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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明白,范铁哽咽着问:“为什么?”
微微蹙了眉头,年小井淡淡地看他,“你不明白?”
范铁脸色一变,心里猜测着某种可能。还没有说出来,就听到年小井缓慢的声音说:“有了你强大的后盾,不要说打人,就算是杀人……又能如何?”
“小井!我愿意承捏一切责任!”
“算了,这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命。此事就这样结了吧,范铁,我跟你……从此恩怨两讫。”冷漠又清然的说完话,年小井的脸上不带半点儿感情。自嘲般的视线再次掠过他好看的俊脸,转身就走远了。
范铁的心,拔凉拔凉的。
小井,他的女人,连留给他的背影都是冷的。
目光死沉死沉,他缓缓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捧着脸,心如刀绞。
——
年小井去医院看毕笙源了,小结巴被家里催促着走了。
宝柒没有走,她留了下来。
叹了一口气,她慢慢走向了颓然抱头坐在休息椅上的男人。
“范队,我们也走吧。”
闷闷的不作声,过了好半晌,范铁有些哽咽的声音才从指缝中传出来:“七七,我是不是疯子?”
是不是疯子?
宝柒心里同样替他们焦躁。
老实说,今儿在商场那一幕吧,他还真心有点儿疯。
可是,她现在能那么说吗?
“范队,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不过……还是忘了吧,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将捂在手心里的俊脸抬了起来,范铁眼睛又湿润又通红,怪异的冲她勾了勾唇角,问:“七七,其实你的心里也看不起我是不是?我他妈算个什么?算个屁啊。如果不是仗着有个老爹,是个什么东西?什么他妈的东西啊?”
“范队,你可别这么说。你可了不起了,不是人人都可以将战斗机开得那么拉风的哦?”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宝柒缓缓坐了下来,安慰的浅笑着,一席话说得极为真诚:“在我看来吧,每个人都会有缺点,同样都会犯错。不过,犯错的人不一定就是坏人。你和小井,只能说是没有缘份吧……看开点!”
拧过头去,范铁眼睛红红的扫向她,“七七,我真的失去她了,是吗?”
目光沉了沉,宝柒不想伤他的心。
可是,她觉得这是实事……
但凡还有一丝丝挽回的希望,今天也被他的大铁拳给打没有了。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长相俊朗,情商远远低于智商的男人,宝柒有些纠结,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范队,我非常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过怎么说呢?毕竟覆水难收,咱们先走吧?这警局没什么好玩的。”
走?
他现在觉得自己双腿都是软的,完全迈不开步子。
摇了摇头,他叹:“你走吧!”
话音刚落,一道低沉的男声就传了过来,“舍不得走?要不要送你进去啊?”
激动了那么一下下,宝柒侧目一望,通风的走廊里,大步过来的男人正是冷枭。
“枭子,你来了?”看着自己最好的哥们儿,范铁双手再次捂了捂脸,揉了一下眼睛,好不容易才强忍下去见到亲人一般想要从眼睛淌出来的眼泪,“不好意思,哥们儿又他妈怂了……真丢人!”
“知道丢人,就不算丢人!”冷枭在他面前站定,目光凉凉地盯着他。
唇角扯了扯,无声的蠕动了几下,范铁笑了笑,声音无奈的哽咽,“行了,别安慰我了。现在人人都该看我笑话了吧?枭子,带你媳妇儿先走吧。我在这儿呆一会儿。”
冷枭目光一沉,上前揪着他的手臂,用力往上一拽,“要丢人回家丢去,少他妈在这儿犯膈应!”
“枭子,不是我不走,是我他妈腿软!”抹了一把脸,范铁捂着脸蹲下身去。
冷冷一哼,冷枭瞪着他,“揍人的时候多威风啊?横扫千军,腿怎么又软了?”男人间的情谊很奇怪,不会像女人那样往好的方面使劲儿安慰,却往往是什么话最损最毒就用什么话,什么地方最痛就往什么地方使劲儿。不过,说一说完,冷枭还是拍了拍自己的手臂,冷厉的说:“扶着我!”
抬起头,范铁看着他的冷脸儿,笑抽了,“好哥们儿,一个败军之将,你扶回去干嘛用啊?”
心里窒了窒,冷枭又何尝不了解他的心情?
不过,他没有安慰,送给他的是一个重重的拳头。
一拳砸下去,顺势揪住他按在冰冷的墙壁上,冷枭的目光凉得有些骇人,咬牙切齿的怒骂。
“孬种!”
喉咙干涩的咽了咽口水,范铁觉得有些火辣辣的刺痛,声音更是沙哑万分,在冷枭的钳制里,脑袋垂了下来,“确实够孬的,想当初,你可比我给劲儿啊……不声不喊,就当啥事儿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枭子,我他妈怎么就做不到呢?”
“因为我是冷枭,你是范铁。”哼了一下,冷枭凌厉的眼神冷冷扫过他,不客气的说:“每个人处理事情的方法不同。”
问题终于又绕回来了。
正如年小井,他同样不了解为什么……
推开冷枭的手,范铁软在椅子上,摸索几下从兜儿里掏出两支烟来,递给了冷枭一支。不过,手刚伸出去悬在半代,看到他的表情又收了回来:“忘了,你戒烟了……”末了,又扭过头望向宝柒:“七七,不介意我抽一支烟吧?”
目光有些沉重,宝柒摇了摇头。
扯着唇角一笑,范铁‘啪嗒’一下就点燃了烟,眯着赤红的双目,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冷枭唠着小嗑儿,说的话天南地北,上一句和下一句完全不搭调儿。虽然冷枭完全不回答他,甚至可以说不搭理他,只是听着他发泄,他的情绪,竟诡异的慢慢稳定了下来。
“枭子,给哥们儿出出主意,我真的放弃吗?”
“……”冷枭始终不说话。
“枭子,你说说,他妈的我怎么总犯犟劲儿呢?”
“……”
“枭子……”
“……”
“枭子,送我回去吧,哥们儿实在走不动了……”
——
送了范铁回家之后,宝柒和冷枭并没有马上就走。
一直等他说够了,累得睡了过去,他们才沉默着出来了。
而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大黑了。
回家的路上,车窗两旁全是霓虹灯光的剪影,一明一暗之间,映衬着宝柒的心思沉重得怎么都放松不下来。无法描述心里的感受,今天范铁和小井之间发生的一幕,好像预示着他们已经终结的未来,让她心里几分遗憾,几分落寞,几分难过。
和她颓然的情绪不同,冷枭始终半阖着眼睛,手臂揽着她靠在汽车椅背上没有动静儿。
男人的血,总是更冷吧?
宝柒想。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件事情的影响,她觉得心里有一个地方特别的空虚,时不时尖锐的刺一下,引导着她的情绪有些悲观,惶惶然间不太安生。在男人的臂弯里扭动了几下,见他还是没有半点儿反应,她越发觉得难受了起来。
是不是任何感情,有一天都会走到尽头?
她和二叔的明天,又会如何?
叹一下,她仰头看他,莫名的情绪渲染之下,心里的空虚感在不断放大。
静静的,她的脑袋在他下巴上撞一下,声音低低的喊他:“二叔,你怎么不说话?”
男人锐眸睁开,低头亲她一下,“嗯?”
“你说他们俩是不是真就结束了?到底是感情重要,还是生活重要?仔细想起来,咱俩之间其实也没有什么话题吧,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三观完全搭不上线儿……我一点也不了解你……”
蹙了蹙眉头,冷枭表示不懂。
目光落在她情绪莫测的眼睛里,沉声说:“别胡思乱想。”
微微侧过眸子,宝柒望向车窗外,声音颇为踌躇:“我没有刻意去想啊,可是脑子不听使唤,他俩的事儿吧总是不断回放。那种感觉就像……就像看了一部本来挺好看的小说,等待着结果的时候,突然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悲剧结尾的那么膈应人。哎,虐死我了!心里难受得不行,真想直接去替他们改写结局。”
“傻妞!”拍拍她的脑门儿,冷枭揽她过来坐在自己身上,低头咬她耳朵问:“要帮么?”
“帮我什么?”拧着眉头,宝柒憋出一个苦笑。
“疗伤!”
见他说得慎重其事,宝柒敛了眉头怪异的问:“你替我疗伤?你怎么会疗伤啊?嗤!别逗了!”
低下头看了她一眼,冷枭伸手拍了拍前座,冲陈黑狗喊了一句。
“狗子——”
“是,首长!”陈黑狗同志立马会意了,一瞬后就放下了前后坐之间的隔窗。这还不算,为了不影响首长的心情还有自己的身心健康,狗子哥还特别懂事的放上了汽车cd。很快,清暖的音乐声便铺天盖地的响彻在了车厢里,他表示绝对再也听不到任何首长的机密了。
抚了抚额,宝柒有些莫名其妙,“你要干嘛?音乐用来疗伤?”
啄她一口,冷枭小声在她耳边说:“不,穿刺疗法!”尾音刚落下,他便用力把她抱紧在怀里,一把拉过旁边的军装外装来搭在她的肩膀上。他的外套很宽大,直接便能将她整个人圈在他的怀里,不会露出半点儿不该露出去的东西来。
“二叔?”呼吸一紧,宝柒心跳有些快,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暂时还真就忘记了小井那点事了,蹦高的心提到嗓子眼儿里,她好像隐约知道他接下来要干嘛了。
今儿和两个姐妹见面,她并没有刻意的打扮过,不过身上穿的却是一件春装薄绒连身及膝裙。裙子在某种时候对于男人来说确实有着相当的便利,男人借着军装外套的遮盖胆儿更大了,伸手就将她裙子里面那件儿贴着身的拔了开,连脱都懒得脱,就着跨抱她的姿势稍稍托起她来,声音极低的命令:“扶着我。”
面上一烫,宝柒窘态频传。
一颗脑袋缩在他的颈窝儿里,她伸到下方扶好了他。
冷枭没有说话,目光瞬时又深暗了几分,直接把她往下放。一点一点融合时,彼此刻意压制的粗声喘劲儿里平凭了一抹异样的情绪。宝柒呼吸重了又重,为了不发出声音来,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男人肩上吃痛,大手用力就将她堵了一个结结实实。
呜呼声里,宝柒瞪大了眼睛,靠在他肩膀上的憋闷让她的呼吸更加急了几分,在他外套围裹里的身体像是突然发冷一般激灵了好几下才松懈了下来。呼呼几口气,她微微眯起了眼睛,像一只突然吃饱的猫儿,看上去着装完好还盖了一件外套,谁能想到外套里有别样的乾坤,而她正被一只庞然大物霸占着呢?
拳头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良久,她才终于吐出一口气来。
“这就是你的疗伤?”
抵着她的额头,男人盯着她,黑眸流光,没有说话。
咬一下唇,宝柒默了!
心尖在颤,可到底陈黑狗同志还在前面呢,虽然有音乐声在掩护,她还是不敢胡乱声张出来。动了动嘴皮,她咽下其它的话,无声儿向他对着口型。
“坏蛋!”
“好受点了没有?还虐么?”男人没有动,抵在她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