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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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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起娇艳的面容,兰姬眸色锐利,口吻凄寒,“太医说,安姐姐伤势未愈。本宫问你,你家娘娘为何身上有伤?”

    眸子一顿,秀儿急忙摇头,“奴婢不知!”

    “是不是你等伺候不小心,才让安姐姐受伤?既然受伤为何不报,竟险些累及安姐姐性命!”兰姬愠怒,口气都有些加重。

    闻言,秀儿惊恐,扑通跪地,“娘娘息怒。不是奴婢们伺候不小心,实在是奴婢也不知娘娘为何会受伤。那夜下着雨,娘娘让奴婢们都退下休息,待第二天天明,奴婢便发现娘娘换下的亵衣上有血。但是奴婢人微言轻,岂敢胡言乱语,外出造谣生事。既然娘娘不说,奴婢自然只当不知。”

    朝兰姬磕个响头,秀儿一脸惶恐至极的模样,“兰娘娘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问我家娘娘。”

    微微颔首,兰姬并非不信,只是事发突然,有些措手不及而已。

    兰姬思索良久,须臾才道,“伤在何处?”

    秀儿松了口气,“回兰娘娘的话,在胳膊上。”

    “是否能看出,何物所伤?”兰姬继续问。

    秀儿摇头,眼眸半垂,“娘娘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所以看不出来。”事实上,她知道那是锐器所伤。但是,她不能一五一十的告诉兰姬,以免为自己的主子带来灾祸。

    祸从口出,在这深宫之中,人心叵测,逢人只能说三分真话。

    兰姬怔怔的回神,“好了,本宫会叮嘱太医,此事不许外传,否则被皇上知道,势必多生猜忌。此事可大可小,你等要好生照顾安姐姐,不准在外嚼舌头。若本宫在外头听见一个字,必定严惩不贷!明白吗?”

    这才是恩威并施。

    秀儿磕头,“是,奴婢谨遵娘娘吩咐。”

    “起来吧!”兰姬走到床边,看了一眼依旧沉睡的安璧,眼底掠过一丝异样。驻足了许久,才迈开步子,离开甘露宫。

    门外的纪年悄无声息的大步进来,拽过秀儿在一旁,压低声音道,“你都对兰娘娘说了吗?”

    “兰娘娘问起,我不敢不说。”秀儿紧咬下唇。

    纪年一急,“那你……”

    秀儿忙补充道,“不过,我未告诉兰娘娘那是锐器伤。”

    松了口气,纪年一抹额头的冷汗,“还好,还好你机灵。若被外人知道,咱家娘娘受了伤,不定会出什么乱子。搞不好,要累及你我的性命。”

    “秀儿在宫中多年,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荣辱关系着我等奴婢的性命,必当小心,不会拿自家性命当儿戏的。”秀儿也是一脊背的冷汗。

    还好兰姬没有继续问下去,否则秀儿浸湿的背部,必会引来兰姬的二度怀疑。

    而今,照顾安璧才是首要任务。

    御书房。

    司马逸纠缠不放,依旧一副傲气狂佞的姿态。御案前的慕容元策已然怒气冲冲,所幸没有当即发作,只是冷眼看着他,五指微微蜷握。

    “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岂可食言。”司马逸不依不饶。

    慕容元策没有说话,只是司马逸说这话时,自己的心仿佛被人割去一块,微微的抽疼。如果失去若倾城,他又该去恨谁?又该……又该怎样面对空荡荡的人生?没有若倾城?这件事他从未想过。

    不过,慕容元策也知道,司马逸此举无疑会掀起朝廷的风波。保守派会认为若倾城远嫁云国,势必兴风作浪卷土重来。所以,他们会让慕容元策在远嫁若倾城之前,将她赐死以绝后患。

    少数人会赞同远嫁若倾城,也算是了断前朝的一桩心病。毕竟前朝公主久留宫闱,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大多数人会保持中立,做好风吹两边倒的准备。只待哪方面势力凸显,就倾向哪边。

    但他是慕容元策,不是别人,有着自己的思想与行为准则。不会被外界左右,尤其在这件事上,他只做自己。

    窦辞年面色依旧,笑道,“英王殿下是否太过心急,还得容皇上想想吧?总不能一下子应允,毕竟那位是前朝公主。”

    司马逸闻言,容颜稍缓,“既然如此,本王就给皇上考虑的时间,以三日为限。三日后本王归程,能否带上若倾城一道回国,还望皇上斟酌!”

    这样的话语太过强势,尤其在一朝帝君面前,堪称大不敬。但司马逸是使臣,慕容元策也不能重责,只能按捺不动。但司马逸如此这般的言语,无疑将决定丢给了皇帝。

    事实上,慕容元策也知道,司马逸此番决绝,断难更改其心意。

    言罢,司马逸微微行礼,大步流星的走出御书房。

    看着司马逸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处,慕容元策手中的茶杯砰然掷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茶杯碎片到处零落。冰冷的嘴里狠狠吐出三个字,“司马逸!” 

是否要救?() 
言罢,司马逸微微行礼,大步流星的走出御书房。

    看着司马逸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处,慕容元策手中的茶杯砰然掷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茶杯碎片到处零落。冰冷的嘴里狠狠吐出三个字,“司马逸!”

    开朝以来,还没人敢在若倾城身上动心思,一是他不许,而是他不允。想不到司马逸一来,就往他的软肋上戳,当真是毒辣至极。

    若倾城之事,慕容元策从来不想放在心上,因为他明白,关心越久,他会陷入难以自拔的地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帝王也不过凡人一枚。所以他折磨若倾城,倾尽一切要她痛苦难受。殊不知适得其反,反而让她慢慢住进自己的生命里,成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现在,司马逸要将这个部分带走,剥离他的生命,所以他痛了。

    后知后觉的痛。

    太监从外头躬身进来,扑通跪在慕容元策跟前。皇帝方才的摔杯子,他在外头听得清楚,不由吓得身子直哆嗦,口齿都有些不利索,“奴才、奴才参见皇上,外头徽雨宫的瑞香求见皇上,说是、说是有要事来报。”

    “不成器的东西,皇上面前如此施礼。”窦辞年不觉骂道。

    闻言,太监早已冷汗淋淋。

    慕容元策一摆手,“让瑞香进来。”

    一语既出,太监跪礼退出。不多时,瑞香恭谨的走进来,冲慕容元策恭敬行礼,“奴婢瑞香,奉贵妃娘娘之命前来叩请皇上,移驾徽雨宫。”

    慕容元策一怔,萧丹青从不邀宠,今日是怎么了?不觉眉头一簇,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禁道,“朕下午再去看贵妃。”

    瑞香抬起头,面露难色,“贵妃娘娘千叮咛万嘱咐,请皇上即刻便去,性命攸关。”

    “什么?”慕容元策心生疑窦。

    看了窦辞年一眼,瑞香咬了咬下唇,终于开口,“赫敏公主不慎落水,而今性命垂危。”

    慕容元策嗖然起身,眉头揪成一团。

    见状,瑞香心中一喜,继续道,“所幸娘娘经过,救下赫敏公主,此刻人就在徽雨宫。太医不敢下药,所以娘娘让奴婢来向皇上请旨,是否救公主一命?”

    慕容元策大步走向门口,蓦地顿住,脸上一沉。只要他不去,若倾城必死无疑,那么司马逸之事,也能不了了之。

    但是……如此做,不等于他亲手杀了她吗?他曾说过,要腻了才能杀她,此刻杀她是否为时过早?

    心,揪了一下。

    瑞香的笑凝在唇边,心里忐忑不安。皇帝的迟疑,无异于对若倾城的冷漠无情,只要皇帝一句话,若倾城会马上死去。

    窦辞年站在慕容元策身后,没有开口,只是看了一眼瑞香。他明白,慕容元策此刻的纠结。生死一念间,要人死很容易,因为慕容元策是皇帝。但要人生却很难,即便九五之尊也无法拥有白骨生肌,死而复生之能。

    终于,慕容元策迈开步子,步伐沉重的向徽雨宫方向走去。

    心中千万个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恨她,却总要不由自主的关心她的生死?为什么他们明明是世间最大的仇敌,为何独独对她无法痛下杀手?为什么他明明讨厌她的倔强,却又会忍不住想要怜惜?为什么明明想离她远点,偏偏又想靠近?

    始终,找不到答案。

    徽雨宫。

    萧丹青的手止不住的抚着精致梨花精雕茶几,心中有个决定:如果瑞香请得来皇帝,她便将若倾城有孕之事如实相告;若瑞香请不来皇帝,她只好让此事彻底成为浮云,就当从未发生过。

    视线焦灼的瞟向门口,却迟迟没有瑞香回来的消息,萧丹青的脸上更显着急。

    突然,门口一声高呼,“皇上驾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丹青骤然起身,大步走向门口迎驾。

    慕容元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许是方才司马逸的缘故。见萧丹青来行礼参见,伸手托住她的胳膊,“贵妃免礼。”

    看到慕容元策略略环视的眼神,萧丹青心中有底,不由荡开淡淡的笑意。她知道,他在找若倾城。忙开口道,“皇上请入内阁。”

    内阁中的床榻上,若倾城面无血色,奄奄一息。身上还插着几枚银针,用以活命。看着虚弱的女子,慕容元策的眉陡然拧成一团,五指微微蜷握成拳。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原来死亡与她,只有一线之隔。

    “她怎么样?”慕容元策有些轻微的颤音。

    萧丹青摇头,“公主跌入池中,寒气侵体,若非安贵人舍身相救,只怕性命休矣。而今公主身子虚弱,太医不敢轻易施药。只待皇上前来做主,看……是否要试上一试?”

    “怎会跌入池中?”慕容元策走近床榻,胸口憋闷得厉害。仿佛卡着一块石头,硌得身上的每块肉都生疼。

    眼底流淌着异样的光,若倾城,你就如此想死吗?是否你自己跃入池中?难道你真想就此了结?朕不许!朕不许!你听到没有?

    “臣妾不知。”萧丹青踌躇了少许,终于开口,“臣妾请旨,试问皇上是否要救公主?”外头传闻司马逸索要若倾城,此事人尽皆知,萧丹青也没有十分把握,看皇帝对若倾城到底是杀还是留?

    四下的气氛陡然凝滞冰点,只听见若倾城沉重而若有若无的喘息声。

    萧丹青的一颗心宛若悬在悬崖边上,晃晃悠悠。

    寂静的房内,慕容元策一句,“救!”铿锵有力,坚定无比。好似说给若倾城听,更像是对自己的一个承诺。

    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萧丹青突然跪身在地,一脸肃然,“请皇上饶恕臣妾欺君之罪。”

    回眸不解的望着跪在地上的萧丹青,慕容元策狐疑,“欺君?什么意思?”

    萧丹青深吸一口气,望了昏迷不醒的若倾城一眼,幽然开口,“太医之所以不敢下药,一则为了前朝公主的身份,二则……公主有孕,药量必须精准,否则极易一尸两命。” 

入住披香殿() 
回眸不解的望着跪在地上的萧丹青,慕容元策狐疑,“欺君?什么意思?”

    萧丹青深吸一口气,望了昏迷不醒的若倾城一眼,幽然开口,“太医之所以不敢下药,一则为了前朝公主的身份,二则……公主有孕,药量必须精准,否则极易一尸两命。”

    此话一出,连一旁的窦辞年都怔在那里,遑论慕容元策。

    一个箭步,俯身扣住萧丹青的肩部,慕容元策的声音颤得明显,“你说什么?你说倾城……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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