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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后工作逐渐接近尾声,新的问题暴露出来。粮食和药物短缺,海特族的支援却迟迟未到。尽管覆浪堤的海鱼源源不断送进城里,还是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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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覆浪堤的男人们为了整个幽冥城的温饱奋斗时,伍婶终于等来了她梦寐以求的贵人。这事还得从早上说起。
伍婶又和往常一样,特地擦了劣质的脂粉,淡扫了蛾眉,头戴一朵旧得发黄的红色绢花。她慢悠悠坐到村口,把石头摊开来,又摆上些贝壳珊瑚。来看船的人好奇一阵子,去天涯海角边看了深渊,就会回城。
每当这时,伍婶总是热情招呼:“老板,来看看,海神的石头,只有覆浪堤才有的哦!”
如果对方表现出好奇的样子,她就会继续说:“墨城主当年也很喜欢的,来看看嘛,看看又不亏本。”一旦对方过来,她便开始夸夸其谈,到后面,不管来人买不买石头,墨晓夜是流放犯和瘟神的事情她都会装作无意地泄露出来。
这一天,一个身着皮袄的人匆匆往回赶,他对海神什么的不感兴趣。但他的手下却好奇地往伍婶的摊位上张望。当伍婶说墨城主也喜欢的时候,男人突然有了兴致,走了来问:“听你这么说,和墨城主很熟?”
伍婶最近看了不少人,见识突飞猛进。眼前的男子看起来穿着朴素,但周身气韵却与常人迥异。他的皮袄乍一看是个普通货,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毛质细软,竟能随着呼吸根根飘动。
这可是顶级的毛皮!
伍婶心中千回百转,收敛了品性,答道:“当然,墨城主可是住过我们村,我们以前还经常逛街嘞。”
“哦?那墨晓夜和你都聊了什么?”
伍婶不知他要找墨晓夜做什么,但她知道,绝对不能在此时情况不知的时候就开始说墨晓夜的坏话。她目的不显,反而淡淡一笑道:“哪能聊什么,都是些女儿家的话。家里有什么的都来问我这个婶子……贵客,你买块石头吧?”她嘴上不说,可话里意思是墨晓夜连女儿家的私房话都要告诉她。
男子没料到一个乡野村妇能有这样的心思,只觉得她和墨晓夜关系匪浅。他故作好奇,聊起其他无关的话题。两人都半遮半掩,相谈甚欢。末了,男子买下所有的石头算是感谢,才依依不舍地辞行。
手下怀疑道:“三爷,那女人说的话可信么?”
“墨晓夜确实流放到这里,一起生活过肯定是真的,不管她和墨晓夜关系如何,都肯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没想到覆浪堤的人嘴巴那么严实,看来要找突破口,还得从她入手。”
这个低调的男子正是秦家三房,秦玖儿的父亲秦瑞吉。
秦瑞吉此次前来夜北,是秦志雄在议院求的诰命。听说夜北受灾,光义会稳定了夜北局势,四大世家都坐不住了。光义会这种邪恶的组织以推翻世家为口号,等他们稳定了夜北,想再插手就不可能了。
为了争夺夜北的矿产资源,秦家这次倾巢而出,派出了家中的嫡系。秦瑞吉任幽冥城城主,秦世岚任流影城城主,前后夹击,有独吞夜北之势。
196色诱三爷()
秦世岚那边的情况尚不清楚,秦瑞吉一到幽冥城就听说霍家任命了流放犯墨晓夜做城主。
议院的任命和霍家的任命相驳,秦瑞吉不敢正大光明的去城主府要权。一来,议院的名声在夜北在加税的时候就已经臭了;二来,墨晓夜挂着命定人的名头,这让信仰暗夜神的平民们仿佛吃了颗定心丸一般,心悦诚服。
秦瑞吉不是没想过办法,可当他的人刚开口说墨晓夜是来颠覆夜北的就遭到暴打。看来他得先摸清她的底细。一个流放犯能混个城主当,还能坐得这么稳,十分蹊跷。这之中当然离不开霍家的支持。
他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这里深入夜北腹地,仅凭议院一纸调令就要当城主,多么困难!
而且,这里还有个来历不明的光义会!从他这两日的观察来看,光义会势力不小。这就更奇怪了,霍家自己的统治明明受了威胁,对此却不闻不问。如果说这一切都是霍家一手主导,便能解释得通了。
看来,此行不好轻易脱身,就算手持任令也不见得讨了好。
他决定潜在暗处,伺机而动,这才有了他去覆浪堤探虚实。终于被他找到伍婶这个突破口,他要通过她去了解墨晓夜身边都有哪些人,谁比较重要,再把墨晓夜的支柱根根拔除……到时候幽冥城还不是任他妄为。
侍卫说:“我看那女人鸡贼得很,嘴里恐怕没什么真话。她和墨晓夜关系那么好,别一转眼把我们卖了……”
“我心中有数。”
侍卫的提醒并没有让秦瑞吉警觉,他反而觉得伍婶有要求才是好事,才能让人抓得住把柄。想得到总得拿出东西来换。
没过几日,伍婶和秦瑞吉就熟络了起来。秦瑞吉送了她些小玩意,是夜北找不到的稀奇物。伍婶乐得心花怒放,打扮起来一日比一日艳丽……她哪在乎这点小钱,她死了丈夫儿女,正是孤身一人。秦瑞吉风度翩翩,人多金又舍得花钱,正是长期饭票的不二人选,她得为她后半生着想。
伍婶原名周慧姬,父辈是屠浮城中一大户人家的家奴。在周慧姬很小的时候,他父亲犯错被赶了出来,没多久就死了。她一个小女孩,颠沛流离,最后到了幽冥城,被一家姓伍的人家收养。
伍家并不富裕,过得还不如之前周慧姬为奴为婢的日子。后来,伍家儿子大了,又得了贵人眼缘,被派到覆浪堤当监事。伍家舍不得娶媳妇的钱,见她模样还算周正,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将她配了自己儿子。她也认了命,尽心尽力为夫君盘算着。可哪里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海啸来了……
大浪洗涤,让周慧姬恢复了单身,也洗出了她身上潜藏的东西。小时候在大宅院里耳习目染的过往,在遇到秦瑞吉后仿佛一瞬间苏醒过来。她才看清自己原来是不甘心,想让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屈居身下,想有一日耀武扬威地从这个破渔村走出……
她要住大宅院,她渴望荣华富贵!
伍婶年纪尚轻,皮肤因长年被寒风吹着多了不少细纹,她将那些小物件都当了换钱,下血本打扮起自己来。脂粉用得好了,又有了钱装扮,自然也就像那么回事了。长年在海边讨生活,渔民身上都滑溜溜的,体态匀称,皮肤表面汗毛都不见一根,她就算没下过水也是如此。她心知自己的长处,便有意无意往秦瑞吉身上靠。
话说秦瑞吉见的女人不少,但他依旧热衷养着小妾通房,情趣盎然。此番孤身前来夜北路途漫漫,总觉着身边空荡荡的少了些什么。伍婶一蹭,他就明白了,原来是少了个知情识趣的女人。两人一拍即合,犹如干柴烈火。秦瑞吉被伍婶那滑润弹腻的手感喜坏了,应付起她便真了几分心思。
“三爷……”
“慧姬,此番还有些琐事,等我忙完了就接你进城。”
她香肩微露,靠在秦瑞吉的胸膛上,手臂似随着呼吸,有意无意蹭着秦瑞吉的皮肤,羞道:“奴家等你。”
秦瑞吉被蹭得心痒痒的。也许是坚硬的床板和滑软的肌肤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许是那粗硬的兽毛无时不刻不刺激着他敏感的皮肤;也许是从未在这种四面透风的房间里放纵,让他觉得前所未有刺激……总之,他一翻身又把周慧姬压在了身下耕耘起来。
等他尽了兴,想到墨晓夜还在城中面色一冷,翻身起来开始穿衣。
周慧姬也站了起来身无寸缕,在冰冷的空气中冻得瑟瑟发抖,可她还是坚持给秦瑞吉系上扣子,最后可怜兮兮道:“三爷,慧姬已经是你的人了,有什么事可以帮上忙,奴家一定义不容辞!”
秦瑞吉这才正眼看她,顺势将她往怀中一搂,抚摸着她的脊背关切道:“小心凉……哎,你只管漂漂亮亮地等我,别多想。”
“奴只盼爷好好的,爷不开心,叫奴家怎么有心思打扮。三爷出门在外不比家中,况且夜北苦寒,三爷的奔波辛苦慧姬都看在眼中,真真心痛着……奴家虽不顶用,可好歹也是幽冥城土生土长的人,有什么事情三爷若是为难,别忘了我这个枕边人。”周慧姬说完把头一埋,将光洁的身子紧紧贴在秦瑞吉怀里,似有说不尽的温润细语。
秦瑞吉叹道:“哎,实不相瞒,我受议院任命前来,是要担任幽冥城的城主……”
周慧姬埋在秦瑞吉怀里,听得两眼精光,信誓旦旦对秦瑞吉保证一定支持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帮他夺回应有的位置。
秦瑞吉频频与世家走动,联合纵横,正是志得意满之时,又得了墨晓夜身边人的消息,更加觉得胜利在握了。没过几日,他将周慧姬接到幽冥城中的小别院,让她当起了富家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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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晓夜这段时间忙着给造船的出主意,旁人帮不上忙。余三对造船的事不懂,很自觉把精力放到了城中,负责治安,和奕众分工合作处理城中事务。秦瑞吉进城第二天买下小别院的时候就被他察觉了。
“晓夜,议院来人了,任命秦家的人为新的城主!”
“是谁?”
197劫了他们()
余三答:“流影那边是秦世岚,少主会应付,这边是三房的,秦玖儿她爹。除此之外,别家倒是没派人来,不过凌一帆已经回了夜都,传言伤得挺重,有一段时间没出门了。”
墨晓夜奇道:“凌一帆和议院算是一体,议院一向不出手干预世家,这次也算正常。但秦家总共就三房兄弟,这次派这么多人,是想吃下整个夜北……这就怪了,其它几家会没有动作,和平时作风迥异啊!”
奕众建议:“绝对不能让秦瑞吉在船造起来之前起动作,必要时候直接软禁起来再说。总之,趁他还和世家间没谈拢,先下手为强,我们才有机会!要不是怕给了议院出兵的借口,真想一刀解决了,省事!”
余三说:“这就要打仗了……秦家明知道少主平安归来,这番做派,怕是连借道夜都出兵的文书都一并要了。时间更是紧迫!”
墨晓夜点头赞同,不过她心细一些,还没完成从平民到官宦的角色转变。也正是因为这点,让她更符合光义会的宗旨,从城中百姓的角度出发,考虑起事情往往和奕众余三两人观点不同。
三者之间取长补短,总有奇效。
光义会的粮食已经耗得差不多了,连同从曹家收缴的部分都用了出去。如今每天的粮食靠宵禁时从海上偷运过来,才能勉强解决温饱问题。墨晓夜对世家下手一回生二回熟,一听说秦瑞吉找上了那几家,便忍不住打起了主意。
“城里的勋贵们还有多少粮食?恐怕不比曹家少,总不能等秦家打来才做准备,有的事情还是要趁早!”
奕众答:“夜北一直没有限制各家从夜都进口粮食,这些个大户暗中都存了不少,估计是等着赈灾的粮食用完了好卖高价。”
“现在城中的粮价是个什么情况?”
“勉强还能稳住,但他们每日限量供应,嘴上口口声声说着支持,实际上对你不满。秦瑞吉和这些人都走得近,经他挑唆,用粮食做文章是必然。到时候你拿不出粮食,平民们饿着肚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