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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吹散许多,逐渐露出了全貌,残阳如血,层林尽染,满目的郁郁葱葱之间,一条焦黑的曲线,蜿蜒贯穿山岭。
那就是马高伏击战的主战场,duli师的炮兵,用十几万发炮弹,几万发火箭弹,打出了一条几十公里长,十公里宽的焦土地带,埋葬了遍地的绿sè、十几万英印军士兵,从战斗发起到结束,只用了两个小时零十分,干净利索。
战役的进程,顺畅无比,十几天的呕心沥血,jing密筹划,终于换来了今天的战果,此战过后,英国驻印军主力部队尽失,已无再战之力,东印度和东印度洋,已经尽归自己所有,在中南半岛的土地上,不到三年的时间,连败ri本人和英国人,中国人在这片土地上,真正的站稳了脚跟!
深吸一口饱含硝烟和血腥味的空气,唐秋离的胸中,涌起一股似血非血的热浪,鼓胀着他的内心,满怀的豪情,令他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西风猎猎,吹起他军衣的一角,斑驳的发际飘起,漫天的晚霞,给他披上一层血sè的彩衣。
就在他身后的刘心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那并不宽厚的背影,竟然从此刻他是身上,看出了穿透历史的犀利,藐视天下与内心的寂寥,混合在一起的奇特的感觉,只是,这一刻的这个男人,距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
刘心兰放下心中的万般想法,脚步轻盈的走到唐秋离身边,柔声的说道:“秋离,起风了,回去吧!”唐秋离回头,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一笑,刘心兰熟悉的他,又回来了,让她几乎怀疑,刚才自己所看到的、感觉到的,是否是一场梦?
看着刘心兰关切的眼神,唐秋离为她捋顺飘散的长发,说道:“心兰,部队马上就要连夜进行追击,师指挥部的人员,要组成jing干的指挥班子,以便跟随部队行动,这样,你与留下的人员,一起返回马高,接下来的行军会很紧张,也会很艰苦,你回去,也省的我惦记!”
刘心兰满脸的不情愿,她实在不舍得也不放心,唐秋离身边没有人照顾,刚要开口争取一下,就见参谋长赵玉和,兴冲冲的走过来,老远就高兴的喊道:“师长,大捷啊!前所未有的大胜利!”刘心兰知趣的把打了嘴边儿的话,咽了回去。
唐秋离笑吟吟的看着他,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哦,能让我们的赵参谋长,高兴成这样,战果一定小不了,说说看!”
赵玉和拿着一叠稿纸,说道:“师长,各旅的战报,已经统计上来了,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战斗,伏击圈内的英印军部队,大约为十四万多人,被炮火杀伤的,为八万多人,俘虏了四万余人,几乎都是伤员,可以怎么说,除了阵亡的英印军士兵之外,我们的战俘,就是四万多伤员。”
唐秋离故作一本正经的问道:“赵参谋长,统计战果不够严密啊,还有将近两万多人,他们到那去了?”
赵玉和连忙说道:“师长,我还没有汇报完呢,至于那两万多英印军士兵,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尸体,根据炮兵郑勇指挥官所说,应该是在火箭炮覆盖之中,灰飞烟灭了,所以,只能列为失踪!这还是我们各旅突击审讯战俘得出的数据。”
“另外,负责伏击圈最西侧阵地的第一旅刘弘章旅长报告,约一个小时前,没有进入伏击圈的英印军部队,约为八万至九万人左右,已经往胡康河谷方向撤退。”
唐秋离讽刺的一笑,说道:“亚历山大吃大亏了,现在,想起往回跑,晚了,他已经没有机会,命令,莱多、苏吉亚、加迈、新泰吉方向的部队,迅疾包围目标,最迟在明天凌晨五时之前,全歼你们当面之英印军部队,而后,立即往西多方向急进。”
“命令,潜伏在西多附近的苏鲁机动兵团第十、十一、十二旅所有部队与特战支队楚天部,最迟在明天下午四时之前,夺取西多,同时,第十一旅派出一个团的部队,前出至东印度兰姆加一带,监视英印军其他部队的情况。”
“命令,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乐一琴部,从明天上午开始,对西多一线的部队,进行重装备和物资的空中补给,该部轰炸机部队,从明天上午开始,对仓皇撤退的英印军部队,进行不间断的轰炸和空袭,直至战役全部结束!”
赵玉和以最大的声音回答道:“是,师长!马上传达命令道各部队!”看着赵玉和急匆匆的背影,唐秋离轻声说道:“亚历山大,我们很快就要再次见面了!”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仓惶西撤()
梅思开岭伏击战历时二小时十余分钟,胜利结束,此战共歼灭、俘虏英印军约十四万多人,英国驻印军主力部队,经此一役,全部丧失矣。
而参加梅思开岭伏击战的duli师直属兵团各旅,损失不过千余人,大多还是在打扫战场的时候,不小心烧伤和碰伤了自己,属于非战斗减员,此战尽显唐秋离的战役理论,以最凶猛的火力,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敌人以最大的杀伤。
如果梅思开岭伏击战,以常规的打法进行,困兽犹斗的十几万英印军,不纠缠几天时间,是无法彻底解决的,而直属兵团的伤亡,也会增加几十倍,战役地点的选择,时间上的选择,火力配备上的选择,无一不使梅思开岭伏击战,成为后世军事学家们研究的经典战例。
消耗最多的,还是炮弹,此刻,看着直属兵团后勤部,催促弹药的几封电报,远在昆明的师后勤部部长兼联合勤务司令部司令官张全中将,忍不住骂娘。
“这帮败家子儿,就不知道心疼弹药,两个多少小时的战斗,竟然打出去十几万发炮弹,几万发火箭弹,败家呀,那一发大口径火箭弹,够我这个中将几个月的津贴了,打的是钱那!他们不心疼,我心疼!”当然,骂归骂,事情还得办。
那电报的后面,属着师长唐秋离的大名呢,联勤部的军官们,也都习惯了这老头儿的唠叨,那一次签字从联勤部仓库出弹药和物资,老头儿不是一脸的肉疼,就跟卖血似的,于是乎,从昆明到密支那的运输线上,上万辆卡车,又开始忙碌的奔波起来。
唐秋离对于这些,压根儿不用cāo心,他烦恼的是,抓了这么多的英印军战俘,还都是伤员,如何安置?像对待ri本兵那样,一颗子弹解决问题,到是省心了,可这些被俘的英印军士兵,尤其是英军士兵,那是自己与英国人谈判的筹码,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可几万人的伤员,光是消耗的药品,就是个让唐秋离心疼不已的数字,参谋长赵玉和,看出了师长的烦恼,想了一下说道:“师长,关于战俘的安置问题,就交给我们参谋处吧,正好,师指挥部的一部分人员,要返回马高,我让参谋处长葛振壮带队,处理战俘问题,您就不要cāo心了!”
唐秋离连声说道:“很好,不过玉和,你要明确的交代葛振壮,对英印军战俘进行治疗,所有的费用,要有一笔详细的账目,这笔钱,咱们不掏,最终要落在英国人的头上!除了药品费用之外,还得加上护理费、人工费、伙食费、病床费等等,可马虎不得!”
赵玉和愣了一下,师长现在的嘴脸,怎么看怎么像jiān商,他连忙使劲儿的眨眨眼睛,再看,还是那个感觉,他摇摇头,想起了自己来找师长的目的。
赵玉和说道:“师长,旅长们纷纷打来电话询问,师指什么时候下达追击的命令,所有的战俘,都连夜送往马高,各部队已经整装待发,就等待命令了!”
唐秋离笑着摇摇头,说道:“不急,给亚历山大几个小时的时间,来收拢部队,否则,明天乐一琴他们,该费手脚了,部队大战过后,战士们疲乏,命令部队,原地休息五个小时,吃饱喝足、睡好,凌晨两点,以肖金山的第九旅、方远山的第十旅为先导,沿着胡康河谷方向追击!”
四月二十九ri凌晨三点,胡康河谷地区特有的晨雾,梦幻般的笼罩着大地,扯不断、赶不乱,山崖、丛林、道路,都隐没在这连天扯地的雾气之中,只有激流的胡康河水,带着微啸从雾气之中传来,让人还有一种真实的感觉。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晨雾又加重了夜sè,只是偶尔雾气被晨风吹去,露出天空几颗闪烁的晨星,随即,雾气合拢,天地间,又陷入一片白茫茫的混沌之中。
通往新多的公路上,八万多英印军士兵,沉默不语的闷头赶路,所有的车辆,都打开了大灯,尽量小心翼翼的看着能见度不过十几米的公路,也是为了步行的士兵照亮,可是,在脸sè木然、从jing神到**都疲惫不堪的士兵们看来,那一团鬼火似的隐约亮光,似乎是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灭,更让他们恐惧,目睹了白天,中**队那毁灭一切的炮火,所有的士兵,劫后余生的喜悦,被心底深处的恐惧所取代,整个队伍里,弥漫着一股沮丧和失败的气息,霉菌一样,侵蚀着从指挥官到每个士兵的心,只想尽快的逃离那个恐怖的地方,越远越好。
参谋长亚当斯中将,满脸忧sè的看着木偶一样,机械的移动脚步的士兵,深深的叹口气,他很清楚,现在部队的情形糟糕到了一定程度,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别说是没有一战之力,就是几声突如其来的枪声,都能让部队溃散。
堂堂的驻印军中将参谋长,在安排后卫部队的时候,竟然指挥不动一个准将旅长,没有那支部队,愿意担任掩护撤退的任务,吵吵嚷嚷、讨价还价,推三阻四、强调困难,都害怕duli师军队,突然从后面杀过来,那这个后卫的任务,就是去送死。
让亚当斯参谋长最寒心的,是自己那些同胞的嘴脸,平时趾高气扬的军官们的丑态,那些高级将领们的表现,已经完全失去了大英帝国将军的骄傲与自信,最后,亚当斯参谋长,不得不强行命令兰姆加守备第三旅,担任撤退部队的后卫,这是个印度籍士兵占绝大多数的旅。
旅长空缺,暂时由副旅长一名印度籍准将军官指挥,印度准将不敢违背参谋长的命令,英国籍军官可以死皮赖脸的推脱责任,耍滑头不去送死,可他不敢,漫说是参谋长亚当斯中将,就是一个英国籍的小少校,也可以以执行战场纪律为理由,摘掉他这个准将的吃饭家伙。
准将脸sè难看的一言不发,当然,亚当斯参谋长也没有亏待他的,当场宣布,正式任命他为兰姆加守备第三旅旅长,全权指挥部队。
新上任的旅长,丝毫没有升官之后的喜悦,当场加封,不过是给当炮灰的自己,一个安慰罢了,此去还能否再回来,只有天知道,他垂头丧气的带着自己明知道去送死的士兵,掉头往回走,可怎么看,也没有慷慨悲壮的气氛,倒像是一群被押上刑场的死囚。
让亚当斯参谋长略感心安的是,后卫部队,还没有传来与唐秋离的部队,交火的报告,也就是说,那个可怕的中国人的部队,还没有追上来,人心惶惶的大英帝**队,暂时是安全的。
可看着一旁的亚历山大司令官,亚当斯的心情,又恶劣到了极点,自打从梅思开岭撤退开始,亚历山大司令官,除了发飙,揪住自己一次脖领子之外,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下达过一道命令,没办法,参谋长亚当斯中将,只能勇敢的客串起司令官的角sè,但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