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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秋离的耳朵很灵敏啊,刘峙狐疑的看了看身边的参谋长,和一大群站着的军官,那个家伙是内鬼?刘峙开始动起心思来。
“刘总指挥,有还是没有?”唐秋离看着刘峙两只眼睛乱转,以为他在打着鬼主意,逼问一句,“唐副委员长,是有这个军官,在第十一集团军军部担任jing卫团团长职务,但是,他不在这里,不知您找他有什么事情呢?”刘峙知道躲不过,如果说没有,唐秋离一查军官花名册,全都露馅了,到显得自己心虚。
唐秋离眼中厉芒一闪,说道:“叫他来见我,”刘峙认定了自己的判断,朝着参谋长一使眼sè,参谋长到外间去打电话,唐秋离也就不再说话,屋里这些第十一集团军的军长和师长们,摸不清这位年轻的副委员长,到底要干什么?只有刘峙自认为心知肚明。
山虎转身出去,打出几个手势,jing卫大队战士,似乎无意间散落在院子各个角落,实则,已经控制了这个院子的所有制高点和大门,特别卫队的战士,更是紧靠在客厅门口,就等着大队长山虎一声令下,立马把那个张体仁拿下。
院子里,急匆匆的进来一个上校军官,张体仁接到参谋长的电话之后,心里一哆嗦,就犯了嘀咕,他自己做下的事情,心里很清楚,将近七十条人命啊,张体仁后怕,duli师的的名头硬得很,尤其是师长唐秋离,连蒋委员长都不敢招惹,那是可以和蒋委员长扳着肩膀头说话的人物啊!
自己杀了他的人,要是泄露出去,表叔刘峙救不了自己,因此,回到团部之后,他把整个事情仔细的回想了一遍,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什么漏洞,又把参与此事的军官和士兵,一个个分别找来,利诱加恐吓,封住了所有人的嘴巴,但是,当他走进院子里的时候,心,莫名其妙的慌乱起来,这就是所说的“做贼心虚”吧?
进了客厅,他直觉的认定,坐在藤椅上,脸sè平静,看不出内心活动的年轻上将,就是唐秋离,需要他仰视的人物,而张体仁一进来,唐秋离几乎可以认定,这家伙就是杀害六十九名战士的凶手,眼神扫过来,有如刀子般的杀气,刺激得张体仁心里一哆嗦。
他强自镇定心神,立正敬礼,“报告唐副委员长,国民革命军第十一集团军军部jing卫团团长张体仁前来报到,请长官训示!”“你就是张体仁?”唐秋离确定一句,“正是卑职”,张体仁老实的回答到。
话音刚落,唐秋离身边的山虎,一阵风似的,就到了张体仁的跟前,这家伙眼前一花,一句多了一个黑铁塔般的大汉,没等他反应过来,肚子上就狠狠的挨了一拳,腰间的手枪瞬间离开自己,两支胳膊,被拧到背后。
猝然生变,不过十几秒的功夫,张体仁已经麻袋似的,落到这个挂着少将军衔的黑大汉手里,满屋皆惊,刘峙忽的站起身,质问到:“唐副委员长,这是干什么?我的部下有何过错,自然有东路军总指挥部处置,还不敢劳动副委员长的大驾。”
刘峙挺硬气,一是在他的总指挥部,身边有十几个军官,外面还有jing卫营,都匀内外更有九万多部队,二来,这个表侄他很是喜欢和心疼,用着也顺手,无论做什么,总是能搔到自己痒处,唐秋离无缘无故的抓人,刘峙再胆小惜命,也不禁有了火气。
唐秋离冷笑一声,说道:“过错?张体仁,西云峰下,山洞里,我duli师六十九名战士的冤魂,让我来找你了!”被打得晕晕乎乎的张体仁,骤然出了一身冷汗,事情败露了,一阵绝望袭上心头,唐秋离能找上门来,而且,开口就点出了事发地点,和被自己杀害的人数,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但他还有挣扎一下,看着刘峙,哭喊道:“总指挥,我不明白唐副委员长说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抓我!”山虎狞笑一声,“哗啦”把重机枪子弹上膛,冰冷坚硬的枪管,顶在张体仁的脑门上,几乎刺进他的脑袋。
唐秋离眼神冰冷的看了一眼刘峙,就这一眼,刘峙的心里一哆嗦,他从这目光之中,看到了滔天的杀气和无边的仇恨,他本能的觉得,张体仁可能是背着自己,闯下了大祸,才惹得唐秋离追杀到自己的总指挥部,不止是弄到山下奉文这条大鱼那么简单。
在唐秋离目光逼视下,刘峙的心里像开锅一样,唐秋离不是为了争功而来的,而是张体仁杀了他的部下,以自己对张体仁的了解,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兴许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尤其是涉及到天大的功劳,权衡利弊,他没有再说话,而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唐秋离走到张体仁面前,刀子似的目光,直接刺进他的内心,一字一顿的说道:“张体仁,不需要你承认什么,我的战士要我为他们报仇,我更不会一枪毙了你,把你交给我的卫队,你有一百种死法,死上七天七夜。”
这些话,怨毒刻骨,yin寒到心,听得人,都不自禁的打个冷战,死上七天七夜,想想都哆嗦,张体仁彻底崩溃了,求生的yu望,是他此时唯一的想法,声嘶力竭的喊道:“唐副委员长饶命啊,我说,我全都说,只求你饶了我的狗命!”
以张体仁的想法,不过是死了几十个当兵的而已,在zhongyāng军部队里,这样的事情不少见,也没见那个长官死追不放手,唐秋离这么动肝火,还不是为了这个大功劳,痛快的承认,再加上表叔从中周旋,赔偿一些大洋,这事儿就过去了,顶多挨表叔一顿臭骂,自己不要这个功劳。
张体仁竹筒到豆子,把整个事件一五一十的全都抖落出来,唐秋离越听心里的怒火越狂升,不动声sè的说道:“把参与枪杀我duli师战士的士兵写出来,”两名特卫把张体仁带到另外一间屋子。
刘峙算是明白了,张体仁这个王八蛋,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祸事,抢功劳,也得看对谁啊?连蒋委员长都不敢对唐秋离怎么样,你一个小小的上校团长,就敢杀他的人,老子早晚被你连累死,赶快把这件事撇清,唐秋离的火气,别撒到自己头上就行。
刘峙豁的起身,正言厉sè的说道:“唐副委员长,卑职惭愧,部下出了这样的败类,做出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包括张体仁在内,所有涉及此事的军官和士兵,一律严惩不贷,交由副委员长处置,以正军纪,如此处置,至于歼灭ri第十五军之战,与副委员长的意见为准,副委员长认为妥否?”
刘峙是把张体仁舍出去了,唐秋离听完他的话之后,眉毛一扬,嘴角浮起嘲讽的微笑,大声喝问到:“都是你部下的错,那么,刘峙,你呢?”
第一千零一十章 诛心()
唐秋离只带着五百多人的jing卫大队,进入都匀城内,就在刘峙的总指挥部,把制造杀害第一旅六十九名战士惨案的凶手,zhongyāng军第十一集团军jing卫团团长张体仁,一举擒获。
刘峙很是配合,不但果断的把张体仁抛了出去,还义正词严的提出处置办法,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张体仁那个败类自己干的,他刘峙也是受害者,刘峙是个聪明而又狡猾的人,张体仁杀了唐秋离的部下,谁也救不了他。
别说是杀了独山师的人,就是在zhongyāng军内部,发生这种因为抢功劳,而枪杀自己人的行为,只要是有人追究,事情也非常棘手,当事人不死也得脱层皮,还稍带着倾家荡产,丢了官职,如果是普通的大头兵,那只有被枪毙的结果。
刘峙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自己和这件事的关系撇清,他正往在方面努力,以自己堂堂一位**上将,一方诸侯的身份,可以说是秉公处置,至于大义灭亲,他还没有愚蠢到把与张体仁的关系,抖落出来的程度。
刘峙认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唐秋离的目的也已达到,至于功劳吗,刘峙早就断了独吞的念头,吃独食还得看是什么时候,弄不好兴许被噎死,刘峙现在最想做得,就是赶紧让唐秋离的怒火发泄出去。
再看不出火候,事情叨扯大发了,把自己几次三番压制郭化文,从部下手里抢功劳的事情牵扯出来,唐秋离拿出副委员长的官威,彻查此事,又是一件麻烦事儿,传到蒋委员长哪里,自己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等听到唐秋离责问自己,再好脾气,也不能视若无睹,马上脸sè一沉,反问到“唐副委员长,你是何意?刘某身负防守东路之重任,凡二十余ri,阻挡ri军九万余虎狼之兵于都匀城下,确保东路无失,贵阳无恙,刘某何错之有?”
唐秋离如同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双眼眯缝起来,揶揄的说道:“是吗?我转战在两广以及黔南,还未曾听说你刘峙有这么大的本事,好,那就说说你在担任黔南防线东路军总指挥期间,干的诸多好事,也免得别人说我唐秋离,埋没你刘将军的功劳。”
“自你担任黔南防线东路军总指挥以来,碌碌无为,独山为黔南防线东路第一个防守要点,本应重兵防守,巩固工事,而你呢,如此重要的地方,仅仅派驻一个旅几千兵力,玩忽职守,布置不得当,料敌不明,这个罪名你逃避不了吧?”
“ri军北犯贵州,当时,你正在独山,名曰视察防务,老天知道你去干什么勾当,只是听到ri军的枪炮声,还没有见到ri军的人影,你就夺城而逃,独山之战,城破仅仅三个多小时,守军少部战死,大部被俘,而后遭到ri军屠戮,全城尽遭毁灭,你刘峙敢说与你没有关系?未见敌踪,主将先逃,独山近万百姓,间接死在你手。”
“过都匀,你连鼓舞士兵士气都不敢,生怕被ri军衔尾追上,事关都匀防务,一个军事会议,只开了五分钟不到,你就穿城而过,多一分钟也不敢停留,一路狂奔到福泉,临战畏敌,说的就是你刘峙。”
“都匀保卫战,主战场在西云峰,ri剧山下奉文第十五军狂攻数ri,守军第十九集团军郭化文部,浴血奋战,屡次击退强敌,部队伤亡过半,而你,手握十余万jing锐部队,在西云峰战役打到最艰苦的时候,竟然不派一兵一卒前去增援,保存实力,坐视部下被ri军消灭,而不去救援,是你刘峙干的吧?”
“西云峰战场开战首ri,守军第十九集团军duli旅,歼敌数千,取得都匀保卫战首捷,你刘峙把功劳据为己有,立功人员名单,皆出自你的嫡系部队,未与ri军交过一次手的第十一集团军,国府奖金大洋五十万块,都装入你的腰包,冒领功劳,贪污奖金,这个罪名你跑不了。”
“及到都匀战役大捷,ri第十五军被我duli师部队重创,即将覆亡之际,你有贪婪心大起,强令调走始终坚守都匀的第十九集团军郭化文部,把你的嫡系第十一集团军派来抢功劳,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知,头上三尺有神明。”
“最难饶恕的是,你为一己之私,即未与我军通报,有没有妥善布置,就将九万多与你一样贪婪、自私,一心只顾发死人财,贪天功为己有的士兵,投放进都匀战场,打乱了我第一旅清除ri第十五军残余部队的整体计划。”
“尤为可恨的是,你派出的部队,纪律涣散,毫无作战经验,致使我duli师直属兵团第一旅,六百多与ri军血战而未伤分毫的战士,死在你的士兵枪口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