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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姐你脸!”这时芮余欢一个丫环突然惊叫起来,从袖子里拿出一面小巧镜子递过来,芮余欢立即拿起一看,随后惊失声一叫,“啊,我脸,我脸。”她拿起绣帕立即捂住脸,面色比纸还白,不禁低泣起来,“三小姐,我好心送你见面礼,你怎么突然撞到我身上,还刮伤我脸,女人脸便是命啊,你让我怎么活。”说着开始“吧嗒,吧嗒”掉眼小,身上倒不是做假,真是气浑身发抖起来。
是!欧阳月没有想错,芮余欢送给老宁氏白玉佛价值不菲,送宁氏见面礼也很名贵,就是送欧阳月三人玉镯子都比一般普通镯子强多了,一进府她便送这么多东西,怎么只能是因为感谢欧阳志德接她进府感谢礼呢。她父亲为欧阳志德而死,欧阳志德照顾她那是应该,这是他欠她。这些东西不过是讨了老宁氏、宁氏等人欢心,让她好府中生活罢了。
只是送这些东西自然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她一开始出手太大方话,这府中人只会当她是冤大头来宰,拿出这些东西后,芮余欢父母留给她财物花去了大多半了,她送出自然要有所得。她早派人打听过,这府中得欧阳志德欢心是欧阳月这个嫡女,但这个欧阳月名声其差,也不怎么得人喜欢,所以只要从她身上下手,她这次损失不但都能得到,到后收回损失后,她再故作大方不计较,也能让欧阳志德感谢她,老宁氏自然也会对她另眼相看,对于她那个想法,自然好办多了。
谁知道这欧阳月竟然向她扑来,竟然划了她一直引以为傲脸,要不是她理智克制,她恨不得直接扑上去,直接撕烂欧阳月那张脸!
老宁氏也气不轻:你做什么,成天没有一刻安静,现倒好,明知道余欢有伤身你还撞她,你简直太不知自重了。来人,给我拉去佛堂,关到她懂得分寸为止!”
欧阳志德脸色一变,对老宁氏道:母亲,月儿也不是故意吧,她是做事冲动了些,可是从来没什么坏心眼,不会故意撞余欢。”
老宁氏却冷撇了欧阳志德一眼:你啊就是惯着她,你看看把她惯成什么样子了,哪有一点大家闺秀样子,你刚刚回京多少眼睛看着你比我清楚,她这样下去,不但对你,对整个将军府都是祸事,我这是心疼她!”
欧阳月手中拿着白玉镯子,嘴角冷冷勾起,看着芮余欢故作姿态,其实她倒是挺佩服这个芮余欢,一个父母双忙孤女,仗着欧阳志德救命恩人女儿身份,敢第一天进屋时就府中兴风作浪,她真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当然她心计也不是一般深,起码这老宁氏就真受其影响了,根本分不清里外了!
“啊,你脸伤着了,给我看看。”欧阳月突然冲向芮余欢,后者吓了一跳,连连退了数步,她身边丫环是惊恐大叫,“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家小姐,你不要伤害我家小姐!”
只是欧阳月速度又岂是她们能避开,欧阳月步冲过来,一手紧紧握住芮余欢下巴,令后者吃痛,立即伸手来推打欧阳月。
欧阳月脚上微勾,身侧一转,侧脸立即转来,只听屋子里顿时响起一道清脆“啪”声,众人惊了一下,有些下人张大嘴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欧阳志德眸子一瞪,步走来,一把推开芮余欢,拉起欧阳月脸猛瞧:月儿,你脸怎么样,你没事吧。”一直以来对什么都很冷静欧阳志德,此时面色泛红,一脸紧张。
只见欧阳月面上立即红肿了一层,白嫩脸上五个巴掌印清晰印上面,可见刚才芮余欢用了多大力气,以这力度,可不像是一个气染重病病人打出来。欧阳月拿着手帕轻轻试着脸,冲着欧阳志德摇摇头,随即又低下,声音很轻很轻:爹,我没事,一点也不疼。”
可是欧阳月越这么说,欧阳志德感觉心越痛,他猛转过头,眸子十分冷洌看着芮余欢,欧阳志德这种人物,发起怒来老虎见了也得腿软,何况芮余欢一个弱质女流,她此时惊无以言语,她甚至还没反映过来,她怎么会打这巴掌!她刚才只是本能觉得欧阳月要伤害她,她出于本能防卫才出手,她根本也不想!她到底是将军府客人,欧阳月伤她是错,可身为客人却敢打这将军府主子,那就真是分不清主次,喧宾夺主,是让人觉得她图谋不诡!她立即慌了神……
“不……不是,伯父,我也不想,只是欧阳三小姐刚刚划伤了我脸,我害怕……我是无意。”芮余欢立即委屈哭了起来,那一脸梨花带泪,再配上脸颊划出一道红痕,极有说服力。
老宁氏从本来不悦,想到刚才她抬头看到情形,确实是欧阳月扑冲向芮余欢,让人家受伤,也确实是欧阳月不对:德儿,你就是宠着月儿,你看看都把她教成什么样子了……”
“娘!”欧阳志德立即沉下脸,他一向尊敬孝顺老宁氏,若说两人因为什么争吵过,唯一就是欧阳月事,所以欧阳月事上老宁氏很有意见,而欧阳志德也见不得别人他面前指责欧阳月。
“啪嗒,啪嗒,啪嗒。”
厅子里,一道道细微声音渐渐引起众人注意,所有人先望向芮余欢,却发现她只是轻轻用帕子试着眼睛,那声音根本不是她发出来。众人奇怪转头,就看到欧阳月一直低垂着头,而她脚下,不断有水点滴落,渐渐沾湿了地面。众人惊讶,欧阳月从小性子很开郎活泼,便是哭闹也是大吵大闹,什么时候见她这样默默哭泣,正因为与之前有着强烈对比,这才让她们感觉极度震憾。
欧阳志德立即抱着欧阳月:月儿,没事,爹疼你。”
欧阳月却轻轻推开欧阳志德,缓缓走向芮余欢,那芮余欢余惊未去,还是吓退了两步,欧阳月见状,与她隔了两步站定:芮小姐,之前月儿因为很喜欢你送镯子,所以并没注意脚下,你叫我时候,我转过身太急所以才撞向你,而我觉得这是你见面礼,我不能让它有破碎,所以一心只有玉镯,也并没注意到你,这才因为接掉落玉镯了伤了你,我心里也很内疚。我刚才并不是想伤害你,这一盒是父亲上一次回来带给我碧雪膏,她不但是极好去肿消炎伤药,而且抹脸上也能让肌肤美丽,我一直舍不得用,想把它给你治脸,你拿着吧。”
“碧玉膏啊,三妹你可真舍得,我还记得当时爹爹刚送你时候你多宝贝,连我想见识一下你都不给,自己是从来没用过,竟然全送给芮小姐了,真是大方啊。”欧阳柔阴阳怪气道。这瓶碧玉膏,她确实已经想要很久了,但偏偏欧阳月对她再怎么大方,这东西就是一点不给使。还说这是父亲送,一定要好好保存,自己都从来不打开,所以欧阳柔听说这东西就这么平白给了芮余欢这个死爹死娘孤女,心里别提多嫉妒了。
而这东西老宁氏、宁氏也知道,这碧玉膏,听说是前朝太医专门为宫里皇后等嫔妃制作保养肌肤护肤膏,当时就是宫里不传秘密,后来大周朝夺帝后这个碧玉膏方子自然被后宫嫔妃所得,但这东西这么好,宫里也不会轻易流传出去。而且每年宫里都有定额,据说是有几味药很难收集,所以一年才能炼治三十盒,宫里那么多嫔妃都不够用,流传出来碧玉膏甚至要按天价来计算,根本是有价无市东西。
当初欧阳志德也是偶然得了一盒,连老宁氏、宁氏都没有份,就给了欧阳月。当时为这个事,老宁氏还找了欧阳月不少麻烦,可见其宝贵程度了,就是欧阳月自己都舍不得用。现愿意拿出来给芮余欢,且她那脸上只是刮红了,连伤口子都没有,根本用不上碧玉膏,之后用冷水敷敷就好,欧阳月愿意拿出这种东西给她,可见其诚意了,芮余欢不领情就罢,还伸手就打欧阳月,实是说不过去!
“我……我……”芮余欢倒是不知道这碧花膏宝贵程度,但看屋中所有人看向她表情都有些不友善,也知道这件事她是办砸了,之前做努力全白费了,自己反而惹来一身腥。她现若是不道歉,就显得自己太得理不饶人,若道歉话又显得她错了,可她心里现憋着一口气,我我了半天,面上越涨越红。
“芮小姐,要不我为你上药吧。”欧阳月刚刚哭过,眼眶还有些泛红,此时小心问着,有些小心翼翼,且眼神还不时扫着老宁氏,好似怕她不这样做,老宁氏就得处置她。
老宁氏黑着脸,她之前会那么看重芮余欢,一是这芮余欢送白玉佛太鲜了,二是她得**大师指点很荣誉,之后才是因为她是欧阳志德救命恩人女儿,当然这芮余欢很会做人,留她下来,她也不觉得亏。可是若因为她看重,便这么打着她脸,窝火就是她了!
芮余欢小心看着老宁氏,见她面色不善,心里徒然一抖,她可是下了大手笔,连多半家产都狠下心拿出来讨好老宁氏了,若是因此都被厌弃了,她就太得不偿失了。芮余欢内心做着激烈思想运动,马上停止哭泣,不好意思笑了起来:三小姐太见外了,我从小身子就弱,被爹爹保护又很好,刚才事情我身上从来没发生过,所以我是吓着了,说话有些失礼,三小姐不怪我才好呢。我怎么能收三小姐这么贵重礼物呢。”说着便将碧玉膏往外推。
欧阳月有些不所所措:可是芮小姐脸上伤没事吗?”不跳字。
芮余欢笑着摇头:没事,我那也有一些消肿药膏,上点就没事了,三小姐不要内疚。”手是往外推,但看着欧阳月收中碧玉膏,她心思也急动,看着将军府这些女人表情,这个碧玉膏应该是好东西。也算欧阳月会做人,若是以这个相抵,她也就认了。
欧阳月见芮余欢推迟,叹息一声,突然收回手:那好吧,我看着芮小姐脸上也不是大事,你看这会就消下去了,想来再用冷水敷敷就没有大碍了,确实用不上这个碧玉膏。我看这碧玉膏还是祖母用好。”芮余欢还想着欧阳月只要再一劝她她就收下,谁想到欧阳月突然松手,让她愣了一下,她也没想到欧阳月竟然又将这东西转送给老宁氏了。
不止她,欧阳志德宁氏等人也愣了下,老宁氏眸子微闪:月儿要送给祖母?”
欧阳月那巴掌印还没消脸上,扬起纯真笑容:爹爹拿来这个碧玉膏可是顶好东西,以前因为爹爹总也不回府,这东西月儿留身边就当个念想,从来舍不得用。其实月儿根本用不着,现爹爹回来了,有爹爹,我还有看这碧玉膏做什么啊,祖母这几日因为思念爹爹,脸颊都有些瘦了,面色都有些暗,得用碧玉膏抹抹,月儿听说这碧玉膏可神奇了,抹上一下就能老十岁呢。”欧阳月眨巴着眼睛,样子极为可爱。
老宁氏听着面上表情好了许多,眼神也从来未有过慈爱,欧阳月这话可算说到她心坎里了,而且她也觉得近她面色也挺不好,再者欧阳月一直舍不得用,也是为了思念欧阳志德,这话她也挑不出理,反而觉得很窝心:你这孩子,怎么可能有你说这么神奇,要是抹了这个都能年轻十岁,那岂不都成老妖怪了。”
欧阳月抿着唇,摇摇头:老妖怪不好吗,戏本上不是说那些狐仙能活千万岁,而且永远年轻,说不定祖母用了这个碧玉膏,也能像狐仙一样永保青春呢。”
老宁氏听着了不禁哈哈大笑,伸手指着欧阳月额头:你啊,就是爱做怪。”说了半天半字没说不要这东西,不过欧阳月却笑眯眯将碧玉膏递给喜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