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着话又气恼地质问赵政。
赵政忙故作萌态,说:“想为难下你嘛”
“好吧,你个倒霉孩子。”姜缭无奈,继续往下说:“其三。从这字迹轻重来看,上淡下浓,你要问女人,非问屋舍资财。”
“其四。从笔划上看,滞涩修长。”
说着又怒视赵政,一巴掌抽到他小脑勺,怒喝道:“你个色坯,小小年纪想什么呢?”
赵政哎哟惨叫,心中却大为敬服。忙捂住脑袋,故作慌乱地说:“要难为先生,故意歪想的,故意歪想的。”
“啍,你倒是想做,可现在有那能力嘛?你个色坯,再敢胡想这些,我揍不死你。哼。”
“缭师继续,我己略窥门道了。”赵政一脸无辜的样子。
姜缭平复下心情继续说道:“其五。从书写结构来看,松散而不美,又故作修饰。欢好而后松散不美。你竟把她想成了死人?还想旧梦重圆?人鬼殊途,你这题出的也太离谱了吧?”
姜缭越说越怒,赵政则越听越惊,越听越激动。白豹,高猛则目瞪口呆,一脸茫然。心想不就写了一个字吗?他师徒两个打什么哑迷?
赵政小声讨好着说道:“缭师威武,我只差一点儿就能想通此推演之法了。息怒啊,继续,继续。”
“啍。其六,看写于案上方位,居中而偏右下,无妄卦像。哎,你胡思乱想,我如何算得准。竟然还是求有所得,终归无妄的结局?什么和什么啊这是?不过,无妄卦,主虚幻无妄,无妄而成灾。虽无大难,还要当心些。”
对姜缭的本事,赵政心中大为叹服。但赵政知道,姜缭潇洒不羁,讨厌俗礼和虚情假义之言,最喜互相嘲讽逗趣。所以故作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自己都说不准了,还让我小心什么?”
姜缭也对自己荒诞不羁的推论失了信心,苦笑着说道:“也有部分是准的吧?算了,即便不可信,小心些总好吧。”
赵政一笑说道:“不说这些了。缭师可要和我们一起去城外转转吗?”
姜缭闻言,严肃地说道:“我今日前来,正是要与你单独说说此事。”
赵政闻言也收起笑容,冲白豹和高猛说道:“豹兄,猛兄,请于后院检查下明日行囊。我与缭师到前院书房说几句话便回。”
姜缭和赵政进入书房内间卧室,于榻案落坐。赵政倒了些蜜汁甜浆,递与姜缭。说道:“此间清静,师傅有话,但讲无妨。”
姜缭想了片刻,轻声说道:“秦赵长平一战结束至今己有些时日了。赵王遣使于列国,一求合纵,一求和秦。你觉得将来秦赵之间会战还是会和?”
赵政心说,我当然知道要战,而且时间会在七个月后。他装作深思许久,小声细语道:“小子无能,无从判断,还请缭师指点。”
姜缭微笑说道:“确实是有些难为你了。依我看来,不出一年,秦军必至邯郸。原因有四。一者,长平之战,赵军精锐尽丧,而秦军主力尚存。秦赵战力相差悬殊,是战是和,全凭秦王心意。二者,列国散合纵之约日久,而秦昭王四十余年未曾一败。长胜则必骄,大胜而气勇,列国软弱难阻其心。三者,昭王久有并吞四海,一统六国之念,受制于三晋,美梦难圆。如今长平大胜,三晋己不足论,加之年岁己老,其心必急。四者,秦国自孝公以来,代代君能臣贤,积蓄百年,地广粮丰,民富国强。长平之战,虽有消耗,尚不足以撼动其根本。短期内,秦军给养不足,兵卒疲惫,难以尽出。待调粮于巴蜀,取用于南疆,兵马休整如初,则必然东进邯郸。邯郸既下,三晋臣服,齐楚燕三国太平日久,亦难当秦军一击。
赵政点头,故作茫然地问道:“可邯郸城防坚固,军民心齐,器械精良,粮草丰足,恐怕一时难下啊。”
“不错,你小小年纪有此认识,颇为不凡。这也正是我要与你说的。邯郸之战,势在必行,而秦赵各持优势,短时内难分胜负。一但长久相持,邯郸城内,恐怕将惨不忍睹,有如鬼域啊。”
赵政无语,他心中知道,历史中的邯郸城岂止是悲惨所能形容。秦赵相持三年,城中百姓宁可易子而食,却无人投降。
“该死。”赵政心中猛然一惊,暗中想到。“我只想着过些时日让阿母多备粮草,以便安然渡过邯郸之战,却不知此种举动,无异于找死一般。到那时,赵姬一个公族弃女,带着我这个秦国后裔,存着大批粮草,处在饥饿的邯郸城中,不正是自寻死路嘛?”想到这里,连忙向姜缭说道:“多谢缭师提醒。还请缭师指点,如何能救吾母子一命。”
姜缭端杯喝了口蜜汁甜浆,缓缓说道:“要避此难,只有离开邯郸。最少要离开邯郸城。关键在你阿母。一但秦军东来,务必要劝她离城。另外。明日你随赵姫去城外庄园收秋,可多留心周边地理,选好退路和能够暂避之地。粮草马匹也要备足,分散放于各处退路之上。这次事情便算作你的拜师考核吧。”
“缭师可要离开避祸?不知何时动身?”
“为师在邯郸己露行踪。如不早行,恐怕便难以脱身事外了。明日我便随你出城,于途中寻机逃离。待邯郸之战结束,我会来寻你,正式教你鬼谷之学。期间你按我留给你的书单,自行研读。想来以你资质,也无须我在身边时刻教导。”
赵政起身,向姜缭深深地躹了三躬,全了师礼。
“恩师。政,跟随日短,但所获匪浅。虽不知恩师为何不愿出世为官,政亦不敢强留。只有祝您此行平安,期待日后能常随左右,学有所成。”
“哎。我之苦衷,涉及鬼谷隐秘。日后相逢,我自会相告。到时你也要考虑是否还要拜入鬼谷门中。”
十五、出得邯郸寻后路,一路欢声到桃园()
邯郸城西,沁河沿岸的官路上,黄绿色的落叶如地毯一般铺满路面。高大的垂柳将秋日的阳光摭挡,夏蝉抓紧这最后的时光,声嘶力竭地鸣唱着。远处的四野,一片片齐整的粟田里,满是抢收粟米的老少男女。
按赵国律法,平民之田由乡老组织各家青壮挨户收割,各乡秩夫、亭长在旁边计收税赋,司农大夫指派军吏以辎车往来运送,收入城内各处公仓。贵族封地则由各家家主或委派家政、家臣组织收获,由各城城令和封人监督,按田亩计纳封资税赋。各家各户严禁私自收割,违者罚没全部家资,举家贬为官奴。
田地当中,成年男子排成数排,用石刀铁镰在前面将粟麦放倒,妇女忙着捆扎运送至路边谷场,交于专责脱粒打粮的老农。这些老农按户打粮,计重收赋。各家未成年的男女少年和老人幼儿,于旁边收取看护自家交完税赋所余的粮食和粟杆。整个田间热闹而有序,所有的人们忙碌而欢娱,时时有笑声、歌声传荡在田野。
赵政一行二十余人,分乘车马,在官路上急急前行。赵姫虽然被平阳君赶出府外,毕竟还保留着公族身份,自出生就拥有的封地得以保留。她的封庄远在平阳,西距邯郸百里有余。众人清早出门,夜晚可赶至自家山庄。
赵政与姜缭共乘一辆双马轻车,田骑为二人架车,以大约十余脉的速度前行。两人扶栏立于车上,赵姬等人骑着马走在前面,田虎等幼童和几名壮仆,分别站在后面的两辆辎车上。前世坐惯汽车的赵政,一路颠簸,竟然有些晕车。他脸色微红,牙关紧闭,紧握扶拦的双手有些发白,强忍眩晕呕吐的感觉。姜缭颇有兴致地看着田间忙碌的收割景像,没有发觉赵政的异常。当然,他也不知什么叫晕车。
远望田间一片丰收景像,赵政心情渐渐有所舒缓,晕车的程度也减轻了许多。前世他虽然不晕车,但他知道想治疗晕车最好的办法就是放松心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西门之外有广场,花草生在山坡上。两家虽然挨得近,人儿却像在远方。
道路旁边一棵杨,有个少年好张扬。为何你不想念我,看不到你我心慌。看不到你我心慌。”
白豹骑坐在马上,摇头晃脑地歌唱着,一副被自己歌声陶醉的样子。可传到众人耳中,全是少年变声时期那难听之极的噪音。
众人哈哈大笑。赵政的晕车状况也不由减轻了一些。为转移自己注意力,他也放声唱道:
“你的衣裙青青,悠悠我的心境。
你的佩带青青,悠悠我的怀情。
纵然我不理你,心中暗自想你。
想的我来回踱步啊,在这大河的边上啊。
一天不见你的面啊,好像已有三月长啊。”
尖细的童音,却唱着男女的情歌,引得众人又是一阵欢笑。姜缭一巴掌打到赵政脑勺,大笑着说道:“还说你不是小色坯,这是你该唱的吗?”
赵姫行在前面,笑容满面。心中暗想:“政儿好久未曾如此欢快了,也终于有些小孩儿样子了。看来政儿毕竟还小,整日学武习文终究不太妥当。日后应让他多些玩耍的时间。”
白豹见赵政回唱了一曲,自己便要张口再唱。田骑见状,一马鞭抽到白豹座下黑马胯上。黑马长嘶一声向前窜出,白豹不备,险些落马,慌忙闭口,急着勒缰控马。高猛看他出糗,天生的笑脸上终于现出一丝笑容。
伴随着打闹和欢笑,一行人渐渐远离了邯郸城。
看时近正午,赵姫停下马,叫过田骑说道:“田叔,附近可有歇马之处?”
田骑打量四周,仔细辩别,回应道:“这里应距梨树坡不远。那里有平原君的一片牧场。我与场令刘野相识,可去那里暂歇片刻。”
赵姫略一沉吟,摇头说道:“何必兴师动众,麻烦打扰别人,只需找一避风临水之地,暂歇片刻即可。”
田骑思索片刻说道,“那就去前面南岭岗吧。那里有处河谷就在大道边上不远。我派人先去那里打探一番。”
赵姫点头:“好,就去那里。”
田骑冲边上两名护卫一摆手,“黄鸣、赵全,你二人先去察看一番。”“诺。”二人打马越出众人,向前方快速驰去。众人放慢速度于后跟随。
行至正午,众人赶至南岭岗,见黄鸣在路旁迎候。
黄鸣于马上行礼言道:“玉姝,沿此小路前行约一里,便是那处河谷,吾等已于四周察看,并无旁人。”
“好。便去谷中歇息。”
众人行至河谷。见赵全己清出一片空场,点起火堆。众人下了车马,护卫忙着喂马饮水。春晴取了木榻,安排赵姫等人于空地歇息。夏雨支使两名厨娘烧些热水,热些干粮米饼,让众人食用。田虎领几名小僮打来几桶清水让赵姬等人洗漱。
姜缭躺倒在溪边青石上,喊赵政过来说道:“你看此处如何?”
赵政一笑言道:“不怎么样。此处临近大路,宽广平整,水草充足。战事一起,必为屯兵歇马之地。”
姜缭叹道:“你能不能装作笨一些。你这般聪明,我压力很大啊。”
赵政学他也躺在旁边青石上,淡淡地说道:“比我笨些的弟子还不好找吗?要不你将田虎收下?”
“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小虎虽说比我差些,但其实也很聪明的。”
“就是比你还聪明,我也不要。我说八句,他能回我一个字就谢谢他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