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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杀这两天可以说是相当的郁闷。亲率三万骑兵袭击柔然大军,虽然延滞了对方一段时间,可是自己也被南井池一路追杀,他又不想拿麾下将士和对方拼命,于是一路逃窜,无巧不巧在死亡之海和西布加沙的二十万飒珊精锐以及迪加的西域联军战了一场。会合了单贺奇的七万骑兵,正准备率军北上,西布加沙就像是吊靴鬼一般追了上来,双方都是百战名将,西布加沙老奸巨猾而且熟悉地理情况,麾下也全是飒珊的百战精锐,居然将血杀的近十万骑兵死死咬住。
血杀忧心乱石荒原的战局,因此一心想要北返,但西布加沙同样也知道柔然和铁鹰的布局。他本来就准备北上和两大部落会师,然而在死亡之海被血杀惊退,让他颜面大失,并且错失了北上的时机。想到这里,西布加沙也是特别的窝火,于是使出十八般武艺将血杀死死咬住。血杀乃是河套五大战将之首,能够将他缠住,也算自己为战局尽了一份心力。
直到这天早晨,血杀大军已经进入了柔然大草原腹地,西布加沙这才识趣的没有追赶。他麾下步骑兵各半,面对着血杀,也不敢冒险。谁知道血杀会不会恼羞成怒之下放弃北上,转而南下吃掉自己的步兵?
血杀和单贺奇被纠缠了这么一阵,心中也是相当窝火。不过更让他们窝火的是,他们居然迷路了。大草原本来就是地广人稀的地方,加上锡尔江流等人的全员动员令,现在柔然东部和南部更是人烟稀少,血杀二人无奈,只好一路向向东,只杀这样一定能够抵达秋明领地。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居然在半路上撞上了正狼狈逃窜的柔然骑兵。血杀不认识锡尔江流等人,但是昨天被追杀的事情他可没有忘记。对头见面,自然是分外眼红,也是毫不犹豫的杀在了一起。
双方都是匆匆行军满身臭汗而且人困马乏,不过很幸运的是,河套大军斗志还算高涨,而柔然骑兵不仅士气低落而且后有追兵,战斗力自然大打折扣,不过在逃生的欲望之下,柔然将士还是激发了他们潜藏在心底的傲气和血性。这个时候,恼羞成怒准备破釜沉舟的锡尔江流也总算发挥了他柔然四神将的实力,虽然那只有五万不到的骑兵,不过却恰恰挡住了河套方面的攻势。
“战!我们柔然健儿,只有战死沙场的勇士,没有转身逃跑的懦夫!”锡尔江流声嘶力竭的吼道,但却似乎是在给自己增加一点信心。
处儿都屯不言不语,只是率领着将士拼死抵抗河套大军的攻击。要说单兵作战能力,河套大军和柔然骑兵应该在伯仲之间,就算有些优胜,但是也相当的有限。但是河套现在不仅士气高涨而且占据了兵力优势,最为重要的是,处儿都屯一扭头,居然看见了自己身后那正滚滚袭来的漫天尘沙,他的心中顿时也是一片冰凉。仅仅是眼前的这十万骑兵,便足以将自己消灭,而奉敬的骑兵已经追了上来,难道今天这里真的是自己的埋骨之所?
锡尔江流手中镶满宝石的弯刀已经被鲜血染红,他虽然砍杀了好几个河套骑兵,但是自己也受伤不轻,听着身后传来的有如山崩一般的呐喊声,锡尔江流的彪悍之气彻底的被激发了出来,一边疯狂的挥舞着弯刀,一边大吼道:“柔然健儿们,死战吧,大汗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
随着他的这一声呐喊,柔然将士齐声应诺,士气顿时一震。不过让锡尔江流奇怪的是,河套方面似乎也被自己鱼死网破的决心给震慑了,居然是有条不紊的让开西面的通道,然后向东集结阵型。
“这是怎么回事?”锡尔江流疑惑的道,目光望向西面,看着烽烟滚滚中的那一面迎风招展的旌旗,锡尔江流一开始是浑身僵直,片刻之后,居然是嚎啕大哭起来。
钦察汗,终于来了。
面对着钦察汗带来的二十万雄兵,即便是血杀和奉敬,也不得不小心从事。两人大军合二为一,也没问对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是静静的列好队形,目光灼灼的看着前方。
“大汗。”锡尔江流和处儿都屯翻身下马,老老实实的走到钦察汗的面前,两人的脑袋都几乎埋进了胸口,根本不敢看钦察汗的眼睛,锡尔江流张了张口,不过仅仅是叫出两个字,嗓子便似乎哽咽了。
钦察汗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仅剩下三万人左右的柔然骑兵和身上鲜血淋漓的锡尔江流二人,努力平缓了一下心神,沉声道:“长老,你们的三十万大军了?”
锡尔江流总算是抬起脑袋,哭丧着脸道:“大汗,所的人都在这里了,其余的将士,已经战死沙场!”
“什么?”饶是钦察汗一生戎马,见过的大风大浪不计其数,但依然被这个消息震慑的身子一晃,他身边的丹吐司哥和坎普、都图朵、叹森、哲木等人也是脸色苍白。三十万大军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居然就只剩下三万,如此厉害的败家子,几人还从来没有见过。
柔然的总人口不过一百六十万,能够跃马提枪的战士撑死了也就七十万多一点,可是锡尔江流等人居然一口气丧失了三十万将士,这对柔然来说,完全是足以致命的打击。
锡尔江流和处儿都屯双腿发抖,听着钦察汗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两人更是汗如雨下。
钦察汗终究是一世之雄,虽然他恨不得现在就宰了眼前的二人,但最终还是强行抑制住了自己的怒火,恶狠狠的说道:“不是说望加松南井池枭其帮和你们一起出军的吗,他们现在情况如何?”
处儿都屯颤抖着说道:“枭其帮将军,昨天晚上在进攻的时候中了河套的诡计,当场战死。南井池将军为了掩护我们撤退,估计凶多吉少。望加松长老自愿率军断后,现在恐怕也……”
也许是刚才的打击实在太大,钦察汗都有些奇怪自己居然能够如此的冷静。而丹吐司哥等人的表情就不同了,几双眼睛几乎是毫不掩饰杀意的瞪着处儿都屯二人,如果不是钦察汗就在身边,两人恐怕早已经被愤怒的他们砍成了肉酱。
钦察汗又深吸了一口气,最终缓缓说道:“将士们先到后面休息,你们也上马,有什么事情回去之中再说。”说完,钦察汗一夹马腹,战马缓缓向前,朝着大约三里地外的河套大军前去。河套方面似乎也有所觉,旌旗招展,同样是缓步向前。
锡尔江流跟在钦察汗的身边,心中满是疑惑,钦察汗连一点的战斗准备都没有,而对方居然也是如此,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刚要张口,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又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双方的距离已经不到百米,钦察汗和对方的将领几乎是同时扬手,井然有序的大军立刻停了下来。双方都是军容整肃斗志昂扬,无愧于精锐之师的称号。
“柔然钦察。”钦察汗再次驱马上前,不过后面的柔然骑兵并没有跟上。
血杀和奉敬对视了一眼,也缓缓上前。只是血杀胯下的镇山乃是百兽之王,钦察汗的战马有些恐惧,不安的移动着蹄子。钦察汗一夹马腹,战马顿时老实了下来。
“河套血杀。”
“河套奉敬。”
“血帅?久仰大名。”钦察汗呵呵一笑,却是侧身对着奉敬说道:“你就是奉敬,果然是一表人才,难怪我妹妹对你如此倾心,居然为了你愿意放弃一切。”
“人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尤其是感情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了。”奉敬笑着说道。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的火药味,倒真像是一家人在叙旧。
虽然闻名已久,但这还是二人第一次见面。两人都在细细的打量着对方。血杀有些无趣,他们妹夫大舅哥的叙旧,自己上来干什么,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又不好离开,只好在一边看热闹。
“黛丝儿六月的时候总算生了,母子平安,是一对双胞胎。我家主公特意为他们赐名,长子奉阴,次子奉阳。”奉敬笑道。
钦察汗脸上也浮起一抹真挚的笑容:“是吗?唉,可惜我这个舅舅看不到他们。”
奉敬有些苦恼的说道:“不只是你,我也没看见过。”
两人相视一笑,这几句话,倒是将气氛缓和了不少。钦察汗从怀中摸出一对玉佩,递给奉敬道:“这对玉佩是西大陆君士坦丁王国的国宝,好像还是什么西圣教的圣物。当年我出兵西大陆,特意从他们那里抢来的。小小礼物,也就代表一下我这个当舅舅的心意。”
奉敬也不客气,接过来揣在怀里,笑着说道:“你就不怕给你的两个小外甥召来麻烦?西圣教可是西大陆最大的宗教啊。”
钦察汗不以为意的道:“有你这个妹夫在,谁敢找我外甥的麻烦?”
两人又是一笑,不过笑容过后,两人的表情也开始严肃起来。血杀精神一振,既然家事说完,那么接下来的,就是双方的正事了。
“我不知道他们出兵的事情。我正率领着大军在西大陆和奥布斯堡帝国交战,听到他们出兵的消息,立刻赶回来的。”
奉敬苦笑了一下:“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双方已经有数十万将士战死沙场。而且,在我们神州看来,不管你知不知情,可是他们是你们柔然的将领,代表的就是你们柔然。因此,所有人都会认为是你钦察汗背信弃义,是你们柔然率先撕毁和议。我家主公最恨的就是背信弃义出尔反尔之人。对了,这两个东西给你。”
奉敬从马脖子下取过两个东西,随手扔给钦察汗,却是南井池和望加松的人头。
钦察汗提着两个人头,摩挲了半天,眼睛微微闭上,两行眼泪缓缓流下。望加松,这个在柔然有着极高威望,一力扶持自己最终成为草原霸主的长者,没想到居然死在了这里。至于南井池,柔然四神将中力压飒珊,迫使飒珊多年来不敢轻易犯边的老战友,最终还是战死沙场。
“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句,你们的那个叹哒长老和他麾下的十万士兵,他恐怕回不去了。”奉敬淡淡的说道。
“什么?”钦察汗不敢置信的道。
“我和信刻兵分两路,本来准备从东西两侧绕过孟菲斯的防线,南下乱石荒原。结果我们还没分开,你们的叹哒长老便率领着十万骑兵扑了上来。”
“你亲眼看见他战死?”
“没有。”奉敬摇头:“不过他的位置太突出了,而且,你们战士的战斗力参差不齐,根本不是信刻青龙军团的对手。”
钦察汗苦笑了一阵,但不知道该接什么才好。这一战的损失实在是大的出乎他的预料。如果真的如同奉敬所说,那么加上已经战死了的枭其帮等人,柔然仅仅是最高领导层,便有四人战死沙场,其中不乏有名将之称的南井池。而阵亡的将士,至少在三十五万人上下,柔然这下真的是伤筋动骨国本动摇。
不过他也怪不得河套。你去杀人,那么就要有被杀的心理准备。况且这件事情,确实是柔然理亏。他自己也没想到,锡尔江流等人居然如此的大胆。如果他们胜利了还好,或者是兵力依旧,自己多少也有些底气。但是数十万大军近乎全军覆没,还激起了河套的凶性,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血杀并不知道乱石荒原的战况如何,因此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奉敬则是因为和钦察汗有亲戚关系,因此更不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