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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到现在,她从来没有改变过的爱他。
可是,他爱她么?
他说,他要对她负责。
冷枭无疑是一个绝对的好男人,做过的事情就会负责。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亦是如此。甚至于他今在所做出来的一切,都不是因为她是宝柒,不是因为她是他爱的女人,而是因为他认定了她是他的女人,和他滚过床单的女人。所以,他必须娶了她。
然而,二叔,他真的清楚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女人么?
三个人面对,气场窘迫。
褚飞同学更是有些手足无措,清了清嗓子,他觉得有必要向冷枭解释一句。
“二叔你好,小七七跟我,我俩吧,其实一直都只是朋友关系。”
“我知道。”冷枭目光淡然的看他,伸出手:“感谢你,替我照顾我爱人。”
爱人?宝柒微愣。
小小划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别别别,二叔,朋友么,我应该做的!”褚飞站起身来回握住他的手,心脏跳得有点欢快。冷枭的手很干燥很有力量,有着长年训练和拿枪后留下的薄茧,那种感觉非常的不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阿硕和小七七,他真有那么一点点不想放开。
事实上,他真的没有放手。
皱了皱眉,冷枭冷冷抽回手,不再说话。
褚飞尴尬的小小纠结了一下,坐回桌位上,“二叔,你是不是知道……知道些什么?”
撩起眼皮,冷枭看他一眼,“和你想的一样!”
额头上有些汗意,褚飞弄懂了。
他不仅知道自己和小七七是朋友,还知道他的性取向问题。
不自在的耷拉一下脑袋,他颇为尴尬的支吾着唇,“那个啥……我……我没那什么意思。”
“我不歧视!”冷睨着他不停渗汗的额头,冷枭的目光淡然。同性恋这个词儿在目前的国内太广泛,他想不知道都难。当他得知褚飞是个同性恋的时候,有过一点小小的惊讶,但更多的其实是惊喜。
至于其它,与他无关。
——
坐了一小会儿,褚飞接到阿硕的电话,自己先走了。
咖啡厅里,音乐缓缓流淌……
现在只剩下了他俩两个人了,宝柒觉得可以放心的开口说话了。
“二叔,你故意的对不对?”
“怎么事?”冷枭难得无赖的装不懂。
“为什么要这么做?”宝柒当然不会相信他不懂。
喟叹一声,冷枭性感的唇角,往上翘出一个冷硬的弧度,“你不开心?”
“我该开心吗?”
“宝柒。”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儿,冷枭的声音压得很低,“我们结婚了。”
宝柒喉头一动,染雾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然后呢?”
吸了一口气,冷枭半响没有说话。
两个人已经之间已经错过了太多的时间,他只是不想再有错过而已。
时而远离,时而靠近,不停的伤害或者揣测又有什么意思?他做事向来喜欢直达目的,不如索性就封死了她的道路。从此以后,她只能站在他冷枭的身边儿,同他奔着一股劲儿向前走。
沉默,沉默,沉默了良久……
他伸出手,拉住她的小手,声音软了。
“走吧。”
“去哪儿?”宝柒扭过头来看他。
“回家。”
“我没有家了!你走吧,我在这儿静一下。”心里的刺儿还在,宝柒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钳制。
奈何,女人的力道终究不是男人的对手,哪怕她现在是一名特种兵了,还是和二叔不在一个段位,明明同样是五根指头,男人的就如同钢筋铁骨的构造,禁锢了她就没有挣脱的余地。
正如她的人生和命运,好像从来都由不得她作主。
心里的气儿,没法平息下来。
可是,眼睛瞪着他,眼圈发着红,气嘟嘟的喘着气,她的嘴里却蹦不出一个字来。
“傻妞!”叹一下,冷枭紧紧勾缠住她的腰,捏她的鼻头:“还气着呢?”
“二叔,你真的不觉得自己玩得很过份么?我不是你的玩物,结婚这么大的事,你难道对我连知会的义务都没有么?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随便你摆弄的物件儿。”
冷睨着女人憋屈的样子,冷枭抿紧了唇。手指抚着她张合的粉色唇瓣,目光冷厉,样子居高临下,语气里夹杂着无以伦比的执拗,声音干脆又利索。
“我求过婚。”
“那又如何?”
“你不答应。”
“嚯!服了!你还知道我没有答应啊?我不答应你,你凭什么强来啊?”眼圈再次红得不行了,宝柒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她简直憋屈到了极点。而现在,看着他没有半点抱歉的冷脸,血液更是快速的撺掇着大脑,搞得她郁卒不已。
扬了扬眉头,冷枭眸底平静。
一抹诡异莫辩的光芒掠过后,他的语气,还是该死的冷冽又凌厉。
“很简单,你只能是我的。”
“谁规定的?谁说我只能是你的?!”听着他霸道的口气,宝柒就来气儿,鼻腔里酸不啾啾的难受,实在想不通,怎么这个男人会有这么霸道,这么不讲理呢?
“五年前,你就是我的。”
“……凭什么?”
“我跟你是第一次!”
“靠,你是男人,难不成我还得对你负责?!而且我如何没有记错的话,第一次可是你主动的?我又没有求着你要我?”
“所以,我对你负责!”
“放开我,我难得跟你扯!”
“不放!”男人恶质的捏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按,情绪并不好过,“现在老子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呸!我要离婚!”
“宝柒,咖啡厅可不是办事的好地方!”女人妖娆的曲线儿不停在身上撩弄,对于男人来说无异于在四处点火儿。闷闷的警告一句,冷枭大手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嗓子有些迷离的沙哑,“我只要你。”
疯了!
宝柒咬牙,看着他灼灼逼人的目光,有些诧异他的行为。
为什么每次抱着她,他就只能想着干那件事儿?难道他们之间,除了身体的交流就不能有其它了么?
气儿再不顺,她都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免费为人家表演活春宫。
放松了扭动的手臂,她无奈的低吼:“冷枭,世界上,没有比你更可恶的男人了!”
“谁让你坏?”冷枭的声音越来越哑,越来越沉重!
在他看来,宝柒这个女人,真是个坏心眼儿的。
招惹了他,说不要了就不要了,说走抬步就走,说要嫁人了,还他妈真就去嫁人!
实在太坏了,要不是他棋高一筹抢在前面。说不定,他现在连残羹冷炙都没得吃了……
而她,已经成别人的老婆……
“无赖,滚蛋,王八犊子……”宝柒鼻子里呜呜的骂着,说不来究竟是难过还是难堪。比划几下,泪珠子还真的就从脸颊上滑落了下来,这一段憋屈的日子搞得她愁肠百结,转了又转竟是这样的结果。
哭了,哭了,哭了不算,她直接在男人的衣服上擦眼泪……
冷枭凉唇微勾,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由着她鼻泣眼泪在自个儿身上抹。
擦完了眼泪鼻涕,宝柒似乎觉得还是不太解恨,捞起他的胳膊,一口就咬了下去。
她心烦,她真的没地方发泄了,真的恨不得咬死他!
刺痛传来,知道她下使劲儿的。
冷枭只是皱了皱眉头,待她咬够了趴在那儿直呜咽,才抬起她鼻涕眼泪一大把的花猫脸来。
啄了啄她的额头,他叹:“傻妞!”
哭出来了就好……
心下放松不少,他拦腰抱起她来就往外走。
宝柒沮丧的脸上满是吃惊,查觉到咖啡厅里别人目光集中了过来,又羞又愤。
“我自己能走!”
不搭理她,冷枭步子越迈越大。
——
在这种时候,冷枭自然不会带宝柒回冷宅。
出了门,上了车,陈黑狗开着车一路往西走。
天气诡异,说变就变,早上出门的时候还阴沉愠暗,此刻,阳光已经普照大地了。宝柒脸上泪痕未干,闷着头坐在车里,一路上由着他抱着,半声儿都不吭,更不问他究竟要带自己去哪儿。心里莫名的焦燥感堆积着,始终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汽车停下了,宝柒有些茫然。
看着眼前一幢充满了西班牙风格的豪华别墅,她不得不感叹金钱的魅力。
在寸土寸金的京都市,这样的地段,这样的地产,至少得上千万的价格上飙。
实在想不明白,冷枭身上并没有典型的纨绔作风,干嘛要搞一处这么奢华的房屋……地中海风格的回廓,慵懒贵气的草坪,既有万种风情的神韵,也有典雅高贵的中式风格。精致的水晶灯琉璃婉转,几幅看上去不咋的,其实件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真迹宝墨,还有绿葱葱的盆景植物,一切的设计和装修都让她心惊不已。
当然,最心惊的还有一个……
几百平的大客厅中央,喜气洋洋的一个大大的“囍”字,差点儿晃花了她的眼睛。
庄重,尊贵,宽敞,采光极佳,阳光如同跳跃的音符,透入室内在地面上铺成出了一地的碎金光芒。
看着这一切,她翘起了唇角,意味不明的说。
“真是惊喜!”
冷枭蹙了蹙眉,走进了环住她的腰,“你不喜欢?”他以为,她看到自己的心意会开心才对?房子虽然是他托血狼找的,可是装修他没少费工夫和精力,能亲自打理的都自己做了。
扯着嘴,宝柒笑得有些怪异,“喜欢啊,怎么能不喜欢?冷家二少耗费千万巨资,打造顶级金屋以贮娇……我能不喜欢么?我该多么荣幸才能雀屏中选……”
酸不溜秋的讽刺话,让冷枭的脸色沉得发冷:“宝柒,咱俩谈谈。”
“谈什么?现在谈不是迟了么?”微昂着头看他,宝柒的目光正如她的心情——实在太过复杂。
冷眸微垂,枭爷阴沉着脸,语气却缓了缓:“不闹了!我们结婚了,这是实事!”
“我没有签过字,我可以不认的。”
皱眉睨着她,冷枭沉默了半晌,走到沙发旁边的置物柜跟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木质保护盒,递到宝柒的手里,平静的说,“打开看看。”
什么东西?!看着这个盒子,宝柒心里划地一丝怪异的感觉。
接过它来,她慢慢的欣开盒盖,里面端端正正的放着两本紫红色的证件,证件表皮上三个烫金‘结婚证’的大字,标明了证件的身份。
心脏在狂烈的跳动,她翻开了结婚证。
姓名,姓别,出生日期,一张她和冷枭的合影结婚证照,严丝合缝的组合在一起。合成的人也真心牛叉,她笑容甜美得像一个幸福的小新娘子,绝对看不出来有半丝被迫。而侧身紧靠着她的男人冷峻的面容依旧,单单只从照片看上去,她绝对是赚大发了,说不定还会以为他才是受胁迫的一方!
胸腔时一阵阵火大,他怎么可以这样无视她的感受?
眉头拧成了一团,真真儿的,宝柒觉得这个男人太疯狂了!
脸上黯沉了一片,她举着结婚证甩了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