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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兜头就是狠狠的一记耳光。
巴掌着肉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非常清晰刺耳。
夙夜被打懵了,耳朵嗡嗡直响。
“老宋x我拿棍子来!我要打死他!”夙博罕暴怒地叫着,那对斗牛一样凶悍狰狞的眼睛里,燃烧着无比愤怒的火光,由于太生气了,脸颊可怕的扭曲抽搐,八字眉不停地抖动。
下意识摸了把自己火辣辣的脸颊,夙夜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既不惊讶,也不愤怒,就那么淡然地瞧着夙博罕,足足过了有半分钟,才慢吞吞问道:“你为什么打我?”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夙博罕继续大吼大叫,“老宋,你在等什么?9不快去拿棍子!”
“老爷”宋伯站在原地没动,为难地叫道。
“你居然敢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狠戾的目光,飞快地在室内环顾一圈,夙博罕一眼瞥见了夙夜搁在书桌上的绘图尺子。他抄起来,把尺子挥得高高的,朝着夙夜恶狠狠抡下来:“我要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小畜生!”
夙夜偏头躲开,脸上依旧一派淡漠,无情无绪,冷冷地问:“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你说我凭什么?!你这个小畜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晗玥?!”
“你叫我小畜生,那你是什么?”夙夜淡淡反驳。
“该死的混账东西z你那个不知廉耻的妈一个德行!”没想到平日里闷葫芦似的人,也会突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夙博罕气得眼珠都快爆出了眼眶,指着他的手指直哆嗦。
夙夜漠然:“我妈是不怎么样,可是你别忘了,我还有你们夙家一半的血统呢,看来你的血统也不怎么样。”
夙博罕简直快要被他气得发疯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垂下睫毛,遮住乌黑幽暗的眸子,夙夜语速很慢很慢,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说过的,我不是你的孙子,不是夙家的人,所以你没有资格教训我!”
“你看我有没有资格!”夙博罕再次扬起巴掌,宋伯赶紧冲过来,想拽住他胳膊阻止他,却被怒不可遏的夙博罕狠狠一抡,甩到了一边,腰部重重撞到了书桌的一角。
“老爷,老爷,您冷静点。”宋伯无奈地劝道,他毕竟年岁大了,这一下撞得实在不轻,登时痛得他浑身发抖,感觉骨头好像都碎裂了,揉着差点断掉的老腰,心里正暗暗叫苦不迭,不知道怎样收场,忽然有人推门进来,似笑非笑地说:“爷爷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在学‘三娘教子’吗?”
全能型灭火器来了宋伯立刻松了口气,扶着腰,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挪。
显然刚才正在洗澡,因为没有来得及擦拭,欧宇辰的发梢还滴滴答答淌着水,匆匆忙忙裹在身上的睡袍半敞着,裸/露出古铜色的胸/膛。他有媲美模特的超完美身/材,不像健美运动员那样肌肉虬结,却相当结实紧致,一丝赘肉都没有。顺滑细腻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出奶油缎子般的淡淡光泽,性/感得要命。
夙夜看在眼里,忽然有点口干舌燥,他仓促地别开了视线。
欧宇辰没留意到他的异样,边系睡袍带子,边诧异地打量室内的三个人,视线最后落在夙夜发红的脸颊上,微微攒紧眉头,声音沉了沉,“这是怎么回事?”
夙博罕咬牙切齿地说:“你问问夙夜,他都做了什么!”
“嗯?”欧宇辰不解地瞧着夙夜,“你做什么了?”
沉默了几秒钟,夙夜慢条斯理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你敢说不知道?!”夙博罕气得又想揍他。
夙夜目光漠然,语气也平静得像池死水,不起丝毫微澜:“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不是应该先问问,是不是我做的,才能给我定罪名吗?”
“不是你,还能是谁?!”夙博罕立起眼睛,吼道。
“你认定是我做的,只是因为你认定是我做的。”夙夜一针见血地指出。
夙博罕噎住了,仓促间居然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俩人,半天也没能说到重点,欧宇辰自然知道该问谁,优雅地扬了扬好看的眉毛,轻咳一声:“宋伯。”
宋伯不能再装壁花,赶紧搭腔,答道:“有人把一个仿真的人偶娃娃,吊在晗玥秀卧室里。晗玥秀回房时,乍一见,以为里面吊着个死人,吓得够呛。”他看了眼欧宇辰,又谨慎地补充道,“您别担心,我已经送晗玥秀去客房休息了,阿兰在陪着她。”
夙夜一直有意无意地留意着欧宇辰,此时骤然间吃了一惊,欧宇辰原本淡定的瞳孔,轻微地紧缩了下,足足有三四秒钟维持着僵硬固化的表情——毫无疑问,从心理学的基准反应模式来看,宋伯的话令他表现出不正常的敏感、关注和愕然,还有类似恐惧的情绪,虽然不明显,但的确是恐惧。
这种异样的表现,显然不单纯是因为担心张晗玥,那么,又是因为什么呢?夙夜感到纳闷,还有隐约的不安感。
和纯粹基于本能泄露出的情绪不同,欧宇辰脸上一丝异常都看不出来,亲昵地拍拍夙博罕的肩膀,用轻松的语调说:“爷爷你又忘啦?医生嘱咐你要控制情绪的,一不小心血压又要升高了。自个儿孙子的脾气秉性你还不晓得?我跟你打包票,夙夜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无聊透顶的事。你知道我和晗玥的那些同学,其中有几个是很调皮捣蛋的,做事还不经大脑,肯定是他们搞的恶作剧。”
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夙博罕板着脸闷不吭声。
“好啦好啦,深更半夜的,别把大家都吵醒了,传出去就成笑话了。好歹今天是我和晗玥的好日子,你就消消气吧。”不由分说地,欧宇辰双手握住夙博罕肩膀,硬将他推出房门,同时给宋伯递了个眼色,语气越发温和,“呶,你心脏本来就不好,医生交代了,要保证足够的睡眠时间,尤其不能动怒。让宋伯先送你回房休息吧,人偶娃娃的事交给我来处理,不管是谁做的,我都绝对轻饶不了他。”
宋伯得到他的提示,赶紧走过来,搀着夙博罕胳膊,夙博罕没吭声,但也没表示反对。
夙夜默默看着俩人的背影在门口消失,心里再一次确定夙博罕对欧宇辰的宠爱和欧宇辰的黠慧。他滑溜得像条泥鳅,狡黠得像只千年狐狸,三言两语就成功熄灭了夙博罕的怒火,换个人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只是,他刚才为什么会有那种异常的反应呢?
夙夜正兀自发呆,欧宇辰忽然迈上前一步,抬手触触他的脸颊,轻而柔,象是怕弄疼他似的,轻声问:“疼吗?”
夙夜脸腾地红了,愣了愣,随即缓慢地摇了下头。
第71章 三莫名其妙的自杀(3)()
夙夜垂下头,没作声,圆弧吊灯亮白的光束照在他颈子上,呈现出亚健康的苍白。
欧宇辰看在眼里,瞬间有点恍惚,心头涌起类似怜悯的情绪,轻轻叹了口气,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不由自主柔和了声音:“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可我还是希望你能体谅爷爷的心情,这次也不要跟他计较。”
“”
“叔叔曾经伤透了爷爷的心,婶婶不仅背叛了叔叔,还试图维护杀死叔叔的凶手。这些都是爷爷没法接受,也不愿意面对的。他看见你时,难免会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难免会毫无道理的迁怒。”
长久的沉默后,夙夜淡淡说:“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
夙夜又说:“可是不代表我会心甘情愿忍受,我不认为要为自己没有犯过的错,而被惩罚。”
“夙夜。”欧宇辰加重语气,按住他肩膀,黑琉璃珠似的漂亮眼瞳凝视着他,“你可以不原谅他,但不要为了别人犯的错惩罚自己,你也知道爷爷的性子,他为人是固执了些”
夙夜打断他的话:“我会搬出去的。”
搬出去?欧宇辰一愣,随即问道:“你要搬去哪儿?”
目光凝注着自己的脚尖,许久后,夙夜才慢吞吞反问:“你还记得邵壬吧?”
“邵壬?”欧宇辰愣了下,“那个警察?”
“嗯。”
“他怎么啦?”
“他一直想让我做他的室友。”
欧宇辰鹏了眉头:“我知道你在这个家里过得不开心,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姓夙的,是爷爷的亲孙子,你可以理直气壮住在这儿。寄人篱下,终归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无所谓的。”夙夜木木地说。
短暂的沉默后,欧宇辰突然问道:“如果我说,我有事请你帮忙,让你为了我,留下一段时间,你肯吗?”
夙夜不明所以,诧然抬眼望着他,欧宇辰会需要自己帮忙?
“两个月前,我妈妈自杀了。”欧宇辰平静地说。
夙夜蓦然张大眼睛。
“不用意外吧?我又不是孙悟空,当然也有爸爸妈妈的。”夙夜难得一见的惊讶表情,令欧宇辰觉得新鲜而有趣。他耸了耸肩,用若无其事的语气继续说,“我爸爸名叫欧非,我妈妈名叫丁蕊。我出生没多久,他们就离婚了,后来爸爸因为车祸意外身亡,我才被爷爷收养。”
夙夜嘴角翕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对妈妈其实没什么记忆,家里没有她的照片,爸爸也从来没提起过她直到两个月前,有个叫周同的律师来找我,他说我妈妈上吊自杀了,而她生前曾经在周同的律师事务所立过遗嘱,将名下大部分财产都留给我继承。”欧宇辰扬唇一笑,样子很是好看,“十九年来,她从来没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也许我应该庆幸,她还记得有我这个儿子。”
上吊自杀?夙夜终于明白,他刚才为什么会有那种古怪的反应,低声问:“你不想要她留给你的东西吗?”
欧宇辰又笑了笑,笑容恍惚:“为什么不要?白给的为什么不要?”
灯光迷炫了他晶亮如寒星的黝黑眼瞳,说不清是难过,是委屈,是愤懑,还是真的无所谓,夙夜不禁怔忡。
“警方调查过她的死亡现场,没有发现他杀的迹象,后来又在她的计算机里找到一封遗书。按照周同律师的说法——‘笔触虚幻、文字优美、内容伤感,的确象是她会写出来的东西’。可是,周同还说,在我妈妈去世的前一天晚上,他们两个曾经在红磨坊喝酒,妈妈当时心情很好,还非常兴奋地跟他说,她很快就要嫁人了。”
红磨坊是b市赫赫有名的高级商务会所,出入那里的人非富即贵,就算夙夜比较孤陋寡闻,也听说过它的大名,他稍微愣了下,随即轻声问道:“你怀疑你妈妈不是自杀?”
欧宇辰没吭声,默认的表情。
“你有没有找警方谈过?”
“我跟周同一起去找过这起案子的负责人——刑警队的严彬队长,他说,无论现场证据还是尸检结果,都找不出任何他杀的迹象。”
“所以,警方以自杀结案了?”
“是的,”欧宇辰微微歪着头,轻轻按了下额角,“你说我是直觉也好,想得太多也好,我始终觉得她不是自杀。”
“总会有理由吧?你不会毫无根据的,就做出他杀的臆测。”夙夜说。
欧宇辰犹豫了下:“怎么说呢?据周同所说,他和我妈妈认识十几年了,很了解我妈妈。在他眼中,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