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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南始终都没说话,半晌,他缓缓收回了揜日剑。“半年后,在此相聚。如果你不来,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白南也会亲手了结你。届时,一定是比魂飞魄散更痛苦的死法。”
那女鬼急忙谢恩,回到了二楼。折腾了这么久,天已经大亮了,白家人继续在一楼休息着。到了晚上,白南吹响了螺号,白宏时在后面端着聚阴水,一行人又一次上了路。
这次在喜神客栈的经历令白一生即害怕又兴奋,他走在尸队最前面,不断的问着爷爷有关赶尸的事情,白南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时刻戒备着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就这样,一个个夜晚过去。白家走过了一片片荒郊,横渡了一个个村落,夜夜栖息在赶尸客栈中。
期初每个赶尸的夜晚白一生都很是兴奋,时刻关注着会不会有事情发生。但是后来一路无事,虽然平安但对一生来说却很是无聊。而且从那间喜神客栈出来后不久,白一生先是感觉自己的左眼时不时会刺痛,在晌午的时候看东西还很是模糊。
后来,间断的刺痛变成了长时间的剧痛,白一生的眼睛也开始化脓。他的瞳孔颜色越来越淡,而且不断的从眼睑中流出黄脓来。白一生猜是当时女鬼的头发刺伤了自己的左眼的缘故。
白宏时看到一生眼睛化脓,一口咬定那女鬼做的,白南看着孙子痛苦的样子很是难过,但却无力做什么来帮他,只好加快步赶尸的步伐。
就这样,不知走过了多少个夜晚,最终,白南终于将一队喜神赶到了沅江的一个镇上。此时,白一生的左眼的瞳孔已经肿的如铜铃般大小,他日日高烧,夜晚才会稍微缓解些。纵使疼痛难忍,白一生也没有叫过一次苦。
目的地处的镇子很是繁华,比起白一生所居的镇子不知大多少倍。镇子北面有一座低山,山脚下建着一座硕大的宅邸,光是外墙就连绵看不到尽头。
走到这镇子上,白南的表情明显轻松了起来。而白一生也被镇上华丽的建筑吸引了,暂时忘却了眼睛的疼痛。
“爷,这镇子真好。你看街上的房子都是琉璃瓦的,我们那里只有太保家是琉璃瓦。”一生说着。白南呵呵一笑:“你知道这镇子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啊?”白一生摇摇头。
“洛城。”白南说道:“这个洛字是城主的姓氏,换句话说,这一个镇子都是他一家的”
听到白南这么说白一生几乎惊讶的合不拢嘴。白南笑笑,带白一生走到城北的那宅邸附近,在偏门处敲了敲。
不多时,一个穿着素白色衣裳的小童开了门。白南将喜神停在了偏门门口,然后掏出几张符纸,溶于白宏时手中的聚阴水中,然后将水围着几位喜神洒了一圈。那小童则吩咐身后的仆人将喜神抬进了屋中。
做完这一切,白南松了一口气,那小童说道:“师傅,我家主人知道您一路辛苦,特地收拾了上好的房间,您随我来吧。”
“洛铭在哪里,我有急事要见他。”白南说道。洛铭便是洛城城主了,此时夜半三更他早就休息了。那小童有些为难,刚想劝白南改日再见城主,但就在此时,从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白兄,好久不见”
紧接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缓缓出现在了月色下,他身后有两名白衣小童为他推着轮椅。
这老人的身体自腿根处往下全都萎缩了,若不是还有两条细弱婴儿的腿,白一生几乎要以为这个老人是被拦腰斩断了。白南看着他,叹了口气:“洛铭,这些年你的身体怎么恶化的这么严重?”
“呵,都是命啊”洛铭说道:“我算到你今天有事要我帮忙,随我来吧。”
白南应了一声,转身让白宏时去休息,他则牵着白一生随洛铭而去。几人走到一个房,洛铭遣散了身后的童子,房中只剩下了白南、一生和他。
“这便是你的孙子,一生?”洛铭笑着伸手摸了摸白一生的脑袋。白一生走了大半夜了,白天又发过烧,此时体力不支几乎要昏倒,白南急忙让他坐在椅子上,对洛铭说道:“你看他的眼睛……”
“别着急。”洛铭说道:“几十年前不就给你推算过了,你白家若是还能有男孩儿,必然是逢凶化吉的。”
“但愿如此。”白南说着:“你给瞧瞧他的眼睛,看看如何医治吧。”
洛铭应了一声,伸出手翻开白一生的眼睑。白一生痛的不行,狠命咬着牙才没喊出来。洛铭看了许久,眉头越皱越紧,最后说道:“不妙啊,他的眼睛怕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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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秦无忧()
“你刚刚不是还说能逢凶化吉么,这会儿怎么又保不住了?你不是罡仙么就不能给算算怎么办?”白南一听自己孙儿的眼睛不保,心一下就揪起来了。 w w wnbsp;。 。 c o m
洛铭摇摇头:“唉,白兄你不知道罡仙算生死之事,一生只能算三次,我的三次已经用完了。现在我只能知道这孩子的眼睛是进了尸毒,毒攻入血脉,不过按理说早就该毒发了,但他却还活着。再往下算,就犯了忌讳了。
这样吧,我先替他针灸阻止毒继续蔓延,再查阅下古往今来的籍看看有什么法子。”
洛铭说的也是唯一的法子了,白南心中再焦虑也没法让洛铭搭上性命为自己的孙儿算上一卦,只能安慰自己十几年前洛铭的那一卦肯定没错,孙子能逢凶化吉。
但是看着白一生肿胀的变形的半张脸,还有那顺着脸颊滑落的脓血,白南就很是难过。
白南这一辈子无儿无女,白宏利白宏时两个一个懦弱一个凉薄,他都看不上。在这世上白南喜欢的在乎的也就只有一生了。看着一生年幼却接连遭罪,白南心里比谁都难受。一生看出了爷爷的难过,安慰道:“爷,我没事儿的。也不怎么疼。”
看着白一生强颜欢笑,白南心中一酸再也看不下去,丢下一句:“好孩子,你乖乖听洛老头的,爷爷明天再来看你。”白南就转身离开了。白南走后洛铭给一声用银针针灸,一直折腾到第二天清晨才好。一生带着一头的银针不方便走动,便歇在房里了。
白一生又累又难受,直睡到第二天晌午。他正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了一声喑哑的鸟叫声。白一生睁开双眼,看到一只硕大的乌鸦站在自己的胸口,一双黑亮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
这乌鸦的身体肥硕的恍如公鸡一般,而且身上的羽毛乌黑如墨,还泛着一层亮光。这乌鸦足有十斤重,把白一生压的气都喘不上来了。他刚想伸手将那乌鸦赶走,乌鸦却突然一振翅,向着白一生左侧飞了出去。
白一生的目光随着乌鸦一同移向左边,那边是一片高大的架,在那架旁盘腿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乌鸦飞过去,恭恭敬敬的站在少年膝边一动不动,那少年也不在意身旁的乌鸦,只是不断飞快的翻阅着手中的。
白一生看到那个白衣少年不超过十岁的样子,手中却捧着一部砖头一样厚重的医术,还一目十行翻的飞快。白一生本来以为这小孩子只是闲的无聊胡乱翻看着玩儿罢了,但是观察了一会儿却发现那孩子每翻一页,用的时间和眼睛扫视那页的频率都是大抵相同的。
他真的在看那本么?白一生有些不敢相信。
那个孩子很快就将一本翻阅完毕了,他站起身,从架上随意抽了一本《鬼门十三针》,接着看了起来。白一生对这本有些印象,昨夜洛铭为他下针的时候也是先翻阅了这本。
白一生本想提醒那孩子将看完的放回原处,别让洛铭找不到了。但他叫了几声,见那孩子完全不理他,也就作罢。白一生脸上的针虽然已经被移除了,眼睛上还敷了药物,但是他的眼睛还是半点儿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那孩子接连看完了十余本,看完的被堆在他身旁,几乎要将那个纤细的身影淹没了。
此时天色已经到了黄昏,白一生有些饿了,那个孩子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就在这时,房的门外遥遥传来了吱嘎吱嘎的声音。那孩子飞快的站起来,将手中的一本本放回到了架上。
白一生看到那孩子的动作干净利落,很快就将所有的放好了。一生原以为他是乱放的,但当那孩子将《鬼门十三针》放回去的时候,白一生看到他放回去的位置竟分毫不差。
那柜上的目繁多,且挤的满满当当的,抽出一本来根本不会留有空隙,若不是白一生对那本《鬼门十三针》格外注意的话,恐怕也不知道它原先是放在哪里的。看到这里,白一生已不再敢认为那孩子刚刚实在乱翻了。
而那孩子放完了,便躲到了柜后面。与此同时,房的门被推开,洛铭进来后直直走到了白一生面前,掀开了敷在白一生眼上的药物。谁知这不掀开还好,白一生眼中涌出的脓水早就和药物黏在了一起,这一掀开几乎等于生生扯掉了他的一层皮肉。
白一生只觉眼睛上有种被拉扯的感觉,却没有觉得痛。在尸毒的作用下他的神经已经麻木,此时就算是眼睛被剜了去他恐怕也不会感到丝毫的痛。洛铭看到如此,连连摇头。他不敢再给白一生用药,只是抽出了银针继续为白一生针灸。
洛铭做完这一切后叮嘱白一生好好休息,又令人给白一生拿了些清淡的荷叶粥来,之后便离开了房。白一生看着那些粥却没有半点儿食欲。
他躺倒软榻上,只觉头重脚轻整个人几乎要飘到空中了。这时,那个白衣服的小孩子走了过来,看了看白一生,又看了看他旁边冒着香气的荷叶粥。“你还没走么?”白一生侧过身看了看那个孩子:“想吃这个?”
那小孩儿点了点头。白一生一边将荷叶粥端给那个孩子,一边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这孩子身上穿的是白家下人的衣服,而且很大,罩在他纤细的身上显得很不合身。而且他看起来异常的瘦弱,跟个小猫儿似得。
那孩子咕嘟咕嘟的喝完了整碗荷叶粥,随后抹了把嘴,又看了眼白一生。白一生估计他是没吃饱,便说道:“明天我让洛爷爷多带点吃的来。”那小孩儿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往房外走去。
第二天,那孩子果然又来了,依旧是晌午的时候来,坐在那里看了一下午的。晚上,白一生又给他吃了自己的食物。白一生侧着身子看那孩子吃饭的模样,看着看着便昏迷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他觉得脸上微微有些痛,不过也没有在意。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白一生是被洛铭叫醒的,白一生有些吃力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一脸紧张的洛铭。洛铭一边收针,一边说道:“你有没有动过脸上的针?”白一生摇了摇头。
“这就怪了……这一大半的针都被移动了位置。你可知道有谁来过这房?”
白一生犹豫了片刻便摇了摇头,这房既然是洛铭私人的地方,那孩子以一个下人的身份进来恐怕是要被惩罚的。反正自己的眼睛是治不好了,那针是不是被动过也无所谓了。
看到白一生这般反应,洛铭也没有继续追问。接下来的几天那孩子和那只乌鸦都会准时来到这里,白一生也多要了饭食留给他们吃。
几天下来,那孩子跟白一生熟悉下来,看白一生的眼神里也没有了当初的警惕和戒备。只是那孩子始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