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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主持人没有办法,既然人家是中常委委员,虽然是个候补的,也有发言权,于是,主持人极不情愿的宣布:“各位委员,大家静一下,现在中常委候补委员唐委员有意见要说明,请唐委员到前台来!”
这家伙特意把“候补”两个字咬的特别清、特别狠,似乎在提醒唐秋离,你就是个候补的,和我们这些正牌的委员们差着一大截儿呢?别拿自己当个大人物。
唐秋离注意到了这这家伙的语气,肯定是何应钦死党一类的人物,否则,不会对自己这么不感冒,语气之中,充满着敌意和轻视,唐秋离没有闲心和这种人计较,他开口直奔主题。
“何部长,唐某有几件事情不大明白,想当面向何部长请教。”
唐秋离毫不客气,枪口直接对准了今天会议的实际cāo纵者,军政部长何应钦,宋美龄jing神一振,她看到了希望,这个年轻人身上,给人以强大的自信,和胸有成竹的从容不迫。
何应钦脸sè极其难看,他心里明镜似的,唐秋离这小子所谓的请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他也是中常委委员之一,有发言权,自己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封了他的嘴吧?
“何部长,西安事件到如今,已经历时六天有余,并未传出委员长身遭不幸的消息,而张杨除了发表八项主张外,再没有任何要求提出,何部长为何把张杨所部称之为叛军?”
“何为叛军,弑君夺国者为叛,从张杨二人兵谏一语中,可以看出其二人的心迹,谏者,下属向上司提出意见,可见张杨二人,还是把自己置于蒋委员长的下属地位。”
“只不过所用的方法欠妥,有待商榷,而何部长一言定xing,是yu将张杨二人推到国府的对立面,使其二人成为国家公敌,为自己出兵武力讨伐,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借口吧?”
“再者,何部长不寻求其他稳妥的解决方式,喊打喊杀,一力主张武力讨伐,大军压境,情急之下,亦或是形势所迫,乱军之中,难保张杨二人不作出过激的行为,委员长的生命安全,何以保障?何部长你用意何在?居心何在?”
“ri本外相松冈洋右,所发表之声明,是**裸的威胁,各位试想,若是ri本天皇面临此等困境,ri本人还是一片决不能妥协,必须武力解决的喊声吗?其用心,妇孺皆知,而何部长你作为国府大员,军中宿将,不会连这点道理都看不出来吧?”
“而ri本外相声明一出,南京国府内部就有人积极响应,配合默契,其中的奥妙,当事人心中了了,你何部长更是心知肚明,倘若委员长身遭不幸,谁是最大得利益者?不言而喻。”
“其次,你何部长命令我西北剿总的部队,进攻西安,是蓄意将蒋委员长至于极端危险的境地,刀兵一起,战端一开,你如何保证蒋委员长的人身安全?说是蓄意借刀杀人,或是包藏祸心,不为过吧?”
“还有,西北剿总和国府军政部,是何种关系,是隶属关系,还是平行关系,亦或是各不统属,蒋委员长身为西北剿总的总司令,恐怕军政部还是在剿总的指挥之下,你何部长何以敢未经剿总同意,私自给部队下达进攻西安的命令,是何人授权?倘若没有,你何部长就是违反军规,何以堪当军政部长大任?”
偌大的会议室里,静可落针,只有唐秋离清朗的声音在回荡,何应钦脸sè青红皂白,面对唐秋离的诘问,他一句都回答不上来。
第三百七十六章 西安事变之舌战()
唐秋离的一番话,问得何应钦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实际上,何应钦的做法,皆是违规之处,都拿不到桌面儿上来,其中包含着他yin谋借张杨之手,置蒋委员长于死地的企图。
而唐秋离所说的,都是无法掩饰的事实,显而易见却极敏感的道理,只不过各中常委都有意回避,被唐秋离拿到桌面儿上,当众说破罢了。
众中常委听得如泥雕木塑,宋美龄美目异彩连连,宋子文上身前倾,双拳紧握,似乎是位唐秋离加把子力气,孔祥熙目不转睛的盯着唐秋离,嘴里呐呐自语,细听才知道,他叨咕的是,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唐秋离还没打算放过何应钦,抛开蒋委员长的人身安全不提,就算是为张杨二位老兄,也不能让何应钦的yin谋得逞,否则,中华大地再无宁ri,一个ri本人就够头疼的,这还琢磨着窝里斗。
今天是把何应钦得罪到底了,索xing就撕破脸皮,做个仇家又何妨,在冀东的时候,就隔着黄河、长江和姓何的斗上了,早就看他不顺眼,瞧他弄的那个“塘沽协定”,自己现在还为之头疼不已。
“倘若不是我唐某人以西北剿总副总司令的身份,给所属的部队下达撤退的命令,西安城内外,现在怕是早已一片火海,炮声隆隆,枪声四起,蒋委员长的生命安全,就真的难以保障了。”
“你何部长有什么权利指挥我西北剿总的部队,你不寻求其他更为妥善的办法,不寻求与张杨对话,却未经授权,私自命令部队进攻西安,是逼着张杨走上绝路,加害蒋委员长,你这是**裸的谋杀!”
“你何部长一连多道命令,因为我的关系,西北剿总的部队,你指挥不动,就打起了空军的主意,漫天的炸弹丢下去,西安城固然化为废墟,张杨二人或许没命,蒋委员长的生命,也会随着漫天的炸弹,被你何部长葬送了,这叫玉石俱焚,这样的结果,你何部长会不明白?”
这时,梅婷送来一封电报,唐秋离看了一眼,马上命令梅婷:“回电,华北duli师各防空部队,立即进入临战状态,西安即临近所属各市县,皆为禁飞空域,如果有飞机擅自闯入,立即击落!”
梅婷响亮的立正敬礼,出去发电报,这是他和梅婷事先商量好的,唱一出双簧,历史上,何应钦的确派飞机,轰炸了紧挨着西安的渭南市,把渭南市变成一片废墟,此举意在向张杨施压家示威。
为了避免这件惨案发生,唐秋离和梅婷唱了一出戏,意在吓唬何应钦,不过,备战却是做的踏踏实实。
“不瞒各位,我duli师所属的防空部队,装备的是从美国进口,世界上最先进的高shè炮和高shè机枪,西安城及其附近地区,已经成为死亡空域,要是来得及的话,何部长给航空总署署长周至柔将军打电话,命令他放弃这次轰炸西安的计划。”
“为了保证蒋委员长的安全,让西安事件有个妥善的解决方式,我duli师防空部队,不惜与空军一战,看鹿死谁手?”
何应钦听得头皮发麻,他知道,唐秋离绝不是虚言恫吓,这小子实力在那明摆着呢?要是航空总署的那些飞机,变成空中燃烧的火鸟,他何应钦如何交代,那可是民国zhèngfu,积攒了多年的家底儿,他何应钦玩不起。
何应钦慌忙叫过贴身秘书,在他耳边嘀咕几句,那秘书慌慌张张的跑出去,唐秋离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也实在不忍心把国民zhèngfu的飞机打下来,那可是未来抗ri战场上的空中力量,没有和ri本飞机交手,却被自己的部队干掉,想想都心疼。
何应钦已经是方寸大乱,唐秋离把他内心深处最隐蔽,也最见不得人的想法,全都挖出来,放在阳光之下,他心里哀叹,和这小子交手几次,都没有占到上风,这次更惨,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责问,他为何对我的心思掌握得这样清楚?
何应钦不甘束手就擒,被动挨打,他还要绝地反击,“唐委员,你信口雌黄,诬蔑我何某人,你要负责任!这都是你的片面之词,有何证据?”何应钦的声调都变了,变得声嘶力竭。
唐秋离冷冷一笑,“证据?要不要我把你何部长,下达给西北剿总各部队,进攻西安的作战命令拿出来,让各位中常委们看一看?”
何应钦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脸sè煞白,双眼呆滞,他明白,今天是彻底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就败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手里,千算万算,已经是胜券在握,就是没有算到唐秋离,大意失荆州啊!
唐秋离再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考虑的是,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老同学,那个手段和招数,不知道要高出自己多少倍的蒋委员长,如何能保住一条命?
唐秋离看到何应钦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已经被打断了脊梁骨,再无反抗的余地,微微一笑,心里说不出的痛快,急转直下的危机局势,被自己彻底扭转过来,那种掌控历史的胜利感,让他的脸上,焕发出动人的异彩。
他目光一凛,扫视全场目瞪口呆的中常委们,“各位,当领袖面临危机,国家有爆发内战危险的时候,诸位在做什么?一味的为自己的前程考虑,趋炎附势,是何作为?”
“诸位不出于公心,附逆强权,任由蒋夫人伤心yu绝,黯然落泪,宋部长慷慨陈词,孔院长谆谆之言,虽形只影单,也是至理名言,诸位充耳不闻,不为所动,蒋夫人非为一家之私,为的是党国的前途和命运,难道如此伤心之泪,也打动不了诸位的铁石心肠?”
唐秋离声sè俱厉,反正是把话都挑明了,也就无所顾忌,他用手一指宋美龄,宋家和孔家都是将来用得着的,不妨把他们的功绩也提一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众中常委们那个也不敢抬头,原本做挺胸叠肚状,现在,尽量蜷缩起身体,更不敢迎上唐秋离的目光,生怕被当做靶子,自己的那点儿心思,都在人家心里那。
这个年轻人,言辞之犀利,堪比重机枪,火力之凶猛,能把人责问死,要是自己像何敬之那样,被当众来上一回,怕是自杀的心思都有,咱可没有何某人唾面自干的本事。
宋美龄又一次落泪了,不过,这一次是喜悦的眼泪,没有想到,绝境逢生,最起码老头子的xing命暂时是保住了,这种局面,都能被他扭转过来,宋美龄越看唐秋离越喜欢,按时一种由衷的欣赏。
宋子文和孔祥熙挺直腰板,红光满面,从来没有感觉到像今天这样,成为正义和公理的化身,这个姓唐的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诸位委员,都是国家重臣,位高权重,扪心自问,举手表决的时候,是否把国家利益放在前面?依唐某看来,未必吧?现在,ri本人在华北虎视眈眈,从ri本外相的两次声明中,就可以看得出ri本人的狼子野心,他们希望中国越乱越好!”
“若是按照何部长的武力讨伐计划,而众位随声附和,以至于此战不可避免,张杨军力不及此战必败,情急之下,蒋委员长xing命堪忧,倘若蒋委员长身遭不测,谁能掌控外敌环伺,局面复杂之今ri中国?是你何部长还是在座的哪一位?”
“所以,西安事件,决不可诉诸于武力,只能各方参与,多方斡旋,与张杨对话,一切以蒋委员长安然脱险为前提条件,和平解决方为上策。”
唐秋离言简意赅,滔滔不绝,历时一个多小时,完全掌控了中常委会议的走向,其间,除了何应钦微弱的抵抗,竟无一人敢于提出反对意见。
唐秋离说完,温文尔雅的微微鞠躬,神态潇洒的走下台来,面sè平静,就好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毫无居功自傲和得意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