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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秋离洒然一笑,说道:“玉和,你看到的是三十万。我看到的,却是乌合之众,既然梅津美治郎孤注一掷,打出了所有的底牌,也好,我们就在安东周边,打个大规模的歼灭战,一举干掉关东军的后续兵力潜力,为随后进行的收复东北战役,提前扫清障碍!”
说道这里,唐秋离的语气,骤然严肃起来,说道:“命令,航空兵刘粹刚、乐一琴,安东周边敌情发生变化,你们原来拟定的作战计划,已经不适应新情况的出现,必须在原来计划投入的作战飞机数量上,增加一倍以上,轰炸目标为逼近安东外围的所有日军部队!”
“命令,追击溃退日军的海军陆战队三个旅,第二十九兵团三个旅部队,要不顾疲劳,昼夜不停的连续追击,命令在安东港口上岸的东南机动兵团三个旅部队,原登陆计划不变,还有,将那个什么关东军新编第二总队的情报,马上通报给韩铁!”
“将师指的具体部署,同时通报给他,并告诉韩铁,别怕成了饺子馅儿,截杀日军残部,计划不变,从奉天方向来的日军,照打不误,具体怎么打,韩铁自己决定,但作战计划必须上报师指!”
原来的安东市府大楼,现在成了韩铁的司令部,东南机动兵团第一旅旅长薛世强,留下部分部队之后,带着旅主力,急如星火的从安东北上,抢占各个要点去了。
韩铁刚刚给进驻安东市区的部队,下达完截杀溃退日军的作战任务,抓起桌上的一杯凉开水,“咕咚、咕咚!”的畅饮一番,他手里能打仗的部队,加起来不到一个整团,防守偌大的安东南部地区,颇是费了他的一番脑筋,在韩铁的眼里,溃逃下来的日军,比逼近安东外围的那个什么关东军新编第一总队,危险性要大得多!
“困兽犹斗,夺路而逃的小鬼子,肯定会拼命的!咱们断了小鬼子的后路,这场仗,打得肯定不轻松,打伤的狗,会更加疯狂,你们心里都有个数儿!”韩铁在电话里,如此跟几个营长交代到,说起来,这点儿兵力,也够可怜的,逼着韩铁一个连甚至一个排的考虑着使用,对于动辄指挥十几万人大兵团作战的他来说,就是个憋屈。
刚刚放下水杯,这口气还没喘匀净,参谋长王东山急匆匆的进来,脸色紧张,语气急促的说道:“司令官,师指急电!情况严重了,师指通报,除了逼近安东外围的关东军新编第一总队之外,又冒出来个第二总队,兵力达到十五万人以上,司令官,总计超过二十五万的日军,都朝着咱们来了!”
“还有,从辽东半岛中部溃退下来的日军,起码也有四五万人左右,这可是真鬼子,战斗力不弱,又是急着逃命,司令官,情况非常不妙啊!咱们处在日军前后夹击的局势下!”
“什么?”听完王东山的话,韩铁吃惊的跳起来,脸色铁青的嚷嚷道:“真他娘的邪门儿了啊,小鬼子都朝着我来了,行!我老韩够面子,来了小三十万人马对付我!去他娘的!来多少都照打不误!”
嚷嚷道这里,韩铁这才想起来,这么重要的敌情,师长应该有命令来啊,“参谋长,师指有什么命令吗?”他问道。
“有!师指有了具体应对的部署,这是电报!”说着,王东山把电报递给了韩铁。
韩铁看完之后,没有吱声儿,眼珠子转悠看了几圈儿,又看了一遍,忽然大笑起来,“好!还是师长心里有数,什么他娘的二十五万人马,能打仗的小鬼子,充其量也就几万人,其余的,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罢了,怕他个逑啊!我说参谋长,没啥紧张的!师长有了整体部署,咱们放开手脚打就是了!”
王东山老脸一红,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司令官,可别埋汰人啊,我什么是紧张了?”
韩铁一硒,促狭的说道:“真没紧张?看你刚才的脸色,就跟天塌下来似的!”见王东山涨红了脸,他转口说道:“命令第二十九兵团之第四旅、第五旅和第六旅,在安东港口上岸之后,立即开赴五龙背、边门、宝山一线,阻击那个什么关东军新编第一总队和第二总队!”
梅津美治郎大将,真是等不及了,一路上,被逼得差点丢了半条命,几乎吐血的满洲**士兵组成的关东军新编第一总队,在距离安东五十公里左右的地区,刚刚喘口气儿,临时休息还没到一个小时,关东军总部的命令,就下达了,“新编第一总队,立即逼近安东,于今天中午十二时整,对安东发起全面进攻!”
现在是早晨六点多钟,快到七点左右,近五十公里的距离,要用七个小时跑完,这其中,准备进攻的时间,最少也得一个半小时左右,也就是说,跑得几乎虚脱的第一总队九万多人,要在四个半小时之内,跑到安东,喘口气就得发起进攻,接到命令的总队长福泽大佐,差点儿背过气去!
两天的路程,能够用差不多一天的时间赶到,福泽大佐都已经觉得,自己创造的奇迹,这样的速度,就是真正的帝国皇军士兵,也无法做到,何况,还是这些满洲**的士兵,为了不剖腹自裁,福泽大佐可谓是用尽了手段,自己就亲手砍掉了一个表示不满的满洲**班长的脑袋!
现在,又要玩命儿似地跑路,尽管骑在马上,一路狂奔百余公里,福泽大佐都几乎崩溃了,何况那些跑得吐血的满洲**士兵,他绝不是可怜这些满洲**士兵,而是担心,就算按照梅津大将的命令,部队按时抵达安东近郊,榨干了最后一点儿体力的士兵,还能接着打仗吗?
对此,福泽大佐表示严重的怀疑,可他不敢有丝毫的拒绝,连给梅津大将发一封电报,陈述自己意见的胆子都没有,梅津大将的命令里,字里行间透着杀气,“如果新编第一总队,无法按时对安东发起进攻,总队长福泽大佐,立即剖腹自裁以谢罪!”瞧瞧,自己被梅津总司令官惦记上了!
绝没有感觉到荣幸,相反,肚皮阵阵发凉的福泽大佐,只好下达命令,“部队立即以急行军的速度,逼近安东,体力不支者,就地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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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五百二十二章 梅津美治郎眼里的炮灰()
关东军新编第一总队总队长福泽大佐的话,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很是有威慑力,周围的满洲**士兵,当时就噤若寒蝉,立马跳起来就跑,这家伙不但杀起起满洲**士兵,毫不手软,就是对待自己的同胞,也照样下得去手,一个小队长,还是纯种的日本人,就因为执行命令慢了那么几分钟,结果呢,让总队长一枪就给崩了!
得,见识到了日本人凶残的满洲**士兵,哪敢有半点儿怨言,连迟疑的动作都不敢有,稍微慢点儿,马鞭子上来,那是好的,不开眼的,等着吃枪子儿吧,尽管肚子里骂着小鬼子的八辈祖宗,腿上却跟生风似的,一路狂奔,跑路兴许累不死人,可不跑,肯定会成为死人,九万多人,多路开进,卷起漫天的尘土,本着安东方向而来!
来势汹汹但未必是杀气腾腾,以满洲**士兵为主体的新编关东军第一总队和第二总队,最缺乏的,就是大日本帝国皇军士兵悍不畏死的战斗意志,关东军总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大将,心里非常清楚这一点,因此,在内心里,对于这九万多炮灰,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否则,也不会接连下达严厉命令,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
对于第一总队如此,对于后面的第二总队,也是如此,加起来二十五六万炮灰,可以一用,梅津美治郎大将的打算,就是用人数上的优势,堆死跨过鸭绿江而来,极具威胁力的那支独立师部队,如果关东军第一总队和第二总队,以全军覆没的代价,重创乃至围歼大部分独立师部队,他绝对会额手相庆,兴奋不已!
因此,他给两个总队长的命令里。除了不顾一切的行军之外,还特别提到,进攻安东之时,新编第一总队和第二总队。使用的战术必须为大日本帝国陆军的传统——白刃冲锋!打一场人海战术!
死二十几万满洲**士兵,梅津大将绝不心疼,换句话说,虽然满洲**士兵,名义上是关东军的盟军,但骨子里,依然是支那人,让支那人之间互相拼杀,为自己、为关东军争取喘息之机,是他乐于见到的。更乐于采取严酷手段进行的!
寄托在梅津美治郎大将全部希望的关东军新编第一总队九万多人,多路开进,在日籍军官的皮鞭和手枪的威逼下,部队的行军速度极快,坐镇辽阳的梅津美治郎大将。不断的接到总队长福泽大佐的报告,“到目前为止,部队推进顺利,沿途未见独立师部队的阻击,职部可按时到达总司令官阁下命令里,指定的进攻地点!”
在福泽大佐最后向关东军总部,报告完情况之后。也就是二十分钟时间不到,独立师航空兵的轰炸机群和战斗机群,如同乌云一般,出现在天空之中!
轰炸机呼啸着俯冲,数不清的炸弹,漫天雨点般倾泻下来。战斗机往复穿梭,机载机枪“咯咯咯!”的啸叫不停,将关东军新编第一总队九万余人,笼罩在一片死亡的弹雨之中!
火光闪闪、团团硝烟暴起,弹片横飞。满洲**士兵完全暴露在金属风暴之下,无遮无拦,承受着来自空中的打击,士兵们的残肢断臂、碎肉鲜血,四散飞溅,尽管日籍军官,凶狠的咒骂着,毫不留情的射杀惊慌失措的士兵,也无法阻止部队乱作一团!
福泽总队长躲在一块岩石下面,脸色煞白的看着从天而降、呼啸而下的炸弹,看着天空中,倾泻着弹雨的独立师飞机,嘴唇哆嗦着,命令电台兵,马上给梅津美治郎总司令官发电报,报告第一总队遇到的情况,“总司令官阁下,我总队在往安东方向开进途中,突遭独立师轰炸机和战斗机的空袭!”
“敌机轰炸之密度,前所未见,现在,部队推进全线受阻,伤亡惨重,职部恳请总司令官,允许我部躲避空袭之后,再行推进,否则,第一总队必然会因为伤亡过大,而失去战斗力,更没有进攻安东的能力!”
接到福泽大佐的紧急电报,梅津美治郎大将脸色铁青,嘴角剧烈的抽搐着,“又是该死的独立师航空兵!这些该死的支那飞行员,总是出现在最关键的地方!”他喃喃自语道,心里,几乎被愤怒、痛恨和无奈所填满。
独立师航空兵,这一群屠杀大日本帝国士兵的凶手,梦魇般,笼罩在梅津美治郎的心头,吃的苦头和遭受的损失,让他既痛恨又无奈,此前,损失了关东军第一航空战队全部,这笔账,大本营陆军航空兵部,还没有来得及跟自己算。
也许是因为满洲战局危急,还需要自己力挽狂澜,大本营高层明白这一点,出奇的对于航空队如此巨大的损失,没有任何处理的电报,唯如此,梅津美治郎大将才心里更不托底,哪怕是叱责亦或是降职、降衔的处分,都在意料之中,毕竟,在自己手里,丢了帝国一千余架作战飞机!
但大本营没有态度,梅津美治郎大将心里惴惴不安,他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揭过去,表面的平静,预示着更大的风暴,也许,在稳定满洲战局之后,就是暴风雨到来之时?
“这就是支那人俗语所说的,‘卸磨杀驴吗?’”梅津美治郎大将不止一次,心里满是苦涩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