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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万两……也不算太多啊,你们应该完全可以自己运到京城嘛。”
那个典吏一听,脸上顿时就现出不愤之色来。吴凯之见状连忙使了一个眼色,他才收起了不愤之色。
二十七万多两还不算多,那要多少才算多呀?!这可是税收银子,是老百姓的辛苦钱,你当是那些奸商、世家们囤积居奇、巧取豪夺得来的呀?
这时吴凯之的一名幕僚开口了,他说:“夫人有所不知,如今在我云州地界,匪患猖獗,去年送往京城去的税银就曾遭劫。这些贼人,不但跟陈王、吴王余孽暗中勾结,甚至还有跟那些世家勾连在一起的。”
“世家??”秦雨霏吃惊的叫了出来,奇怪的说:“这些世家有毛病啊,跟贼匪勾结在一起,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吧?!”
那名幕僚回答道:“怎么可能会没有好处呢?但凡世家,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就以夫人此次护镖的那家钱庄来说吧,表面上他家老板姓齐,实际上的主家却是崔家。”
“崔家?”怎么会是崔家呢?秦雨霏觉得膈应死了。因为崔玉京的关系,她对整个崔家都没有什么好感。
那个幕僚说:“回夫人话,正是崔家。而且小人还知道,崔家此次运这么多银两到云州来,为的是独家买断今年的皮货,好做到他崔氏一家独大。”
秦雨霏接了句话:“都说垄断生意最好挣钱,看来崔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哦。”
幕僚说:“那是自然,不然也不会引起另外几家的抵制。这次钱庄之所以会请夫人出镖,小人以为,应该是他们得到消息,与另外几家关系密切的贼人,可能会暗中在路上给他们使绊子。而有了夫人这杆大旗,那些通过世家了解夫人底细的贼人,自然就会退避三舍。”
奶奶滴,肿么会有这样的内幕呢?!
秦雨霏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觉自家好像一不小心就为虎作了一回伥,而且好死不死的,偏偏还是TaMa的崔家!
秦雨霏有些酸溜溜的问那个幕僚:“照你这种说法,那我这一次,岂不是作了崔家对付其他世家的挡箭牌了?”
那个幕僚迟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是的,夫人,从这个角度来讲,您这次,的确是被崔家利用了。可您这样,也是为了镖局的生意着想,并不干道义之类,开门作生意嘛,什么事都会遇到,夫人不必介怀。”
秦雨霏心中还是不舒服,但是人家说的也没错,你走镖还管人家送的货是干什么的,只要不是毒品之类……呃,这是古代,没有这个哦。可是,这心里头还是堵得慌啊!
吴凯之像是还嫌秦雨霏的心里不够堵似的,又在旁边加了一把柴道。
“夫人是不知道,这些世家呀,简直把这大宇的天下当成是他们家的了。在他们看来,只因陛下迟迟不肯答应纳他们各家的女子入宫,就被他们认为陛下不是跟他们一条心的,所以表面上对陛下恭敬有加,实际上在暗中,却是阳奉阴违的呀。唉,要不是因为陛下在军中威望甚高,可能早就已经被他们逼下那把龙椅来了。”
吴凯之的话音一落,在座那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变了下脸色,只可惜秦雨霏只要一听到与龙锦安有关的事情,总是不自觉的就会乱了些方寸,所以就没有注意到。
此时,她的心里就乱成一团鸡窝线似的,老是想着吴凯之那句“陛下迟迟不肯答应纳他们各家的女子入宫”的话,龙锦安不肯纳那些女子入宫的原因,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因为她自己。
这一点,秦雨霏就是想装作不知道,她也骗不过自己。可是,她就是怕呀,怕那样一个不确定的未来,怕将来会遭受得到又失去的痛苦;怕有一天,她和他之间情意耗尽;更怕有一天,情人会变成仇人!
可是这些话,她连跟龙锦安都没法说出口,就更不可能对吴凯之他们说了。
唉……,秦雨霏在心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语气幽黯的说:“他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是憋屈。”
吴凯之和几个手下都不好接她这个话,会客厅里一时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吴凯之又试着煽风点火的说了几句:“夫人,明诚也知道夫人自有自己的想法,可是陛下他……他是真的很难哪!唉,您不知道,陛下常在给明诚的信中说,他在那个诺大的皇宫之中,连个可以说句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每天下了朝之后,一回到后宫,他就感觉到无尽的空虚和寂寞。唉,身为帝王,坐拥天下,身边却连个可心的人都没有,想想也真是……真是可悲哪!唉……”
吴凯之一边说话,一边接二连三的唉声叹气着,再配上他那无比痛心的表情,还真是让人听了都会忍不住的会产生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呢。至少听在秦雨霏的耳朵里,就是这样的感觉。
秦雨霏沉默了一会儿,嘴硬的说:“宫里不是还有崔家那朵解语花吗?有个那么善解人意的可心人儿在,他哪里还会空虚寂寞呀?你不要瞎吹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永不见面()
秦雨霏自己是没有觉察到,她在说那些话的时候,语气是有多么酸溜溜的,吴凯之他们几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吴凯之那两名幕僚曾经听他说起过这位夫人与皇上之间的事情,所以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意外之感。可是那两名典吏就不同了,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在背后当着他人的面,这样谈论当今皇上呢。
只不过能够做到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不会是笨人,所以这两人尽管心中诧异,但脸上却是丝毫不显的。
而且听了这么半天,又见他们的顶头上司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引导这位秦夫人把话题往皇帝身上扯,他们也就多少明白一些了。不说完全弄清楚,至少知道了他们家大人的意思,应该是想说服这位秦夫人回到皇上的身边去。
如此说来,那么这位秦夫人的身份,就应该不是一般的了。嗯,他们可得小心再加小心,可千万不能得罪了人家。
吴凯之不知手下有什么盘算,他只知道秦雨霏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有了一些松动,因此再次添油加醋的说道:“陛下还在信中提到,他每天批完奏折以后,都会到奉安殿里去打坐练功。就是有了什么烦心事,也只会去奉安殿里静坐。他说,只有在那里,他的心里才会觉得平静安宁。夫人不会不知道,奉安殿里供奉的,正是您过去从不离身的兵器——方天画戟吧?!”
听了吴凯之这句话,秦雨霏感觉自己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大力撞了一下,撞得她钝钝的疼!
可是,尽管秦雨霏的心事早就已经在吴凯之他们眼里显露无遗,可她还是直觉不想在他人面前稍有暴露,所以就尽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还淡淡的笑了笑。
然后才说:“不过是件死物而已,他要放在那里,就让他放好了。反正我以后,也不可能再动用那件兵器了。”
吴凯之说奇怪的问:“夫人怎么会不用了呢?那件兵器,只怕除了夫人,普天之下,也少有人能有那个本事使用得了吧。”
秦雨霏心情微有些沉重的说:“我以前就曾听师傅说起过,那把方天画戟杀气太重,并非吉祥之物,那时的我学艺未成,未能明白其中含义,现在才明白他老人家的意思。若论死在方天画戟之下的人,试问普天之下,又有几件兵器可以比得上它呢?!所以,龙锦安让它成为一个凭吊物,那就让它从此都只是一件凭吊物吧。我但愿今生都不要再动用到那件兵器,因为它所代表的,是战争和死亡,无穷无尽的杀戮。而我……我不喜欢杀戮,我喜欢和平!”
秦雨霏郑而重之的说了这一席话后,感觉心里的沉重更甚了。而在她说完之后,会客厅里的几个人也都觉得心情跟她一样,随之沉重了不少。
“宁为太平狗,不做乱世人”,这个道理谁都懂,所以和平,是每个人都同样盼望的事情。 而如今的和平,又是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战乱之后才好不容易得来的,因而大家心里都一样对和平存着很大的企盼。
尤其是像吴凯之这样的人,他的母亲就是因为在这乱世之中,染了瘟疫得不到医治,又因为不愿因为自己的病体拖累了儿子,所以选择了自杀来成全儿子的事业。这件事情,是吴凯之一生之中最无法释怀的痛苦。
所以他们几个都不约而同的对秦雨霏肃然起敬,“不喜欢杀戮”这样的话,从一个杀人无数的人嘴里吐出来,比从一个从未杀过人的人嘴里吐出来,更容易让人感觉得到那种来自心灵的震撼。因为往往这样的人,才更明白杀戮的意义。
吴凯之呆怔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来此的目的,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笨,怎么倒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于是赶紧收加心神来,又把话题带到了他家陛下的身上。他对秦雨霏说:“夫人,明诚知道您有您的难处,所以不敢强求什么,只求夫人在抽得开身的时候,能偶尔回宫去看看陛下,陛下他……,唉!陛下,他心里苦哇!”
他这句话一说完,另外四个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秦雨霏的身上。
秦雨霏苦笑了一下,有些无奈的说:“我去了又能怎么样呢?我跟他之间,根本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具体原因,早上我已经都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所以你也不用在这儿劝我了,我是不会再去见他的。”
吴凯之急了,劝了这么半天又回到老地方,那他那些情真意切的话岂不是都白说了?!可是他能说的已经都说完了,这会儿也实在是再想不出什么别的来说了,所以立刻向旁边那个幕僚使眼色。
另一名幕僚看到了,开口劝说秦雨霏道:“夫人,虽然小的不知道您究竟是因为什么不想回到陛下身边,可是小的知道,陛下是多少年来未曾出现过的明君,他为了天下,置个人安乐于一顾,为了国家大事日夜操劳,从不考虑自己的身体。夫人哪,像这样一心为民的帝王,您不觉得他不应该一生孤苦吗?!”
“啊……?”秦雨霏被说得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张口结舌了一会儿,期期艾艾的说:“龙锦安他……应该没有你说的这样夸张吧?”
那名幕僚说:“回夫人话,小人说的都是事实。每当陛下给大人来了信以后,大人总是会心情沉重上好些日子,原因就是陛下心中的苦啊。这些,小人看在眼里,也每每总是感觉多有不忍哪!唉,夫人,您就当真这么的……这么的忍心吗?!”
秦雨霏被说得心里揪成一团,想要说点什么,可又理不出个头绪来,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硬起心肠来,说了下面这番话。
“你们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是,我更知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道理,所以,与其藕断丝连、不清不楚的,还不如来个快刀斩乱麻。就算我跟他之间曾经有过感情,可既然不可能有结果,那就不如永远不要再见面,彼此慢慢的也就都淡了。”
那个幕僚被秦雨霏这种观点说得不好再接话,只得甘拜下风似的的看向自家主子,表明他已经尽力了。
吴凯之知道再说下去也不可能立即就有个什么好结果,只好暂时先放弃了彻底说服的心思,改为专心谈起走镖的事情来。
这个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