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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多么卑微!
她早就发过誓了,除了那次被人卖到妓院,求他买下她,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开口求人,她的尊严,她的骄傲,那是她赖以生存的东西,岂可再次被人践踏?
“请恕御盈做不到!”她固执道。
程连萧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怒火,呆愣半晌,他咬牙道:“御盈,这是你逼我的!”
“啊——”
一声恐怖的惨叫声扩散在整个程家庄,围观的家眷纷纷变色,退后几步,不可置信地捂着嘴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那满面血水的女人。
……
感觉身子一直往下沉,像是要坠入无底深渊。梦中,她倏地回头,嫣然一笑,风情万种,待他追过去,她却已泪流满面,痛心地质问:为何不信我?为何害我全家?
萧玉清陷入了可怕的梦魇,想要醒,却不能逃脱。
“世子,世子——”赵娴起身,晃醒了萧玉清。
他坐起身子,已汗流浃背,心悸不已。
赵娴一脸的幽怨,凉凉开口问:“世子做了什么梦,为何还叫着御盈的名字?”
萧玉清背脊一僵,怔忡片刻,起身下床。
江伯原本在外面守着,见萧玉清出来,惊了一下,“这还有好几个钟头天亮呢,世子怎么起来了?”
萧玉清长叹一口气,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毛皮,往花园里走去。
江伯无奈,只得拿着一盏灯笼跟上去。
一盏孤灯,照得人影明明灭灭,萧玉清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淡淡道:“江伯,把灯灭了吧。”
“世子,这花园小径多,奴才怕世子跌伤。”江伯苦心劝道。
第30章 刻了一个字:程()
“无所谓,我不要这星星点点的光明。”男子开口,声音有着掩饰不住的哀伤和颓丧。
江伯一愣,一时心中伤感极了。
清清冷冷的花园,静得连个虫儿的叫声也没有。
一个极美的男子坐在石凳上,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纯白的中衣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衣衫渗出来,狐裘披风掉落在地上,一阵寒风吹来,他却不知冷暖。
江伯上前,再次帮他捡起披风,小心地搭在他肩上,“世子少喝些,当心伤了脾胃。”
萧玉清颓然一笑,举起酒杯,灌入喉中,“伤了又如何,不伤又如何?”
光洁白皙的面庞,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可是,那墨色的眸中却盛着满满的忧伤。
江伯道:“世子要爱惜自己,万万不可自暴自弃,世子妃……”他脱口而出,却又欲言又止。
萧玉清放下酒杯,眸中闪过一抹痛色,伤心道:“江伯,我又梦见她了,我梦见她在受苦,她流了好多血,就像那天我在灰烬中看见的一滩血。”
江伯顿了顿,硬着头皮道:“世子想多了,逝者已矣,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总要应对眼前的一切。”
“可是这苦难却没有尽头,我如此窝囊,她已仙逝,我竟不能保全她的族人。”萧玉清一脸化不开的哀愁。
江伯无言,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谁也无力改变。
……
一刻钟过去,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三个时辰……直至天亮。
镜子前,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呆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眼睑下有淡淡的青黛,可以看得出一夜未睡。
天蒙蒙凉了,蒙儿懒懒的打着哈欠,她去烧了热水,半天敲门无人应,她便打着胆子推了开来。
那个女人居然还是昨晚的坐姿,蒙儿皱眉,她该不会坐了一夜吧?
她凑近了些,这才发现她脸上的血渍早已干涸,半边脸上都是黑红的血印。
昨晚就受罚成这样了,居然还不擦干净,弄成这个鬼样子,想要吓唬谁?
蒙儿嫌弃的撇嘴,活该!
她将洗漱用的毛巾打湿,走过来面无表情道:“御姑娘,奴婢为你擦脸,可好?”
御盈眼睛像一潭死水,掀不起半点涟漪,半晌,无声,甚至连呼吸都静得似有若无。
蒙儿心里慎得慌,却还是拿着热毛巾,站在御盈侧面,低下身子给她擦脸。
很快,那些干涸的血迹被擦去,伤疤还未结痂,露出一些嫩肉来,蒙儿到底有些不忍,动作放轻了一些。
可终究是很疼的,这个枯坐着的女人竟然一声不吭,碰到了伤口,她也不叫,似乎已无知觉。
半个木盆的水都染成了红色,蒙儿这才将她的脸彻底清洗干净。
看着她脸上刻的那个字,蒙儿惊呆了,指着她的脸,恍然道:“这……这……”
昨晚不少人都亲眼目睹,庄主抓住了欲逃走的御盈,后来,他毁了她的容颜。
可没有人知道,真相是,庄主用剑在她的太阳穴处,刻了一个字:程。
第31章 御盈疯了!()
再傻的也明白了,这是庄主对她的惩罚,也是对她的警示。在其面部刻上一个程字,表明这个女人是他的私有物。
这比把御盈娶做姨娘,都更具有占有性!
镜子前的女人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只是却有了缺憾,太阳穴处一个突兀的刻字,让观者忍不住深思。
御盈死水一般的眸子终于有了反应,只知道自己被毁容了,却不知……
她微微侧了脸,细细看着眼角处的疤痕,怔愣半晌,倏然咧嘴笑了。
她笑得傻里傻气,好似陶醉一般摸着那个刻字,抚来抚去,就如同这道疤是上天赐予的宝贝。
“咯咯咯……”那笑声清灵悦耳,在蒙儿看来,却如鬼魅般渗人。
蒙儿猜她受了打击,便站在镜子前,挡住了视线,使御盈无法看见自己的面容。“御姑娘,您没事吧?”她心惊胆战的问。
“哈哈哈……”无法看见自己的面容,御盈竟疯狂的仰天大笑,丝毫没有妇道人家的矜持。
她笑着笑着,竟笑出了两行眼泪,蒙儿突然就同情起来。
是个女人都无法接受,更何况还是个沉鱼落雁的美人,突然面部被毁,自是情绪狂躁不安。
“御姑娘,你还是很美,至于那个疤,以后它会慢慢变淡的。”蒙儿暂时忘记了自己被派来伺候她的初衷,不忍心地劝道。
没想到御盈更加失控,她狂乱的起身推开她,大吼道:“滚!滚开!都别看我,别管我,鳄鱼眼泪,我不需要——”
她说着把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哗啦一声全部掉在地上。蒙儿吓了一跳,跳着脚跑了出去。
御盈疯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程家庄的每个院落。
“此事当真?”待大夫人直直地看着蒙儿,怀疑的问道。
蒙儿委屈的抹眼泪:“求大夫人别把蒙儿安排在那个疯妇身边,阴晴不定,疯疯癫癫的,奴婢实在是怕了她了。”
一旁的男人冷冷的放下碗筷,“啪”一声,使得大夫人有些惊惧。
“庄主,不再吃一点吗?”程连萧放下碗筷,便起身往外走,赵倩连忙站起来,跟在后面问道。
“没胃口!”他拂袖而去。
站在院门外,看着他匆匆而去的方向,赵倩眼里滑过怨念,那个女人真疯了吗?
疯了最好,她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将她驱逐出庄。
一路上,程连萧拳头捏得死紧,仿佛手中攥着那个女人的脖子。
刚走进梨苑,程连萧皱眉,这个院子怎么如此冷清,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正想着派几个丫头,却听到屋里传来的杂乱的声音,还有女人狂乱的尖叫声。
“嘭——”门被大力推开,御盈正在撕毁床单,听到响声,她回过头来,手中的动作一顿。
一身玄色华服的男人站在门口,看到眼前的女人眼中布满血丝,头发凌乱,不由皱了皱眉。
他走进来,眼神瞟到她手中撕破的床单,沉声问:“拿床单出气,就这点出息?”
御盈弯唇笑了下,手中继续使力,撕拉一声,无辜的床单被彻底撕成两半,碎布屑飘散在程连萧面前。
第32章 好一个聪明的女子!()
“御盈性子不好,遇事沉不住气,就只能跟这些哑巴东西逗着玩,庄主不会在意吧?”她笑得一脸无辜,却仍妩媚动人。
程连萧表情愉悦,无所谓道:“本庄主最不缺的就是钱,你想撕多少,我就给你送多少来。”
看着她狼狈的手指,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站起身来握住了她的手,似怜惜道:“只是,不妨以剪刀代劳,如此漂亮的纤纤玉指,若是给毁了,多么可惜。”
御盈冷笑一声,眼里似有千年冰雪,她冷冷抽出自己的手,“容颜已毁,留着这双手,又有何用?”
“你恨我吗?”程连萧忽地问。
御盈凉凉一笑,眼中有着令人心惊的绝望,“不,御盈不恨庄主,庄主没有做错,御盈不讲诚信,且不识好歹,三番两次惹恼庄主,受这样的处罚算是轻的了。”
程连萧冷魅一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听着像是肺腑之言,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他粗粝的大拇指摩挲着她太阳穴处的伤疤,半晌道:“还是很美,只是有了缺憾。你无须寻死觅活,放开些,若想要报复我,我拭目以待。”
御盈大胆地直视他的目光,出乎意料地反驳道:“怎么会?以前很美,现在有了这道疤,就更美了,何来报复一说?”
她的双唇莹润,艳丽似血,程连萧盯着那小嘴,忍着想吻上去的冲动,“哦?这如何解释?”
御盈挣脱了他的钳制,她美眸幽幽,擦身而过道:“这个程字,独一无二,其他夫人可是都没有的,可见庄主您看重我。”
程连萧愣了一下,转而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好,好一个聪明的女子!”程连萧饶有兴致道,本来听说她还在闹,他预备再惩罚她一下,看她现在的觉悟,便没有必要了。
一个良辰吉日,程家庄上上下下都是喜庆的气息,大红灯笼高高挂着,窗户上贴着形状美丽的剪纸。
早在五天前,程连萧便决定娶御盈过门,前一天,御盈住在了程家的世交冯家,冯宁是程连萧的拜把子兄弟,按照程连萧的意思,御盈认冯宁为干哥哥,从冯家出嫁。
虽然御盈对自己的家世从来都闭口不提,程连萧自然能猜到,她家里遭了横祸,让御盈认冯宁为干哥哥,多少可以壮点底气,免得进了宅子以后,被别的夫人看不起。
在锣鼓、唢呐、舞狮的伴随下,冯宁背着一身大红嫁衣的御盈上了花轿。花轿从冯家启程,随着迎亲的队伍前往程家庄。
一路上许多小孩子追着看热闹,他们有的甚至大胆地跑上前,揭起花轿的帘子,嬉皮笑脸地看着里面的新娘。
外面锣鼓喧天,众人围观,好不热闹,御盈却丝毫开心不起来,盖头下是一张倾世的容颜,只是心却已枯如稻草。
按照刑部处li犯人的程序,御府全族是否能活下来,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家中亲人生死不明,她却享受着做新嫁娘的待遇,这种滋味,极不好受。
第33章 他并未亲自迎亲()
程连萧并没有来迎亲,这也让她心寒了。
迎亲队伍到了程家庄门外,喜娘搀着御盈下了花轿。
喜娘握着御盈的手,笑着道:“我老婆子活这么大岁数,从没见过御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