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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想说不用了回拒,不料电话那边儿的宝柒竟像她刚才那样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末了,又开始有些反胃似的干呕。顾不上说自己的事儿,她转而关心的问她有没有什么事儿。
“没有,我没事儿,我只是差点儿被你呛死了。”
“你,你……”
小结巴有些莫名其妙。
她正想说话,宝柒匆匆说句再见,就挂了电话。
吁……
她哪儿知道啊?宝柒快要大祸临头了。
放好手机,装模作样的咳嗽几声,又干呕几下是为了转移‘敌人’的注意力,还有化解阶级矛盾。功课作好,她笑眯眯的瞄着黑着脸看他的男人。
“二叔,回来了?”
“嗯。”废话!
“麻烦你了,下次走路能不能带点儿声!人吓人,吓死人懂不懂?”见他面色一沉,想到自己刚才逗小结巴的话,她挑着眉头搔了搔脑袋,又冲他翻一个白眼,“你不是说今天去军委开会么?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一回来就听到她在那儿高谈阔论的冷大首长,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且沉着嗓子,冷声揶揄,“不回来,又怎能听到宝神医吹牛?”
“靠,我哪儿吹牛啊?”
“没吹?”冷眉微挑,冷枭双手插兜儿里,“来,给我试一个,金枪不倒!”
“……你现在用得着么?”
冷冷一哼,冷枭抱起她来,然后自己坐下将她放到腿上。心里虽然有点儿酸,可他是了解这妞儿的,她就是嘴上说说罢了,还真没见过她啥时候对男人的二弟有多大的兴趣。
想到她怀孕,他沉着嗓子又放软了。
“散会早,早点回来看你。”
“哦哟!这么好呀?”宝柒双手搭上去,乖巧地揽住了他的脖子。他既然没有因为这事儿挑她的毛刺儿,她自然不会胡乱折腾。打了一个呵欠,她眨巴眨巴眼,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把瞌睡虫们充分的调动了起来。
“啊,好困啊!”
拍了下她的头,冷枭扣紧她的腰,“懒猪,带你出去走走。”
回来之前,他又电话咨询过周益,他说多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会比较好。由于冷大首长的‘不耻下问’,周队差点儿把自己媳妇儿怀孩子那点儿**都给抖出来了。
不过他说得对,现在刚怀上,活动什么的没有影响,一定要抓紧时间出去,要不然等她肚子大起来了,想要活动都不太方便了。
一听说要出去玩,宝柒也不扭捏了,扯着唇就笑。
“好啊,好啊,去哪儿?”
“你想去哪?”
昂着脑袋,宝柒回答得挺快:“去法音寺怎么样?”
“法音寺?”她怎么突然想到去那儿?
眉儿微微一弯,宝柒没有向他隐瞒。直接就将六年前自己和姚望去法音寺时算月老灵签,然后还顺便捉弄了闵婧的事儿说了出来。
只不过,她真没有想到当时胡诌的话,结果还真灵验了。
当时她告诉闵靖,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如若强求,太过急功近利,结果是不死即伤。而闵姐的行为,和她后来五年的牢狱,基本上验证了签文。
而她自己的签就更灵了。
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三四年……
她从r县回京都已经六年了,在m国留学五年,这岂不正是她的姻缘么?
因此,她觉得真准。
眸色沉沉,冷枭没有说话。
不过,对于她干出来的光辉事迹,他真没表现出来太多的惊讶。
不整人的宝柒,那才叫不正常。
“喂!你有没有觉得,我实在太牛了?”见他一直板着冷脸,宝柒揪着袖子,又自顾自乐了起来:“哎,谁让我那么善良呢?相当于间接提醒她要做好人喽?谁让她不听我的话呢。嗯,今儿我去不求姻缘签了,咱去求一个观音灵签吧。”
“迷信!”
“嗤,迷信也得信啊!那咱去还是不去?”
“去。”
宝柒咂咂嘴,对他的回答满意极了,一时心情大好。
手指捋顺着她柔软的长发,冷枭睨着她身上的家居服:“去换身衣服,现在就出发。”
“没问题!哈!”
“宽松点的。”
冲他吐了吐舌头,宝柒扬起下巴,唇儿弯了又弯,“知道了,知道了!”说完,迈开步子就往主屋跑,那兴奋劲儿无异于小学生去春游。
看着她的小动静,冷枭站起身来,直咬牙。
“慢点,不要跑——”
额!
翻一下白眼,宝柒放缓了脚步,抿着小嘴儿进屋了。虽然挨了骂,心里却美滋滋舒坦。琢磨着男人一会儿多云转阴,一会儿阴晴不定的脸色,她一个人笑容扩大了。
因为他,都是为了她和孩子。
不过,这才多大点儿啊?
一进屋,她的脚步就加快了。
冷枭在后面看得肝儿直颤,冷眉一竖,拳头重重在椅子上砸了几下,当成是那个不停话的小丫头。出了气儿,才靠在椅背上晒太阳。
没想到,小丫头去了上面,好半晌儿都没有下来。
他正准备上楼去瞅瞅,手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血狼来的,戏谑的笑声儿里,内容很简单:“老鸟,游念汐在津门逃狱了。”
冷枭黑眸微眯,手指敲着椅子扶手,神态慵懒得像一头老狐猾。
一个字回复,没有丝毫情绪。
“嗯。”
“哈,爽了吧?和咱们预料的一样,果然是上野寻出的手!”
目光危险一眯,冷枭沉声命令:“好,锁定她,找到上野寻为止。”
“没有问题,保证完成任务……就是你答应的三个月假期什么时候兑现啊?我想带媳妇儿去旅游什么的!”
“没问题!等你找到再说。”
“嗷……不要这么狠吧?”惨烈的叫了一声儿,血狼嚷嚷:“老鸟,你好变态啊!”
冷枭挑眉,“不变态,能压住你?”
嗤笑了一声儿,血狼邪气的回复,“你越变态,我越喜欢!”
“滚!挂了啊!”
“老鸟,别这样,别抛弃我……我的假期啊!”
在血狼的哀嚎声里,冷枭挂断了电话,火速上楼,大步迈进了衣橱间。
一进屋,冷色的眸子就眯了起来。
他家的小女人就穿了一个内衣裤,半裸着身体在衣橱间里手忙脚乱的翻找衣服,白嫩嫩的身子无比扎眼球。翻出来一件在镜子前比划比划,看了看她摇摇头又放了回去。然后再重新来一次,整个人像一只小鼠子似的蹿头蹿脑跑动。那种对衣服严谨的样儿,不像是出去玩儿,更像是去布达拉宫朝圣。
咽了咽口水,他的目光有些着火儿。
妈的!
能看不能吃,多膈应?
“喂,看什么啊看,没见过啊?”查觉到他进来,宝柒拿着一条红裙子捂住自己只穿了内衣的胸口,光着脚丫子踢他,满脸巧笑俏兮:“女士换衣,男士麻烦外面等。”
冷冷一哼,冷枭哪儿会理她撵人?
不以为意的走了过去,从后背揽她入怀里,两个人正对着穿衣镜,然后用视线把她从脑袋到脚指甲通通看了个仔细,结果发现还是折磨自己。
那脸,那唇,那肩,那弧线儿十足的身段儿,那……
他的小七儿,无疑是最美的……
美得他心里痒痒,痒得就像干她。
一上火,男人的话就流氓了:“其实,不穿更好看。”
“真的么?”宝柒笑着一挑眉,笑嘻嘻的说完,从他怀里逃了出来,索性直接放下了手里的红裙子,拽着他的胳膊肘儿就要往外走,“行吧,咱俩就这样出去!”
“操!你敢!”反手扣紧她的手腕,冷大首长的行动能力是有多快啊?宝柒的脚尖儿还没有迈出第二步,就又被他大力拉了回来。
捞着她的腰身抵在自己的胸腔上,冷枭不爽的狠狠咬一口她的肩。
“找死呢?”
指尖使力戳他硬实的肩膀,宝柒忍不住的笑意:“不是你说的吗?不穿衣服更好看,为了得到冷大首长的喜欢,我牺牲一下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哦?”
“小狐狸!”知道她逮着短,就故意得瑟,男人无奈叹气。接着,压着她的唇就是长长的舌吻。好一会儿,直到他过完了唇瘾才放开了她。
喉结梗着,心里臊着,粗厉的手指在她唇上擦了擦,强压下那强烈的念想,转过身去就替她找了一件衣服,“穿这个吧?”
宝柒摇头,“太花哨了!去寺庙要庄重。”
点了点头,冷枭将衣服又放了回去,又重新拿了一件黑色的,“穿这个?”
宝柒又摇头,“我又不是大教堂的黑衣修女,这衣服连脖子带小腿都裹在里面了,气儿都透不出来,还不得憋死啊?”
一连找了好几件,她总能挑出毛病来,冷枭气得直瞪他。
这丫头没有怀孕的时候,啥时候这么麻烦过?
看来这女人怀孕了,还真就会变成不可理喻的生物……
当然,他甘之如饴……
又纠缠了一会儿,他挑了一件比较宽松,又不算太大,风格素雅浅淡又不太沉着,还带着点儿小女生梦幻感觉的连体衣裙。
这一回,宝柒终于满意了。
可是冷大首长,却满头都是汗,“改明儿,买点孕妇装和婴儿用品。”
心里舒坦的挽着他的胳膊,宝柒轻笑,“哪儿有那么快啊,再等一会时间。”
“等个屁,周益说,那肚子眼看就大了,跟吹皮球一样。”
吹皮球?
想象着周益描绘时的诡异,宝柒硬着头皮又干笑了几声。
“来,你给姑奶奶吹一个皮球试试,看你肚子大不大?”
嘴角微微一勾,冷枭搂着她,满意的看着她身上自己挑的衣服。
“得了,走吧!晚了容易塞车!”
果然功夫深,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将自己从吹皮球的尴尬中转移了出来。
宝柒急了,拉着他的手就下楼。
她没有注意到,男人偷偷勾起的性感唇角。
二叔又笑了,可是她还是没有注意到……
——
现在是初夏季节,法音寺所在的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木将它笼罩得非常凉爽。
行走在山林里,耳旁充斥着辩不出来鸟种的鸟儿叫声,颇有点儿空山悠静的感觉。
出了喧嚣的都市,宝柒的心情格外的好。
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
法音寺是一所百年古刹,从山门到山顶的大雄宝殿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她任由冷枭揽着腰,牵着手,慢腾腾的往山上走,半点儿都没有感觉到怀孕的累。
大雄宝殿下面,是一条石凿的台阶。台阶笔直的向上伸展着,不算太过陡峭,抬阶而上,可以闻到寺庙才有的香火独有味道,还有佛音入耳时,心特别的静。
**音寺的签儿灵,远近前来上香的香客络绎不绝。
宝柒心里其实并不太相信佛光会普照到她身上来。不过,有的时候,人将心事寄托给神明,仅仅只是为了求一个心安。牵着冷枭,缓缓闭上眼睛,她听着梵音,有种想谢天谢地的感觉。
她今儿来这里,不为别的,还就想找当年那个禅心师太求一支签儿。
可是,门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