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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你好。不是锦衣玉食的好,而是让你再也不用活在暗处,被人当成异类的好。”
他好笑,居然会生出好笑的念头。
十一岁的天之骄女,皇家小公主,她有着他印象中皇家的威仪和倨傲,却并没有开口闭口用“本宫”、“本公主”来压他。说话也是坦荡直率,竟是叫他生不出一丝反感来。
生活在眼阳光下,不用被当成异类么……
他很想告诉他,不必白费心思了。因为他不需要活在阳光下。
可对上少女倔强又明亮的眸子,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半个月后,他松口了。
“我不想欠你的,我只答应保护你的安危,如若有一天,你达成心愿了,便让我自行离去。”
少女讲了她用他的理由。
她需要强大,需要培植自己的势力。
她要报仇。
鬼使神差,呵,这四个字用得越来越多了,是啊,可不就是鬼使神差么,不然他怎么会因为她几句话就甘心留下做她的手下?
“从今天起,你叫二月。”
然后,她正色,替他取了新名字。
他这才想到,自己好似是没有名字的。小时候的名字他早就忘了,杀手都是叫的代号,而他那个名义上的师父,从未给他取过名字。
江湖上……只是叫他嗜血。
这是除了他娘亲以外,第二个给他取名的人。
虽然他并不认同,她说他是她在二月捡到带回来的,便为纪念,取名二月。
实际上,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了。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她乐意,便随她吧。
随她吧。
他却是没想到,这一句心软的自我安慰,却叫这三个字,伴随他那么多年。
她是他的主子,原本以为只是口头约定的主子,也许等她报了仇,他就会离去。
可渐渐地,他适应了不用戴面具,渐渐地,他看着她一步一步从稚嫩的小少女,慢慢长大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大姑娘。
他从服从命令被动去替她杀人,保护她,到心悦臣服地替她做事,甘之如饴地做她手上最锋利的一把利刃。
一把,有感情的刀。
居然觉得,就这样一辈子也还不错。
一辈子,也不错啊。
第292章 两方,齐国长公主()
“属下无能,未能完成主上交代的任务,请主上处罚!”带着一身血腥气的黑衣首领,身上几处伤口都在流血,他面巾摘下,露出一张失血过多而惨白难看的脸,刚毅的面上带着畏惧,跪在一名男子身后。
男子着一袭白衣,外面罩着黑色的斗笠,伸长如玉。立在山顶,望着一望无际的林子,负手而立。
闻言脚轻转,回过身,斗笠遮住他的脸,他只轻淡地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又柔和,似乎还带着温柔……
“又失败了。”
只四个字,还是用的陈述语气,明明男子声音带着柔和之意,毫无责备。
却叫黑衣人面色一变,头又低了几分,拱手告饶,“属下办事不利!求主上责罚!”
“你知道的,我不养无能之人。”男子伸手,这手白皙如玉,比女子的还要好看,轻轻扶起狼狈的手下,声音依旧柔和,语气轻飘飘的,感受到黑衣人手背一僵,他似乎轻笑了一声,收回手,望着虽站着却始终低着头,身子僵直的手下,声音骤然一冷,“念你跟在我身边多年,自行了断吧。”
黑衣人身子顿时一委顿,却勉强咬着牙,闭上眼,头垂得更低,从怀中拿出匕首,面如死灰依旧恭敬地应,“谢主上!”
然后抬手,白衣男子立着不动,并没有出声制止。
“噗嗤——”匕首直刺入心口,没入肉中,黑衣人嘴角鲜血溢出,直挺挺地握着插进心口的匕首倒下。
未几,一人走出,目光落在断了气的黑衣人面上,微做停留后便面不改色地拱手,恭敬地道,“主上,还需要派人吗?”
白衣男子掩藏在斗笠里的双眼,透着薄纱看向自己方才扶黑衣人的那只手,动作优雅地拿出一方白净的帕子,轻轻地擦拭着,然后将帕子轻轻揉了下,扔到脚边。
“不必了。藏宝图和人都没有带回来,卫长临的人头也没取下,还损失这么多人,恐怕卫长临已经怀疑了,接下来先按兵不动。”
“是!”
白衣男子转身,朝林子深处走去,声音不沾烟火气地问,“对了,那边查清楚是谁也在打藏宝图主意了么?”
男子面色微妙地凝了下,然后垂了垂眸子,声音微低,“未曾……”
“呵——那我心中就有数了。”白衣男子轻嘲地笑了声,似乎并不恼怒这个结果,反而饶有兴趣地勾唇,意味不明地道。
风吹过,雪白的帕子被带起,飘至地上黑衣人身上,盖住他的脸,便再也不动了。
另一头。
老板娘带着两名跟班,骑马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在一处亭子外,下马,将马匹拴好后,朝亭子走去。
亭子里有一人身着玄色华服,身后立着两名高大的侍从。男子端坐,上身笔直,一手举着杯子,正小酌。
老板娘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衫,英气刻板的面上鲜见地露出一丝窘迫,但很快又隐去。
她回头,对虎子和大汉交代一句,“你们在这等我。”便挺直背脊面无表情地踩着台阶上去。
在亭子外的白石板路上,一掀裙角,单膝跪下,左手置于心口,十分虔诚尊敬的一个礼,不卑不亢地道,“草民叩见皇上!”
男子手微顿,酒杯放下,英俊的眉眼带着几分寡言的凌厉,看向恭恭敬敬跪着行礼的女子,眼神若一潭幽深的湖水,不知喜怒,声音醇厚低沉,“红英,你还怪朕?”
被唤作红英的女子闻言唇角先是一抿,而后松开,声音恭敬也冷淡,“民妇不敢。”
“草民”到“民妇”,称呼的转换叫男子面容微凝。
男子不是别人,竟是齐皇。
他眉宇间的阴郁叫整个人显得格外严肃和威仪,但是他的声音却带了一丝无奈,声音温和下来,“红英,你还是不肯原谅朕吗?”
“民妇不敢!”红英依旧板着脸,恭恭敬敬地答。
“你!”齐皇面色一变,眉宇间便有雷霆之色要压下来,只是望着红英身上粗鄙的衣衫以及平凡的脸,幽幽叹了一声,“朕知道,你还在怪朕……只是,他已经去了,你一人流浪在外,朕很是不放心,如若你……”
哪知,红英只是冷淡地抬起头,不卑不亢地打断了齐皇的话,“皇上不必说了!民妇听从皇上的命令,虽未能完成任务,但民妇听从皇上驱使,直到完成任务!”
齐皇似乎被她冷漠的语气伤到了,眼睛微红,大手紧紧握拳掩在袖中,死死地瞪着她,“朕没有想让你完成任务!你明知道朕是希望你跟朕回去!”
红英起身,弹了弹衣衫上的灰尘,瘦弱刻板的面上没有一丝动容,“民妇不回去,民妇的夫君家在这,民妇便在这。”
她垂着眸子,面无表情,似是铁了心。
“咣当——”
齐皇勃然大怒,拿起杯子便朝她脚边扔去,登时杯盏碎了一地,他恼怒地望着红英冷淡眼睛都不眨的面容,咬着唇隐忍着怒气,看向她身后战战兢兢的虎子和大汉,不禁怒笑,“你堂堂齐国的长公主,当真要为了一个死人,放着皇室的尊严血统不要,在这么一个破地方带着这些人隐姓埋名一辈子不成!”
齐国长公主!
红英眉梢微动,似乎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谓了,嘴角一勾,便是个嘲讽的弧度,她冷冷地抬头看着齐皇与她相似的眉宇,声音一如既往地淡漠,“比起那个冰冷的囚牢,民妇倒是觉得这里更自在——民妇的夫君是死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他死了,民妇便是一介寡妇,皇上何必规劝民妇?”
“齐红英你!”齐皇怒极,面色铁青,指着她的脸呵道,“你瞧瞧你,放着尊贵的公主不当,改头换面,过得什么日子!你这样,是想朕更加内疚吗!”
这话叫红英微微动容,她叹了声,眼里似一潭死水,“皇兄若是真的内疚,为何要红英在他留下的客栈动手?皇兄,你忘了,如果当初不是你,红英,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第293章 特殊,打翻了醋缸()
卫长临带着云玖从客栈离开,原本客栈藏起来的那些人不知去向,云玖觉得她们估计也不知道老板娘的真实身份和行踪,便也不追查这些无辜之人。
一路上,多了个二月,咳咳,某陛下的脸色就一直有些……臭臭的。
就好比现在——
碍于云玖的身体,他们回去并没有赶路,每隔两个时辰都会找个歇脚的地方休息下。这不,才下了马车,卫长临正要与云玖说几句贴心话,哪知,对方掀开车帘,扶着十三月的手便下了车。
然后直奔身后正在给马喂水的二月。
卫皇陛下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手,额角一个大写的十字路口立显,那个碍眼的银发男!
比那个十一月还要碍眼!
“二月二月!”云玖哪里知道卫长临这厮居然小心眼的醋了,她自从嫁到卫国,便没有见过二月,这好不容易见到老朋友,自然是有些兴奋的,更何况,二月的身世比较特殊,她当初费了好多心思才招揽这么一个人才,又是她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的第一个左膀右臂,算起来还是不同的。她花的心思不比对十一月少,但二月自从跟了自己,帮了她太多,救了她几回,四年了,她早就当他是自己人,兄长一样的存在了。
不过……
卫皇陛下是不会理解的。
二月将手中给马喝水的水囊放回马身上,见到提着裙裾的云玖朝自己小跑过来,冷峻的眉眼不禁柔和了下来,面部线条都明显地柔了。
唇角扯了扯,笑起来还是有些僵硬,声线冷语气却恭敬,“主子。”
云玖看向身后抱着黑布包裹的琴的善舞,再回头看着二月,面上扬起了明媚的笑容,“你知道吗!我找到消除你体内戾气的法子了!”
话落,她打量二月的神情,后者果真是微微一怔,而后唇翕了翕,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他没听错吗?
她用的是“消除”而不是“克制”和“压制”。
想到她方才回头看善舞怀中抱着的东西,二月不禁目光黏在那黑布上,声音微微发紧,“主子指的是……她手中的琴吗?”
难道这琴就是……
他心中隐隐有了想法。
云玖点头,终日因解不开宝藏秘密的郁闷一扫而光了,在马车上她每想不通答案的时候,要么和卫长临对弈,要么就是研究琴谱。
她也是偶然将二月体内总是不受控制的煞气与之前她昏迷的事联系了下,最后果然发现,镇魂曲,可以压制习武之人体内经年累积的戾气煞气,而配合后面的安魂曲,加以时日,便能彻底消除。
她已经背下了镇魂曲的曲子,只要好好练习下安魂曲,两曲配合之下,只要一段时间,二月体内的戾气便可以消除。他也不用时长因为嗜血丧失理智而痛苦。
是以,当她背下安魂曲完整的曲子后,便让善舞抱着琴,过来告诉二月这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