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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晴天霹雳——得到尼尔森提醒,王室虽然含糊其辞,但事后还是让侍从检查了一遍王宫。最初,他们发现有两件大师画上的防窃警报器出现了小故障。排除故障时,他们又发现油画本身有点可疑。经过专家鉴定,这两幅油画是新换上的赝品。
油画什么时候丢的,王室居然无法判断。因为油画上的防窃警报器只是出现了一点小故障。集成电路板上的微电容坏了一个,告警脉冲发送不出去,但其他一切正常,总控制台上显示,该告警器还在正常运转。
在这次检查中,原本也不会发现这小毛病,是一位侍从多事,抽检油画告警装置,偶然发现有告警器不工作,全面检查发现了另一幅画也有问题,然后,一连串真相终于曝光。
王室报案后,警方全面检查了王室的宴会记录,发觉陈列油画的大厅总共举办了六场宴会这六场宴会王室都拒绝交出客人名单。最近的一场宴会就在劫案发生时,而我们的奥德尼、欧洲著名男模,持旅游护照入境,正是国王喜欢的那类客人,有可能就是王室宴会的参加者之一。
据说奥德尼还是位艺术家,名下有一个服装品牌,他自己担任设计师,行业内评价说:这家伙很有才华。进一步调查确认:这家伙真的擅长绘画,那么临摹与仿照,想必嗯?
现在,王室拒绝说出客人名单,并要求只能进行私下调查。如果奥德尼也拒绝承认参加宴会,那么当然,即使他承认参加了王室宴会,警方也很难指证他。
警方掌握在手里的只有那两幅赝品,通过赝品来指正奥德尼,简直是不可能的。尼尔森想起安锋的警告,进而想到当晚是在他的同意下,王室客人才得以离岛的。这就是说,那两幅画的真品,有可能是经过他同意才转运出去,就在他眼皮底下转运出去尼尔森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目前,唯有安锋事先提醒过他,安锋的怀疑对象是奥德尼不管有没有证据,尼尔森飚上奥德尼了,他开始疯狂搜集奥德尼的背景资料,并要求安锋提供“私人帮助”——目前警方不能指控,也没有证据指向奥德尼,所以调查只能是私下进行,这也是王室的要求。
尼尔森还表示,王室曾含糊其辞的容许他查看客人名单,但只容许看,不容许记录与复印。他还说:当晚在王室码头上,警察搜检客人时也曾检查过客人证件,但同样不容许记录。他现在正在努力,想得到王室许可观看客人名单。当晚在王室码头执勤的警员正在接手询问,如果发现奥德尼在场,那么他将要求奥德尼接受讯问——当然,奥德尼有权拒绝。所以尼尔森希望得到安锋的协助,让尼尔森无法拒绝警方的质询。
后座上,赵磊还在跟韩芷烟道歉,并一再要求韩芷烟同去午餐,韩芷烟有点为难,她咬着下嘴唇,拒绝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但语气惯例很软弱。
说实话,一个第二次见面的人,与一个多年认识的人相比,后者的份量显然更重要,尤其是后者还在自己困难时伸出援手。她真心累了,她只想回去睡绝,但对面这男人是上司介绍的,而前座上的大男孩嘛,虽然跟他相处是难得的心境平和,自己什么事都不用多想,可以完全依赖对方。然而,这男孩终究给不了她需要的。
她需要一个家,需要一个等他回家的男人,需要一个温暖的被窝。前座的男孩可以给她金钱支持,可以给她各种帮助,但惟独给不了她一个家,不可能坐在家里日日盼她回家。
他们两个年龄相差太大,别说双方家人,就是韩芷烟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所以她拒绝的并不坚决。
她知道自己还要恋爱,还要寻找,还要在这滚滚红尘中继续打滚,所以她不得不继续敷衍下去。她有口无心的询问那家订座的餐厅饭菜怎样,都有什么特色,希望在谈话中找到下一个拒绝的借口。
前座上的安锋继续装傻充愣,装作听不懂后座的交谈,他漫不经心地尼尔森发短信:“这件事很复杂,真的,我只是怀疑,我没有证据。”
“那我们就寻找证据”,尼尔森坚定地回答。
安锋再度发过去一个短信:“只是‘私人帮忙’?那好吧,我也请你帮我一个很私人的忙。”
“成交”,尼尔森回答的很快:“把你的要求发过来。”
“与我同机的一位旅客当时头等舱里只有奥德尼与我,以及这位旅客”,安锋将他拍摄到的领导证件发过去,继续说:“我希望你也调查一下他的活动范围,我要知道他在斯德哥尔摩的所有行踪。”
“没问题!”尼尔森回答:“这不是帮你,是帮我——被窃油画总要出售,从现在开始,我要关注每一个与奥德尼接触的人。”
“不——接下来才是我的‘私人要求’:我在他钱包发现一张发票,是红灯区某夜总会某位小|姐开的服务发票,我希望你立即调查这位小|姐好吧,我其实想让你对那位小姐进行验血,然后放出风去,说这位小姐疑似艾滋。
接下来,我希望你出面,最好用官方名义,要求与这位小姐接触的客人都进行验血能做到吗?”
“这个,可能涉及到政|府赔偿问题,如果是官方照会,对方的医疗费用、验血费用”
“我来支付!”安锋爽快的应付下来:“而且我打算支付很多年——我希望你提醒这位官员,艾滋病最长的潜伏期是十五年,在这十五年里他需要每年验血,费用全部报销让他把医疗发票都寄到你那里,我来支付这笔账。”
尼尔森那里停顿一会儿,发来一句短信:“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们需要多找几个人,让他们都验血,所以医疗费用
你跟他有多大的仇?”
“我俩没仇,但他继续掌握权力,有可能威胁到我,我仅希望他短暂的远离权力中心。”
“这没用——根据‘非歧视法案’,即使他是真正艾滋病患者,谁也无权让他离开岗位。”
安锋不想辩驳——他要是告诉对方真相,没准这位警察拒绝帮忙了。
“好吧,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个恶作剧,但我希望你严格按我的要求执行,这是交易!”
对方沉默一会儿,这才断断续续发来回音:“我不能伤害那位妓女,以及其他无辜人,这件事需要格外低调。”
“这事怎么去做那是你的事,你做完你的事,我来履行交易——因此发生的费用怎么算?”
尼尔森回答:“油画失窃案,已经有了秘密基金,费用可以从这里支付,基金归我掌管。”
“那就没问题了——我明天等你的消息”,安锋啪的合上电话,扭脸用瑞典语问仍在低声细语的后座:“韩姐姐,你说:人们去爱,是为了让自己更快乐,还是更难过。”
韩芷烟立刻回答:“这问题还用想吗?爱一个人,就是为了跟他在一起更美好,而不是更难受。”
“那么,你要做的很简单:不快乐,就拒绝。”
韩芷烟愣了一下,回味道:“好像,很有道理哎。”
安锋不看赵磊的脸色,继续说:“因为它是简单真理。真理总是这样,简单而质朴。千万别难为自己,别让自己受虐,所有让你忍受的劝说,都是为了愚弄你,是为了欺诈你。是为了让你活的不像自己。所以,直白的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语言就是为了表达感受的。往往你觉得‘不好意思说’的事,别人就希望利用你的‘不好意思’,让自己更‘好意思’。”
这话的语句有点复杂,超出了日常会话范围,韩芷烟听的模模糊糊,但中心意思她听懂了,就要是让自己直白表达自己的感受。
这很难吗?韩芷烟觉得有点难度,她顾忌太多。
比如她担心现在就说,会让眼巴巴看着她的赵磊明白,是安锋在鼓励她拒绝,从而让后者嫉恨安锋。
比如她担心明确拒绝,会让对方去上司那里告状,上司会误认为自己不尊重上级领导
韩芷烟咬得下唇默默无语,赵磊在一旁小心询问:“他刚才说什么?”
韩芷烟目光一闪,觉得这是拒绝的好时机,马上说:“他说我们等收拾完行李,稍睡一会后,就去大广场附近找家饭店,顺便浏览一下大广场。我告诉他广场附近的饭菜很贵,他说要找最贵的饭店,越贵越清净,可以不受打扰的看风景——我答应了。”
赵磊阴下了脸,问:“那我们的午餐怎么办?”
韩芷烟强笑着说:“下次吧。”
赵磊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对司机说:“师傅,找地方停车。”
出租司机为难的说:“不好办啊,这地方车流滚滚,想停车必须换车道”
“找地方停车”,赵磊命令道。
韩芷烟张嘴想劝解,安锋强势插入:“听他的。”
韩芷烟叹了口气,对出租司机说:“好吧,你靠边停车。”
车停了,赵磊怒气冲冲甩门而去。车辆启动后,车内久久没有说话,等车过了几个红绿灯,出租司机才开口:“你男友脾气怎么那么大?”
安锋突然用汉语说话:“肯定是家里的宠儿,从小到大家里凡事都听他的,做主做惯了,所以不喜欢听反对意见。”
韩芷烟静静地说:“上次见面就有这个迹象——买个冰桶,也不问我喜欢,买来就塞给我。当时我来例假了,不能吃冰的,这原因又不好跟他解释。他满脸不高兴,说他一片好心,非要我拿着冰桶,直到冰桶化在我手上。他还是不高兴,说我娇小姐脾气,嫌弃他买的冰激凌便宜了,其实那是摊上最贵的,布拉布拉”
出租司机刚才只顾惊讶安锋京片子说的那么溜,这会儿才缓过气来,赶忙插话:“你没告诉他你不能吃吗?”
韩芷烟叹了口气:“刚才的交谈你也看到了,最恨这一点:他不喜欢听的话,你说多少遍他都听不见。翻来覆去只讲他的道理。一不满意就翻脸,全不顾别人也在场。”
出租司机也感慨:“看着挺文静的人,怎么脾气那么大?”
韩芷烟深深叹了口气,司机语气一转,又说:“其实你们空姐当中,很少有像你这样肉脾气的,我在机场拉了那么多人,人家空姐的男友,那都是低声下气哄着来的要我说,你们空姐这么漂亮,要收入有收入,何必委屈自己。”
韩芷烟只是摇头——她还有几年的美丽呀?在这种情况下,她那敢找个只图美丽的花心男?看来,转地勤的申请必须尽早递交,她耽搁不起了。
韩芷烟所在公寓楼距离机场并不远,她当初就图这里的上班方便,两人合作把行李搬出电梯,搬进自己的小家,安锋还在打量房间布局,韩芷烟已经甩脱鞋子,懒散地奔向浴室,边走边解释:“这就是我家,当初觉得103平米,一人足够了,现在看来小了,但我已经买不起了——加上你给的股票,照样也买不起,如今的房价太离谱了,比尔盖茨都买不起”
浴室里想起哗哗的水声,安锋把行李搬进小卧室,这时门铃响了,韩芷烟听到门铃声,赤果的从浴室里探出头来,招呼说:“咦,找我的?(单位)没人知道我住这儿,别人不知道我回来锋锋,看看是谁?”
门外时赵磊。
第78章 打你打不过,说你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