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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连萧将那靴子抱在怀中,一步步在屋中走着,杨安提醒道:“您快试试,看合不合脚。”
程连萧这才停止傻笑,将那厚实的靴子穿在了脚上,大小完全合适,而且十分暖和,特别适宜在这样苦寒的地方穿。
他瞬间觉得精神振奋了,原来,被自己心爱的女人牵挂着,是这样快活的感觉。
“将军,不仅有靴子,还有一瓶药酒呢。”
程连萧接了过来,拿在手中反复看着,心中暖和极了。自从他失去了右臂,右肩便常常疼痛,天气湿冷的时候最为严重,在这样苦寒的北地,他没少遭罪。
御盈的这瓶药酒,正是可以舒缓疼痛感的。
“夫人真是有心了,将军,这下,您好受些了吧?”
程连萧脸上有着幸福的笑意,他轻轻点了点头。曾经以为失去一臂,自己便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现在看来,自己何其幸运。在遥远的边塞,收到了来自千里之外的棉靴和药酒,全军将士,像他这么幸运的,还有几人?
程连萧缓缓站了起来,推开大门,看着边塞高远皎洁的圆月,月圆人未圆。他胸中激愤,忽的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转身道:“杨安,我想造反。”
杨安大惊,简直快要懵了。他跑上前去看了看门外,幸好没人,他紧张地关上门,苦心劝道:“将军,您不要冲动,您气愤夫人被皇上掌控着,属下可以理解,可您要相信,如果您率领大军凯旋归去,皇上不会不顾及你的想法,一定会放了夫人的。”
程连萧眼神坚定,他抬了抬手,示意杨安不用多言。
这个想法,早在他从肃州回去却被捕入狱,就已经产生了,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他终于明白,只有自己成为王者,才可以最有力的保护心爱的女人。
他决然道:“皇上放不放人还是个问题,我该争取主动,而不是把命运交给别人。”
他看着墙上挂着的晋国和北疆地图,看着自己率军夺回的燕州等地,再次胸中激荡。
时不我待,时不我与,他程连萧,该成为王者!
御盈早晨呕吐得厉害,她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那个想法又蹦了出来。她特意问了几个宫中的老嬷嬷,更加怀疑自己有了身孕。
这日,萧乾带着一众宫妃举行祭祖大典,为了使她免于宫妃的刁难,特意吩咐她可以不用去。
御盈得了机会,便悄悄前往太医院,找到了一个经常给宫妃诊脉的太医。
那杜太医见御盈蒙着面纱,便好奇起来,在这皇宫之中,少有人可以蒙面示人。
“你该不会是皇上身边的御尚宫吧?”
御盈微微点头,“正是,杜太医,还请您帮帮忙,为奴婢诊断一下,奴婢感激不尽。”
她说着拿出了袖筒里装着的一支精致小巧的玉如意,“不管诊断出了什么,都请杜太医保密。”
瞧着她一脸的孕相,再联想到她是御前宫女,杜太医猜到了**分,细细地为她诊了脉以后,便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御尚宫,想必你自己有所怀疑,否则不会来找我。”
御盈激动起来,颤抖着声音问道:“杜太医的意思是?”
杜太医笑着道:“如你所想,御尚宫你确实怀有身孕了,只是孩子还小,一月有余。”
御盈喜极而泣,捂着自己的腹部,恨不得现在就能见到小生命。
杜太医斜睨了她一眼,宫中的女子,不管是宫妃还是奴婢,最大的愿望都是得到皇帝的宠爱,继而怀上龙子。若是能诞下麟儿,则更能保一生富贵。
第131章 宫中处处都凶险()
看着御盈梨花带泪,那模样楚楚动人,杜太医动了恻隐之心,便随口劝道:“御尚宫莫要高兴太早。宫女怀上龙子,我也见过不少,可是最后能平安把龙子生下来的,一个都没有。能够得到名分的,更是寥寥无几。”
御盈睁大了美眸看着他,“龙子?”她迅速意识到怎么回事,如果怀的是龙子,她或许可以活下去,可如果她一介尚宫却怀了不明不白的人的孩子,一定会被发落到慎刑司,尝尽七十二种酷刑。
想到这里,御盈便起身福了福身子,“多谢杜太医提醒,奴婢谨记于心,若有一日真的能出人头地,得了富贵,一定报答杜太医。”
杜太医摆了摆手,“这等小事无足挂齿,御尚宫你要仔细身子,不要张扬,可以先告诉皇上,其他人,就要小心了,宫中处处都凶险啊!”
御盈点了点头,再次谢过,便离开了。
在太医院,赵娴见到了御盈,她下巴一扬,握紧了手中的马鞭,就要上去挑衅一番。
她的贴身侍女小桃拉住了她,“世子妃,还是不要和她计较吧,她现在是御前的人,若是伤了她,皇上有可能怪罪下来,咱们吃罪不起。”
赵娴恨恨地跺了跺脚,恶毒道:“今日算她走运,下次,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赵娴进了太医院,便找到了杜太医嚷嚷个不停,“表哥,你上次给我开的方子不行,都两个月了,也没什么动静。”
她撒娇任性,杜衡是见惯了的。见她又要撒泼,用鞭子去抽打他搜集的珍贵的医书,便吓得赶紧拉住了她,苦着脸道:“表妹啊,这里是太医院,不是丞相府,也不是安王府,你不要这样闹!若是给人看见了,该说舅父教子不严了。”
赵娴没好气地收起了马鞭,愤恨道:“谁让你没尽心尽力地给我治,我到现在都没怀上一男半女,王妃颇有微词,还商议着再娶两个侧王妃,我可怎么活啊?”
她的嗓门极大,别的房间的太医忍不住聊起帘子探望。杜衡头痛地扶额,无奈地示意她小声些。
他耐着性子问:“你跟我说实话,你和世子爷,大约几天同房一次?”
赵娴俏脸一红,对着一个大男人说这些,让她怎么好意思?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顺畅一句话。
杜衡哂笑,“我看是一个月都不同房一次吧,你吃再好的补药都白搭!”
赵娴一张脸憋得通红,毫无大脑道:“谁说的,我给他灌过酒,也给他下过药,他最后还不是乖乖就范!”
杜衡听到这里,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指点着她,“表妹啊表妹,你可真让哥哥长见识了。不过说实话,我真是要同情世子爷了。几个阿哥不成器,皇上基本不考虑,人家世子爷怎么说也是储君的人选之一,竟被你这样虐待。”
赵娴嘟囔道:“你也知道他可能被选为储君,所以我才更要生儿育女嘛!”
杜衡不赞同地摇头,一本正经道:“你没灾没病的,表哥帮不了你,你们要培养感情才是,只要夫妻感情甚笃,很快会有孩子。”
赵娴一听,抱怨道:“又是这一句,他一直想着他的亡妻,我根本走不进他的心里。”
提到这个无用的问题,杜衡不再理会她,只低头钻研自己的医书。
赵娴颓丧地低下头,却偶然注意到了桌上的一支精美的玉如意,拿起来把玩着,好奇道:“好精致的玉如意!表哥,这宝贝,你从nǎ里弄来的?”
杜衡诧异地抬起头瞥了一眼,“呀!这是那位御尚宫的,我不该收的,她什么时候放在了这里,我竟不知道。”
他说着就要拿回去,“我托个宫女,帮忙还给她。”
赵娴眯起了眼睛,手一闪,杜衡便拿不到了。她面色不善,咬牙问道:“你说御尚宫,哪个御尚宫?”
杜衡淡淡道:“御前的那个,戴着面纱来的,你不认识,快还玉如意给我!”
赵娴一听,瞬间被激起了好奇心,伸长了脖子问道:“表哥,那个尚宫nǎ里不舒服了?你怎么给她治的?”
杜衡哼了一声,撇嘴道:“你伺候好世子爷就好了,管这些事做什么?”
赵娴直觉自己会发现一个重大的秘密,各种无理取闹,直弄得杜衡半天看不进去一个字,这才摔了医书,无奈道:“她怀了龙子,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吗?”
赵娴惊得合不拢嘴,“你说那个御尚宫,怀了皇上的孩子?”
杜衡疲惫地点头,“是。你可以消停些吗大小姐?”
赵娴咬着牙,一脸的诡异,好你个程大夫人,自己的男人才出征,便勾引了至尊的皇帝,还借机怀上了龙种!
杜衡见她面色怪异,怕她兴风作浪,到处宣扬,便不放心地交代:“这事你知道便可,不要声张,小心害了人家性命。”
赵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杜衡在身后跺脚,“你倒是把那玉如意还给我!”
赵娴竖起鞭子摆了摆,意思是不可能。
回到安王府,赵娴便飞速下马,火急火燎地跑到后院。
小桃跟在后面喊:“世子妃,您先把骑马装换下来吧,王妃看着该说了。”
赵娴恍若未闻,不远处,安王妃与几位贵妇在花园里慢慢走着,一边赏花,一边说着话,见赵娴这样疯疯癫癫,不知礼教,不由皱起了眉头。
身边的贵妇见着了,不由窃窃私语起来。安王妃听着,心里头不是滋味,暗暗感慨:这媳妇是娶错了。
赵娴没敲门,径直大力推开了书房的门,风风火火地跑了进去。
萧玉清站在案牍后面,他正全神贯注地作画,听到声响不由抬头望去。
见赵娴又这样不守规矩,他脸色不太好看,冷声道:“又要胡闹什么!”
赵娴得意一笑,抱胸道:“这次可不是我胡闹了,我要说的事情有理有据,世子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萧玉清面上淡淡的,低着头看自己的画,“你的不良居心,决定了你说不出什么好事来。出去吧。”
赵娴愤恨地瞪着他,快要咬碎了一口银牙,“最让你牵肠挂肚,念念不忘的人,你不想知道吗?”
萧玉清弯唇,悲戚地笑了,“我最牵肠挂肚的人,已经被安葬,她的坟头还长出了许多芍药花。”
赵娴瑟缩了一下,提起这件事她心里就发憷。萧玉清为了祭奠亡妻,在御盈的坟头种下了她生前喜爱的芍药花,赵娴一怒之下,将那些芍药花全部连根拔起。
邪门的是,当天夜里,她便做了噩梦,不仅梦见御盈,还梦见御家上下几百口人来找她爹爹和安王索命。
赵娴咬牙道:“恐怕你的亡妻在你心里,也没占多少分量吧。你经常打听关于程夫人进宫后的消息,难道不是吗?”
萧玉清握着笔杆子的手顿了顿,应付道:“如果你就是为了说这些疯话,你还是出去吧。”
赵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脸色,走上前来慢悠悠地说:“程夫人,她怀了龙子。”
她风轻云淡的样子,却让萧玉清魂飞魄散,“啪”一声,他握着的毛笔摔在了洁白的纸上,落下一大块黑色斑点。
待反应过来后,他没好气地打了赵娴一巴掌,“无知妇人,胆敢无中生有,散播谣言,你是没有跪够祠堂吗?”
赵娴捂着如火烧的脸,不可置信地瞪着萧玉清,“你居然打我,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打我!”她转而哈哈大笑起来,尖声道:“我可没有散播谣言,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杜衡表哥,是他亲自给那尚宫把脉,诊断出她怀了龙子!”
她推开萧玉清,拿起他案牍上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