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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玖赤红着眼,眼底泠泠闪过猩红的恨与杀意。
转过头,这回,她咬紧牙根,喉头颤了颤,“间杨——你欠我的两条人命,你就是死一百遍也还不了这血债!”
恨意中,云玖将匕首深深插进了已经无法言语,浑身抽搐的间杨心口。
手握紧了匕首,顿住,半晌,拔出匕首。
血溅了她满脸。
如花瑰丽的面上,被鲜血溅染。
间杨也终于在这缓慢又残忍的虐杀中,咽气。
到死,都没能见到心心念念的灵药,到死,都不敢置信,他最后会死在云玖手上。
风吹过,血腥气将情林渲染得更加阴寒。
天阴沉下来。
乌云压顶。
而女子手中的匕首依旧在滴着血,她眼神空洞又赤红地望着天空,半晌发出一声类似哭类似吼的哀鸣。
“啊——”
母后,卫长临,我给你们报仇了……
可是……
阿九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匕首滑落,云玖的裙摆与间杨身下的血融合,说不出的凄美血腥。
夜无澜眼睛微涩,“阿云你别……”
下一瞬,他却豁得瞪大眸子,低头,便见偏离心脏的胸腔前,刺入一把匕首。
他怔怔地顺着匕首抬眸,看向云玖空洞又悲痛的脸,不禁苦嘲地笑了声。
伸出手,他想要抚摸云玖的脸,后者却忽而眼睛一颤,面色苍白地松开了握着匕首的手,抬起染满鲜血的手,她叫了声,便跌坐在地。
摇头,云玖双手颤抖不已,她做什么,她杀了间杨不够,她还想亲手杀了夜无澜……
不,夜无澜该死!他是帮凶!
不对,为什么她会失控……
“主子!”
“娘娘!”
“皇上!”
二月,六月,苍鹰等人见状变了脸色,忙上前,六月握紧了云玖的手腕,安抚她,“主子,没事了,没事了。”
而鹰羽卫却是担惊受怕地上前,扶着面色惨白的夜无澜。
将匕首拔出来,扔到地上,一人将夜无澜背起来,而后对其他人吩咐道,“撤!”
而神殿这边,刚要有所动作,夕昭便出声制止道,“莫要追了,让他们去吧。”
夜无澜好歹是夜国的皇帝,若是在情林丢了性命,只怕又要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夕昭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抱着自己的手臂,已经镇定下来,安静无比的云玖。
眼眸一瞬有惋惜闪过。
云玖在六月的搀扶下起身,才刚站稳,便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主子!”六月手疾眼快,与七月二人将昏过去的云玖扶住,皆是白了脸。
玲珑泪眼婆娑地上前,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娘娘,娘娘您别吓奴婢啊……娘娘……”
“赶紧回神殿,我给主子施针!”六月一手搭在云玖手腕上探了探脉象,面色微凝,对众人道。
众人自然不敢耽搁,于是来不及管其他,便带着云玖上神殿。
“首座,他……怎么处理?”间松看了眼间杨的尸体,斟酌了下,问夕昭。
夕昭淡淡看了眼死状凄惨的间杨,良久,才轻声淡淡说了句,“埋了吧。”
第679章 名不正言不顺,墙倒众人推()
鹰羽卫统领背着夜无澜一路飞驰,终于赶到京都,因为云玖那匕首上沾了间杨身上的毒血,是以毒血渗入皮肉中,夜无澜很快也中毒了。
好在,夜无澜的心腹之中并非没有会医术的,七月的毒虽霸道难解,但费了一番功夫,倒是保住了夜无澜的性命。
只是暂时性的保住了。
“皇上,您身体还没康健,不若等身子全好了再回宫吧!”夜无澜当天夜里便要回宫,鹰羽卫统领却劝解着道。
夜无澜摇头,“朕总觉得心神不宁,还是先回宫再调养吧。”
说着,便换了衣裳,连夜赶回宫。
“对了,公主呢?”
自从知道夜怜心对他的心思后,夜无澜便安排了人将她送到南边,借调理身体为由,将她送走,一来让夜怜心不必再卷入这些纷争危险之中,二来也是断了她的心思。
但到底还是付出过真心疼爱的妹妹,夜无澜想起便关心地问了一句。
“回皇上……属下来不及禀报于您……其实,公主她……”统领一时支支吾吾起来,面上有几分为难和惶恐。
夜无澜眉梢微凝,苍白的面上带了几分阴郁,“她怎么了?”
语气中带着几分紧张。
被云玖刺了一刀后的夜无澜,整个人更加阴郁,完全没了往日伪装的温柔和煦,浑身散发着一股沉沉的阴戾之气。
叫人更加畏惧。
但对夜怜心,倒是一如既往的,关心。
统领只觉后背冷汗涔涔,“皇上恕罪——属下也做不了公主的主,公主不听鹰羽卫的,原先送公主去南边的鹰羽卫汇报说,公主途中偷偷又溜了回来……”
“什么?”夜无澜薄唇一抿,眉宇间有隐约的几分煞气和阴沉沉淀,他看向的手下鹰羽卫统领,声音微沉,“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朕!公主胡闹,你们这些奴才,不知道拦着点吗?”
夜无澜怒气难掩,说完便咳了几声,牵扯到了才包扎过的伤口,伤口裂开,他面色白了白,忍着疼,怒气稍平。
“皇上息怒,小心伤口!”统领闻见血腥气,不由面上一骇,忙劝着,“是属下等无能,皇上切莫动气伤了自己的龙体!”
“罢了,回宫!”
夜无澜因为伤势,不能骑马,只能坐马车,掀了车帘,被属下扶着弯身进了车内,淡淡地吩咐了赶马车的暗卫,而后便合上眸子,小憩起来。
云玖那一刀,还真是狠啊。
再差那么一点点,他就死在她手上了。
呵——
自己何曾想过跌在一个女人手里?还这般心甘情愿,犯贱地上赶着?
睁开眼,夜无澜从袖中取出珊瑚坠子,面上神情晦暗不明。带着几分阴戾与冷漠。
冷冷地笑了声,夜无澜将坠子收回,眼中一片清明——
没关系,来日方长,待他正式登基了,不怕得不到她。
没有了卫长临这个障碍,他又是一国君王,身份配她完全足够,现在,就给她一段时间好好冷静冷静。
只是,夜无澜没有想到,这来日却并不长,他也等不到云玖看到他的那天。
新君进宫自然是畅通无阻,但夜无澜很明显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尤其是快到他的寝宫前时。
他掀开轿撵的帘子,周围巡逻的御林军瞧着与往日无异,只是——
空气中一股馥郁的花香叫他微微拧了拧眉,他不喜浓烈的花香,而这个季节更不会有这样浓烈香气的花才对。
很快,他便神色微变——
“不好!”
他嗅到了花香之外,那股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很浓,却又很模糊。
被花香掩盖得很好。
但他不喜欢这花香,宫里头又不是春日,也不是赏花的季节,怎会有花香?
细细一闻,便闻到了花香之后的血腥气。
登时,夜无澜对外喊了一声,他的几名鹰羽卫立即抽出佩剑。而夜无澜,身子凌空而起,破轿撵而出,身子打穿了轿撵的顶部。
立在轿撵顶部,夜无澜便神色变了变,只见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和明显被调换的御林军,对着他这个新君亮出了兵器。
他进宫带的鹰羽卫不多,与这些已经埋伏已久的千百人相比,自是以卵击石。
只不过——
“放肆,谁准许你们对朕不敬的!”
夜无澜声势如虹,牵动了伤口也隐忍着,不怒自威地高声对这些剑拔弩张的“反贼”道。
“呵——夜无澜,你一个奸妃与外人生的孽种,也好意思摆皇帝的架子?”
这时,只见几人从暗处走来,为首的便是长公主了,她着盛装,面容刻薄又讥诮,笑了声,讽刺地道。
而她身边,是夜无澜才收服不久的“心腹”北定侯李旭,以及他那孱弱的嫡长子李庆安。
还有几位大臣,朝中占据着举足轻重地位的老臣。
夜无澜抿着唇,手死死攥紧,这下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也就不是夜无澜了。
只是,长公主怎么知道的?
他瞒得天衣无缝,端端的一两月,便发生了这样的转变。
当然,他不能承认了长公主的话,“姑母,朕不知你在说什么,姑母莫不是带着这些大臣,意图逼宫?”
他凉凉地扫了眼长公主,语气带着几分威迫,不见慌乱。
这回,却是李庆安冷冷地出声质问,“夜无澜,你休要再撒谎了!你非先帝所出,现在我们都知道了,如今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则——”
“哪里轮得到你这个病秧子说话?”夜无澜不屑地睨过去一眼,对李庆安这番言语感到意外之余便是不屑。
李庆安气得面色一红,却握着拳,不肯退让,“你蒙蔽公主,谋害先帝,你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假皇子还想继承大统,统治夜国江山?你不觉得良心有愧吗!”
“哈哈哈满口胡言!”
果然,李庆安是为了夜怜心,这个时候夜无澜竟是松了口气,至少李庆安这口吻说明了夜怜心暂时是安全的。
只是,今日这真实,看来他是逃不了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名不正言不顺又如何,都是弱者的借口罢了!”
他最讨厌的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就算不是夜氏皇族又如何?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第680章 寡不敌众欲同归,回不了头()
“真是可笑!一个孽种,也敢肖想皇位?夜无澜,不对,谁知道你姓什么呢?”长公主刻薄地笑了一声,极尽她嘲讽之能,“都给本宫听着,这个人不是我夜氏皇室子孙,觊觎皇位,谋杀先帝篡位谋反,大逆不道,其罪当诛!都给本宫捉拿他,谁擒住这逆贼,便重赏黄金千两!”
“呵——”
夜无澜眼下已明白自己大势已去,但他仍旧云淡风轻地笑了,白衣飒飒在寒风中凛然而舞,浑身带着高贵不可亵渎的威仪,眉眼染了嘲讽——
“想要擒住朕,秘密处理了朕,然后你们这些支持过朕的‘功臣’好全身而退么?”他一手置于身前,一手摸出袖中的一枚信号弹,不动声色,见长公主和李旭变了脸色,不由笑了,“一个假传圣旨辅佐我这个乱臣贼子上位,一个暗中支持新君即位……还有你们,可都是朕千秋大业的功臣呢!怎么,现在意识到朕的血统不正,又害怕真相大白后你们会遭受诟病与连累,就合谋逼宫想要灭口?”
夜无澜每说一句,众人的面色便难看一分,长公主仪态万千的脸上已经龟裂,李旭阴沉地瞪着夜无澜,恨不得将他的脸戳个窟窿来。
不得不承认,除却身份血统,夜无澜太符合新君资质了,几句话便将他们密谋许久之事挑破——
也是因此,更不能让他活着了!
长公主与李旭交换了一个眼神,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杀意,李旭沉声对夜无澜道,“交出玉玺,我们可以念旧情给你留一个全尸!”
“旧情?”
夜无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仰头笑了一声,“想要玉玺?做梦!今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