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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
娘娘你怎么还在置气啊。
卫长临心疼地将她抽回的手又握起,他坐着,她站着,是以他只需微微低头,便对上她的手背,轻轻吹了吹,手上都不敢用力,温声道,“都是我不好,答应了你要早点回来,害你担心,对不起。”
一国之君,却对自己的皇后这般小心翼翼呵护与道歉,清风与青箬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惊奇与喜色,他们跟在皇上身边多年,本以为这是一名不会有凡夫俗子七情六欲高高在上的君主,却因为皇后娘娘的出现,看到了皇上不同的一面。虽然惊奇,心底却也替他们这般恩爱,感到开心和祝福。
“哦。”云玖对于当众秀恩爱什么的……还是有些不自然,尤其是自己的侍女正目光灼灼地望着,不由假意再咳了声,也不抽手了,微微侧过脸,又开始做出面瘫脸。
很快卫晞与十三月便回来了,后者手上拿着烫伤药,卫长临不由分说地便要替云玖上药,却被云玖一个眼风扫来,冷拒,“你自己的伤处理好了吗?”
卫长临便只能晒晒一笑,在卫晞的帮助下,清洗了伤口,再上了金创药,绑上纱布,包扎好。
而云玖,则是玲珑小心翼翼地替她涂抹烫伤膏,膏药呈碧绿色,涂上去清清凉凉的,云玖先是觉得凉,而后便觉得麻麻的,便感觉不到疼了。
“娘娘这几日就小心着别碰水了。”为了避免云玖不小心碰着戳破了水泡,玲珑拿了纱布替她轻轻缠上,并拧着眉絮叨,“万一破了皮,留了疤就不好了。”
云玖:……
吓得忙收起想要碰一碰纱布的左手。
玲珑见状只是摇头,果然,只有这样才能制得住爱美到极点的娘娘。
偏偏卫晞却怕云玖担惊受怕,开口解释道,“嫂嫂不必担心,这药膏很是奇效,只需三日便能好全,不会留下疤痕的,放心吧!”
听了卫晞这话,云玖才点了点头,乖乖地将右手自然垂着,“有劳王爷了。”
两人都处理好了伤势,云玖便关心起卫长临再度遇刺的事情来。
清风答,“娘娘有所不知,皇上与属下本是去太傅司马大人府邸的,但太傅府的下人说司马大人去了军营一整日没有回来,皇上觉得事有猫腻,便让司马府的小厮来王府通传一声,他带着属下去军营找司马大人……只是还未行至军营,便遭遇埋伏。一群黑衣人涌了出来,皇上带领属下杀出重围,在野外听到呼救声,救了被打晕在草丛中五花大绑的司马大人。再后来便是将司马大人送回去,这才错开了王爷派来寻我们的人以及青箬和十三月姑娘。”
听了清风的话,云玖沉了脸色,瞪了卫长临一眼,“根本就没人上门通传!”
卫晞面色沉沉道,“因为派来通传的小厮被杀了。”他也是带着人偶遇上从司马府回来的卫长临他们才知道当中还有这一回事,结果派人一查才知,那小厮根本就没能来王府传话,而是死在了司马府前一处隐蔽的巷子里。
这也是为何卫长临明明派人告知了云玖和卫晞,自己的去向,而他们却遍寻无果。
不然云玖和卫晞早就派人去寻了,也不会让卫长临和清风以寡敌众地对付那些黑衣人。
云玖完好的左手不重不轻地拍了下桌子,美目簇了火,“这些黑衣人究竟是谁,为何要刺杀你!”
卫长临抿了唇,语气严肃道,“我交过手,这次的黑衣人,身手与琳琅山庄中刺杀我的,以及后来客栈那回是一样的路数。”
“是他。”卫长临顿了下,断定道。
云玖眸光微闪,又是那人!
但她一瞬的僵直后,却是恍然道,“如此说来,散播谣言的幕后主使,也是他——对,一定是他,那人处心积虑,从琳琅山庄开始,便一直跟着我们,几次三番地要杀你我,就是冲着藏宝图去的,一定是他!”
这样很多事就说得通了,比如为什么那人知道藏宝图在他们手中。只是……
“卫长临,我觉得事情远比我们想象得严重。”云玖眸子微沉,看向卫长临,后者望向她,她咬了下牙,道,“三月被那人盯上了,那人显然对三月的底细,甚至十三门很了解,暗中盯着十三门已久了。”
这是个可怕的敌人,他想要藏宝图毋庸置疑,可他还想要卫长临的命。
明知卫长临的身份,还几次三番筹谋刺杀,居心可见。
但她又感到一丝疑惑不解,这人,明明也盯上了自己,掌握了十三门的秘密,却并没有实质性地对付她,甚至几次都只是针对卫长临,就像今日的刺杀,也是在她与卫长临分开后进展的。
这个人,为什么独独放过她?
想到这点,她非但不会觉得庆幸,只感到更深的不安,有种身后时时刻刻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的毛骨悚然感。
“那事情就麻烦了。”卫长临手微握起成拳,眼睑微垂,声音含着一丝沙哑,陷入沉思。“接下来你的人不要动,交给我。”
他心底甚至在想,要加派人手,好生保护云玖,但他又怕徒增她的恐慌,便只沉默。
云玖乖巧地点了点头,也陷入沉默。
这个幕后黑手,将他们折腾得人心惶惶的,可别叫她揪出来了,不然……
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第379章 杨敬质问,朝局变化()
隔日早朝,如卫长临所料,朝堂的气氛很是诡异微妙。当他走进大殿那刻,很明显的原本窃窃私语的大臣们一个个瞬间静如鸡,并且用打量探究狐疑的目光觑了高高在上的卫长临一眼,而后又垂下头。
掩耳盗铃。
心里明白这些大臣在狐疑什么,可卫长临就是安坐不动,只假意不知外头的谣言,如平常一般,淡淡地问了一句,“诸位爱卿,可有事要启奏?”
龙袍加身,白玉冠发,狭长的眼睛微微上挑,年轻清俊的帝王,一手扶着龙椅,另一只手放在膝上,高贵优雅又清冷,淡淡噙着一抹笑,耐人寻味。
下面那些大臣一个个也是老奸巨猾,消息灵通得紧,原本酝酿了一晚上加一早晨的话,在皇上似笑非笑没事人一样的神情下顿时有些偃旗息鼓了。
难不成皇上还不知道?心里一时有些没底了,一个个你瞅瞅我我瞧瞧你,好些打了退堂鼓。
但转念他们又想,不可能吧,皇上消息如此不灵通?
这一不确认吧,这原先暗搓搓的设套也死了一半了。
当然,这其中自不会包括杨敬这个老狐狸。
他扫了眼周围跃跃欲试又瞻前顾后的几个老家伙,顿时面露几分不屑和恼怒,这些家伙就没有一个靠得住的!
是以,他没有犹豫地就站了出来,腰背挺得笔直,手持着玉笏,声音铮铮有力,“老臣有事启奏!”
卫长临没有说话,表情都不带变化地抚摸着龙椅的龙头,轻轻磨着上面的龙角,半晌才清朗温润道,“国公请讲。”
杨敬对上卫长临淡然处之,面不改色的脸,以及一双清寒含笑的眼睛,心里微忖了一瞬,但很快便挥去心头这一丝异样。
“不知皇上有没有听说这两日街头小巷都在传的一件事……”他停顿一瞬,待卫长临配合地问了声“哦?是何事”后,高声道,“这两日街上盛传,传闻中的四国宝藏图现世,且有人有板有眼地说,宝藏图落在了皇上您的手上!老臣想问,可否有此事?毕竟四国宝藏非同小可,如果此事是空穴来风,还请皇上及时澄清,不然任由谣传盛传下去的话……只怕,会闹得人心惶惶啊!”
好一个人心惶惶!
卫长临勾唇,却不笑,眼眸清寒没有一丝温度,明明面无表情却能叫整个大殿感受到,皇上——不悦。
“国公这话有意思,你既说了是谣言,朕又何来澄清一说?还是,国公觉得朕需要给你一个交代?”
胆敢叫一国之君给个解释,澄清?镇国公杨敬这是真的将皇上当做当年那个羽翼不丰,任由他们杨氏摆布宰割的小皇帝不成!
朝臣一震,不为别的,这可是皇上头一回这么嘲讽地对镇国公说话啊!
谁不知道镇国公手握重权,麾下又有那么多跟随者,头上还有曾权倾朝野的太后帮衬,皇上忌惮他,文武百官哪怕有不服的,也还是敬畏畏惧他的实权,不敢与之对抗。但今日,皇上鲜少地撂脸子……
保皇一派简直是心中喜极而泣啊,他们拥护爱戴的君主从来都不是懦弱无能的昏君,只是可恶朝堂后宫被杨氏兄妹把持,不得不隐忍求全,在虎口中历练成长。
他们甚至有预感,就是今天起,皇上与镇国公以及太后的争斗开始白热化,走向了明面!而他们这些年装傻充愣隐藏实力与立场,等的就是这一天!
杨敬不想卫长临竟然敢当众对他这般态度,先是一愣,而后心中恼怒,但面上只是微微铁青一下后便恢复如常——
“老臣绝无此意!老臣只是不想皇上的声誉被损,这宝藏图事关国家大事,皇上若是真的拿到了,于我们卫国而言也是喜事!”
言下之意,皇上你拿到藏宝图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告诉朝臣?难不成是想自己私吞?
这是逼他承认?
卫长临轻笑,不答,眼神却是淡淡地扫向其他人。
最后落在了老狐狸中的老狐狸,陈鼎身上。
后者倒真是不负狡猾之名,直到卫长临淡淡的目光扫过来,他才像是如梦初醒般,施施然走出来。
字正圆腔地道,“臣有异议,国公这启奏奏得是愈发没有水准了!这等市井流言居然也能被国公拿来朝堂上做质疑圣上?”
他话一落,杨敬脸色就铁青了,怒目而视,“丞相此言差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的言论的力量不容小觑!大街小巷都在谣传,怎么就是市井流言了?若不及时制止,人心惶惶之时,便不妙了!”
“国公慎言!”陈鼎面色一白,似杨敬说了大逆不道的话般,“什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这是危言耸听!国公上朝前恐怕还不知道百姓最新议论的是什么吧?”
陈鼎笑了下,不看杨敬,而是面朝文武百官,“那散播不实谣言的骗子已经被送去官府,他的骗局当众被揭穿,百姓现在无不是歌颂帝后圣明,哪里有国公所说的人心惶惶?”
什么?
杨敬闻言眉心隆起,错愕和震惊地看向陈鼎,一时有些拿捏不准这事的真实性,“丞相莫不是在讲笑?”
他昨夜才得知这个消息,一想到卫长临这个被自己捏在手心里听话了几年的小皇帝近年愈发难以琢磨不说,还很有可能已经得到了传说中的四国宝藏,四国宝藏……若是落在了皇上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是以他一早上朝便是为了逼卫长临讲出实情的,就算不能,好歹也可以试探下,只可惜……这个平日里很好说话的皇上啊,似笑非笑,用一种说不透的诡异目光看着他,却一个字都没有透露出。
而这个陈鼎,自从两家嫡子相继没了后,他便像是一条疯狗似的咬住他不放,偏偏陈鼎是文官,能言善辩,总是会钻空子……
眼下看来,陈鼎是要和自己作对到底了,也许还有扶持皇上,一同对付他的打算。
杨敬想到这,眼神暗了暗,一丝杀机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