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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她居然被一个晚辈质问,简直是不甘心,火大。
罗氏瞪了卫长蕖两眼,怒道:“果然是死了爹的丫头片子,半点教养没有,我是你大舅母,你咋和你大舅母说话的,对长辈不敬,也不怕天上下个雷下来劈死你。”
卫长蕖嘴角一勾,露出几丝冷冷的笑意。
她道:“罗氏,你将姥姥,姥爷气成这样,若是老天爷开眼,雷公降雷下来,第一个该劈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雷公,真是可笑,哪里来的雷公,不过用这样的话来吓吓罗氏这泼妇还是不错的。
罗氏瞧了一脸煞白的吴氏,果然有些几分心虚。
卫长蕖盯着她,直奔主题而去,道:“罗氏,那老王头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为他卖命,非要将我娘嫁给她。”
她说话做事,向来喜欢简单直接。
罗氏这么坚持,用脚趾头猜都知道,这女人定是收了那老王头的好处费。
卫长蕖这么当众一问,罗氏虽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是却挺挺胸,做足了架势,道:“咋啦,我家养了你娘这么几年,供你娘吃,供你娘穿,如今将你娘嫁给那老王头,难道还不能收点聘钱。”
“喔!这样啊,”卫长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让是实在看不穿她的心思,她说话也不满不仅的:“既然你收了聘钱,那又准备为我娘出多少嫁妆呢。”
江氏一听,急了,以为是卫长蕖同意了这门婚事。
“蕖儿,”她着急的喊了卫长蕖一声。
卫长蕖未转身,只冲着江氏挥了挥手,示意江氏放心。
小萝卜头窝在江氏怀中,软软道:“娘放心,姐姐可聪明了,可厉害了,会对付大坏蛋的。”
罗氏无疑成了卫长羽小盆友口中的那个大坏蛋。
卫长蕖这么一问,周围的村民皆好奇的盯着罗氏看是啊,你收了人家的聘礼,是该出些嫁妆的呀。
见罗氏半天不说话,卫长蕖一挑眼,冷冷道:“怎么,说不出来了,你是准备直接将我娘丢给那半老头子,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的是给我娘找男人,那老王头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就这样将我娘当牲口一样给卖了。”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终于明白过来了哦,原来罗氏是准备卖掉自个的小姑子啊,不过也对,罗氏这样的泼妇,啥事情干不出来,早怕是看自己的小姑子不顺眼了吧。
罗氏那点小心思,被卫长蕖当众给揭出来,她羞愤不已。
一个毛丫头片子,居然敢爬到长辈头上拉屎拉尿,这是要作死呀。
罗氏叉起一条膀子,另一只手指着卫长蕖的脸,怒道:“我就收了那老王头一吊铜钱,这又咋啦,我家养了你娘这么几年,供你娘吃,供你娘穿,就算是将你娘卖了,那也是应该的。”
“你们娘三个全都不是啥好东西,一群白眼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扫把星娘前些日子背着我,将老江家的东西往十里村送,别以为咱们老江家的东西那么好拿。”
卫长蕖瞧着罗氏指着她的脸破口大骂,眉头微微一拧,她最讨厌的便是别人指着她的脸,她的鼻子骂。
“罗氏,你最好将你的手放下,别用你的手指着我的脸,否则我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卫长蕖冷冷道。
上次就是因为卫长燕抵着她的鼻子骂,她才掰歪她那根手指头。
说话间,卫长蕖的眼神中溢出了几丝冰寒的气息,罗氏正好看个正着,不由得心里吓了一跳,不自觉间便瑟瑟的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这厢,卫长蕖还没来得急再说话,冯氏便接了罗氏的话道:“大嫂,你也好意思开口,我可以作证,小姑子拿去给长蕖姐弟的东西,可是我们二房出的,一袋苞米面,一罐油,一包盐面。”
瞧见自个的大儿媳妇实在是过分至极,冯氏说完,吴氏也帮着道:“老大家的,你别胡搅蛮缠,蛮混不讲道理,霞儿的确是将自个房里的棉被拿去给蕖儿姐弟了,可那棉被是我的嫁妆货,与你有啥关系,那口破锅,也是你爹前几年买的,又与你有啥关系,难道作为姥姥,姥爷,还不能给两个外孙一点东西了,你的心眼咋就这么坏呐,前几天蕖儿拿自个的钱给霞儿添了床新棉被,不也被你给抢去了么,你咋还有脸说这些话,老江家是造了什么孽哟,咋就遇上你这个恶婆娘。”
吴氏当众揭罗氏的短处,罗氏狠狠的刮了吴氏几眼,她真狠不得扑上前去,咬那死老太婆几口解气。
不顾众人鄙夷的眼光,罗氏狠狠道:“两个老不死的,嫌弃我是恶婆娘,既然我是恶婆娘,有本事就别和我们大房一起过,两个老东西,咋就老不死呐。”
众人还没来得急说话,江云贵冲上来,指责罗氏道:“大嫂子,你咋能这样咒爹跟娘,爹,娘这些年亏待,苛责你半点了吗,你要咒他们老不死,”其实他来得有好一会儿了,瞧见卫长蕖在与罗氏说话,便一直在一旁看着,这罗氏竟然咒起爹娘来了,他简直是听不下去了。
罗氏眼珠子一转,看向江云贵:“怎么,我骂不得了吗,老二你既然那么心疼这两个老不死的,咋不替这两个老不死的东西养老送终。”
“我养就我养,”江云贵气急,一口便接过罗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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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王老实,卖地救娘()
江云贵一句话冲出口。
罗氏听说二房要养两个老人,瞬间就停止嚎哭,她深怕江云贵反悔,赶紧道:“老二,这可是你自个亲口说的,我们大房可没逼迫你,这两个老不死的,以后就跟着你们二房过活了,我们大房以后可不管了。”
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江云贵也不好在反悔,再说了赡养老人,本来就是做儿女的责任。
只是这件事情,是他一时冲动说出口的,在家时并没有和自个的媳妇通过气,江云贵看向冯氏,深怕她会不同意。
冯氏瞧着江云贵看过来,自然是明白自家男人心里的想法。
她冲着罗氏道:“大嫂,你不用这般心急,既然是我们二房说出口的话,我们便一定会做到,以后爹跟娘就跟着我们二房一起过了。”
冯氏通情达理,江云贵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冯氏与罗氏说完话,转言温语对吴氏道:“娘,您跟爹今儿晚上就搬过去,虽然咱们二房的屋子是窄了一些,日子过得是清寒了一些,但是只要有我和孩子爹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少了您二老的,没睡觉的地方,大不了我和孩子爹去堂屋里打地铺。”
吴氏脸色苍白的靠在冯氏身上,她紧握住冯氏的手,心里那叫一个心疼二房哟。
分家的时候,吃亏的便是二房。
大房强横霸道,分家那会子,仗着要赡养他们老两口,但凡家里有点儿好东西,都让大房给抢去了,他们老两口实在是太愧对二房了。
如今二房的日子稍微有点起色了,他们老两口却又要成为二房的负担。
吴氏光顾着心疼,一言不发,冯氏扶着她道:“娘,我这就扶你进屋去收拾一下,咱们今儿晚上就搬走。”
“老二家的,还是先问问你爹的意思吧,”吴氏轻轻拍了拍冯氏的手道。
冯氏这才想起老爷子还没发话,她看向江老爷子,道:“爹,你就跟娘搬过去,啥也甭多想,我和孩子爹照顾您们二老,那是应该的。”
江老爷子吸了口草烟,想着自个的大儿子,大儿媳妇的薄情寡义,这心里像被棉花堵塞了似的,深深叹了口长气,才道:“老婆子,听老二媳妇的吧,去收拾东西。”
将两个老人接过去,也省得大房的人隔三差五闹腾,找他们二房的人麻烦。
冯氏小心搀扶着吴氏去屋子里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就是几身破衣裳,还有一套旧被褥。
罗氏瞧着冯氏搀扶着吴氏进屋,一扭头,悄悄的给江云山使了个眼色,小声嘀咕道:“你傻愣着做啥,没瞧见老二家的扶着那老不死的进屋去收拾东西了吗,你赶紧进去瞅着点,免得那老不死的将好东西都搬到二房去了。”
江云山吱吱呜呜道:“爹,娘那屋里也没啥好东西,我看就甭去盯着了。”
毕竟是生养自己的爹娘,罗氏做得如此刻薄,江云山心里还是有几分羞愤的。
今日不但将两位老人赶出了家门,若是自个的娘进屋收拾几件破衣,卷一床烂棉被,他还得站一旁去盯着,岂不是猪狗不如了。
江云山不动,罗氏鬼火冒,狠狠的刮了他几眼,咬牙切齿道:“你不去是吧,你若是不去盯着那老不死的收拾东西,今儿晚上你就甭想进老娘房间,自个去睡柴房。”
罗氏说着话,几点唾沫星子飞出来,喷在江云山的脸上。
江云山被罗氏凶得像只狗熊。
他道:“我去,我去总成了吧,”说完,他便灰溜溜的折身去了江家二老所住的房间。
江老爷子瞧着自个没出息,怕老婆的大儿子,心里一阵叹息。
如今他们老两口就要搬去老二房里了,可是老二房的日子清苦啊,要供军儿念私塾,又要照顾他们老两口,他不能眼见老二房吃亏,而默不作声啊。
当年分家的时候,大房仗着要给他们老两口养老送终,硬是要去了老江家那几块肥地,如今他们老两口跟了老二房,按道理说,这家也应该重新分一次。
想到此处,江老爷子看向罗氏,旧事重提。
“老大家的,既然我跟你娘去老二家过,当初分家的时候,你们大房多分得的地是不是应该退出来一些,补给老二家。”
江老爷子直奔主题,简单几句将分家的事情说清楚,手心手背都是肉,况且老二一家更老实憨厚,他做爹的可不能让老二一家子光吃亏。
罗氏一听可老不愿意了。
让他们将肥地分出去一部分,补给老二一家子,门都没有。
“老不死的,你咋那么偏心眼呢,如今老二家里有吃有穿,你咋还想着要将我们大房的东西分出去,这些年,我们大房供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吃穿,难道这都不要花钱,老不死的,你咋那么没良心呢,你是要将我们大房的地分出去,好饿死我们大房一家子啊,哎哟,我的命咋那么苦呀,咋就摊上了这么个歹毒的公公哟。”
收拾好东西,冯氏搀扶着吴氏出门,正好瞧见罗氏哭死哭活的场面。
江云山听见自个媳妇的哭嚎声,大步冲出房间,打吴氏身旁挤过,跑到罗氏面前,道:“他娘,这是怎么了,你咋又哭嚎起来了哟。”
“哎哟,那老不死的要逼死我们呐,我不活了,”罗氏一把揪住江云山胸前的领子,扯啊,拉啊,嚎啕大哭。
她边哭边道:“你那个老不死的爹哟,如今刚要跟了二房去过好日子,就想着要将咱们大房的地分出去,拿去补给二房,这是要断了咱们大房的生计,好歹毒的心肠哟。”
罗氏扯着江云山嚎啕大哭完,只见他胸前的领口被罗氏扯开,露出胸前小麦色的肌肤。
冯氏听完缘由,不由得微微拧起眉头。
瞧见罗氏嚎得跟死了老娘一样伤心,她心里一阵烦躁,便对将老爷子道:“爹,既然这家早年前都已经分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