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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下的实在是太大,山上不时地有条条水流刷下来,那地上的沙地也变得不是很坚固,福伯走了几步脚下的的沙土一松,整个人顿时就失去平衡,如果不是赵三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恐怕就要在这几百米高的地方直接滚落下去,到时候不死也要残。
看到福伯打滑,张萌一颗心几乎是提到嗓子眼,直到他给赵三拖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此时情况却愈发危机起来,这雨下的太大,现在开始有些泥石水开始冲刷下来,有一块脑袋大的石子从空中狠狠地落了下来,如果不是病鬼反应快拉了张萌一把,恐怕脑袋就要给砸烂。头顶上那轰隆轰隆的声音愈发的密集起来,一层雾气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整个山里面一片白茫茫,连在几步开外的人都看不清。
张萌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脸给人拍了下,他揉了揉眼睛,看清楚面前是福伯,福伯的脸上还有几条沙石刮出来的血痕,他指了指一处方向,示意张萌跟着自己。
几个人跟着福伯七兜八拐的,赵三走在最后面,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他可不敢把张萌放在自己身后。走了约莫四五分钟,众人来到了一个地势比较平缓的地带,福伯指着不远处一个白色的红砖房子,示意去那里躲雨。
张萌看到了那屋子,顿时也觉得欣喜不已,现在他浑身湿哒哒的,而且背包里面的东西沾了水,起码重了十斤,背在身上跟座小山似得,走得他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第十八章 凶宅()
这房子外面还有一层篱笆,只不过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了,连篱笆也是斑驳苍苍。赵三一脚就直接把一大片竹子踢倒,几个人快步来到房子前面。
这座红砖房子跟那层篱笆一样古老,上面布满了青苔,不过做工还算是比较精致,经过了这么多年,表面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破损。
赵三把那个早就已经腐朽不堪的木门推开,一股浓厚的灰尘味道迎面扑来,呛得张萌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屋子里面也传出了阵阵微弱的回音。
看着那黑洞洞的屋子,张萌忍不住有些心虚,他看到赵三进门之后才灰溜溜跟在后面。
“操蛋,这些火折子都不能用了!”赵三扔掉手中湿漉漉地火折子,有些恼火地说道。他扔了一根荧光棒在地上,那棒子撞击了几下之后,亮起了微弱地光芒。
张萌只觉得一张脸在自己前面一缩,这一下极为真实,他浑身的汗毛几乎是瞬间就竖了起来,身体凉了半截。
不过等他再仔细一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看到赵三他们的脸色如常。张萌不禁嘀咕道,奇怪,莫非是自己看错了。
这屋子的格局做的很怪,一个四五十方的屋子居然横劈成俩段,中间隔阻了一道墙,露出了一个拱形的门口。张萌学着赵三的样子也扔了一根荧光棒进去,等荧光棒亮了,他差点直接跳起来。
那拱形门口露出了半边棺材,而且上面似乎也没有盖上盖子!
“怕什么怕,一块棺材板子而已,有什么稀奇的。”赵三看张萌吓得不轻,他鄙夷地说道。
“谁……谁说我怕了!”张萌还是死鸭子嘴硬。
几个人翻找了一下,还是病鬼从自己包子里拿出一个用塑料袋包着的打火机,病鬼在屋子里拾掇了一张烂木凳子,终于生出一堆火。
火光照耀下,张萌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几人七手八脚地把湿衣服脱了,放在周围烤干,这一阵雨下来,他们带的衣服全都湿透了,要是没有烤干,恐怕过几天他们就得打道回府了。
“福伯你怎么知道这屋子的?”张萌戳着手奇怪地问道。
“唉,这屋子也算是个凶宅,在我七八多岁的时候,就跟着家里面的一个叔辈来打猎,偶然发现这里,我叔叔说去里面看看有留下什么好物件,我贪玩就跑去摘果子,没有进去。等回去之后十多天,我那个叔叔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狂性大发,拿着把菜刀把自己的儿子剁成肉泥!四五个汉子都拉他不住,他说这个人不是他儿子,是想要害他的人。”
张萌越听越心惊,他连忙朝着火堆挪动几步,继续听福伯说。
“后来我奶奶请了个风水家,来到这里看了一下,那个老头说这里是座大凶宅,屋子里有人惨死,我叔叔在里面动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才会中了邪!所以这地方我印象特别深,几十年没有来这里了,却没有想到今天阴差阳错又步了我叔叔的后尘。”
“那要不然我们还是出去吧?”张萌听得哆嗦了几下,他讪讪地说道。
赵三瞪了他一眼:“胆小鬼,这里遮风挡雨的,你不呆想跑哪里去,等下叫一道雷劈死你个懵小子!”
“哈哈,这些前人说过的话信俩成都算是多了。照我看,阿福你叔叔很有可能是乱动屋子里的摆设,招惹上一些迷幻精神的动物,比如狐狸,黄鼠狼等等。这才会疯疯癫癫的,这种手段我是见得多了,我倒是要看看,今天陈爷睡在这里,有哪只不开眼的凶物敢来惹我!”
陈瘸子冷笑地说道,他本来就是无神论者,对于鬼神之说一向都是嗤之以鼻。
“嗯,不过屋子里最好别去,我们借用了人家的房子,再去打扰人家就不厚道了。”赵三点头说道。
“三叔,要不然你把那个门给挡住,这半截棺材看着实在是吓人……”张萌心有余悸的说道。
赵三打了个哈欠,怪异地笑道:“不去,好几年没倒过斗了,见到这板子就跟见到亲人似得,看不到我睡不着。”
张萌听得哭笑不得,知道赵三是不会去做这些事情,他只能硬着头皮拉着俩个大包过去,把俩个大包放在拱形门前面几米的地方,这样就不会看到那个棺木。
此时一阵夹杂着雨滴的寒风吹进屋子来,几个人都是同时打了个哆嗦。
“这山里的气候就是俩个极端,刚才还热得要命,现在起码得降了七八度。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我看我还是去拾掇些干柴吧,要不然今晚我们可要冻死了!”赵三骂骂咧咧道。
还好来的时候在包裹里放了俩件雨衣,否则就得顶着这黄豆一样的雨点出去了。
“我也去吧,这种天气可不好捡柴火,我们分头行动,一个钟头之后集合,捡到多少算多少……”陈瘸子想了想也站起来。
“俩位最好把信号枪带上,这魔鬼山的名声可不太好,处处都是鬼打转,到时候迷路了也能让我们知道位置!”福伯提醒道。
“哈哈,我赵三出道这么多年,还没有迷过路呢,而且我们只在这里周围拾掇一些柴火,哪会出什么问题!”
张萌拿了几发子弹硬塞到赵三的口袋里,顺手把带过来的俩把信号枪放在他和陈瘸子手上,看着张萌坚定的面容,赵三知道张萌担心他们的安全,也就不再坚持。
福伯抽着旱烟,在屋子里砸吧着味道,病鬼也没有说话。赵三和陈瘸子走了之后,屋子里面反而安静了不少。
“福伯,你说这雨会下到什么时候?”张萌透过门扣看着天空,此时天空黑沉沉的,只有一点黯淡的亮光,他看了看怀表,现在也才下午四五点而已。
“难说,山里面的雨,俗话说比小孩子的心情还难预测,这里湿气足,有些时候下个几天几夜都是正常,现在就祈求能够来点风,把这黑云赶紧吹散,自然就放晴了。”
“在山里面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张萌看着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茂林,有些担忧地问道。
“放心吧,阿萌,你三叔还有陈叔他们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片森林还奈何他们不得。”病鬼笑的说道,他拿起一根小木棍捅了捅那火堆,又扔了几块柴火下去,让火烧得旺一点。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福伯似乎是有些坐立不安,他不时地看张萌的怀表,似乎是愈发的忧心忡忡。
“福伯,有什么事情吗?”
福伯摇了摇头,看着病鬼并没有说话。
“只管说出来!”病鬼知道福伯还是有点惧怕他。
“唉,我只是有不好的预感,我那时候顽皮,叔叔出事了之后虽然家里人一再警告,让我别再来这魔鬼山,有一次我偷偷溜来山里摘野果,也是遇到这种天气,那一次我完全是失去了方向,在树林里面乱跑,而且我听到很古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张萌好奇地问道。
第十九章 夜半怪声()
“我也说不清,好像是唱京剧的那种腔调。当时我吓坏了,在森林里面乱跑,连后来什么时候晕过去都不知道。还好那时候有一个地质勘探队在附近驻扎,我糊里糊涂地就撞了进去,这才留下一条贱命,自打那会儿起,我就再不敢进入到这魔鬼山来!”福伯脸上的肌肉微微有些颤抖,似乎是回忆到那个恐怖的雨夜。
病鬼似乎是没听到一样,他的手指在地上轻轻敲着,似乎是在想什么东西。
“三叔他们身手可是很好的,应该没事,绝对没事的……”张萌听得心里发慌,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再等了十分钟,此时已经差不多过去五十分钟了,离约定的时间也仅有十分钟,陈瘸子还有赵三却丝毫没有回来的踪迹。
张萌打了个哈欠,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又走了那么久的山路,此时给火堆烤的久了,就直犯困,上眼皮一直贴着下眼皮睁不开来。
“我先睡会儿吧,三叔他们回来了叫我!”张萌对病鬼说道,就钻入睡袋里面。
这一觉,睡得是昏天暗地,张萌只觉得自己在半睡半醒之间,以前的事情也跟放电影一样,在脑袋里面轮流放映。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他想起来,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咿呀!……
一个模糊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到了张萌的耳朵里面,一开始张萌以为是错觉,便没有理会,但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后来仿佛是在自己耳边吼叫一样。
张萌眼睛猛的睁开,四周却是黑暗一片。
“鬼叔,福伯?”
张萌有些发毛,篝火堆早已经熄灭,甚至连一点火光都没有。门外面的天空,此时也黑得一丝光都没有,天空仿佛弥漫着一层白蒙蒙的雾气。
“三叔,陈叔,你们在吗?”叫唤了几声,并没有人回应自己,张萌愈发的感到害怕,他并不敢大声吼叫,病鬼做事自有分寸,熄灭了火堆肯定有他的道理。
咿呀!……
一个声音骤然从自己的不远处发出,那声音听得真切,仿佛是秦腔唱大戏一样,而且绝对离自己不过一米远。
张萌瞬间身子就吓麻了一半,他哪里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特别是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之中,这种恐惧更是放大了无数遍。
张萌大吼一声,那声音刚正十足,希望借这个声音把那怪叫的东西赶走!张萌只觉得自己的双脚有些发软,他连滚带爬地摸到那俩个大包旁边,胡乱摸索着,终于找到了一根荧光棒,他把荧光棒往地上狠狠一砸,这屋子总算又能看到东西。
张萌扫了惊恐未定地扫了一下屋子的周围,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刚才不过短短的几分钟,他却觉得有一个小时那么久。
张萌擦了擦脸上的汗,他转身想要把荧光棒捡起来,不过眼神却骤然定在了那拱形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