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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犹豫豫的声音响起,夜怜心最后一句,说得十分卑微,带着几分祈求。
云玖愈发好奇——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姑娘拜托你把话说清楚好吗!
只是不待云玖开口问,夜怜心便接着道,“我得回去了,拜托了。”
“喂——你!”云玖张了张嘴,可是只听到对方急急离去的细小脚步声。
顿时一脸黑线,所以夜怜心过来是拜托她对夜无澜好点?
呵呵!
再说夜怜心,她宫裙外罩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整个人都被裹在斗篷之中,不露分毫,才转身走了几步,便被人挡住了去路。
她低垂着眼睑,巴掌大的脸都被斗篷的帽子遮挡住,此时只能看到一双紫金鹿皮靴,她面色一白,便将头垂得更低,拽了拽斗篷上的带子,便想要错开来人……
只是才抬脚,手臂便被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桎梏住,她身子一僵,便屏着气不敢动作。
“跟我来。”夜无澜低沉如水的声音带着丝丝缕缕寒凉之气,隔着夜色的霜寒,静静响起。
夜怜心缩了缩身子,鼻子微酸,固执地摇头,“我是偷溜出宫的……嬷嬷只给了我一个时辰……”
“夜怜心!”夜无澜直接打断她,声音高了几分,将人强硬地拉着,大步朝自己的书房走。
他步伐很快,长腿迈开一步,就是夜怜心的好几步,这一来,夜怜心几乎是被他拖着拽着走,好几回都踉踉跄跄地几欲跌倒。
“嘶——”
终于,当她绣花鞋不慎踩着一枚石子,脚踝扭了下,疼得吸气,前面那隐忍压制着怒气的男人才停下,转身,眼眸阴沉地盯着微微弓着身子,踮起一只脚,吊着扭着的另一只的夜怜心。
眉梢染了寒意,眉心蹙起,薄削的唇紧抿成一条线,最终还是衣袖轻甩,便蹲下,抬手隔着帛袜按了按她的脚踝,听到她细小隐忍的吸气声,手微顿,减轻了力道。
望着他的发顶,夜怜心抿着唇,吸了吸鼻子,声音温柔乖巧,“皇兄……你在生怜心的气么?”
声音泄露出几分怯意和不安。
她这么做之前,不是不知道后果,也不是不清楚,他定会怪她自作主张。
但她还是这么做了,世人都道她端庄温婉,聪慧贤淑,她是世家女子的典范,是高贵典雅的皇家公主……可是她其实并不端庄贤淑,也不聪明,她只是努力地想要离他更近一点,努力让自己变得聪明高贵,可以帮他而已。
比如,她明知利用了付欢,便是要得罪那位瑕疵必报的姑母,她也害怕……但她又明白,利用付欢,最不济是她被姑母记恨上,但因为付欢,父皇便无法拿此事开罪于皇兄——
她用的是付欢的金牌,打的是父皇的名号,就算父皇想要追究,强行给皇兄安一个“利用公主假传圣旨”的罪名,也没法了,因为真要追究,便是连着付欢也要拖下水。父皇不傻,付欢的母亲不仅仅是难缠且瑕疵必报的皇姐,更是辅佐父皇登基,手上掌握着父皇不少把柄的一母同胞的长公主。若是追究起来,付欢便也是逃不开干系。
父皇待付欢是疼爱有之,因忌惮敬畏姑母有之,对她也有几分真心疼爱,更何况,作为夜国唯一待嫁的公主,父皇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夜怜心其实一直都很清楚。
待价而沽的掌上明珠,自然是宝贝几分。
她不及皇兄聪明,但她能倚仗几分父皇的宠爱与心软,便是对皇兄最好的帮助。
“你说呢。”夜无澜手微微一停,没有抬头,所以夜怜心看不清他垂着的双眸里有什么情绪。
她只是粲然一笑,眼神温柔地望着他的发,他的额头,和手,唇角牵起一抹满足而幸福的弧度,语气轻柔地道——
“皇兄,不要生气……怜心知道自己帮不了你很多,当不了皇兄的所向披靡利器,也做不了皇兄的智囊团,但如果可以,怜心愿意做皇兄的盾。
替你挡住所有的危险和威胁。”
哪怕死。
她在心中定定地接了一句,眼神坚定而又温柔。
第623章 原来他早就知道,师徒对峙()
凄凄凉凉的冬夜,却因为夜怜心这一段话,夜无澜无端觉着眼睛酸涩,心中酸酸涨涨的,不知是何种滋味,情绪翻涌。
“你安生些,皇兄不需要你做什么。”但他只缓缓起身,衣摆轻窸窣的响,他站在夜怜心面前,高大挺拔,丰神俊玉,天人之姿。
眼眸温和,语气淡然,明明看着很是温暖,可是夜怜心一颗心沉了又沉,只觉得酸疼。
鼻头微酸,她抿着唇惨然地笑着,尽量不叫自己的声音听出破绽来,“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便柔柔福身,甚是落落大方又温顺柔美,越过他,款款朝前走。
“怜心。”夜无澜叫住她,背对着他,她站定,背脊挺直,静待他的下句。
“日后莫要再做这些伤害自己名节和性命之事了,你我,只是兄妹,无须做这多。”
夜无澜的声音静静的,带着几分轻柔的小心,似安慰劝解又似在隐含地警告。
身子一震,夜怜心瞳孔缩了缩,指尖攥着袖套,将上好的狐裘斗篷都给抓出一道印记来,面色惨然如霜。
只是兄妹……
“你……你都知道?”她僵直着身子,觉得呼吸都开始变得紧促困难,喉头紧了又紧,用了很大的决心,才涩涩地开口,问。
身后一时无话,她却执拗地等着他的回答。
不转身,也不离去,更不开口。
望着前面身子僵直,倔强执拗的女子,夜无澜轻叹了一声,眼眸淡凉如水,“嗯,你近来行事太古怪,我便猜到几分,这回,你以身犯险……”
“你知道我的心意,那便清楚,当年……我偷听了你们的谈话……知晓了你的秘密,如此,你……会杀了我灭口吗?”
夜怜心终是转过身,面带几分被戳开心事的仓皇与无措,随后却更多的是一种期盼的渴望,目光终于不用隐忍地深情注视着夜无澜。
语气柔柔的,带着几分不确定,又带着几分非要知晓答案的执拗。
寒风过,枝叶沙沙作响,池边的雪莲静静地盛开,无声无息地望着这一幕,像是在随风轻舞动身子摇曳而歌,又似在悄声嬉笑。
“你会吗?”夜怜心上前一步,紧紧逼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夜无澜,想要看穿他那浅浅的一层温柔如水的眼波下更深的情绪。
夜无澜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袖子,轻声道,“不会,这么多年,你都没拿着这个秘密要挟我,更不曾透露给其他人,我不会灭你的口。”
不会。
听到这两字,夜怜心先是轻轻弯了弯唇,眼眸有水光闪现,但却在夜无澜轻描淡写的解释下,面色渐渐敛了笑,唇角沉了下来。
“只是这样?”她眼眸轻晃,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淡然如秋水的神情,不禁声音一紧,不相信地摇头,“难道只因为这样吗!”
“是,”夜无澜却淡淡地回望过来,像是看一个耍性子的小孩子般,温柔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叫夜怜心一颗心千疮百孔,“当然,还因为你是我的亲人,尽管……但在我心中,当初那个一直陪着我的小女孩,就是我的亲妹妹。只要你不背叛我,这辈子,我都会护你无忧。”
这承诺真是叫人感动。
不然,夜怜心怎么听着听着就流下了眼泪?
她一步一步往后退,轻摇着头,咬着唇,睁大一双杏眸,任由眼泪往下垂落,泪眼迷离,满脸的哀伤难过之情。
她捂着耳朵,拼命地摇着头,“我不听了,我不信!我什么都不想听!”
“怜心。”夜无澜声音一沉,对夜怜心这般模样既是无奈又是不悦。
他不希望她对他抱有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她给了他亲人的温暖,他便给了她兄长的温柔,除此之外,他不愿再有任何杂质的牵扯。
“夜无澜,你太狠心了!”夜怜心望见他失望黑沉的眸子,惨惨地冷笑一声,死死地抿着唇,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往下落,她一双哀伤的眸子望着他,最后摇了摇头,很是伤情地转过身,捂着脸小跑着离去。
身后,夜无澜伸出的手,便垂落下来,一方帕子也这么跌落在地。
风中传来谁的轻叹,最终如枯叶零落泥土中,消失不见。
身后,衣袖划开风的破空声响起,夜无澜耳尖一动,下一瞬身后便出现一人。
“呵呵,这丫头倒是个有价值的,最起码对你的大业还是有用处。”粗嘎沙哑的声音伴随着凉凉森然的笑声,叫这寒夜添了几分诡异阴森。
正是巫师无疑。
夜无澜眼眸沉沉如水,黝黑幽深如漩涡,半晌才低沉地说了一句,“我说过,她动不得。”
“不过是个女人,又不是你心上人,如何动不得了?”粗嘎的男声带着几分阴测测,冰凉地应道。
转身,夜无澜面色沉沉,眼眸泠泠地与巫师一双浑浊却冷厉的眼睛对上,一字一句道,“先前你与她说了什么,我可以不计,但师傅,你若伤害她,我便是不允!”
不是心上人,却是他这么多年宠着的妹妹,是他仅剩的唯一真心在意他的亲人,如何下得去手,一而再地利用她?
“说得情深义重,可上回你不也还是默许了?”
巫师个头不高,但是在高大俊秀的夜无澜面前,丝毫没有卑微畏惧之意,只讽刺地勾了勾一边唇角。
夜无澜面色一凛,唇角抿了抿,心中一时烦躁又多了几分懊恼和气恨——
“上回之事若我知晓你要下药,我怎会默许?师父,我答应过你,会成就大业,也答应过我母妃,会好好活着,但我同样答应过怜心,会保护她……我答应你们的,我都在尽力做了,你为何就是容不下怜心呢?”
他说着,面上带了几分哀戚。
巫师却是沉默一瞬,才阴戾地甩了下袖子,一道白光闪过,夜无澜脸上便多了一个巴掌印,这一巴掌并未用尽力气,怕留个印子第二日夜无澜不好见人,但巫师冷笑,“因为成大事者,不能留任何软肋,云玖有用暂时留着无妨,可那夜怜心,迟早要除了!”
闻言,夜无澜瞳孔一缩,无声地与巫师对抗着,“如果你除掉她,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原谅?”巫师冷笑,“你恨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夫无所惧!”
说完,如飞鸿一般转眼消失不见。
夜无澜咬着牙,抬手拭了拭嘴角的血渍,眼眸一瞬黯淡。
第624章 调虎离山?计中计还计中计()
“吃饭了吃饭了!”守卫将盛着饭菜的食盒粗鲁地扔给玲珑,目光轻蔑地扫过一旁被捆在木柱上,面色惨淡浑身瘫软无力的十三月和青箬,而后似觉得柴房里的气味不大好闻,便捂着鼻子,挥了挥手,嫌恶地转过身,将柴房关上,粗声粗气地呵了句,“动作快点!”
玲珑眼眸抬都不抬,木讷地将食盒提了过来,待门再关上,飞快抬眸看向看似“憔悴”着被捆在柱子上的十三月还有青箬,眼中精光一闪。
三人默默点了下头。
打开食盒,几乎不费力气地便拿到了八月的“暗号”。
“来人啊,有人闯进来了!”没过多久,便听到一阵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