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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安国君府,比之奴隶还有所不如,连求一温饱都是奢望。好在有公族身份在,得宗正寺卿鹿公照拂,按公族律制,配齐了文武教习,补了公士爵,配了贴身护卫。常言道,修得文武艺,求为大夫封。为求卿相之位,我自荐为质,远赴赵国。”
说着,他起身向平阳君深行一躬身之礼,继续说道:“与列国质子不同,秦国公子出质,按军功算爵,主导大秦与所在国征伐谋划,消息打探。”
赵成闻言,双目圆瞪,起身质问:“什么?你——”
不待他说话,平阳君面无表情地抬手阻止,“让他说。”
“哼。”赵成闻言,只得听从,恨恨地坐下。
子楚也不理会,颇为怀念地自言自语:“我在邯郸急于立功,却因人地两生,无从入手。眼见岁月蹉跎,更加焦急苦闷。幸得此时,吕君来投,设宴欢饮,得遇赵姫。阿玉聪慧温柔,善解人意,又全心爱我,护我。我二人都是孤苦无依之人,现在相互牵挂、相互托付的感觉,让人迷恋而温馨。于是我放下一切,不再理会什么功业、什么职责,安然居于邯郸。不久,政儿出生,我三人在吕兄资助下,切实过了几年神仙般的日子。”
说着话,子楚双拳紧握,泪如泉涌,起身而高声言道:“可天不从人愿!秦宫来人,质问于我,奈何为质数年而寸功未立?吕氏也向吕兄发难,奈何以家产公资奉养无用废人?我怕,我很怕。怕被召回秦国问罪,怕吾一家三口,生活无依!怕这幸福美满的日子,只是一个美梦而矣!而要美梦成真,正如吕兄所讲,只有一条路可走,便是争夺大秦王位。所以我不得不抛下她母子,返回咸阳。而我,成则一飞冲天,败则尸骨难存。”
屋内三人,一时静默无语。
二十、往事如烟又如梦,假作真时假亦真()
大秦客馆之中,平阳君打破了三人之间的沉寂,“长平之战你可有参与?”
子楚毫无感情地说道:“先攻野王城,孤立上党。派人献策于冯亭,转送上党于赵国。引楼氏返赵,屡进佞言于赵王。联络匈奴与燕国拖住本欲南下上党之赵军。威逼上党军民献城以降。散谣言,离间赵王,令其撤换廉颇,重用赵括。派死士射杀赵括于阵前。等等。可以说,上党、长平之战,吾居功至伟。借此几乎灭国之功,又改名子楚,委身于华阳母妃,令我成为了太子安国君嫡子。”
平阳君父子呆呆看着子楚,难以相信他所说的这些竟是真的。果如他所言,可以说就是这个被所有人轻视的大秦公子,一手搅动了这天下风云,一手将赵国送入了绝境。
子楚接着说道:“昭王己同意议和,休整兵马,调集粮草,以备最终与赵国决战于邯郸。明日外父只需略作退让,便可达成此行目的。现在我身份已定,所做所行己露,不敢回赵。赵姫母子便托付给外父和从兄了。待战事己定,吾必接她母子返秦,如违此誓,天厌之,地弃之。”
说完不再理会发呆的父子二人,起身走向前院。
“不要。”此时的赵姫于睡梦中惊醒,泪流满面。她作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见大兄赵成满脸鲜血,背着同样浑身血迹的父亲一步步向她走来,而夫君异人却手提沾满鲜血的宝剑在后面紧紧追赶。醒来的赵姫破啼为笑,手抚胸口,轻声重复着:“原来是作梦,还好,还好。”
不过她手上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笑容逐渐敛去,呆呆坐在床上,一边回想梦中情景,一边摇头自语:“不,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阿父,大兄,异人,你们到底怎样了,发生了什么,为何我会做如此可怕的噩梦。”
赵政也在做梦,他梦见了以前小时候,第一次与阿房和啸天、王争见面的情景。那天他所在的私立学校与阿房她们的孤儿院联谊,两边的孩子穿着差异很大,互相漠生而且敌视,都不愿理睬对方,一时有些冷场。校长很有办法,他提出搞智力竞赛,两两pk,输了的学生向胜利一方敬礼,并要说一句“我是笨蛋,请多指教。”然后全天时间听从胜者命令和安排,不得违备。
他和阿房一组。他本来不好意思与这个可怜的小丫头相争,但真比试起来,根本不用他相让,每次抢答都是她赢。第一次败给一个同龄人,让他很是郁闷。他无奈敬礼,小声用方言说道:“卧喜本胆,请不指脚。”
她轻声一笑,“你很聪明,也很狡猾,可人品不怎么样,输不起嘛?”
“好吧。我是笨蛋,我是笨蛋,我是笨蛋。重要事情说三遍。请多指教,请多指教,请多指教。怎么样,人品好点没有?认识一下吧,我叫秦自强。”
她也不恼,淡淡地说道:“我们这些苦孩子,没想过认识你们这些公子小姐。你们老师不过想让你们看看我们的悲惨,好让你们忆苦思甜,珍惜你们那幸福的生活罢了。跟我走吧,带你领略一下穷人的吃穿住行。”
跟着这个不爱理睬他的女孩,他第一次吃了窝头、咸蛋;第一次看到上下床铺,八个人四张床挤在十余平米的小房间里;第一次用肥皂而不是浴乳洗手;第一次自己洗餐盘;第一次打扫教室。等等。和其他同学一样,他们这些天才少年在这些孤儿面前,就是笨蛋,什么也做不好。傻傻地看着小女孩帮他做好一切,他对自己的智商和能力都有了怀疑。
“你真厉害,认识一下吧,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
阿房并不理他,而是带着那防备和疏离的笑容说道:“好了,参观结束,你可以回去完成作业,写体会文章了。”说完扔下他不管,转身走远。
“阿房。”他急忙追去,却感觉被什么东西捆住了双腿。
睁开双眼,他心中哀叹,也不知是什么令他早早从梦中醒来?转眼一瞧,只见白豹抱着自己双腿喃喃自语,不知作着什么美梦。气恼地将他踢到一边,又见他转身抱住旁边的高猛,继续鼾睡。
赵政向旁边又让了让,重新躺下入睡,心中感叹着:“这两个不合格的古代保镖。”
二十一、初尝疾苦信念生,书生意气斥方酋()
金鸡报晓,战国时代的人们早早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吃过正餐,赵姫和春晴正在与赵夕商议秋收的日期、步骤和相关准备事宜。夏雨与各位村老商议着人员的调配和各类工具的准备。姜缭师徒和白豹兄弟成了整个院落中最悠闲的人。
看着眼前黑乎乎的稀粥和干粮,这不知什么东西做成的早餐,赵政心中苦笑。昨日的梦果然灵验,才想起孤儿院的稀饭窝头,今日这不就吃到了嘛。
姜缭三人守着各自餐盘吃的香甜。白豹更是将米粥一饮而尽,还夸张地用最后一块干粮将粥盘擦的明亮如镜,扔入口中。
赵政将自己一动未动的餐盘递与他道:“我昨夜的羊肉、栗米吃的太多,现在不饿。君食量尚好,替我吃掉吧,以免浪费。”
白豹大喜,伸手去接。姜缭将他手挡开,笑嘻嘻地看着赵政说道:“今日早餐是我特意安排的,栗壳粥,掺了橡子面的粟米饼子,几根酱菜,这便是普通人家的一日三餐。”
赵政心中暗想:“就知是你搞鬼。”无奈收回餐盘,开始与这忆苦思甜的早餐作战。
勉强吃下这苦涩、干硬的早餐,又被要求自洗餐盘。两千多年,这些步骤基本没变,下面就该是参与劳动了。果然,姜缭让他今日跟随众人去田间帮忙秋收。
赵姫的封庄有田地三万亩,领民即平民600余户,围绕山庄分成四个村落。当太阳升起,大约如现代八九点钟的样子,山庄所属少河亭的亭长与平阳城令带着十余名税吏和游檄赶到山庄。赵姫和赵夕安排他们于打谷场边的凉亭暂歇,双方拿出田册核对,确定了应纳的赋税和封资。见一切无误,双方签字。赵夕敲响木铎,高声唱喝:“开秋收粟喽!”
四位村老领本村青壮一边应喝着,一边排着队入田割粟。少男少女在后面打好粟捆,运至谷场打粮。
赵夕拿着田册在谷场核对,高喊着某村某户,粟田45亩,开始打粮。一名税吏同样拿着田册核对,等待计算收取封资。
姜缭领赵政在场边观看。赵政两世未下过田地,对这热闹的秋收场面,感觉十分新奇,不断问着一些白痴的问题:“干嘛不自家收自家的粮,偏要一块地一块地的集体收割呢?”
姜缭耐心地在一旁为他解答:“连年征战,按户抽调青壮出征。现在,许多人家只剩下了老幼孤寡,如果按户种植收割,许多人家是忙不完春种秋收的。”
赵政回忆历史,继续说道:“那些人家为何不将田地租与无地贫民,靠地租度日呢?”
姜缭心情愉快,心想:终于有了老师教导笨学生的感觉了。他故作生气地教训道:“这所有田地,全是公族士大夫的各自封地或国家直领土地,由领地内平民按户籍和人口来分配种植,非子嗣断绝,不可买卖,不可外租,不可弃耕。”
赵政更加迷惑地说道:“那没地之人怎么办?”
姜缭笑道:“所有领地都是田多人少,每年轮作弃荒之田无以数计,哪有无田之户、无田之人?”
赵政不由一阵发呆,心想:“这不是耕者有其田吗?历史上的土地兼并呢?地主阶级呢?佃户奴仆呢?”
他连忙追问:“那奴仆何来?”
姜缭无奈解答道:“平民有籍者非犯重罪不可为奴仆。除被贬罚为奴的人之外,只可从国家处买卖掳获的夷狄蛮族、战俘为奴。”
“你不会将田叔、春晴等人视为奴仆了吧?”
赵政目瞪口呆地看着姜缭,傻傻地问:“田虎他们呢?”
姜缭抚头长叹:“你没读田赋律?没看封人律?他们有籍牌的,是领民,是因家破无人抚养,交贵族代养的。他们长大后就是你的家臣。你没看田虎他们开始与春晴、田骑他们学习文字、武功了吗?田虎那宝贝黑牌是武士牌,他已等你赐剑很久了!我说他拿黑牌给你看,你怎么不理他、不教他做事呢?敢情你不知道?害他以为你不想收他为武士,几次找田叔去哭告。你再不赐剑给他,他可要没脸活着了。”
赵政呆呆地说道:“我还以为他不识字来问我呢。我还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牌上刻着平阳封士虎”
姜缭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娃。就差你的一把赐剑就能进入士族了。”
赵政仔细回忆,猛然头中一痛,想起这些确是那赵政真身曾经学过的。赵政又连忙追问:“既然田多人少,干嘛不多分田给领民?既然都有田产,那这些人怎么穿着如此破烂,个个面黄饥瘦的模样?”
姜缭终于忍受不了这些白痴的问题了,大喊道:“自己去想。”说完转身逃离。
二十二、少年武士欲行封,一统天下方立志()
见姜缭匆匆逃走,赵政微笑着追问道“可是劳力有限,种养不及的原故吗?缭师,别走,我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你啊!”
姜缭闻言,步伐又加快了一些,“我突然想起有急事要办,等我回来啊!”
赵政无奈地摇了摇头,回身与高猛说道:“猛兄家有几口人?分田多少?”
高猛一拍脑门,“不好,春晴姐姐让我带些蜜汁甜水过来的,我怎忘了。公子稍待,我去去就回。”说完连忙跑开。
赵政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