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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今天还摆放在早就失去了光泽的文案上,刘辩却不知这首诗已经被人滕抄了一份交于了董卓手中。
已经入冬的洛阳气候日渐寒冷,而外面送来的衣物却日渐稀少。
何太后是曾经权倾朝野的大将军何进的亲妹妹,汉灵帝死的时候,何进带着数千甲士入宫,亲自在灵帝的灵柩前,扶持自己的侄儿刘辩登基。母凭子贵的何太后自然权倾**,只是没想到何进竟然招董卓进京,并且何进还在皇宫门前被张让等人给杀死了,一切的大权自然落入了兵强马壮的董卓手中。
董卓进京的第一件事情居然就是废了少帝刘辩,助陈留王刘协登基,何太后气冲冲的跑去跟董卓争论,结果一并也被囚禁在了这暗无天日的永安宫里。
一想到这里,何太后就脸色冰冷,怒骂道:“董卓这恶贼,实在太过可恶,哀家好歹也是太后,竟然此般对我!”
唯一追随刘辩的妃子唐嫣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太后,董贼耳目众多,太后切不可乱言。”
何太后看着这个还未跟自己儿子行周公之礼的贤淑女子,冷哼了一声,却也无可奈何。
守着门口的老太监推门而入,躬着身子密报道:“太后,李儒带着好多士兵来了。”
话刚说完,不等何太后思量对策,李儒就带着笑意推门而入,身边站的是一脸寒意的吕布。
何太后见李儒竟然不经自己允许就走了进来,脸上隐隐有了怒意,冷喝道:“李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哀家寝宫。”
对于这个已经失去权力的何太后,李儒眸子里充满了阴毒,同样冷冷一笑,对着端着酒水的吕布点了点头。
见李儒眼神示意自己,吕布心中隐隐动怒,面不改色的走上前,尽量表现的冷漠宣布道:“太师见天气日益寒冷,特吩咐我等送来美酒。”
年仅十五的弘农王刘辩被吕布身上散发的寒意吓得一哆嗦,扑在何太后的怀里,埋着头啜泣道:“母后,我好怕!”
何太后一见刘辩如此懦弱,脸色不悦的直接将刘辩从自己怀里拉了出来,训斥道:“别忘了,你是皇者,哭哭啼啼怎么能成大事。”
被训斥了一番的刘辩低着头,用手抹了抹眼睛,咬了咬牙,脸色尽量变现得平静了不少。
何太后见刘辩能够迅速改正,心中暗暗点了点头,对着不怀好意的李儒道:“既然是美酒,你可以先饮一杯。”
李儒猜到何太后识破了自己的计量,又见到何太后训斥刘辩,暗道这女人果然留不得,脸上却是丝毫不露破绽,笑咪咪的说道:“我等没那福分,这酒就可不是人人都能喝的。”
吕布端着酒,身子僵硬,这一刻清晰的感觉到,手中的那壶酒比那千斤鼎还要沉,还要重。
何太后心中一惊,猜到了董卓想要除掉自己母子,拂袖道:“要是哀家不喝呢?”
李儒就知道何太后不会乖乖就范,命令左右拿着短刀和白练走上前,阴冷道:“如果不喝太师赐的美酒,那就随便从这两样里挑一件吧。”
何太后一见这两件东西,饶是定力再强,也不禁倒退了几步,勉强定了定身子。
妃子唐嫣顿时跪在地上,拉扯着吕布的铠甲,哭求道:“大人,妾身愿替皇上太后饮此美酒,还望大人放过他们母子”
吕布低头看着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丽女子,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奈何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又谈何帮助她。
李儒连何后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区区一个妃子,大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酒是你能喝的?”
李儒端起吕布手上的酒杯,提起酒壶满满倒了一杯,将酒递给了何太后,带着恭敬的口气道:“太后,您请吧。”
才刚满三十不久的何太后哪肯就这么死去,直接一把推开了李儒递来的酒杯,“咣当”一声,酒水洒了一地,不顾自己太后的身份,何太后大骂起来:“何进无谋,竟然引了董卓这条豺狼入京。董贼逼害我母子,皇天不佑,你们这些鹰犬走狗,必遭天谴!”
李儒见手中的酒杯被打翻,耐心本来就快用完了,又听见何太后骂自己是董卓的鹰犬走狗,还说自己不得好死,更是怒火中烧。
尽量压住心中的怒火,李儒蹲下身子捡起了打翻在地的酒杯,起身盯着何太后冷冷道:“太后,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李儒手一挥,身后的一众武士冲了上来。
从未发过一言的吕布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道:“李儒你们先出去!”
李儒被吕布这句话给弄糊涂了,不知吕布是何用意,李儒低声问道:“温侯是何意思?莫不是想……”
吕布放下手中的端着的酒水,盯着李儒一字一句冷冷道:“这是义父给我的任务,你凭什么发号施令!”
李儒一下就被吕布的话给噎住了,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犹疑道:“可是太师说过……”
吕布用手停止了李儒说话,拍了拍李儒的身子,保证道:“李大人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完成义父交给我的任务的。”
李儒压根儿就不相信吕布,猜到吕布想要支开自己,李儒赶紧催促道:“那就请温侯动手吧。”
吕布面露难色,在李儒耳边轻声道:“李大人,你知道弑帝这种事情不光彩的,人越少越好,还请你出去稍等片刻。”
李儒看着吕布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带着一干人等走出了门外,李儒可不相信吕布会为了眼前几个已经毫无价值的人跟董卓翻脸。
“嘎吱~”永安宫的大门带着沉重的闷响关上了。
永安宫内,就只剩下了吕布,两个女人和十五岁的少年。
第十九章 只恨生于帝王家(下)()
李儒从永安宫里退了出来,看着紧闭的房门,琢磨不透,这吕布是想做什么?不过我断定你吕布没有胆子敢私放这几人。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李儒还是下令把永安宫四周围了起来,若是有人想要趁机逃走,直接格杀勿论。
永安宫内,吕布确定没人偷听后,看着受惊的少帝,抱拳道:“布无能,不能救主脱困。”
吕布的行为把刘辩几人给彻底愣住了,刚刚吕布还要毒死刘辩,怎么现在反而一副忠君爱国的模样,究竟是想干什么?何太后以为这肯定又是李儒的奸计,冷声反问道:“你刚才不是还要毒死我们母子吗?”
吕布一时间也解释不清楚,抬起头沉声道:“太后可知勾践?”
勾践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何太后又岂会不知,听吕布自比勾践,顿时大喜道:“将军快快请起,莫非将军是来搭救我们母子的?”
何太后对吕布的称呼都从“你”变成了将军,可见何太后是多么迫切的想要脱离这个囚笼。
起身的吕布面带愧色,无奈的摇了摇头,沉重道:“恕布无能,如果放了太后母子,布和三万并州儿郎,必死无疑!”
听到吕布不能救自己出去,何太后脸色又变,没了刚才的热情,冷冷道:“那你把李儒支开作甚。”
吕布也想过支开李儒趁机救走刘辩等人,毕竟刘辩才是正统的皇帝,而现在的天子刘协不过只是董卓的扶持傀儡罢了。但是想要救出刘辩等人几乎是不可能的,现在估计李儒已经在外面层层设防了吧,而且一旦救出了刘辩,就等于跟董卓翻脸了,只是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拿什么跟董卓对抗?
思前想后一番,吕布终于否定了救出刘辩的这个幼稚想法,见何太后又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吕布的处事原则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何况吕布本就对这个祸乱了朝廷的妇人没什么好感,冷声道:“皇上、太后乃尊贵之躯,岂可死于卑贱之手。”
吕布的意思再也明白不过,何太后大概也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劫,看着呆坐着的刘辩,对吕布恳求道:“吕将军,哀家自知活不过今日,只是能否请将军放过我家孩儿。”
果然天下父母心,即使是强势如何太后这般的女人,在生死关头首先想到的也是自己的孩子。吕布对于何后的请求只能再次摇头,现在还不是跟董卓翻脸的时候。
见吕布摇头,何太后已经心若死灰,凄凉的一笑,捡起地上的白练,抛过横梁,用尽全身的力气打了个死结,死在自己手里的确比死在别人肮脏的手里要好。
本来呆坐着的刘辩即使再傻,此刻也知道了自己的母后是要自杀,忍不住哭泣的哀求道:“母后,辩儿求求你,不要,不要……”
何后此时也是心如刀绞,留恋的最后看了一眼刘辩,心中万般无奈,我的孩儿,母后没用,救不了你了。
何后轻步踏上了圆凳,把头伸在了白练处,看向吕布像是诅咒道:“董卓乱政必遭千刀万剐,哀家会在九泉之下看着的。”
“母后,不要啊,不要……”已经哭得声嘶力竭的刘辩苦苦哀求道。
吕布轻微用力便拉住了想要上前救母的刘辩,这个祸乱朝政的女人终究死在了自己手里。
圆凳被猛地踹开了,发出砰的撞地声,凳子一倒,何太后立刻开始挣扎起来,双腿拼命的向上蹬,似乎想要再留恋着这人世间的气息,蹦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欲念。
可是屋子里就吕布、刘辩以及一个受惊吓过度的妃子,谁又能去帮助何后一把。何后在挣扎了一会儿后,身子终于停止了挣扎,苍白如纸的脸上尽是恐惧,眼珠子向上翻白,便再也一动不动了。
一直啜泣的刘辩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从吕布的手中挣脱开来,跪在死去的何后面前嚎啕大哭:“母后啊!!!”
守在门外的李儒还纳闷儿吕布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这么低下了,听到刘辩这一声哀嚎后,脸上露出了笑意,悬着的心放心了不少,总算是解决一个了。
刘辩见自己的母后已经横挂在了宫内的横梁上,整个人失了魂儿一般,浑浑噩噩的瘫倒在了地上,双眼空洞无神。
吕布走了过去,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少年,只是低声了一句:皇上。
本来还失魂落魄的刘辩听见吕布的这一声皇上后,整个人身子一怔,愤怒的低吼道:“皇上?我算个狗屁的皇上!皇上能被困在这里暗无天日,皇上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后死在自己面前,而束手无策?”
吕布见刘辩发怒,古人云: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可这个天子却早已没了王者该有的气质,吕布低声了一句:“臣无能。”
刘辩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自嘲道:“不是你无能,是我无能!”
这时已经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妃子唐嫣趴在地上,轻轻的拉着吕布的软甲哀求道:“将军,求求你能不能不要伤害皇上!只要能救皇上,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了。”
吕布手中的拳头咯咯作响,不是我不想帮,而是不能。
刘辩也不奢望能够活下去了,神情倒是平静了不少,对着淡淡道:“我知道自己活不过今天了,不过我有件事情求你。”
吕布听刘辩有求于己,犹豫了下后,走到刘辩神前答道:“只要末将力所能及,就一定能尽力办到。”
得到了吕布的承诺,刘辩舒了口气,指着跪在地上哭得像个泪人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