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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中,只见他转动书房桌上一方不起眼的砚台,然后书房缓缓分开,中间出现一个石门。
他走了进去,反手按上了机关,石门再度合上。人便消失在门后。
“人招了吗。”暗处,他的声音少了素来的温和柔情,多了阴冷沉郁。
有人沙哑的声音传来,答,“招了。”
随后将玲姬被酷刑折磨得快死之前交代的话告诉云永裴。
“呵。”云永裴轻轻冷笑一声,“人怎么样了?”
那人语气不变,“受不住刑,想要咬舌自尽,被属下拔了舌头。”
云永裴的声音这会儿多了一丝温柔,说着像是却实则没有一丝一毫怜惜的话。“好歹伺候了本王半年了,给个全尸吧。”
所谓全尸,也不过是被戳瞎了眼睛,拔掉了舌头废掉了手脚的废人罢了。暗处行刑的人语气一句不变,“是。”
而后云永裴从另一条密道离开。
护国公府。
穆毅正在书房看兵书,桌前摆着一盏茶,一碟点心。他神情庄重严谨,一手拿着兵书,一手置于身后,背脊挺直。
忽而,身后的墙壁传来一声类似敲门的声音,三声,一长两短。
原本醉心于兵书的穆毅神色微变,将书搁置下,伸手在桌下面中央凸起一处,转动了机关。
随后他身后的墙壁上那一副八卦图开始旋转,最后一道只容一人通过的暗门出现。
然后手里举着火折子披了一件黑色斗篷披风的安王云永裴便一步一步从暗门走出来。
“安王爷,有何事吗?”护国公穆毅起身,走了两步离开座椅,望着安王微凝了目光,审视此时出现的安王,不卑不亢地问道。
安王吹灭了手中的火折子,自发走到护国公之前的座椅前,一撩袍子,坐下。
“国公爷可还记得与本王之间的交易?”安王却是不答反问,抬头目光如炬地看向护国公。
穆毅眯起眼,“安王爷此话何讲?”
“小王好像说过,你我之间既然交易达成,那么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云永裴收回视线,状似不经意地看向桌上的兵书,语气慢悠悠的,最后有些阴冷,“既然如此,按照当初约定的,本王绝对信任国公,国公,也全权配合本王。”
“王爷有话不如直说。”穆毅虽是武将出身,却并不只有蛮力,相反,文武双全在他身上同样适用。他语气微冷,手负到身后,目光转冷。
云永裴起身,与之对视,语气同样冷淡,“你派去监视本王的眼线,今天,又死了一个。”
他指的自然是玲姬。
话刚落,便见原本气势强硬的穆毅面色微妙,眼神闪烁了下。
云永裴冷笑,接着道,“本王来,不是兴师问罪,而是想告诉国公,既然选择了合作,就不要再弄这些动作。”
穆毅只是一瞬的心虚,随后目光也凛凛,“同样的话,希望王爷也能做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并不只是穆毅在安王府安插了眼线,同样的,云永裴也在护国公府安插了他的人。
两人面色同样幽冷,随后过了许久,云永裴率先笑了下,打破僵局,恢复了温柔和煦的模样,声音带笑,“本王省得,这是最后一次,自此,你我二人之间便再无猜忌,如何?”
“谁?”正要回应,穆毅耳尖,发现门外有动静,警惕地看着门外,飞快走到书房门前。
打开门——
……
此时的琼花楼某处。
“门主,玲姬被处置了。”一青衣女子走来,对门口的三月道。
三月面上起了一层莫测的笑意,“好,我知道了,你继续盯好安王府,切不可暴露身份。”
女子拱手,“是。”随后离去。
三月这才进了屋,将门关上,穿过花厅,在珠帘前驻足。
“主子,安王已经除了玲姬。”
里头坐着的女子声音娇软散漫,“安王呢。”
“如主子所料,去了护国公府。”三月笑了笑,风情万种的面上带着一丝狡黠之意。
没错,玲姬被发现,安王除掉她,然后查到护国公穆毅身上,这些都是云玖的计划之中。
而安王云永裴怎么也没想到,他以为查出的细作玲姬是穆毅派去的人,实则不然。
“还好主子当初聪明,玲姬到死都不知道,其实她是我们的人。”三月对于失了一枚棋子并不难过,面上是真心的心悦诚服。
玲姬,从一开始,便为琼花楼卖命,只是她只知道自己要每半月去城外西门的茶楼雅间找接头人汇报安王的动作,却不知自己到底是为谁卖命。直到一个月前,三月发现玲姬不对劲,便细细查了下,哪知这蠢女人居然因为安王的几句花言巧语就动了心,想要背叛组织。三月原想着除掉玲姬,但前几天,云玖却叫她让那名接头人去故意透露自己是护国公的人。然后玲姬果真暴露,只是她到死也只会吐出穆毅是她的主子,却无法招出其他更多的。
“你怎么知道穆毅不会否认玲姬是他的人。”此时,云玖对面的男子突然出声,正是卫长临。
云玖落下一子,凝视面前的棋盘,声音慢悠悠的道,“安王多疑,然护国公也不信任安王,前日安王才剪除一名穆毅派去的眼线,而负责和安王府眼线接头的人,被十三杀了。是以,这时候穆毅也不知玲姬不是他的人。”
卫长临闻言不禁笑了声,落子,“妙计。”
“建立在利益上的合作,并不牢固,只需一个突破口,便能——瓦解。”云玖却抬手朝卫长临粲然一笑,而后只见她白子一落。
棋局上顿时黑子的突围被攻克了一个突破口。
卫长临面色微妙,狡黠的眸子里盛满了华光,突然想问她一句“那我们的合作是不是也不牢固”,但转念却觉得自己这想法荒谬,没有再落子,凝视对面少女灿若玫瑰的面容,笃定般道,“你还有后招。”
珠帘外的三月已经被二人这诡异的默契震到了,卫长临这句则是叫她面色一怔。
只听少女声音多了一丝笑意——
“安王狡诈诡计多端,但他现在还须仰仗穆毅的势力。那么,只需从穆毅下手,不怕安王的翅膀不断。”
“你是说?”
“长公主。”
第48章 公主好算计()
安王隐在书架之后。穆毅打开门,待看到门口的人时,眼底的杀气一凝,隐匿了下去。
来人居然是折返回来的长公主。
“阿欢,你怎么又回来了?”穆毅刚毅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不自然,而当他话落,书房内安王面色微变,立即从暗门离去。
穆毅耳力极好,听见那细微的声响,略松口气但是眼睛一直盯着长公主没有什么表情的面上,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见什么不该听的。
长公主面无表情,声音依旧温和,“方才送点心时见夫君夜里穿得薄,便回去拿了件披风。”
穆毅闻言往下看,果然见她臂弯中挂着一件暗色披风。不由感动,上前去扶长公主的手,后者自然地上前,他笑了笑,“这种事让下人来就行了,你近日来身子不大好,夜里风凉怎么还出来。”
语气俨然是一位温柔体贴的丈夫。
只是,长公主面上没有波动,松开手,进了书房,鼻翼翕动了两下,而后,眉深深蹙起。
“夫君,你还要瞒我到何时?”只见她突然转身,面上带着失望还有怒气,质问道。
穆毅下意识眼皮子一跳,张口便道,“夫人,为夫瞒你什么了?”
“你和安王,”长公主嘴角微抿,果见他面色微变,不由心中苦涩,面上的失望生气更盛,深吸一口气,道,“方才永裴来过,你不必骗我,你素来不熏香,这书房内怎么会有织罗香的味道!”
她咬了咬唇,直视穆毅大变的脸色,道,“这织罗香,是年前永裴生辰,我送他的,织罗花也是我亲自挑选的,这香放眼望去,京都只有永裴有!夫君,你在书房有暗门密道没关系,可你不该,你不该和永裴密谋!”
长公主说着胸口开始痛,脸色泛白,想着如果不是侍女提了一句国公爷夜深还在看书,若不送件披风去,她向来不会将伺候穆毅的事假手于人以让狐媚子有机可乘,所以折返回来……如果不是这般,她哪里会听见书房内有人说话声?
如果不是这般,她怎么会进来并且确认了那不知怎么来又不知怎么离开的人,正是她的三弟,永裴?!
“夫人,夫人!”穆毅原本还沉浸在被长公主灵巧的嗅觉以及敏锐的洞察力给的冲击中,心道这下大事不妙——阿欢虽然心高气傲有些目中无人,但是!她绝对不会允许他做这种拉帮结派暗中辅佐不是皇储的皇族的事……
还没有想到好法子安抚她,却见原本气得面上涨红的长公主,突然喘着气捂着胸口面色发白……
他吓得忙上前抱住长公主,“来人啊,快来人,传府医!”随后一把抱起面色愈发惨白的长公主,冲出了书房。
这一夜,护国公府可谓是不得安宁了。
……
“你是说?”而另一头,卫长临扬了扬眉,狐疑地问道。
“长公主。”云玖勾唇,一副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模样,抚弄腰间温润如水的暖玉,道。
长公主。
卫长临不禁怀疑,“穆毅深藏不露,心机心机城府极深,区区一个长公主,难道还能让他与安王反目不成?”
他的怀疑也是珠帘外三月所想。
然而,云玖却胸有成竹,垂着眸子,伸出白玉削葱根的手,一粒一粒地开始收着白子,一时间落珠玉似的棋子在棋盒中相碰撞,声音清脆。
却不及少女声音来得悦耳。
“你有所不知,我这位姑母,之于穆毅,尤胜过他的性命。穆毅难对付,却有个致命弱点,就是长公主。”云玖娇软清脆的声音缓缓道来,“而长公主,她对我们云氏皇族有种固执的维护,她心高气傲绝不允许自己的丈夫,背着她做出罔顾朝纲,意图篡位的谋逆之事。”
而后她目光朝珠帘外一直认真听的三月望去,后者自是已经懂了,便接着道,“是以,主子才会特意让属下安排今夜暴露玲姬,又让伺候安王的侍女,也就是我们的人,给安王熏了织罗香。而后安排了长公主身边的侍女,特意提醒给护国公加衣……”
“而长公主平日里素爱侍弄花草,对香味尤其敏感。这织罗香,是她亲手所制,赠予安王的生辰贺礼。”云玖接着提了关键的地方。
卫长临眼睛一睁,不禁有些佩服地看向云玖,情不自禁拍掌道,“好一招釜底抽薪!”
利用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细节之处,巧妙地算计了时机,然后,给了穆毅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卫长临内心才真真对云玖的聪慧计谋有了认识。
这是一个精于算计人心,擅长谋略的女子,若她身为男儿身……这云国的储君……那么届时,将会是他最大的对手。
心中不禁暗叹,幸好,她是女子。也为自己同意和她合作感到幸运。
“只是,长公主怕是并不能阻止穆毅。”卫长临收回神思,微敛了笑意,道。
云玖已然将白子尽数收回棋盒中,闻言挑眉心里对卫长临多了一丝赞赏,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