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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都在嘲笑夜无澜的决定,那些参赛选手也是一脸的轻蔑。
唯独水生,他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便目光灼灼地盯着夜无澜桌上的金子,抿了抿唇角,微微沙哑干涩的声音响起,道,“这位公子,你押了这么多金子,水生不会让你输。不过你可不可以到时候分我一点点银子?”
他明明是请求的话,却说得十分坦荡和骨气。
夜怜心忽而对这个小少年有些敬佩,方才他明明恨不得冲过去与那几个嘲讽侮辱他的人打一架,但他小小年纪还是忍住了。这会儿更是不卑不亢地向皇兄提了要求。
并且,只说要一些银子,而不是要皇兄的金子。
倒是个有骨气又有韧性的。
第964章 番外:这个皇妹她重生了(69)()
“你还没赢,只有赢了,才有资格同我提条件。”
夜怜心侧着脸有些好奇夜无澜会怎么回答,便听他温和中透露着几分懒散漠然的声音响起,似乎并不在意少年的窘迫境地。
水生面色有那么一瞬间僵硬,随后却更加坚定地转过身,握住船桨,背弓起,声音里带着志在必得,“那公子就请你看着,我如何赢得这边比赛!”
“唔,拭目以待。”夜无澜似是喝了酒而非喝了茶般,声音慵懒。
夜怜心忍不住对背影孤独又坚强的少年柔声道,“水生,加油。”
女子温柔又轻细的声音并不明显,但是原本目不斜视的少年,却忽而朝夜怜心的位置看过去——
这才看清,白衣公子微挡着的一侧,坐着一名身穿粉蓝衣蒙着面纱的女子,她坐姿优雅好看,一对柔婉的眸子静静看过来,对上他灼灼幽暗的眼神时,轻轻笑了笑。
笑起来,那双眸子就更加柔美而温和,像是温柔抚慰人心的一阵暖暖香风。
水生不禁微错愕,这还是他从小到大听到的第一句鼓舞,还是在这个谁都不相信他谁都欺辱他的赛舟比赛上。
她一定生得很好看,他想,婆婆以前和他讲过,貌美的女子出行喜欢戴面纱,怕的就是被登徒子有心之人看中然后招惹来麻烦。尽管水生有些不理解,既然知道自己貌美会引来不便,为什么非要选择出门冒险。
但是现在想想,这样光是看到一个身影和眼睛,就能令人心底起骇浪惊艳的女子,只留在闺阁中也是一种浪费。
收回眼神,水生面无表情,但唇角却不再抿得那般紧,他望着前面的江水,眼里是一片幽暗的火焰。
他一定会赢给这群目中无人的人渣看!
当裁判官宣布比赛开始的时候,所有选手都以最饱满的战斗力划动身下的船。
夜怜心紧张地望着明显吃力又落人后头一截的小少年,甚至在看到少年被旁边的男子恶意地撞了下船身而趔趄了下时,有些担心地起身,微微倾身望愈来愈远的江那边眺望。
相较于她这一副担忧着急的模样,夜无澜就显得格外悠闲淡定了,仿佛那个拿了金元宝出来做赌注,押水生赢的人不是他一样。还悠闲地让画舫老板给他上了一壶酒。
当夜怜心不经意回眸望过去,便见夜无澜已经悠悠然地自顾自品起酒来。
夜怜心:……
“哥哥,你不急吗?”
不禁撇了下嘴角,夜怜心这会儿还是摸不透夜无澜带她来看这场赛舟比赛的目的……绝对不是看着玩这么简单,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他一边拿重金押注那叫水生的少年,一边又一脸淡然都不关心结果如何似的。
夜无澜闻言唇角笑意清浅,抬眸温柔地望了眼夜怜心,似是不解,“急什么?”
“……你不是花重金押那水生赢吗?怎么你一点都不担心结果?”夜怜心不禁蹙眉,有些不满他这神神秘秘捉摸不透的样子。
夜无澜便幽幽地提醒一句,“是啊,不过我怎么记得你押的是那常胜将军赢?你跑过来担心哥哥押注的人会不会赢,是不是糊涂了?”
“……”好吧,她放弃了。
水生咬紧牙关,他的双腿已经被江水浸湿,裤子湿漉漉地黏在腿上,又冷又难受。
他出门前为了能赢得这次的赛舟,一向不敢多吃的他,不得不多吃了半个馒头,就是为了保持体力。可是现在……他觉得饥肠辘辘,使不上力气来。
眼看着他好不容易超过的几个人又赶上来,并且他与第一名的距离……在不断拉开,水生狠狠咬了一下唇瓣,直到疼痛和血腥味席卷,他才眼睛重新亮若明炬,直直望着重点——
“天,那小子是不要命吗!”
“居然从水最深的地方绕道……”
画舫上的看客一个个吃惊的议论声,令夜怜心有些不明所以,而后便定睛望去——
只见因为远所以只剩下一个黑点一样的少年和船忽然远离大部队的方向,冲着江最中央从晃荡中的船身便能猜到水流都很是湍急的方向划动……
起初,夜怜心颇为吃惊,并且有些担心水生的性命,但是随后她却明白了少年的做法。
“唔,有些冒险,不过富贵向来是险中求。”夜无澜薄唇被酒水沁润得水光潋滟,他微啜饮了口女儿红,眸子微眯起来,看了眼在江水中摇摇晃晃的少年,轻飘飘地说道。
夜怜心不禁回眸,“他这样……虽说抄近道,可是太危险了,况且我看,那领先之人很厉害。”
这个时候,她显然已经不在意和夜无澜的赌注了,她们这些隔岸观火的人一个轻描淡写的赌注,却建立在少年冒着性命风险的拼命一搏上。
她希望少年可以获胜。
“非也,他走的何止是近路?”夜无澜却将杯子搁置下来,起身,负手立在桌前,慢条斯理,温和淡然地向夜怜心解释着,“借助水流的湍急,他回程的时候便可以少用许多力气,借力而行——这是个聪明冷静又有野心的人,你可别忙着同情他。”
说完,他勾了勾唇角,眼底划过一丝亮芒,心中暗道:果然,不愧是……
闻言,夜怜心微愣,忙再次看向江面上的比试,然后她发现,事情果真如夜无澜所说的那般——少年凭借湍急的江流,返程的时候那速度明显提升了,而且还紧追不舍地拉近了与第一名的差距。
她不禁惊讶地轻呼了声,近了近了,越来越近,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刚好看到少年苍白又吃力的脸,还有那一身被江水打湿的衣裳,他的眼睛里,带着野心勃勃和孤注一掷的狠劲!
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眼见着好不容易超了第一名,很快又被一脸急色的常胜将军给追了回来。
这场赛舟,最后却因为杀出一匹黑马,令人对局势颇为不确定了,这……别是水生这个小少年获胜吧!不要啊,他们的钱!
水上常胜将军此时的脸色格外难看,他咬牙,额头上满是急得冒出来的汗。
不能输!
第965章 番外:这个皇妹她重生了(70)()
“嘭——”
船靠岸撞到岸边礁石的声音很响,就好似昭告所有人,船身的主人他第一个抵达终点,获得了胜利般。
然而画舫上的人,寂静无声。
良久,但见雅间的白衣男子走出来,右手手里的折扇合着,轻轻敲打着左手手掌心,唇边的笑意清朗如风,与画舫内震惊的不敢置信的还有愤怒的失望透顶的人们比起来,他不可谓不算得上是春风得意了。
水生在船靠岸的那一瞬,便浑身颓然无力地跌坐在船上,浑身湿透,头发都黏在头皮上,凉嗖嗖的,可偏偏他又觉得很热。双手还发着麻,有些颤栗地抖着。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如搁浅沙滩的鱼般浑身脱力,额前滴落的不知是江水还是汗。
这时,眼前映入一双黑色的锦靴,他怔愣地抬起头,阳光有些刺眼,但是都不及眼前这一袭比雪还要白上几分,纤尘不染的白衣男子来得耀眼。
逆着光,水生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却能看清,对方唇角那淡淡的漫不经心的笑意。
“还能起来么?”
男子的声音温和如春风袭来,但又带着淡淡的疏离感,水生听出来——
这是唯一一个赌自己能赢的那名神秘的贵公子。
吞了吞唾沫,水生舔了下发干的唇,上面血迹干涸,入口一股咸腥味,他微微点头,声音嘶哑,“能。”
夜无澜手中折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手心,闻言便轻笑,“那便起来吧——新一任的,水上将军。”
这一句,伴随着他轻飘飘的笑声,落在一旁后一步靠岸的青年耳中,便如同嘲讽般,那人面色一白又一青,咬牙,恶狠狠地道,“不算!不算!他怎么可能赢得了我!重来,重来!”
画舫里的人被青年的声音拉回了现实里,一个个也都是忙跟着附和,“是,不算不算!这小子一定是使诈耍赖了!他怎么可能赢得了!”
“对,就是就是!我们的常胜将军怎么可能会输!”
“对对对,我们押了那么多钱的,重来,重来!”
……
一群人义愤填膺,而获胜了的小少年听到这么多反对并且要求重来的声音,终于面上难得地多了几分年少该有的冲动,他咬牙爬起来,身子微微趔趄几下才站稳了,只听他握着双拳,声音嘶哑又愤怒,“你们言而无信!我明明就赢了!”
“呵呵,穷小子,你打哪来回哪去!别在这碍眼了!我们说重来就重来!”有人开始不屑地奚落起水生来。
水生气得浑身发抖,面色惨白如霜。
“怎么,一群人都输不起?要为难一个少年?”这时,一道轻软又透着几分轻嘲的女声响起,但见雅间的帘子被一只素白的手掀起,银杏掀开帘子,夜怜心微弯身走出来,帘子落下,珠子相撞发出清脆的悦耳的声响。
而她的出现,叫原先闹哄哄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女子蒙着面纱,身形高挑又纤细,却不过分瘦,是那种恰到好处的纤细,粉蓝色的纱裙令她仙气飘飘,若仙子之姿,而她的声音与江南清一色的吴侬软语不同,多了几分清丽少了几分甜腻,柔柔的很是熨帖。
“你是何人?”
“小姑娘不要多事!”
夜怜心淡淡瞥了眼不甘心输给水生的青年,柳眉微舒,却不是友善的笑,“我?我可是赌常胜将军会胜的人。怎么,我能输得起,你们这些人还不及小女子来得大方?”
她不咄咄逼人,却又字里行间都是令人无法反驳的轻嘲,一时间,那青年率先面色黑了黑,唇角翕动,心里乱作一团——
他若是输了!不说声明从此毁于一旦,就是今日赌他胜的这画舫一群人,都不会轻易罢休的!
所以他哪怕被讽刺不讲信用,落了个不太好的名声,也不能砸了自个儿的招牌!
想着,他恶狠狠地瞪着夜怜心似是要打她般,被凶恶地瞪着的夜怜心却毫不畏惧,面纱下的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盯着青年,眼里升起几分不齿来。
正僵持着,便见夜无澜手中折扇一开,“唰”地这一声很是响亮,他淡淡瞥了眼一脸崇拜地望着夜怜心的银杏,直将对方看得心里一哆嗦,忙心领神会地轻轻拉着夜怜心到了夜无澜身后。
夜无澜微微睨了眼温婉安静的夜怜心,眼里划过一丝无奈,随后笑着扇了扇扇子,高声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