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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持在这里体术最高,唯他去出这口恶气不可,便不再留手,还手往墨晓夜腰间要害打去。
经过了学院的体力训练,又经过基地传承,墨晓夜可谓是底子招式都有了,自然不会怕他。她正好还没时间来得及融合传承,见钺扈动手,不由兴奋大叫:“来得好!”
她指在人喉头的手一转,拧住了那人衣领,同时另一只手划过钺扈攻来的拳头,一个翻转,以手作刀再次一敲,又落在了之前相同的位置。
两次被打,钺扈的感觉再不如上次轻巧。他手腕明显一痛,被挑出了真火,这次双拳出击,不顾轻重使出最大的力道往墨晓夜打去。这时,被墨晓夜拿住衣领的男子也不甘当肉盾,想往旁边闪开。
他被墨晓夜一手制住,脚下刚一用力,竟不由自主翻起身来。不知怎么的,腿杆僵直不能行动,眼前跟着一花,一脚踢在钺扈胸口。另一只脚不知有意无意,竟又踢在钺扈手腕处……和前两次的位置一模一样!
一系列连贯流畅的动作落在奕众眼里,看得明白,钺扈根本不是墨晓夜的对手。见钺扈气红了脸,又不得不开口替他解围:“按照墨小姐说的话去做,一个时辰后再次集合!”
众人都去各自准备,大厅里只剩下奕众和墨晓夜两人。
墨晓夜拱手一笑:“奕管事,多谢!”
“客气,你我都是为幽冥城百姓着想,但愿墨小姐能率领幽冥城走出困境。”
但愿,不是希望,随着奕众对墨晓夜称呼的再次转变,刚发生过的事还犹在眼前,墨晓夜更深刻地体会到一点,没有实力难以服众。
这种实力不仅体现在功夫上,更体现在处理事情的能力上。要让一个本就身居高位的人认同自己,不拿出点真本事可不行。再回想见面时奕众对自己的介绍,前任城主,现在也算是站在幕后的城主。她一介白丁,有人不服也就正常了。她自知经验欠缺,没打算降服奕众,但也必须极力改变他心中对自己的看法,否则救灾的事情无法顺利实施。
墨晓夜问:“不知奕管事对眼前的形势有何看法?”
奕众敏感至极,从墨晓夜的态度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他念头一转,全身一震,不用言语,只用眼神询问。见墨晓夜眨眼一笑,他瞬时明白了三分。
据他说他是奴隶家庭出身,小时候没少吃苦。妹妹出生后,父母被奴役而死。主家见他和妹妹都还小,不愿意白白将养,便把他们卖了换钱。这些是他自己对外人说的,真实情况却是不知。总之,霍家买下他,他在霍家并不是最特殊的,几大城主和守军将领莫不如此。他们和霍青同吃同住,情同手足。
奕众见惯了那些被人指使欺凌,连最后一滴骨血都被压榨干净的人,更心生怜悯。和其它人一样,他想推翻世家却苦于无门,因此郁郁寡欢。当得知霍家竟有心放权,这才又振作起来,逐渐成为仅次刘邵东之后,霍青身边的又一大助力。这也是霍青放心把幽冥城交给墨晓夜的原因之一。
他激动道:“我们马上开始赈灾,之后就可以整顿军队横扫议院,解救百姓。”
墨晓夜却摇头:“夜北受灾,议院得知消息绝对会趁虚而入。挽救夜北,稳固霍家,重担相承。况且,赈灾所需时日不短,我们恐怕只能被动防御,不能主动出击,留下的时间不多。现在,已是千钧一发之际了。”
奕众说:“我们有粮有人,也不怕他议院!夜北如今已不是以前的夜北了,经历一年前的动荡,现在人人恨之入骨,那些饱受了饥荒的人一定会支持!”
“但如今粮食泡了水,人心惶惶,如果人人饿着肚子,没有人会理解我们的苦心。议院只要一口咬定荡平光义会就给他们饭吃,就有好生活,或者放出消息说我们有粮而不救助他们,到时候得到的不是民心,而是无数想将我们千刀万剐的手。议院当首,这样的思维植根千年,已经成了一种固定的思维。平民们要的是生活,看得着摸得着的东西。而我们要做的是为了将来,他们未必能理解。”
墨晓夜之所以能懂得这个道理,和之前伍婶的无理取闹不无关系。而这些恰恰是奕众没有想到过的,他也许称得上是处理政事的一把好手,但他站得太高,忽略了底层人的需求和欲望,这已经不是保障每日及时供粥就能解决的了。
187墨城主()
正在此时,门口来报:“少主急令!”
得到消息的众人又重新聚集到大厅之中,其实大家对城里的数据都了如指掌,只是还在和墨晓夜闹别扭而已。
奕众说:“可以读了。”
传令官拉开皮卷念道:“霍少主令墨晓夜为幽冥城城主,统领幽冥城事务,奕众为副城主,共同赈灾!”
“墨晓夜(奕众)谨遵少主令!”
命令简单明了,是霍青的风格。钺扈拉过皮卷一看,确实是霍家印信。那印信烧红烫在皮卷上,会自然形成凹凸感,并且色泽均匀淡雅无法涂改。
厅中诸人心中不安,奕众一年来统领幽冥,政绩斐然。他们以为霍家会任命他为城主,现在突然空降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奕众的位置说下就下了。他们都是奕众的人,这一年来的劳苦又该怎么算?以后是听她的还是听奕众的……
“哈哈,晓夜,没想到你还真有点当官的架势!”
墨晓夜眼神一亮:“三哥!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特别是在此刻!霍青突如其来的命令让她手足无措。她散漫惯了,对世家的事刚刚入门,御下之术、人心笼络、统筹全局、平衡之道……还什么都不懂。现在城中都是这样的情况,她举步维艰。余三来得正是时候!
余三挤眉弄眼道:“可别想我,我老婆会吃醋的……有人也会吃醋的……”
“三儿!你把兄弟忘了!”
奕众给了余三一个热烈的拥抱。他们一起长大的几个人平时天各一方,忙着处理自己手中事务难得相聚,但从小长大的情谊无法割舍,早已把对方当做了亲兄弟般。
几人之中,余三最是特殊。他一直是霍青的贴身侍卫,前两年被派去夜都执行任务,料想是霍青想给他一个正经身份,回来好委任官职。多半是为了顶替刘邵东的位置,将他从城主事务中解脱出来专心处理情报,也是为了管韬卸任做准备……没想到夜都情形巨变,他说回来就回来了,之前的努力都打了水漂。
以霍青的谋算,自然不可能几次出现纰漏,唯一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叫墨晓夜的女子。奕众想到刚刚余三的话,心中了然。这是霍家未来当家主母,他屈居人下也就想得通了!
余三大声道:“少主说,非常时期不拘小节,等来日功成,自会论功行赏!夜北灾变,恐怕敌人趁虚而入。大家众志成城,做好眼下工作要紧。谁的指示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用!”
这是摆明为墨晓夜站台。他刚刚话说得那么明显,在场都不是笨人,立即明白其中缘由,点头称是。
墨晓夜忙问:“霍青到了吗?他怎样?”众人一听墨晓夜已经直呼其名,更不敢再心生不满。
“很好,少主已到北海,现在着手处理事务,特意派我来协助你,毕竟嘛,你我相处多年,彼此熟悉,配合起来不成问题。”
“北海的情况怎样?”
原来,北海城的情况真没有比幽冥城好多少。北海城与北海相邻,海啸来时,根本没有任何阻挡,海水和冰山一齐冲进了城中。还好北海城和流影一样,都是用钢铁建造,哪怕如此,也死了不少人。但是不同于幽冥城,北海的水早早退去,再加上霍青比墨晓夜先到达目的地,此时救灾工作已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再说,北海城靠近应天和流影,这两处地势高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救援人手充足。反而是幽冥城,靠近海拔也不高的屠浮……屠浮城自救勉强,要想支援幽冥,就有心无力了。
“正好,我们刚要商量赈灾的事情,你也一起听吧。”
有了余三的加入,终于震慑了这帮不服气的人。负责各项工作的人开始逐一汇报当前情况,条理清晰,数据明确,可见奕众这一年多管理得确实不错。
余三听得焦头烂额,陷入和奕众同样的苦恼中:“城里要铲冰,城外要放水……没有那么多人,只靠我们自己怕是不行。霍家军维稳不能轻动,如何是好?而且议院那边,有那几家怂恿,趁着我们根基不稳迟早要出手……城主,你给他们分析分析?”
墨晓夜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余三是在叫自己。她开口把刚刚对奕众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听得人坐如针毡。气温明明不高,每个人都急得冒汗,个个挠头顿足,绞尽脑汁想办法。
她等了许久,见无人提议,才开口道:“我有个建议……”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了过来。她的体术众人有目共睹,但这谋略却还没领教过。
“其实我们并不缺人……换个思维,自家房子遭了殃,自己难道不救吗?我们不应该把他们排除在外,就此联合起来,也算早早为打仗做准备了。”
奕众问:“自古军民两家,如何联合?就算夜北有徭役一说,也不曾让他们入了军籍。再说,如果由他们和霍家军联合,我光义会的名头就坐不稳了,我等隐姓埋名一年多岂不白费?城主可否说得清楚一点?”
墨晓夜解释:“这不是徭役,而是自愿。他们自己家被冻上了,也要除冰?我们教他们如何脱离困境,从中组织协调,而不是自己动手去做让他们享受成果。奕众大人可领导光义会参照徭役做法,和军情之间互不牵扯。霍家军可从中解脱出来,一部分维护治安,一部分可以另做打算……应该让他们也参与进来的,不是么?”
奕众却是有些明白过来,但世家观念根深蒂固,钺扈皱了眉头一脸茫然。让平民去除冰,和世家剥削劳动力有什么区别?难道不是应该军队去做吗?
余三却听得明白,不客气道:“自己家受灾自己收拾,夜北既然是大家的,那城便是家,家便是城。所谓自由,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求的是公平的对待,得的是公正的结果。如果他们坐享其成,那我们和被人奴役有什么区别?不过颠了个个儿罢了……”
奕众哈哈大笑:“瞧这脑筋,一不小心钻牛角尖去了!”
188无情的汇报()
有了主意,任务很快分配下来。解脱出来的霍家军一部分依旧维持治安,另一部分去覆浪堤挖沟排洪;光义会组织人在城里除冰,只等沟渠挖好把水泄出去。所有城中参与劳动的人,光义会包两餐吃食,这在当下绝对有吸引力。只要能解决这个难题,幽冥城的局势也就稳了。
“还有,参与除冰者可优先看病。”余三提醒,“还有物资,绝对不能暴露了,谨防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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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散去,余三却没有离开。墨晓夜得了空,才感慨道:“三哥,还好有你,不然这种场面我真的把握不住。”
“多锻炼锻炼就好,少主对你可是寄予了厚望的!”余三此话一语双关。
“三哥,我这样直接接任城主真的好么?”
墨晓夜放松下来反而忐忑不安。她一届白丁什么都不懂,霍青就这样将城主之位相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