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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功完毕,将若倾城稳稳躺会床上,此刻的若倾城,脸上仿佛结了一层炭灰,黑得发亮,令人触目惊心。忙不迭奔出殿外,弄痕压低声音,“寂寥,你进来。”
寂寥乍见弄痕略显惊慌的神色,心中忖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忙跟着弄痕进门。及至若倾城床前,寂寥才知道,不是出事,是出了大事。就着床沿坐下,寂寥迅速为若倾城诊脉,面色愈发暗沉。
“怎样?”弄痕的额头因为方才的紧张和运功,还布着细细的汗渍。
“中毒了。”寂寥凝眉,目露冷寒,“而且是剧毒!”
弄痕一惊,“可知道是何种毒药?”
寂寥翻动若倾城的眼皮,指尖从若倾城的唇边沾了一点呕吐的黑血,凑近鼻间嗅了嗅,眉头更是紧锁起来,“如果我推测得不错,应该是【鸳鸯错】。”
“何为鸳鸯错?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弄痕头一次知道什么是心急如焚。
“所谓鸳鸯错,便是要两种毒药混合,才能发挥功效。一种是七虫七花,用七种毒虫和七种毒花以一定的排列顺序炼制,此毒无色无味,能散在空气里,让人嗅入体内潜伏。但此毒的药性很烈时效却很短,眨眼即逝,所以下毒之人必得掐准时机。”寂寥的眼睛闪烁着无尽的恐惧,犹如面临死亡时的颤抖,“七虫七花遇见合欢,药性就会在体内彻底爆发。”
“合欢?”弄痕陡然拿起那碗安神汤,神色凝滞,“安神汤里不可或缺的便是、便是合欢!”手上一松,瓷碗砰然落地。弄痕忙伸手去探若倾城的脉搏,双眸骤然瞪得斗大,“糟了,没有脉搏!”
蚀骨情深()
“合欢?”弄痕陡然拿起那碗安神汤,神色凝滞,“安神汤里不可或缺的便是、便是合欢!”手上一松,瓷碗砰然落地。弄痕忙伸手去探若倾城的脉搏,双眸骤然瞪得斗大,“糟了,没有脉搏!”
寂寥一慌,“不,倾城只是处于药性发作的假死状态。”
“告诉我,如何能救?”弄痕眉色一冷,她答应过弄凉,会保护若倾城一生一世。所以,无论怎样她都不会看着若倾城死去。
“只有天山雪莲能解其毒。可是……雪莲何其稀有,一时半刻上哪里去找?就算找到了,倾城已经陷入假死状态,根本无法自行吞咽服用啊!”寂寥绝望的抓紧若倾城冰冷无温的手,整个人陷入疯狂的自责与颤抖的无助。
“这世上,只有一人能办到!”弄痕大步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
“春风殿!”
寂寥顿在那里,不错,如今只有慕容元策才能找到天山雪莲救若倾城,因为他是皇帝,无所不能的皇帝!
慕容元策正欲起身去云藻宫,与夕妃同进晚膳。岂料,窦辞年却匆匆从外头进来,施礼道,“皇上,弄痕姑娘求见。”
眉头一蹙,心里有些温暖,莫不是夕妃派人来请他过去?虽然这样想着,但慕容元策脸上没有丝毫表露,只是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道,“让她进来。”
端坐在案,慕容元策看着弄痕及不对劲的走进来,一下子跪在他的跟前,声音都有些哽咽,“奴婢弄痕参见皇上,求皇上救救夕妃娘娘!”说着,竟然落下泪来。
慕容元策咻然起身,“发生何事?”
“娘娘中毒了,求皇上赐予天山雪莲,救娘娘一命。否则,娘娘就会……”弄痕狠狠磕了个头,“如今除了天山雪莲,已经回天乏术。”
窦辞年低头呢喃,“天山雪莲?”不由的抬眼去看慕容元策焦急中透着犹豫的表情,顿了顿才上去道,“皇上,这天山雪莲只有一朵,还是先帝送与先皇后,先皇后临死前才转赠于您作个念想的。奴才怕……”
“带上天山雪莲,起驾云藻宫。”不由分说,慕容元策大步朝外走去。
弄痕一抹脸上的泪痕,冷冷跟在慕容元策身后。其实,如果慕容元策方才拒绝,她就会出手。挟天子以求解药!不过,她没有想到,慕容元策竟然会开口答应,连语气都异常坚定。只是一瞬间,她对慕容元策的想法有些改观。
在云藻宫门前下了轿辇,慕容元策几乎是用小跑的速度,三步并作两步行至若倾城床前。只一眼床榻上生死一线的女子,他的心就跟着揪起来,生疼生疼,一直痛到了骨子里。手一挥,江泰安随即上前为若倾城诊脉。
蓦然,江泰安忽然诚惶诚恐的跪在慕容元策跟前,身子有些微颤,“皇上请节哀,夕妃娘娘殁了。”
“你说什么?”慕容元策怒声嘶吼。但无论是若倾城的呼吸、脉搏乃至心跳,悉数停止,就连原本温暖的身体都接近冰冷。唯一不变的是,肤质依旧柔软如生。一把将若倾城抱在怀里,慕容元策顷刻间泪如雨下,“不!不可以死!没有朕的允许,你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朕不准你死!朕不准!”
“她没有死!”寂寥冲出人群,扑通跪在床前,神色慌张至极,“皇上,娘娘只是中毒太深,所以处于假死状态,现在救她尚有一线生机。”
“如何救?”慕容元策一惊。
“只要喂娘娘服食天山雪莲即可!”寂寥翘首企盼。
“荒谬,娘娘如今脉搏气息全无,即便是假死,也绝难吞服天山雪莲。何况雪莲此物必得生鲜服食,需得在口中咀嚼才可发挥药效。”江泰安理直气壮。
所有人都缄口不语,所有人都在等皇帝的答案,所有人都暗自猜测夕妃的结局。
沉静了很久的房间,终于听见慕容元策冰冷无温的声音,“把雪莲给朕!你们都出去!”
“皇上三思!”窦辞年一下子跪在地上,整个人慌乱无比。
“滚!”慕容元策低吼。
弄痕没有说话,一直都没有。静静的随着众人退出去,寂寥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弄痕一把按住手腕。迎上弄痕摇头而轻叹的神情,寂寥的心颤了颤,眸色瞬间暗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毕生最重要的东西。
垂着眼帘,寂寥黯然神伤,失魂落魄的站在回廊里,一动不动,好似泥塑木雕。
房间里静的吓人,慕容元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那一刻,他如此渴望听见她的声音,哪怕只是低柔的呼唤,亦是满足。
略带粗糙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若倾城姣好的面颊,慕容元策笑得让人心颤,笑得令人心酸。冰冷的温度,找不到活着的气息,慕容元策陡然觉得心痛得无以复加,坚毅如他,冷漠如他,此刻却掉下无声的泪。
“莫怕,朕不会教你死的。绝对不会。”慕容元策打开手中的锦盒匣子,朦胧青烟幽然腾起,一朵洁白的雪莲静静的在盒子里绽放华光。手心一捏,雪莲在掌心被揉搓成一团,全部塞进了慕容元策的嘴里。
细致嚼着饱满的花瓣,清凉的汁液在嘴里流淌,慕容元策低头吻上她冰冷的唇,以舌尖挑开她的薄唇贝齿。雪莲的汁液悄无声息的滑入若倾城的喉间,一点一滴的没入她的身体,带着他的气息,与她的性命融为一体。
灼热的泪滴落她的脸颊,他深情忘我的吻着逐渐回温的女子,仿佛要将自己刻入她的生命,刻入她的灵魂深处。体内开始躁动,仿佛有蚂蚁在噬咬他的心肺,血液不断沸腾,他知道,自己中毒了!
可是,他无悔!永世无悔!
视线中,模糊的容脸,缓缓扬起的睫羽,终于,他又能看到璀璨明眸。
若倾城睁开眼,却只看见慕容元策痴迷恍惚的眼睛,如狼似夜的眸子,此刻正逐渐涣散成满天星辰。他的唇,紧紧贴着她的嘴,一股清凉的汁液一点点滑入喉间,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是他,赋予了她重生的机会。
松开她的唇,慕容元策笑得清冽,带着刺骨的灰暗,“真好,又能看见你的目光,落在朕的身上。朕,值得……”
还来不及惊叫,慕容元策的头骤然沉沉垂下,就搭在她的枕边,贴在她的胸口。心,忘了跳动,一瞬间,她泪如雨下。干涩的唇无力的张了张,熟悉的名字卡在喉间,硬是吐不出来。只能用颤抖的胳膊,死死抱住倒卧在她身上的男人,化作无声的呐喊奔腾于胸腔之内。
相爱?相伤?相杀?()
还来不及惊叫,慕容元策的头骤然沉沉垂下,就搭在她的枕边,贴在她的胸口。心,忘了跳动,一瞬间,她泪如雨下。干涩的唇无力的张了张,熟悉的名字卡在喉间,硬是吐不出来。只能用颤抖的胳膊,死死抱住倒卧在她身上的男人,化作无声的呐喊奔腾于胸腔之内。
呜咽的哭泣,若倾城发出微弱的呼喊。
弄痕带头冲进来,却只见到深情相拥的两个人。那一刻,弄痕明白,慕容元策是拿自己的命去换若倾城的命。低头干笑了一声,弄痕伸手制住慕容元策的穴道,“皇上中毒不深,尚可挽救。”陡然将自己的内力输入慕容元策的体内,硬生生将他吸入的毒,逼出体外。
所幸慕容元策的毒十分少量,弄痕救得及时,总算救了慕容元策一命。
江泰安随即下针,封住慕容元策的命门,写下药方为慕容元策排毒。如此这般,慕容元策才算转危为安,但也去了半条命。这样的情况,只能先抬回春风殿再做处置!
慕容元策被送走的时候,若倾城撑着几度虚弱的身子,死死靠在床柱上,泪流满面。
“他是在跟你换命。”弄痕扭头看她。
“我宁愿他恨我,杀我,也不愿他这般对我。”若倾城紧闭双目,泣泪两行。
“谁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爱你。不是宠,不是纵,是用命与你相爱。”弄痕鲜少有这样动*情的时候,她是真的被慕容元策震撼了。也是第一次,弄痕相信世间真的有爱情的存在。从前,她不信。
若倾城掩着面,低低的哭着,“是他先背弃的诺言,是他杀了原先的若倾城,难道他以为这么做就能恕罪吗?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会原谅,更不会心软!我是独孤辰夕,不是若倾城!不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是若倾城!”
弄痕望着她,心里隐隐的疼,“何必呢?何必自欺欺人?!”
为何相爱必得相伤?相伤注定相杀?
到底是谁给谁安排的战局,又是谁的防备截断了谁的后路?这场没有输赢的棋局,会有怎样的进退?
若倾城骤然抬头,“弄痕,他会不会死?”
“你既不爱,又何必执着他的生死?”弄痕淡淡的开口。
清泪滑落,若倾城泣不成声,“他会死吗?”
弄痕摇头,“他不会死,但如果你继续恨下去,他的心会死。就像当初的你,逐渐的忘记了跳动,濒临死亡。”
若倾城缩在床角,抱膝哭泣,双肩抽动,嘤嘤的啜泣带着压抑的哽咽。弄痕忍不住也跟着难过,却无法陪她流泪。她到底成不了弄凉,不会陪着若倾城一起哭,一起笑。心里空荡荡的,弄痕忽然想起了千燎眼底的哀伤,不由的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不,她不该动*情!
绝对不许!
大步走出房间,弄痕捂着狂乱的胸口,止不住大口喘息。即便如此,也无法平息心中缠绕不去的情愫。那是根,会与气息同在。
寂寥缓缓走来,“倾城还好吗?”
弄痕望着他,幽然一声轻叹。
“怎么,她不好?”寂寥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