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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蒋和红军,打得你死我活才好那,正好报了今年年初,红军东征的一箭之仇。
今天的私人宴请,就是想摸摸这几位手握重兵的人的底细,毕竟张学良和杨虎城的底细摸得大概差不离,只有这个唐秋离,话不多说,也不妄加评论,高深莫测,轻轻饮酒,淡淡倾听,滑的像个玻璃球,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毕竟自己要动刀兵,这三位的态度,就是他行动的标准,现在看来,张杨这肯定不成,唐秋离的部队,想要动起来,离陕北还远着呢!这回,老蒋的围剿计划,还要够呛,兵马未动,将领分心,这仗还有法打吗?自己先不忙着动,看看再说!
底细摸到,也就没有了再喝下去的兴致,和张杨以及阎锡山分手后,在酒店的大厅,意外的遇到了戴笠。
戴笠很热情的迎过来,双眼里没有了昨天的jing光,看了梅婷一眼后,以老朋友的姿势,亲热的搂着唐秋离的肩膀,这个举动,很不符合戴笠的xing格,若是别人看到,定会大跌眼镜。
然后压低声音,有意背着梅婷说道:“唐副总司令,你把我们军统的一朵花摘去,藏于暗室,享尽艳福,可没有跟我这个军统局的局长打一声招呼啊?改ri请客,权当赔罪了!”
戴笠这是把真话当成玩笑话说出来,即jing告了唐秋离又给事情一个转圜的理由,唐秋离暗自佩服,这个大特务头子,不但手段毒辣,言辞也颇见功力,他只能以微笑回应。
随后,戴笠又说道:“唐副总司令,在定边发得一笔好财呀?能在共匪嘴里夺得一块儿地盘,定是极为不易?”
说完,眼睛直盯着唐秋离,看他如何回应。
唐秋离心中一凛,定边的事情,被这个大特务头子知晓了,三马的事情,也是瞒他不过,他在怀疑自己和红军是否有什么私下里的勾当,就像张杨那样。
唐秋离面sè一正,这样的问题,可来不得丝毫的含糊,否则,一定会被这位戴老板嗅出什么味道,不还以他颜sè,还不得随时敲打自己,随时受这厮的鸟气?
“戴局长,这话是怎么说的?定边苦寒之地,有什么大财可发,至于三马,那是我们的私下交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蒋委员长都没有过问,戴局长是不是太cāo心了。”
“从共匪手里打下地盘儿,那是我duli师的弟兄们真刀真枪干出来的,当然不容易,那是拿弟兄们的xing命换来的,我没有全部吃掉共匪的本事,共匪也没有把我赶出定边的实力,就僵在那了,还得整天担心共匪偷袭,不像戴局长,不用领兵上阵,也能博得蒋委员长的信任,那个也不敢小瞧您戴局长!”
戴笠一愣,唐秋离的言辞,出乎他的意料,夹枪带棒,暗有所指,对自己的虚言恫吓,毫不买账,原本想从他身上敲打出点儿东西来,反倒被他呛了一顿。
这个人,要不就是心里没鬼,再不就是有所依仗,其实,戴笠也是根据自己的经验和职业敏感,来猜测唐秋离在定边的行为,三马和唐秋离的事情,戴笠根本没有看成多大事儿。
无非是黑吃黑一类的,倒是唐秋离能拿下并且守住定边,让他颇为怀疑,蒋委员长的百万大军,打了将近十年,仗打成什么样,他心里清楚,倒是唐秋离这样的结果,却显得另类。
这个人不好对付,底气十足,根本不惧自己,戴笠暗暗想到。
没有把柄,犯不上和这位新贵顶牛,戴笠转圜极快,哈哈一笑,说道:“唐副总司令,可别忘了,还欠我一顿酒那啊!”
说完,又转身叮嘱梅婷:“好好在唐副总司令身边工作,他可是委员长身边的红人,前途不可限量!”一副老板的派头,然后,挥手告辞,神态如常的含笑离去。
唐秋离佩服得五体投地,到底是搞特工的高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难接的球儿,根本不以理会,不争强好胜,恰到好处的进退,和这种人打交道,要打起十二分小心。
梅婷紧张的询问唐秋离,戴局长和他说了些什么?唐秋离笑着告诉梅婷,戴局长和我开了些玩笑,我也回敬了他,梅婷没有在追问,显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
西北剿总所在地洛阳,一派紧张忙碌,征鼓以动,磨刀霍霍,各路zhongyāng军部队,均按照卫立煌的作战计划,向指定地域开去,一副大战临头的样子。
唐秋离不敢在洛阳多做滞留,这里已经成了是非之地,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二ri,唐秋离一行人,乘坐专机,从洛阳返回北平。
这还是戴笠专门为唐秋离安排的军用运输机,他的理由是,身为西北剿总副总司令,自身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自己负有保护党**政高官之责,岂敢疏忽大意,而且这架飞机,就留在北平南苑机场,随时归唐副总司令调遣。
唐秋离看出来了,戴笠是有意向自己示好,只是不清楚,是自己上次的话,让戴笠心中有了畏惧,还是另有企图,估计后者的可能xing大一些,堂堂的戴老板,岂是几句话就能吓住的人?
一踏上北平的地面儿,梅婷这丫头明显的轻松不少,就像主人回到了自己居住多年的故乡,唐秋离暗叹,他有些同情那些军统的特工,戴笠多年的积威,让军统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有挥之不去的yin影。
随后,zhongyāng军各部队,已经部署完毕,全部到达指定的攻击出发地域,前敌总指挥卫立煌,也已经到达前敌指挥部,履行职责。
得知张学良的东北军和杨虎城的十七路军,根本没有做丝毫的进剿部署,部队反而从陕北前线后撤了几十公里,阎锡山的晋军也是畏首畏尾,行动迟缓,没有按照作战计划,如期从柳林西渡黄河,逼近陕甘。
因为两路大军的变故,各进剿兵团之间,根本无法协调行动,已经准备就绪的zhongyāng军各部队,被迫撤回原来的出发地,重新做攻击部署。
蒋委员长闻讯大怒,于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四ri,带领大批文武官员,亲自飞抵西安督战,在位于西安东约三十公里的临潼骊山北麓,华清宫五间亭下榻,亦为“chun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一代美女杨玉环沐浴之地的华清池。
刚下飞机,顾不得旅途劳顿,没有休息,蒋委员长紧急召见张学良和杨虎城,大发雷霆,逼迫二人表态何时出兵,且要亲眼看到东北军和十七路军上了剿共前线,并对共匪开枪,才能放心离去,否则,绝不会离开西安半步。
并且把东北军立即调往福建,十七路军立即调往安徽,给zhongyāng军让路,言外之意,既然不想和共匪刀枪相见,就别在这碍事,让出陕甘两地,给zhongyāng军让路,没有了你们,我剿灭共匪更畅快一些。
面对盛怒的蒋委员长,张杨二人无言以对,满肚子的话,无从说起,这种情绪下的蒋委员长,不会听进去任何意见,只好答应,回去马上调动部队,实则是借口拖延,另图良策。
张学良和杨虎城,回到位于西安止园别墅的杨虎城公馆之后,相对默坐良久,局面至此,已经毫无挽回的余地,蒋委员长剿灭**红军的决心,谁也不能动摇。
而东北军和十七路军的生死存亡,就在这一念之间,是甘为鱼肉,任人驱使,还是另谋它途,奋起自救?两个人心中都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三百六十八章 西安事变之导火索()
这种酝酿在两个人心中已久的想法,却彼此从未交流过,因为这种想法太过于大胆,用过去的话来说,这就是造反,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担系着自己和手下十几万将士的身家xing命。
今天,蒋委员长的压力和固执,把他们的命运,更加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双方目光之中的含义,彼此都读懂了,可是,总得有一个人,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杨虎城身上,关中汉子的刚烈,表现出来,他目光炯炯的问张学良:“汉卿,干不干?”
尽管这几年张学良委曲求全,是为了自己手下二十多万,东北军将士的前途和命运考虑,多方忍让,可心底那种东北汉子的豪爽,也未曾消失,两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一个震惊中外的大事件,就在这里决定了,也许,张学良和杨虎城只是为了自己和手下将士的前途命运,才冒险一搏,可是,他们决定了之后,就注定会在历史上,写下浓重而光彩的一笔。
也由此而改变了历史的走向,和中华民族的命运,注定会被称之为民族英雄,被代代传诵。
当然,这只是个二人心中的想法,如果此时出现其他的重大事件,亦或是蒋委员长改变了主意,事情就不会发展到后来的结果。
可是,历史没有这么多的如果和假设,历史就是历史,是已经发生的事实,后来的人们,也只能去猜测历史发生之前的事情。
张学良和杨虎城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并没有立即动手的打算,他们还要尽到人事,尽到做为下属的最后努力,向蒋委员长,向他们的领袖,做最后的劝说。
由张学良出面,担当这个角sè最为合适,对蒋委员长进行“善说”,最后一次阐明自己的观点,表明自己的赤诚之心,因为张学良有毁家杀父的切身之痛。
十二月七ri,张学良来到华清池五间亭蒋委员长下榻之处,正在房间内向各位大员们面授机宜的蒋委员长,听到是张学良求见,心中一阵恼火,他知道张学良来的目的。
对于不再剿共这个问题,蒋委员长已经很厌烦了,不想再和张学良争论,也没有争论的必要,可是,张学良已经到了门口,避而不见,显然不太妥当,何况,还要东北军打头阵。
众人告辞,蒋委员长端坐在大厅,等待着张学良,可想而知,这种心态和情绪之下,双方见面,会谈出什么结果,尤其是双方的立场和观点,都处于极端的对立面儿。
张学良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来向蒋委员长进谏的,他是个xing情中人,心底顾念着多年的情分,和换帖金兰之交的义气,他的心里还存在这一丝幻想,希望这次能打动蒋委员长,使蒋委员长改变主意,这样,就是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张学良的情绪非常激动,刚一见面,就慷慨陈词,历数ri本人的种种罪恶,以及企图亡我中华的野心,多年的兄弟萧蔷,互相残杀,却置外敌而不顾,现在,我们共同的敌人,是ri本人。
话到此次,触动了心里多年的压抑和毁家之痛,声泪俱下,以至于痛哭失声,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张学良是真正的伤心了,也有更多的无奈和愤懑。
铮铮男儿的热泪,纵然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感动,蒋委员长却是越听心里越别扭,外人无法猜测,当时蒋委员长的内心真正的想法,也许是两广事变胜利的余威,让他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
张学良的真情流露,并没有打动他,他粗暴的打断了张学良的话,声sè俱厉的斥骂张学良年幼无知,不懂得政治斗争的残酷xing,受了共党的蛊惑,满脑子赤sè思想,这样下去很危险。
张学良收起眼泪,反正是豁出去,和蒋委员长展开激烈的辩论,双方的声音越来越大,言辞越来越尖锐,即便是在外面jing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