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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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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跪便会钻心的疼。

    眉头微蹙,若倾城看了站在一旁干着急的寒云一眼,“你先回去吧。”

    寒云皱眉,却见苏流云与锦月正站在正殿门口,冷眼看着若倾城跪身在地的窘态。自知无法力挽狂澜,眸色一转,寒云躬身施礼,大步退出栖凤宫。为今之计,除了后援,谁都救不了若倾城。

    原本身子尚未恢复,如今又跪在冰冷的地上,若倾城显然有些吃不消。但是苏流云却迟迟不肯开口,叫她起来。她倒要看看,即便若倾城封为云嫔,又能有什么手眼通天的本事,撑过这次责罚。

    大抵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若倾城的额头滚落豆大的汗珠,面色也愈发煞白。

    锦月有些担忧,“娘娘,还要继续吗?”

    苏流云愠色,“怎么,你竟担心她?”

    闻言,锦月急忙道,“奴婢是担心云嫔腹中的龙嗣!”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苏流云的面色稍改。但听得锦月继续道,“娘娘乃是后宫之主,惩戒宫妃不过是小事。但若因此伤及龙嗣,皇上追究下来,有伤娘娘与皇上的夫妻情谊啊!”

    眸子骤然瞪大,苏流云不得不承认,自己方才是一时意气才会这般凌辱若倾城。锦月的话着实说中了要害,伤了若倾城也就罢了,她是皇后,于情于理都不会有人指责她。但若伤及龙嗣,别说皇上,就是满朝文武也要议论非非。如此一来,教她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如何坐得稳当?

    抬头去看不远处跪着的若倾城,眼看着摇摇晃晃,好似随时都会晕倒。

    “贱人就是矫情,跪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却要装成如此模样博同情。”苏流云越看若倾城越是不顺眼,心底的一口气还是没有透出来。

    “娘娘?”锦月看到此景,更是着急。如果云嫔腹中的孩子有个好歹,那她们这个栖凤宫怕是要鸡犬不宁了。

    皇上不会拿苏流云怎样,毕竟她是皇后。但是她们这些随婢,定不会被轻饶。

    若倾城的羽睫无力的颤了颤,世界在她眼前旋转,逐渐漆黑一片。咚的一声闷响,若倾城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苏流云心中咯噔一下:坏了!

    下意识上前,锦月见情势不对,急忙跟上去。

    岂料门口忽如其来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吓得主仆二人愣在当场,一时间反应不及。待回神,慕容元策已经欺身在若倾城身旁,脸色难看到极点。

    “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苏流云急忙行礼,身后的锦月扑通跪在地上,吓得浑身打颤。

    慕容元策将晕厥的若倾城拦腰抱起,低眉看一眼怀中面色煞白的女子,眸色愈发肃杀凄寒,“皇后难道不知云嫔身怀有孕吗?”若非看在她是苏青宁的妹妹,又是一国之后,慕容元策定不会轻饶。

    须知苏流云此举,无异于残害皇嗣,其罪当诛。

    苏流云的脸色登时惨白,“臣妾有罪,请皇上宽宥。”

    扫一眼满地跪着的,瑟瑟发抖的奴才们,慕容元策满脸怒色,“尔等身为栖凤宫的奴才,不知规劝主子,当真该死!”他摆明是杀鸡儆猴!

    音落,换来一殿宫婢的齐声哀求,“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模糊间,若倾城睁眼看了慕容元策一眼,无力的挪动干裂的唇,“皇上……奴才无辜……”眸子一闭,登时不省人事。

    “倾城?”慕容元策心头一慌,立时抱着若倾城大步离去。

    身后,苏流云瘫软在地。

    江泰安又被急急忙忙的召进了披香殿,所幸若倾城只是体力不支,稍稍动了胎气,并无大碍。亏得寒云机警,出了栖凤宫就直奔御书房,皇帝下了朝都会在那。也是慕容元策脚步快,才能及时救下若倾城。

    此事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娘娘可是听说了?”夏音幸灾乐祸的笑说。

    花未眠正侧卧在柔软的暖榻上,眯着眼休憩,听得夏音的脚步声进来,便睁开眼,“听说什么?何事让你如此高兴?”

    “听说皇后娘娘让云嫔罚跪在栖凤宫里,差点弄死云嫔。”夏音并未眼见,也是道听途说,却说得绘声绘色,“最后连皇上都惊动了!”

    “是吗?”花未眠陡然精神,一股子坐起身来,“现在如何?”

    “江太医都被召进了披香殿,想来情况有些不妙。”夏音窃喜。

    唇角扬起满yi的笑靥,花未眠媚眼如丝,柔弱无骨的重新躺回暖榻,“要是真出了事,再来跟本宫报喜。”她恨不能若倾城的孩子,就此胎死腹中。

    如此一来,皇宫之中唯一怀有皇帝子嗣的,就她贤妃一人!到时候,连皇后也不敢拿她怎样,她岂非一人独尊?思及此处,越发对若倾城腹中的孩子恨之入骨。

    蓦地,夏音忽然听见花未眠森冷的声音,“事情查得如何?可有消息?”

    闻言,夏音陡然正了面色,俯身在花未眠耳旁一番低语,直说得花未眠神色紧张,再次坐了起来。

    “此话当真?”花未眠面色沉冷。

    夏音重重点头,“奴婢买通了李沧木李大人手下的一个侍卫,才得的消息。那侍卫信誓旦旦,说是亲眼所见,想来不会有假。” 

算不算我欠了你?() 
“此话当真?”花未眠面色沉冷。

    夏音重重点头,“奴婢买通了李沧木李大人手下的一个侍卫,才得的消息。那侍卫信誓旦旦,说是亲眼所见,想来不会有假。”

    “这么说,弄凉果真在皇上手中。”花未眠恍然大悟,“莫怪若倾城会乖乖做她的云嫔,原是皇上捏住了若倾城的死穴。”按照若倾城的性子,没有把柄握在慕容元策手中,岂会这般容易,接受慕容元策的封诰。

    低眉思虑一番,花未眠忽然道,“可查到人在哪里?”

    “暂时没有。”夏音摇头,“那侍卫知道的就这么多,只说是看着李大人将弄凉押上了一辆马车,不许任何人跟着。所以,谁都不知道弄凉被带往何处。”

    “怪不得近日不见李沧木陪驾,原是这样。”花未眠城府极深,眸子急速转动,“继续去查,务必给本宫查出弄凉的下落。”

    “是。”夏音正色道。

    眸子眯起危险的弧度,花未眠笑得森冷恐怖,“只要拿住了弄凉,就不怕若倾城掀出大浪来!”皇嗣在身又如何,弄凉才是若倾城而今的死穴。

    若倾城,你不是最重情义吗?那本宫倒要看看,是你腹中的骨肉重要,还是对你誓死不离的弄凉重要。

    若倾城这一睡足足睡了十几个时辰,待醒转,已是第二天的早上。昨日的天还是灰茫茫的,今日却下着蒙蒙细雨,颇有些别离的滋味。

    “娘娘?”寒云见若倾城睁开眼,急忙搀她坐起,教身边的宫婢把一旁凉着的安胎药端来,“娘娘,太医嘱咐,娘娘若是醒了便立即服下。这药已然热过好几遍,如今尚温。”

    膝盖处隐隐传来阵痛,这几日怕是要不便于行了。若倾城接过药碗,皱着眉头一饮而尽。好在孩子没事,她也不想计较什么。

    放下药碗,寒云递上一盘蜜饯。

    含了一颗在嘴里,若倾城低眉想着,依稀间,她觉得昏迷前似乎看见了慕容元策。那一双焦灼的眸子,始终在她脑子里徘徊。挪了挪薄唇,若倾城道,“本宫是如何回来的?”

    寒云浅笑,“是皇上及时赶到,将娘娘抱回了披香殿。”

    慕容元策?

    心头一顿,真是他。

    那么,他还是关心她的?他真的……在意她,还是她腹中的骨肉?眼神黯了一下,若倾城自嘲般笑了笑,若他真的在意她,先前就不会对她百般凌辱。此刻的关心,不过是对她腹中孩子的歉疚而已。

    “娘娘,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寒云见若倾城久久没有回音,还以为她又哪里不舒服,不觉焦急起来。

    “没有。”若倾城敛了心思,如今想这些无用的东西做什么,还是想想如何找出弄凉的下落更要紧。但寒云的口风极好,她左右套话,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心想,除非寒云真的不知道,否则寒云此人的心机便太过可怕。

    掀开被子下床,寒云使人拿来衣服快速为若倾城更衣。一边系着她的腰带,一边道,“今日也真是不巧,恰逢云国使团归国,偏偏下起雨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若倾城骤然昂起头,“你说什么?”

    寒云一怔,不明白若倾城何以突然认真起来,不觉愣愣道,“奴婢……”

    “你是说云国使团今日回国?”若倾城眉头微蹙,想起司马逸给的那个盒子,以及他当时说的话:除非事关生死,否则决不打开。

    想来里头定是个重要的物件。

    忙取过宫婢手中的外套,顾自穿上。若倾城掀开枕头下的被单,迅速将锦盒塞进袖管。二话不说,直奔出门。膝盖隐隐的疼,若倾城走得不是很稳当。

    “娘娘?”寒云急忙撑伞追上她。

    “寒云,你们都不必跟着,本宫稍时便回。”若倾城取过寒云手中的伞,直奔宫门口。

    一路上撑着疼痛小跑,若倾城面色青白,额头细汗密布。

    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若倾城,这个身着宫嫔衣服的女子,一脸惊慌的奔跑,到底所谓为何?若倾城不管不顾,只想在司马逸离开之前,把东西还回去。如此贵重的东西,她受之有愧,更不能留在身边。否则哪日惹来是非,定是其祸非小。

    慕容元策正领着文武百官转回金銮殿,若倾城只能悄然躲在一旁。有慕容元策在,她绝不能出现。待慕容元策彻底离开宫门口,若倾城才敢跑过去,然而……使团早已走远,她却不能踏出宫门。

    站在高高的城门楼上,若倾城一身蓝色锦衣随风飞舞。红色的雨伞下,美人轻叹息,生出了多少人的爱恨离愁。视线远远眺望,不由握紧手中的锦盒。华丽的雕饰与外表,仿佛蕴藏着神秘的力量。

    司马逸,这样算不算我欠了你?你是故意的对吧?

    若倾城半低着头,细雨打湿了发髻,湿了罗裙。

    肩舆缓缓而行,司马逸撩开车子的窗帘,探头回望。蓦地,他忽然大吼一声,“停下!”一个咕噜,已经跃下马车,笔直站在雨里。

    远处的宫墙上,一袭蓝衣的女子,撑着鲜红如火的伞,幽然伫立。透过密密麻麻的雨丝,他看的清楚,心底更是认定,那便是他魂牵梦萦的女子——若倾城。

    “王爷?”随扈急忙撑了伞为司马逸遮雨。谁也不知道,这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王爷到底怎么了,自皇帝赐宴之后,便行为怪异。

    遥遥眺望,司马逸笑得灿烂无比,“是她!是她!一定是她!”

    她来送他?她真的来送他!心中的喜悦无法用疯狂来形容,尽管相隔很远,尽管他带不走她,可是她定是将他放在了心上,否则又何必来送他。

    一把推开为他撑伞的随扈,司马逸笑得像个孩子般,纯净无瑕,任凭雨水淋湿全身。

    若倾城没有抬头,黯然转身,将锦盒收回袖中。司马逸,此物暂由我保管,若有来日,必当归还。只是……有时候有些人,相见不如不见。

    直到红雨伞消失在城楼处,司马逸的眼神才逐渐淡下去,神情呆滞的望着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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