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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欣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泥地上,身下是一块破烂的布料。恍恍惚惚中,她还是认出了那是君天的衣服。
她转动发胀的脑袋,手脚轻轻一动就觉得浑身酸痛。
“君君天”
“我在这里。”
君天头发散乱,从一旁慢慢挪到月欣身边。“美人,你怎么样?”
“疼。”月欣发出一个音节,闭了闭眼之后慢慢坐起来。骨头散架般的疼痛差点没让她又昏过去。君天扶住她的臂膀,帮她靠坐在一旁的石头上。
“霍天哲?”她想起来他们下来的主要目的。
君天朝她另一旁扬扬下巴,“那边,好像是种了什么毒正昏迷着,脉息缓慢但依然有力,应该暂时没什么大碍。”
他们从上面被鬼木藤打下来之后,都昏了一阵子,是君天先醒过来的。他先检查了月欣,确定她没什么之后就脱下自己外袍铺在地上,让后把月欣抱过去放在上面。
之后他过去检查了天哲的情况,不怎么好,但至少暂时还有命在。
朝他指示的方向望过去,月欣果然在不远处看到霍天哲已经被君天翻过来朝天躺着。他脸色发青,眉心一抹深红,整张脸看上显得有些诡异。
“他看起来不太好。”
“的确。”
月欣试着站起来,忍过第一波疼痛之后,接下来的就不觉得艰难了。试着动了动,除了胸肋的位置有点痛之外,手脚上多是擦伤,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她试着摸了摸肋骨,都还完好,没有断裂。
这样被打下来还没有受很严重的伤,算是她的运气。
“你怎么样?”她偏头问君天。
君天回她一笑,“没事。”
他的表情轻松,但脸色有些发白。“死撑。”月欣低骂他一句,然后撑着地慢慢站起来。她拖着腿走过去检查,发现他一条手臂活动受限。动一动他就脸色一变,额上渗出细密的汗水。
“你的肋骨断了。”在他身上摸了一遍,月欣帮着他把左臂曲起来贴紧胸口。她撕下了自己两片衣袍,搓成条状接在一起,然后将君天贴在前胸的左臂用这布条绑在身上暂时制动。
月欣尽量放轻了手脚。她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
“你不用那么做。”她道。她被压在最下面,照理应该是最伤的那一个。可是除了胸肋的地方被撞疼,身上有些擦伤之外并没有其他。这种程度,对她来说就跟没受伤一样。偏偏他的肋骨被压断。
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临被打下来的时候,他轻轻退了她一小把,让她隔开了一小段距离。而自己则运功承受那两下重击。
“美人你发现了。”君天笑得没心没肺,不过是对他自己。如果断根肋骨,可以让美人把他记在心上,他乐意为之。不过他挺讶异。“美人还懂医术?”
“不懂,我只知道这种最基本的处理方式而已。”月欣敷衍过去,做完这一切之后又过去察看霍天哲。
走得近了,她才发现虽然霍天哲脸色发青,但脸上的表情非常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她拂开他的额发,眉心的红印就能看得更清楚。这红印影影绰绰地,看上去似乎是个图案。
“这是什么?”君天抱着绑着的手臂走过来看,觉得这个图案有些熟悉,“美人,你不觉地这个红印很眼熟吗?”
月欣也觉得看着熟悉,似乎像是一朵花。
忽然,两人同时想到了什么,面对面异口同声。“鬼木藤花!”
因为眼色不一样,所以没有一下子想起来。现在看来,这红色的花形就和鬼木藤顶上绿色花朵的形状一模一样。
“天哲眉心的花形是印上去的?”君天伸出好手去抚霍天哲的眉心。奇怪的是,鬼木藤花形的红印在他抚动的时候散开,但当他的手指一离开,又汇集在一起,逐渐形成了花形。它就在霍天哲眉心,盛开在他的肌肤上,血肉里。
恐怕这花形红印和他身上中的毒引致昏迷的原因有关。
君天摇了摇头,相当遗憾。“天哲啊天哲,这可不是好东西。你这模样若是给丰泽的那些姑娘瞧了,可要昏倒呢。”
“这会儿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如果他们不是被困在不知名的地方,月欣会愿意听他说这些废话。
霍天哲的眉心怎么会有和鬼木藤花一样的花形图案,这绝不是巧合。本来觉得他们只是不凑巧遇到了罕有的生物,但现在她不会单纯那么想。
“那些鬼木藤呢?”
“上面。”君天指了指头上。“美人,你会很惊讶的。”
月欣朝上望去。他们的头顶上,有一层透明的“天花板”。“天花板”之下,是他们和霍天哲正在一个类似土坑的地方。说“土坑”不太准确,这更像是一个空土层,他们的上下都是泥土层。而“天花板”之上,摇摇晃晃泛着莹光,竟然都是水。
他们不会是在
“刚才我们掉下来的洞呢?”月欣问道。
刚才他们从上面被鬼木藤打下来,最不济也该有个洞吧。那边他们掉下来的地方,还留着一团团本来应该在水底的海藻和零星几条水潭里的小鱼。但现在它们都还安好在那层“天花板”之上。
“天花板”有点像透明色的琥珀,隔开了水底和他们所在的土层空间。
“怎么会这样?”
“我们掉下来之后就都晕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君天说道,“那个洞不见了,就好像这层琥珀会自己重新长出来一样。”
月欣对眼前的一切感到迷惑。“这些光从哪里来的?”这里的光线不是最好,但是至少看得清楚周围几米。刚才他们发现水底采光好,就是因为水底下还有这一层的缘故。
这问题君天已经事先看过,“看看后面的土里。”他朝月欣身后扬了扬下巴,“似乎这里面有东西能发光照明。”
他们现在所处的土层似乎并不单纯是一个如山洞一般的宽阔空间。远处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但他们旁边有一层土壁,里面有什么发光物正从泥土的间隙把光透出来。
月欣沿着这层土壁走了一段,发现这层土壁并不是平面的,而是微微有一个弧度。
“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得快点把霍捕头带出去解毒。”
君天表示同意。
他们把霍天哲放在君天的衣袍上,然后一人抓住一个衣袖,拖行着霍天哲走。幸好地上只是土层,还能拖一端,不然就没办法搬动他。
走一段,月欣就察看一下霍天哲的面色脉息,发现他并没有因为搬动而发生什么变化,才继续前行。
他们随便选了个方向往前。发现这土洞一样的地方好像那个峡道一样没有尽头,而且似乎他们不是在走直线,而是在走弧线。
没有尽头的感觉,让他们想起了刚才的峡道。月欣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君天也一样。
他们同时停了下来。
“美人,你在想什么?”君天看着她的侧脸问道。
月欣转头看他,反问:“你在想什么?”
算一算时辰,前后也就一天一夜的时间,但他们往往能想到一块儿去。月欣不喜欢这样,不过这是不争的事实。
君天笑了笑,沾了泥污的脸就算在这土层里依然俊美非常,显然心情特别好。和美人往往想到一处,让他的心情非常好,断裂的肋骨也变得没有那么疼了。
“美人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他道,立刻遭来月欣不悦的眼神。
不悦归不悦,眼前的状况还是要解决的。
“好好想想你看过的那本古书残本,还有没有其它关于鬼木藤的东西。”
从跳下悬崖进入峡道开始,他们就遇上了鬼木藤。然后进入山谷,进到这个位于水底的古怪土层,都和鬼木藤有关,甚至是霍天哲眉心的那抹红印,都和鬼木藤花非常相似。
月欣不相信它把他们打下来会就此销声匿迹。
“已经在想了。”君天顿了顿又道,“我想我们遇上的不止是鬼木藤,而是千年鬼木藤。”
她已经穿越到古代了,在古代被称作千年的东西,对她现代的灵魂来说,那岂不是要再加倍?
“什么叫千年鬼木藤?”
“鬼木藤是上古传下来的生物,一直都在传说中,没有人真正见过。残本上提过,传说这种鬼木藤生长年限可以很长,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千年。它在土里的根系可以大到占地几十里,人们在它上面的地面上造田筑房,直到它轻轻动一下,土层翻滚,整座村庄全都被埋葬到土里,成了它长久生长中的养分。”
第74章 千年鬼木藤(五)()
听君天的叙述,月欣觉得鬼木藤真的是很霸道的生物。她想了想。“你是想说,我们现在就在鬼木藤所在的地下?”环顾四周,她道:“难道鬼木藤还会给自己造个呼气的管道不成?”
不是吗?这个有弯曲度的土道,看上去人工开凿的痕迹明显。
君天暂时放下霍天哲,拖了一把左臂,熬过肋间一阵疼痛。他想起崖上的红衣女人。“你说有没有人能驯养鬼木藤?”
他意有所指,月欣听得很明白。
“假设有这么一个人,那这个人不是离桑就是我娘。我娘会控制飞禽,跟它们说话。离桑能控制走兽,让它们听她的命令。可这鬼木藤大半应该算是植物,应该不属于她们能控制的类型。”
君天对比持保留意见。
“本公子行走天下,也算听过见过不少奇闻轶事。但还从没见过真有人可以控制飞禽走兽的。既然真有控制飞禽走兽的人存在,那么有人能驯养这棵千年鬼木藤也不奇怪。它毕竟会动,不是普通的草木。”
“那么就是说确实有人存心要置我们于死地了?”
月欣想起那个红衣女人。说她是离桑并不正确,因为她年纪很大了,和娘差得太远。
“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沿着土道走下去,或许就能走到鬼木藤的根部,有些事情也许会有结果。”君天再次拉起衣袍一角。
两人又将霍天哲拖行了一段路,月欣突然一个踉跄,手里的布料一下撕裂,她顺势摔倒在地。
“怎么了?”君天放下霍天哲过去。
挥了挥手里的破布,月欣道:“衣服破了。”她把布扔了,坐在地上稍事休息。君天没有忽略她眉宇间转瞬即逝的痛楚。看她故意撇开脸不朝着他这边,君天微微笑了笑,没有说破。
他过去察看。
土道虽然柔软些,但中间还是有些砂石断根什么的,他的衣袍布料再上乘,拖得久了,必然碎开。
他也干脆在月欣身旁休息。
“暂时不能带他走了。不如歇会儿。”
君天一向都是有美人便宜就占的人,所以他贴着月欣坐着,月欣也没有多想。而且,她正专注在别的事情上。
该死,刚才不觉地疼,现在走了一段路,越来越疼了。
君天斜眼看她低头忍痛许久,改变主意了。他站起来蹲到她面前,直接抓了她右脚起来。
“啊!”
月欣一声痛呼后忍住。“你做什么?”
“看你的脚。”君天仅用一只右手就把她的靴袜剥下来,白玉般的足呈现眼前。他来不及赞叹,因为足踝的地方,一大片乌青让她的雪足看上去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