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严倾儿用手指着脸色苍白的江瑶,咬着牙像是发誓般的说道:“我恨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说完,用小手抹了一把眼泪,转身泪流满面的跑了出去。
江瑶望着严倾儿逃跑的身影,剧烈咳嗽了起来,对着那信纸,凄美的笑了起来,我怕,我等不到你称王的那天。
从那天以后,亲密无间的三个人都变了,吕布离开,严倾儿也与江瑶关系决裂。
严倾儿再也没有去见过江瑶,只是会经常想起他们三人在一起的欢乐日子。严倾儿告诉自己绝对绝对不会原谅江瑶,因为江瑶彻底欺骗了她,这比打她骂她更让她难受。
直到两年后,郡守府中传出消息,郡守千金江瑶出嫁,远嫁给太原郡郡守的大公子。
江瑶的父亲是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他不甘心只屈于一郡之守,想要通过联姻,控制这并州全境,达到称霸一方的目的,而太原郡,无疑是并州九郡中最大的一块肥肉。
严倾儿已经两年没有见过江瑶了,心中的怨恨也都早已烟消云散。得知江瑶即将远嫁的消息后,严倾儿终于忍不住,再次去了郡守府,那个两年都不曾踏足的地方。
郡守府内一片喜气洋洋,严倾儿径直去找了江瑶。正直豆蔻年华的江瑶,端坐在窗前,还是那副恬淡的模样,只是眉间有了淡淡的忧伤。
江瑶见到严倾儿的时候,脸上明显错愕了一下,根本没想到严倾儿还会来见自己。江瑶脸上不禁浮现出了倾国般的笑颜,打量着两年不曾见过的严倾儿,发自内心的赞美道:“倾儿,你越来越漂亮了。”
严倾儿此刻哪有心思听江瑶的赞美,端了根圆凳坐在了江瑶的对面,没好气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嫁人,你不等吕奉先了么?”
江瑶听到严倾儿提起吕布的时候,脑海中顿时浮现了那个憨实淳朴的少年,恰如当初的那般清晰。吕布已经离开了两年,没有半分音信,谁也不知道吕布现在过得怎么样。
江瑶见严倾儿第一句话就提到了吕布,就知道严倾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着吕布,苦涩道:“我父亲想要掌握并州,而选择跟最富裕广阔的五原郡联姻,则是最好的方法。”
严倾儿明白了过来,江瑶不是心甘情愿出嫁的,而是她的父亲强迫所致。严倾儿把凳子往前挪了挪,轻声询问道:“你不嫁不行么?”
江瑶摇了摇头,淡淡道:“我是父母所生,又怎能违抗父母之命,至于他……”
江瑶顿了下,伸手摸了摸不远处的凤冠,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凄凉的说道:“就当是我对不起他。”
严倾儿虽然有些大小姐脾气,但心性终究是善良的。严倾儿起身拉着江瑶的素手,想起了过去三人一起无忧无虑的日子,有些哽咽了起来,哀求道:“瑶姐姐,我带你跑吧,我们去找吕布,还跟以前一样,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江瑶看着依然如同孩子般的严倾儿,微微避开了严倾儿那满是希冀的目光,叹息道:“倾儿,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这就是命!”
严倾儿顿时脸色变了,语气冰冷了起来,质问道:“你这样对得起吕奉先吗!”
江瑶似乎不愿再去想那个叫做吕布的质朴少年,看向窗外叹气了口气,就当是我负了他。
严倾儿再也没有任何话语,起身,摔门而去。
江瑶怔怔的望着严倾儿的身影,生平第一次用尽浑身的力气大喊了起来:“倾儿,帮我照顾他,一辈子。”
江瑶出嫁那天,严倾儿独自坐在了以前的那片林子里发着呆,仿佛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严倾儿跟着吕布嬉戏打闹,江瑶在一旁恬淡的笑着,温馨而又美好。
玩累了的严倾儿回到家中,父亲一脸严肃的坐在椅子上,告诉了严倾儿一个刚刚得到的消息。
郡守府千金江瑶,于大婚之日,投水。
严倾儿傻了。
江瑶,也走了。
(感谢骑着毛驴裸奔的打赏,你这名字绝对的霸气侧漏,要是我,绝对不敢骑着毛驴去luo奔)
第三十二章 回忆(四)()
趴在蔡琰怀中的严倾儿正在讲述着过去的事情,当讲到江瑶投水的时候,严倾儿猛地坐直了身子,突然一把推开了蔡琰。
严倾儿双手紧紧的环抱在胸前,身子哆嗦个不停,像是梦魇一般喊了起来:“是我害死了瑶姐姐,是我。如果那天我带着瑶姐姐离开,瑶姐姐就不会死了,都是我害的,是我……”
蔡琰见到严倾儿这么个神经兮兮的样子,心中难免感伤起来,没想到这个一向活泼的少女,心中竟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包袱。蔡琰伸手抚了抚严倾儿的秀发,轻声安慰道:“倾儿,这不怪你,你不要太过自责。”
情绪激动的严倾儿不停的摇着脑袋,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同一句话,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蔡琰上前双手轻轻抱住严倾儿的脑袋,安慰道:“没事了,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严倾儿被蔡琰抱在怀中,慢慢平静了下来,严倾儿将头埋在了蔡琰的香肩上,又喃喃的讲述了起来。
江瑶埋葬在了那片林子之中,小小的坟茔上刻着“五原郡郡守江睿爱女”“江瑶之墓”这么两行文字。
刚开始的时候,江瑶的母亲每天都会带着糕点前来拜祭,只是后来因为害了腿疾,慢慢的就来得少了,而唯一每天坚持来的就只剩下了严倾儿一个人。
严倾儿每天一早就会采上些美丽的花朵,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江瑶的坟茔前,然后对着墓碑上江瑶的名字诉说着每天发生的事情,只是每每说到后面,严倾儿总是会忍不住泪流满面。
有一天,严倾儿从兜里摸出把锋利的小匕首,这是吕布送她的,所以严倾儿一直都很宝贝的收藏着,不准任何人碰,哪怕一下也不行。严倾儿在坟茔前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拿起匕首,小心翼翼的在碑上的另一旁刻了起来,吕布之妻江瑶。
刻好后,严倾儿如释重负,似乎像完成了什么大事一般。看着那刚刚刻好的小字,严倾儿发自内心的说道:“瑶姐姐,你跟吕奉先才是天生的一对。以后倾儿只会叫他布哥哥,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叫我照顾布哥哥一辈子。”
林中吹过一阵微风,严倾儿将匕首收好,蹲在地上用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自嘲道:“原来你那个时候,就没想过要活下去,都怪我太笨,当时居然会没有想到。不过瑶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布哥哥的,绝对不会让别的女人抢走。”
严倾儿抬起头,那双灵动的眸子看了看将自己搂在怀中的蔡琰,接着说道:“就这样,我独自守着瑶姐姐的坟茔度过了一年,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林子中的风吹得特别大,大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树叶哗哗作响,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般。
严倾儿靠在江瑶的坟茔前,用手遮挡着风沙,不让沙子灌进眼睛里,而系着头发的锦带却被风给吹走了。
那条蓝色锦带是江瑶曾经送给严倾儿的生辰礼物,严倾儿每天都会用来系着秀发,可以说是意义非凡。严倾儿舍不得,只好跟着那条飞舞在空中的蓝色锦带紧追不舍。
风渐渐的停了下来,而那锦带却挂在了一处较高的树枝上。严倾儿踮起脚尖跳了跳,怎么也够不着那锦带的位置。
严倾儿去折断了一根小树枝丫,准备用枝丫将锦带顶落下来。然而就是转过身来的那一瞬,严倾儿彻底的愣住了,手中刚刚折断的枝丫笔直的滑落在了地上。
严倾儿的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个高大的身影,左手挥舞着那条蓝色的锦带,右手握着一把黑玄色的长戟,扛在肩上。男子俊逸的脸上露出了如当初般的淳朴,憨憨的摸了摸脑袋,嘿嘿笑道:“严倾儿,我回来了。”
三年都没有音信的吕布,回来了,似乎一切都不曾改变。
心中压抑很久的严倾儿直接扑进了吕布的怀中,哇哇大哭了起来,思念、委屈都化作泪水打湿了吕布的胸膛。吕布拍了拍严倾儿的脑袋,以为严倾儿只是小孩子心性,安慰道:“倾儿,别哭了,我不是都回来了么,再哭你就成丑八怪没人要啰。”
严倾儿听说要成丑八怪,果然不哭了,抬起头来看着吕布,一张精致的小脸儿哭得梨花带雨,诉说道:“布哥哥,倾儿好想你。”
吕布笑了笑,一如当初的淳朴,跟严倾儿在林子中并肩走着来,回忆着当初的种种美好。
走了一会儿后,吕布终于将一直埋着心中的话语问了出来:“江瑶呢?她还好吗?”
严倾儿愣了下,跟吕布在一起都忘记了还有江瑶,粉嫩的脸上顿时没了光彩,失落道:“瑶姐姐,瑶姐姐她……”
吕布身子一顿,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看着严倾儿急问道:“她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倾儿你快告诉我!”
严倾儿看着心急如焚的吕布,哽咽了起来:“瑶姐姐她,投河死了。”
“咣当”一声,吕布手中的那杆黑玄色长戟掉落在了地上,满是欢喜的回来了,没想到听到了的竟是这么一个噩耗。
吕布双手抓住了严倾儿的肩膀猛烈的摇晃了起来,口中不停的安慰着自己:“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严倾儿从没见过这样的吕布,眼中充满暴戾,脸色也尽是狰狞,浑身散发的冰冷如同野兽一般,再也见不到那时的半分淳朴。
严倾儿哪经得起吕布的摇晃,忍着强烈的痛意道:“布哥哥,你把我弄疼了。”
吕布会过神来,赶紧松开了严倾儿的肩膀,依旧不死心的问道:“瑶儿真的已经……”
吕布根本无法相信这个让他快要崩溃的消息,满脸希冀的看着严倾儿,希望能够出现最后一丝奇迹。
严倾儿不忍心欺骗吕布,沮丧的点了点头。
吕布踉跄的倒退了好几步,整个人仿佛丢了魂儿一般,再也没了起初的高兴,落寞苍凉道:“带我去见她。”
吕布见到江瑶的坟茔那一瞬间,心中抱有的最后一丝幻想终于彻底破裂了。吕布将戟丢在了一边,身子无力的瘫坐在了坟茔前,对着身后的严倾儿比了个手势,示意严倾儿先离开。
严倾儿本不想离开,不过在看到吕布那双猩红的眼睛的时候,严倾儿选择了离开,这是吕布跟江瑶两个人的世界,她插不进去。
当严倾儿第二天一大早来到林中的时候,吕布正疲惫的趴在坟茔上熟睡,像个孩子一般,没有任何的防备,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想必是梦到江瑶了吧。
严倾儿没有吵醒吕布,站在一旁,就那么痴迷的看着这个三年不曾见过的俊朗男子。
没过片刻,吕布就醒了过来。在江瑶的坟茔前呆了一天一夜后,吕布的眼神中再也没了质朴与单纯,有的只是仇恨般的光芒和死亡一样的冰冷。
吕布看着严倾儿,淡淡的问道:“是谁干的?”
虽然吕布问得轻描淡写,但是严倾儿明显的从话中感受到了,有一种压抑不住快要爆发的愤怒和强烈的杀机,严倾儿张了张嘴,说出了江瑶那天投河的情形。
吕布安静的听完后,满是柔情的抚了抚那石碑上的江瑶两字,眷恋的喃喃道:“瑶儿,你不是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