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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奇没有啰嗦废话,直截了当将森罗万象门拿出,把云鹤真人之事捡重点说了一遍。
“能多一位道友,就多一份希望。”冲和道人欣喜道,“他的第二个条件,若是无主之地,老道没有异议,陆道友你呢?”
这是默许万象门重新“立派”。
陆大先生坐在椅上,长剑竖放案几:“老夫不反对。”
“第三个条件,老道会尽力撮合,但不会用强,除非雪山派与邪魔左道同流合污。”冲和道人将自身的底线先说到前面。
“老夫亦然。”陆大先生跟着道。
说完后面两个条件,冲和道人看向孟奇:“至于森罗万象门,乃你之物品,老道不会代你做出决定。”
“区区森罗万象门,何足挂齿?”孟奇摆出财大气粗的奢遮样子,然后拱手道,“其余事情就由两位前辈与云鹤真人商谈,晚辈即刻北上,投靠金帐。”
邪魔九道与内应有关的事情必然极其隐秘,平时接近暴露的左道强者肯定不会被拉入,相关人员就连与铁衣楼这种中立组织的联系都得斩断,确保正派世家疯狂搜查时万无一失,而孟奇的马甲“毒手魔君”独来独往,在邪魔左道没什么人脉,不去金帐,根本没邪魔搭理拉拢。
所以,直接北上,做“投靠”金帐状,虽然一位实力接近宗师的“六重天”强者不能像宗师般得到重视,主持一面,但也是对中坚力量的有益补充,没人会拒绝,顶多严加盘查和审视。
等找到机会,孟奇就争取在顾小桑和素女道知晓毒手魔君来投前,“替换”掉一位有相当重要性的宗师,从而打入次一级的核心层。
“小心。”陆大先生、冲和道人和叶玉琦皆叮嘱了一句。
…………
时值初春,草原还是寒风飕飕,不少地方还覆盖着白雪。
浩荡宽阔的古纳河卷着浮冰静静流淌,浇灌出一片片丰饶的土地。
在靠近古纳河入海口的地方,有一座巨大的金帐屹立,方圆近百丈,镶嵌满黄金,绘刻雄鹰,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它便是狭义的“金帐”,草原大汗古尔多的居所,随时节不同驻节不同地方。
而广义的“金帐”则是环绕着这巨大帐篷的几百里地域,一圈又一圈的帐篷蔓延,牛马嘶叫,怪兽长吼,根据地位不同,自然形成了不同的区域,有的地方牛马粪臭滔天,有的地方叮叮叮打铁声不断,有的地方光华时不时冲起,有的地方一个个萨满神此起彼伏出现。
守着通往核心区域道路的两位外景强者精神高度戒备,在他们看来,如今的金帐战云密布,暗流内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遭遇中原蛮子的突袭。
原本的计划都被叛徒打乱了!
突然,他们眼前一花,看到了一位儒雅潇洒的青袍男子,他双目幽深,鬓角斑白,平添了几分沧桑成熟,气质相当出众。
“谁?”两名外景强者一是金帐武士,一是萨满祭司,各自蓄势待发。
孟奇负手微笑:“老夫毒手魔君,听闻大汗招集天下左道,特来投奔。”
语气温和,用词文雅,两名外景强者不自觉就升起了好感,上下打量一眼:“可是黑榜列名的毒手魔君先生?”
他们对黑榜并不陌生。
“正是老夫。”孟奇青袍随风轻荡,姿态洒然。
两名外景对视一眼,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深不可测,而且毒手魔君仿佛有种神魔般的魅力,让人不怀疑他不警惕他,全心全意想帮他的忙:
“魔君,还请去青帐等待,我等禀报上去,核心你的身份。”
“不知如何核实?”孟奇缓步走到他们身前,从容问道。
金帐武士只觉面前之人不可抗拒,老老实实回答:“找认得魔君的宗师。”
“老夫与罗教、素女道有隙,最好能避开他们。”孟奇平平淡淡道。
“是。”萨满感觉毒手魔君的要求天经地义,毫不犹豫答应。
看着萨满转身离开,孟奇沐浴着夕阳,眺望晚霞,目光似无情似深情,感慨着“元心印”的强横可怕。
第二百六十五章 极恶天魔()
涂着青色的帐篷与金帐相隔较远,更临近古纳河,能看到漂着浮冰的水面,能听见仿佛生命律动的哗哗声。
帐篷内,正摆有宴席,伴有歌舞,气氛热而不闹。
主位盘腿而坐的是个锦袍男子,三十来岁,四十不到,五官平凡,两鬓霜白,头发用一根木簪扎着,气质成熟中透出点沧桑,脸色苍白,有种病态的癫狂暗藏,一手拿着酒杯,一手和着拍子,随意而洒然。
他的对面是位青衫男子,同样的两鬓如雪,同样的成熟中蕴含沧桑,同样的四十上下,但他五官深刻,更显儒雅,头上亦戴着一顶软帽,俨然便是孟奇假扮的“毒手魔君”。
锦袍男子似笑非笑看了孟奇一眼:“昔年追着你入播密时,从未想过还能在这样的场合见到你。”
“老夫也未想到你已成为宗师。”孟奇把玩着酒杯,拇指摩挲着润泽的玉面,古井无波,神色淡然。
锦袍男子正是灭天门“八大天魔”之一的“极恶天魔”,位列黑榜第四十九把交椅,当年正是他追杀毒手魔君,逼得他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不得不遁入播密,要辨认毒手魔君的身份,除了罗教和素女道,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而算算时间,结合六扇门、纯阳宗等处的资料,当时的“极恶天魔”还称不上八大天魔,刚过第一层天梯而已,直到十年前,才以六重天圆满的修为做出一桩大事,顶替了一位坐化的同门,正式成为八大天魔,观他如今的举止气息,应当是迈过第二层天梯了。具体是七重天还是八重天,甚至九重天外景巅峰,孟奇暂时判断不出。
对于孟奇的镇定自若,“极恶天魔”心里突地掠过一点不痛快,抿了口酒,微微笑道:“你化解了罗教的恩怨,可对本门好像还没有交代,为何一点不担心本座翻脸动手?幻灭天魔、九心天魔和血杀天魔都在金帐,你插翅难逃。”
灭天门外景以上就能称为天魔。其中的佼佼者是八大天魔,最盛时有六位宗师,如今亦得五位,只不过八大天魔之首的“无面天魔”常年不见踪迹,许久未有事迹流传,不知他如今境界如何,坐化与否,黑榜将他暂时除名。
“魔师雄才伟略,志向高远,联络左道各位道友共助大汗。岂会因此小事而自坏名声?千金可以市骨,但众口亦能铄金。”孟奇谈笑自若,脸上不见半点慌张。
他越是如此。极恶天魔越是不痛快,昔年追杀失败的事情虽然不至于让他耿耿于怀,但看到毒手魔君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非圣非贤的他难免有点情绪变化。
轻吸口气,压住躁动的念头,极恶天魔拍了拍手,示意舞女下去,嘴角勾起。双眼冷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下透出几丝疯狂:
“宗主确实雄才伟略,但本座向来心胸狭窄,若先斩后奏,他也不会因你而严罚本座?要是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但他气息内敛,依旧静坐。仿佛仅仅是口头敲打两句,不过,如果谁因此放松了警惕,不发则已,一发致命。
孟奇摸了摸霜白的鬓角。不怒不惊道:“哎,老夫早生华发。已过意气之年,此次投奔大汗,也存了和贵门化解前因的想法,但有吩咐,尽管开口。”
毒手魔君看似服软低头,试图化解,但他不卑不亢的态度还是让极恶天魔不太满意,可找不到发难的理由了,于是轻笑一声,重归随意洒然:“确实有吩咐,真的毒手魔君亦得经受考验,以免暗中投效了正道,不过本座还未想好,喝完酒再说。”
他举杯一饮而尽。
孟奇微微一笑,举杯相和,似乎没发现极恶天魔刚才成形又很快消失的杀意。
“毒手,听说你在播密有了奇遇,得到佛门顶尖传承,明悟大破灭即是大慈悲,从而佛魔一身,走出桎梏?”极恶天魔忽地换了话题。
孟奇一派从容,反问道:“极恶道友从何得知?”
“你在江东之事早已传遍左道,欲求元阴炉鼎,却被欢喜菩萨传人摆了一道。”极恶天魔戏谑看着孟奇,“不过,当时你佛魔一体的功法让令狐涛赞叹不已,追魂虽然深恨于你,可对你的佛魔神功却不得不低头称服。”
孟奇微笑道:“承蒙抬举,还算不错罢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腾得在极恶天魔心里点燃了贪欲,自己得顶尖势力传承,不少奇遇,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才晋升宗师,毒手困于播密,缺乏资源,没有环境,本身也差自己一个大境界,如今却距离迈过第二层天梯似乎不太远了,那份能与魔道糅合的佛门传承必定出众!
再吸了口气,极恶天魔隐约觉得自己今天情绪的变化有些过于激烈,让他本能想要遏制。
他哈哈一笑,拍着桌子道:“本座有位弟子,貌美胜仙,身材骄人,虽然不是元阴之身了,但阴元充沛,将她作为炉鼎还是有些效果,毒手你可有兴趣?说不得就此迈过第二层天梯?”
没等孟奇回答,他已传音那位弟子进来,五官确实出色,美而不艳,肌肤吹弹可破,衣裙雪青,身材浓纤合度,气质竟有几分脱俗,但一双眼睛大而润,仿佛秋水之潭,深处似乎有暗藏的烈焰,只要撩拨,就会情动不已。
得了“师父”之命,这位雪青衣裙女子娉娉婷婷走向孟奇,口中发出柔媚的声音:“晚辈给前辈倒酒。”
她的双眼愈发润泽,泛着波华,让人移不开目光。
“老夫怎可夺人之好?”孟奇笑着拒绝,不为所动。
极恶天魔却突地脸色一板:“毒手不给本座面子?刚才还言但有吩咐,尽管开口?”
得了催促,雪青衣裙的女子加快了步伐,摇曳如花,双眼欲滴。就在这时,她看见那位鬓角霜白的儒雅男子看了自己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眸子幽深难言。
有神魔般的魅力!轰的一下,她内心潜藏的欲念忽地爆发,汹涌澎湃流向身体各处,极乐一波波袭来,大脑迅速空白。
啪一声。她跌倒在地,脸庞潮红,浑身无力。
“这种小女娃子太过青涩,非老夫之好。”孟奇含笑看向极恶天魔,左手依旧把玩着玉杯。
极恶天魔一怔,不明白毒手魔君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家身经百战的弟子还未靠近就失败。
当真好手段!
他正待开口,忽有感应,抬首望向高空,孟奇亦然。
天空层云原本被夕阳染成赤红,火烧万里。此时忽然透亮,像是回到了正午,一道剑光遥遥劈来。浩荡纯粹,遮云蔽眼,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剑光其实分成了一丝一丝,每一丝又是由更加微小难以察觉的剑芒组成。
这数不清的剑芒则分别构出剑阵,层层叠叠,一剑之中,剑阵足有十万以上。互相激荡,彼此弥补,催发出了这璀璨浩荡的剑光,足以平掉广义金帐的剑光!
略一感应剑光的构成,孟奇就精神抽空,元神眩晕,恶心想吐,再看极恶天魔。已经是干呕不止。
若没有对剑的至情至性,若没有长久以来的专心虔诚,绝对没办法驾驭如此复杂如此精微的恐怖一剑!
“一心剑!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