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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摆设环境以及双手双脚带着枷锁铁链的杨敬暴露在人前。
他见到门外衣袍鲜亮,气质出尘的卫长临时,双目赤红,蓬头垢面的人一瞬凶狠起来,情不自禁地挣扎着手上的枷锁,想要冲上前,但是脚上的铁链却是玄铁所制,且固定在墙壁上,没有钥匙,他根本挣开不得。只能张牙舞爪,凶悍地低低怒吼着。
“打开。”卫长临双手负于身后,下颌微抬,薄唇轻启。
眸光对上杨敬凶狠的眼神,不带一丝怯色,神情冷傲。
狱头掏出钥匙,但是看了眼里面自从卫长临出现起便满面凶狠的杨敬,犹豫了,“皇上,这……”
镇国公可是习武之人,即使现在被拷着,可方才皇上将侍从留在天牢外,只身一人进来,若是叫他进去,与杨敬身处一处,只怕会有危险,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狱头,万一叫皇上万金之躯受到一丝一毫损伤,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杀头的!
卫长临却侧目看了一一眼,声音平静,“打开,朕自有分寸。”
狱头不敢违抗圣命,只得依言上前,打开两根木柱子之中的铁锁。
恭恭敬敬退至一侧。
“你出去。”
卫长临淡淡扫了眼狱头,声音冷悦。
“这……皇上这太危险了,国公……这重犯乃是危险之辈,小人得盯紧了,好生保护皇上的安危!”说着低首双手抱拳行礼。
“别废话,出去。”
卫长临似没有那个心情和精力与狱头耗下去,只抬了抬手,神情淡淡,不耐地做了个示意狱头退下的动作。
“是……小人谨遵圣意!”
待狱头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离去后,卫长临才扬手轻轻一挥,只见牢房的门瞬间打开,上面的门锁落了地。
他放下手,宽大的袖子随之落下,行云流水般,说不出的俊逸养眼。
脚步轻抬,便走了进去。
杨敬从鼻子中冷冷哼了一声,讥讽而言,“皇上九五之尊,来这肮脏的天牢来探望老夫这个阶下囚,是想叙旧情不成?”
现如今,铁证如山,他那些罪证够他凌迟杀头不知多少回了,杨敬也知这次是真的大势已去,在劫难逃,便也撕破脸皮不再虚与委蛇。
卫长临在杨敬面前几步之遥停下,他负于背后的双手,一手撑着袖子横在面前,一手自然垂放。对杨敬的讽刺之语并不在意,扬眉轻笑一声,声音依旧清朗温润,是任哪个女子都倾心的温柔嗓音,话却是凉凉的——
“国公,不,应该唤你杨敬了,你知道,朕自登基以来,等今天等了多久吗?”
杨敬咬牙,声音带着果然如此的狠厉,“原来如此——黄口小儿,竟是在老夫面前演了这么多年!你比起你那个庸庸碌碌的父皇当真是长进了!”
“是啊——朕怎会走先皇走过的老路呢?”卫长临听他这般言说,声音带了一丝冷凝轻嘲,“先皇宠幸奸妃奸臣,将大卫的江山置于悬崖之上,对朝臣的谏言对百姓的愤懑熟视无睹,就是他纵容了你们兄妹,横行无忌,残害忠良,滥杀无辜……朕年少登基,时局被你兄妹二人把持操控,几乎无一人可信可用,在那样的情形下,只能装疯卖傻,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浑浑噩噩任由你们摆布的小皇帝,慢慢的,让你们都沉浸在朕给你们的假象中。”
提及这段黑暗的从前,卫长临面上闪过一丝阴郁,“前任骠骑大将军,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保家卫国却被你冠上通敌卖国欲加之罪的忠良——你记得吗?”
提起这个骠骑大将军,卫长临面上终是有了一丝悲痛与追忆,更多的却是对杨敬的愤怒和恨。
杨敬微微一失神,很快便想起那位将军,他之所以记得清楚,主要是因为那人的铮铮铁骨就是叫他都感到一丝敬畏。当年,为了夺取兵权,他对那些所谓的忠良武将赶尽杀绝,毫不手软。其中,就以那位宁死不屈的将军为甚。
最后是被他寓意下活活折磨死的,享年都有六七十高龄了。
只是那时,保老将军的人太多了,他最终也没能将其满门抄斩,以叛国大罪处以极刑。这是他一大憾事。那时候的卫长临还只是十一二岁的不受宠的皇子,缘何提及这事?
他心中纳闷,便也问了出来。
卫长临转身,背对着他,望着门外黑魆魆的牢狱,面上只余下悲戚与敬仰,“朕当年不过是不受宠的小皇子,先皇才有意立朕为下一任储君,却并未教朕如何为君。老将军念着与朕外祖家的几分交情,授朕武艺和兵法,教导朕如何做一名知人善任、爱戴百姓的君王……”
“可是不待朕登基,就因为你,老将军惨死!”
第480章 大快人心,杨敬被处斩()
卫长临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意,他咬了咬牙,闭上眼,微微平复下心情。
“你知道,老将军临死前,朕曾偷偷见过他一面,他对朕说了什么吗?”虽是问话,但他并未转身,也没有真的等杨敬开口,而自己接着道,“他说,为君者,当忍常人所不能忍,是他用死来捍卫了他身为一个忠臣的尊严,也告诫了朕,不除奸佞,难安大卫!”
他转身,眸光冷冷带着睥睨天下的君王风范,“杨敬,你的存在,便是悬挂在朕头上的一把刃,时时刻刻警醒着朕。而现在你死罪难逃,以后你成为一堆枯骨,不管过去多少年,朕都会铭记这个血的经验教训,绝对要做一个明君。”
这么多年来,他韬光养晦,装疯卖傻,不过是为了驱除奸臣妖后,还卫国江山一个安宁,还百姓一个安宁,安抚那些惨死的忠良英魂。
但他知道,杨敬只是卫国史上一个大奸臣,不是第一个,更不会是最后一个,他的父皇最初也算是一个明君,但到头来还不是被奸妃奸臣蒙骗,成了一名庸君。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他只有时时刻刻铭记这些年来的隐忍,这些忠良之辈的牺牲,才能保持这颗想要守护河山与爱护百姓的心。
杨敬咬了咬唇,却是冷笑连连,他哈哈哈大笑几声,“可笑可笑!小皇帝,你还真是年轻啊,只有年轻气盛的君王才会有这般的心性!只可惜,如你所见,老夫不是第一个,我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老夫就在下面等着,等有一天,你也成为像你父皇那般,善恶不分,忠良不辩的昏君!”
“好,你等着。”卫长临说出这些年埋在心底的话,很可笑,居然是对着自己最大的敌人,杨敬这个大奸臣说的。他轻松地吐出一口气,而后朝外走去,背对着杨敬,声音如水,却坚定又带着自信。
然后出了牢房。
“小皇帝,我等着!我等着看你违背今日之言的那天!”
远远的,卫长临还能听见杨敬声音如钟的怒吼,面上始终挂着一丝泰然处之。
好,他们都等着。
他在心里这般自语接道。
两日后,镇国公杨敬,以残害忠良,贪污受贿,结党营私,不忠不义的大罪处斩。
午时不到,押送杨敬去刑场的马车上,杨敬头发凌乱脏污,双手被束,穿着白色的囚衣,面容木然地被带着前往刑场。
街道两侧沾满了百姓,莫不是唾骂他的罪行,吐口水、扔臭鸡蛋和菜叶的更是数不胜数,百姓群起愤懑,表示为祸一时的大奸臣终于在今日要被绳之以法。
这是近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盛大场面,几乎所有百姓都出来,一路追着刑车,来到刑场,亲眼见证这大快人心的一幕。
杨敬不甘地朝人群看去,都是他不认识没有见过的面孔,但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宛如见到杀父(母、妻、子)仇人。
他再转过头,便看到监斩官,他此生最大的政敌,丞相陈鼎,高座于上。
二人从来都是分庭抗礼,平分秋毫,甚至因为他镇国公府背后又有太后支撑,他经常技高一筹。最不利的时候也不至像现在这般,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卑微屈膝而跪,如同云泥之别。
他蓦地觉得愤怒屈辱,小皇帝真是长进了太多了,在他不知不觉中,那个看起来除了模样生得好些,没有任何出众的才能的小皇帝,居然已经成长为这般强大又可怕的存在。叫他这个两朝元老,皇亲国戚,毫无还手之力,他不出手便是一声不吭以为只是个软柿子,但是一出手,却是再不给自己机会摸清他的底细与能耐。
这么多年,是他疏忽了,也是他低估了。
而陈鼎,这个老匹夫,只会顺势而为,虽然他瞧不起陈鼎,但他内心又感到一丝绝望与懊悔,若是他能像陈鼎一样早日看清小皇帝早就不是那个任由拿捏的少年,不,一开始就不是可以被拿捏操控的棋子的话,他一定会早点杀了他而不是养虎为患!
也不会落得如今这个地步。
还有程氏,那个贱人,若是他早点将她给杀了,也就不会闹到现在这步。
他潜在意识里还将自己的失败归结于一时疏忽与不够心狠手辣,却忘了,从他身为人臣却起了不臣之心,意图将自己的权力凌驾于皇权之上时候起,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秋日正午的阳光毒辣又夹着一丝阴凉,陈鼎嘴边噙着笑,望着行刑台上绑着“斩”字木牌,被按着跪下许久的杨敬,眼底是再也遮掩不住的得偿所愿。
终于,杨敬这个老匹夫落败了!
他的孩儿天赐的仇,他这么多年在他手上吃的亏受的辱,这一次,便叫杨敬用人头来偿还!
“杨敬,如今死期将至,你还有何话可说?”陈鼎一手抚着胡子,面前放着一个小木桶,里头装着斩立决的令牌。他笑眯眯地扬起声音,问被烈日暴晒得嘴唇裂开苍白干涩的杨敬。
“哼——”杨敬抬起头,迎上陈鼎得意嚣张的笑脸,他不禁高声骂道,“陈鼎,你休要得意!老夫死了,你也别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小皇帝今天可以处决了我,来日,也会叫你尝尝阶下囚,死刑犯的滋味!你别得意的太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就在地下等你落魄惨死那天!”
他的话落在陈鼎耳中,在他心里引起了不小的冲击,每一个字都像是在预兆。他眸子一寒,面色阴寒,抬头瞅了下日头,而后一甩宽袖,拿起令牌,往下一扔,同时气势如虹地道,“时辰到,行刑!”
刽子手吐了一口烈酒在明晃晃的大刀上,百姓目不转睛地盯着,胆小的自是已经转过脸,只见下一瞬,刀起刀落。
鲜血四溅,杨敬的人头滚落一旁,尸身倒下,眼睛死死地瞪着。
第481章 不是喜欢,而是深爱啊()
大雨淅淅沥沥地落下,一场秋雨持续了几天,天空被洗刷得一片澄澈,终于放晴。
立在屋檐下,卫长临抬头,望着屋檐低下的雨水,再抬眸看向碧空如洗,面容淡然宁静。
“这场雨终于是停了。”自他身后,云玖身后跟着四大侍女,手里拿过披风,踮起脚,勉强从背后替他披上,一边道。
卫长临转过身,轻轻握着她一双手,自己系上带子,将她微凉的手裹进大掌中,再一同垂下,眸子中带了几分笑意,“你怎么来了?路上还湿,也不怕滑倒……”
说着一边领着她走进内殿,侍女自觉地在殿外候着。
云玖进了内殿,松开他的手,身后,翡翠替她解下沾了些许水珠的披风,抱着它退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