正好在北露城，便风风火火赶来主持婚礼。消息一出，引得各个世家都送来了贺礼和拜贴，都想亲眼目睹和神同一个时代的人物是什么模样，参加婚礼的人数比预计整整多出两倍有余。
墨晓夜不知道自己就是莫家嫡系，没奢望请得动莫问，得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