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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春城特别喜欢赖在大爷家看电视,看《黑猫警长》,陪大爷看《新闻联播》,春生看不懂新闻,但是喜欢听大爷一边看一边发表着自己的见解,像听故事一样,除了动画片,纯生最钟意的便是单田芳、田连元的评书了。
一张小桌,一块堂木,一把纸扇,一身青衣大褂,说书人一张嘴,七侠五义,千军万马,运筹帷幄,儿女情长,展现的淋漓尽致,听者意犹未尽。春生自从迷上了评书,经常将两句话挂在嘴边“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和“咱们上回书说到”,有一阵子,大梅看春生天天往她的大爷家里跑,嘴里经常念念有词,甚至怀疑孩子魔怔了。
一天,春生在亲戚家待到很晚也不见妈妈来接,心里有些着急了,“大爷,我妈啥时候才能来,都黑天了。”春生摆弄着手里的玩具,旁边的大爷边看电视边哄着春生。“你妈早上都跟我们说了,她和你爸都不回来了,把你给俺家了,行不。”大爷笑呵呵打趣春生。
谁知,春生听了大爷的话,竟哇的哭起来,“我不要,我要找妈妈。”春生越哭声音越大,大娘赶紧从厨房进来,“你个老东西,没正行,看给孩子整哭了吧。”大娘一边埋怨大爷一边将春生抱起来,“春生乖,你妈待会就来了,别哭哈,你大爷逗你呢,春生这么好,怎么会不要呢。”春生停止的哭声,眼泪还挂在脸上止不住地往下流,嘟着嘴看着大娘,“嗯。”虽然半信半疑,但是春生觉得大爷一定是在骗他。
晚饭的时候,大娘做了春生最爱吃的红烧鱼,春生一边抽泣着一边大快朵颐。“大姑娘,你看,你大娘做饭还好吃,俺们家还有电视,你们家有啥,别走了,正好俺家你姐在外地上学也不回来,你就留在大爷家,给大爷大娘作个伴,让大娘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怎么样。”爷大爷端着饭碗,又开始打趣起来。
“我不要,我要回家。”春生含着一口饭,撂下了勺子又开始大哭起来,这时,大梅和季学礼两个人走了进来,春生跑到了爸爸妈妈身边。季学礼一把抱起了春生。
“哎呀,兄弟回来啦,快坐,婆子给添两副碗筷,在外头咋样,回来还走不。”大爷看到季学礼,亲切地示意夫妻俩坐下来,大娘去厨房端来两副碗筷。
季学礼站着未动,“老哥,不用啦,我们这就回去,家里炕肯定拔凉拔凉,回去好好烧烧,我回来是因为建筑工地一个活完事了,过几天还得去干下一个活呢。”
“是啊,那赶紧回吧回吧,就不留你们在这吃饭了,你姑娘老想你了。”大爷笑呵呵地看着春生,春生立刻将头扭了过去,大爷已经被春生定义为“坏银”。
回到家中,大梅把春生直接放到了冰凉的炕上,春生感到腿间一阵寒气钻入,腿有些发软,于是便下了炕跟着爸爸烧火。季学礼买回来好些麻花,香香甜甜的,春生特别喜欢吃,虽然爸爸不在的日子很想念他,也会因为爸爸不在身边而烦恼,但是爸爸每次回来都能给春生带好吃的,春生在心里迅速原谅了爸爸。
季学礼在家里的时候,纯生总会格外放肆一些。都说父母中必须有一个“唱红脸”(慈祥和蔼)的,一个“唱白脸”(严厉苛刻)的,季学礼是慈父,大梅是严母,每次春生惹祸的时候,会乖乖藏在爸爸身后,到很多时候,还是免不了一顿打。每当父母吵架的时候,春生总是心向父亲的,当然大梅蛮不讲理的时候居多,季学礼总是选择忍让,直到雨过天晴。
吃过晚饭,季学礼从西屋搬进来一个大盒子,并将大盒子放在了炕上。大梅和春生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季学礼拿来剪刀,当盒子被拆开,春生站了起来,兴奋得手舞足蹈。
盒子里装着的是电视机,12寸屏幕,黑白的,是季学礼辛辛苦苦一路从城里搬回来的,大梅进城的时候曾告诉过丈夫春生特别喜欢看电视,没想到,他为了女儿,竟然真的买回来一台,起初大梅还在抱怨丈夫买的东西没有什么用处,后来当三口人一同守在电视机前看节目的时候,大梅觉得,有了电视的感觉还不错。
为了能够多收到一些频道,季学礼经过一阵研究,用铁丝个木杆自制了一个卫星天线,效果还不错。
就在家里有了电视机的头一年,适逢季学礼生日,春生陪着爸爸看《封神演义》直到后半夜,那晚,春生还陪着爸爸喝了些啤酒,那也是春生平生第一次喝酒。虽然有时候大梅觉得春生看电视过于入迷,但自从有了电视,春生淘气惹祸的次数明显减少了,也算一种安慰吧,所以大梅也没有过多管束。
这台黑白电视陪伴着春生度过了整个童年,电视是黑白的,如同春生以后的童年,灰暗无光。
第33章 冰心的温度()
“我告诉你不行给他家干活,你干啥还是去了,她家那媳妇你还不知道吗,根本就瞧不起咱们家,跟我打了多少回仗,你怎么就没记性,非得去帮忙,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骚货,想要去拉帮套啊,让你给搭炕,搭完你要上她的炕啊……”大梅站在屋子里望着窗子扯着嗓子叫嚷,脸涨得通红,眼睛充满了血丝,两手叉着腰,地上刚刚摔碎的镜子残渣散落一地。
原来,是一位同村的乡亲,知道季学礼有搭炕的手艺,便请他过去给把把关。
但是这位乡亲家里有个性格十分耿直的媳妇,曾经和大梅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过几句,大梅便再也不理这家人了,也不允许季学礼和这家人有来往,更禁止春生和那家同龄的孩子一起玩耍。小孩子的世界单纯无瑕,春生不止一次偷偷和乡亲家的孩子一起玩捉迷藏、过家家,这些大梅都是不知道的,春生害怕也不敢告诉妈妈。
季学礼觉得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虽然大梅再三阻拦,还是在晌午前过去了一趟。大梅待人处事相对比较极端,脾气暴躁,不受邻里乡亲的待见,但是看在同村的份儿上,大家都知道大梅身世可怜,也知道她的脾气,很多时候,不会故意跟她置气。何况季学礼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老实人,好人。季学礼不愿意看到大梅整天和乡邻吵架,把乡亲都得罪光了,更不希望这个家最终落得个“众叛亲离”的境地,那样对春生的成长也没有什么好处。
乡亲还是很热情的,季学礼到相亲的家里,看到炕洞刚刚搭完,正等着季学礼过去给指点指点,看看炕里走烟的路线对不对,会不会造成“呛烟”(指烟囱里的烟回流到灶坑,造成灶坑浓烟滚滚),季学礼简单看了一眼,表示没有什么问题,然后搭炕的人开始铺炕砖,抹泥巴,然后还要不断地烧热,直到炕的泥巴彻底干透,才能铺上“炕革”(聚乙烯人造革)。
相亲还特意邀请季学礼留在那里吃顿饭,季学礼心里明白,自己过来已经惹得大梅不高兴了,如果在那边吃饭,恐怕大梅会不依不饶,大吵大闹两三天。可是就在季学礼转身回家的时候,没想到大梅的脾气火山爆发了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季学礼刚踏进家门,觉得屋里的气氛格外压抑,拿着笤帚掸了掸身上的雪,故意咳嗽了一声,但是大梅在屋里并没有搭理他。
“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大梅阴阳怪气的指责道。刚开始的时候,季学礼还心平气和地理论几句:“那哪能不回来,这才是我家嘛。再说,咱们都是乡里乡亲,帮个忙而已,也没有真的让我直接干活,就是让我去给看看炕搭的合不合理,走烟是不是顺畅,炕能不能烧得热乎,就怕你担心,我也没有在他家吃饭,看了一眼立马就回来了不是吗。”
但是大梅根本听不进去,“你个杀千刀的,居然还想在那个娘们儿家吃饭,真不要脸。”大梅顺势踢倒了旁边的热水壶,水壶胆破了,热水躺了一地,冒着热腾腾腾的白气。
季学礼为了避免和大梅争吵,穿着破旧的绿色军大衣,带上棉帽子,默默拿起扫帚在院子里扫着雪,外边寒冷刺骨,隐隐能听见寒风呼呼作响,雪偶尔被风扬起,院子里顿时白蒙蒙一片。
大梅见季学礼毫无回应,竟然若无其事的扫雪,更加气急败坏,顺手将房门反锁了起来。
春生被吓得坐在炕角瑟瑟发抖,自从妈妈患了头疼病之后,一场暴躁易怒,和季学礼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家里乱做一锅粥,吵架的时候大梅有摔东西的习惯,锅碗瓢盆不在话下,甚至有一次,大梅将电视搬起来重重摔在地上,庆幸的是那台黑白电视机格外结实,只有外壳被摔开了,丝毫不影响继续使用。
大梅动怒的时候,很多时候季学礼选择默默忍耐,直到大梅消气,但是愈发气愤的大梅就会将这种情绪发泄到春生身上,将春生拖过来一顿打。每次看到妈妈生气,春生甚至连呼吸都要格外小心。
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春生看到妈妈将爸爸反锁在外边,外边风雪连天,枯干的树在吱吱的摇晃着。春生悄悄地下地,看妈妈已经坐在了炕边,两只脚交叉来回荡着,眼睛望着窗外,嘴里不停骂骂咧咧,声音时而大,时而小。
春生悄悄地下了地,走到房门口,用力地将门栓拉开。门开了,春生刚要叫爸爸进屋,谁知身后大每一把将大梅拖到了屋里。“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对你怎么地了,你们爷俩合伙欺负我,看不上我,平时少你吃少你穿了,你身上的衣服都是我给你做的,你还向着你爸,白眼狼。”春生听着妈妈的谩骂,大哭起来。
“不许哭,你还有理了,给我憋回去,憋回去听见没。”大梅扯过春生打了一巴掌,春生的半边脸立刻哄肿的像馒头一样。春生吓得尽量憋住了哭声,但是开始不停的打嗝。
看到春生不哭了,大梅更加生气,“跟你那个死爹一样犟,现在翅膀硬了,打你都不哭了,把衣服给我脱下来,我做的。”
“妈,我错了,妈我不干了。”春生不肯脱衣服,拽着大梅的手不停的求饶,但是大梅根本不吃这一套,看春生不肯脱衣服,强行将春生拉过来,脱个精光。
虽然屋里炕是烧着的,但还是有些凉,站在那一丝不挂的春生身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两手试图抱着自己,眼泪划过脸颊,春生感到被打了的半边一阵灼热和刺激。
大梅将春生的衣服一股脑全部扔进了灶坑,灶坑里已经被衣服堵满了,“你不是跟你爸一伙儿吗,那你也别在屋里呆着了。”大梅提着春生的肩膀将春生扔在了门外。此时的春生瞬间被冻得浑身麻木,已经没有力气叫“妈妈”了,呆愣愣地站在那,看着眼前的那扇门。
季学礼看到女儿浑身赤裸被扔在房门外,扔下了手中的扫帚,一个箭步窜上来,抱起春生,踹开了房门,将已经冻透、不停地颤抖的春生放在屋里的炕上,盖好被子。
此时的大梅还在灶坑旁,用烧火棍往灶坑里填衣服,季学礼走过去,拽起大梅的领子,抡起拳头将大梅打倒在地上放着的苞米杆柴火上,“你太不是人了,能不能留点德大梅,有啥冲我来。”季学礼的声音镇住了大梅。
大梅一阵眩晕,躺在地上稳了稳神,在脸上抹了一把,没有出血,抬头看着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