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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辰渊晚上果然没有回来吃晚饭,言依依饭吃到一半,把碗一推:“心心,我要爸比!”
我哄了她半晌,言依依就是不肯吃,说要爸比喂,说爸比晚上要回来吃饭,怎么还不回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想知道杜辰渊情况怎么样,索性就以言依依想他做借口,忐忑的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是苏婷接的。
“言小姐,杜先生他正在开会。”苏婷的声音不显山不露水,我很难分辨她所说是真是假。但我宁愿相信她所说的是真的。
挂了电话,又哄了言依依半晌。好容易等到深夜,想着杜辰渊应该要回来了,我在准备着措辞,猛然回忆起苏婷对我的称呼,之前她已经恢复了夫人的称呼,可是刚刚,她对我的称呼是言小姐。
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正在悄然的发生着,而我却无能为力。有一种错觉,杜辰渊正在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第119章 秦扇之死()
我一夜未合眼,左思右想,胡思乱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夜坐到天亮,腿坐麻了,正要起身走动走动喝口水,便见蒙蒙的天色下,杜辰渊正往家走。
我开了门站在门口等他,杜辰渊看见我的刹那,眸子亮了起来。原本略显疲惫的身姿便也片刻就轻松精神了许多。如此看来,我还是杜辰渊的一剂良药呢。
“我回来了!”四个字,像是他遵守着的我的承诺。他站在阶梯下,微仰着头,清瘦了许多的面颊上是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我笑着朝他走近,双手揽上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偎进他的怀里。连我自己都很惊讶,这样亲密的动作竟然这般轻易就做了出来。
杜辰渊轻轻拥了拥我,在我鼻子上轻捏了一下,沉声问:“等久了?”
我用力点头,的确是,整个漫长的夜,不只是等待那样简单,我还在胡思乱想着把他带走的人会是谁?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阻止他回家。“好在你回来了,等多久都没关系。”
杜辰渊微微动容,站在蒙蒙的天色下,双手捧着我的脸仔细端祥:“嗯,长大了。”
我哭笑不得,跟着他进屋。杜辰渊去洗了澡,因为背上不能进水,我替他擦了。他拉过我,在床沿坐下:“出去的时候说有话要说?”
我咬了咬唇,像现在我们这样,又何必还去在乎是否真正的给过确定答案?
“那我先说吧。”杜辰渊看着我,一字一句的道:“我离开帝一了!”
我愣了愣,昨天看他和温桁说话,似乎也没有立即退出的打算。
“看你这样子,怕我离开帝一就养不起你么?”杜辰渊笑了起来,手捏了捏我的脸颊。
我还没反应过来,却是下意识的接了话:“谁要你养?”
杜辰渊变了变脸色,我忙又道:“好歹现在女性也是半边天了,我可以工作。你负责言依依就好了。”
“哈哈……”杜辰渊这次笑得越发大声,我急得伸手捂住他的嘴:“又想伤口裂开么?”
杜辰渊止了笑,舌尖在我手心里轻舔了一下,我痒得立即收了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杜辰渊套了件宽松的衣服,接着刚刚的那个话题:“你工作的话,需不需要我给你安排?”
安排?瞧瞧,多大的口气。
我轻瞟了他一眼:“都离开帝一了,你还说大话。”
杜辰渊穿好衣服,拉我入怀,指尖点在我的额尖上:“嫌弃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虽然后背受了伤,手臂的力气却相当大,紧紧的扣住我的腰,让我动弹不得。
“我只是实话实说。还不让人说实话,有天理吗?”我笑着挣扎,却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扯了他的伤口,整个身子便嵌在他宽厚的怀抱里,以极其暧昧亲密的姿势。
耳垂被轻咬了一下,杜辰渊的气息喷拂过我的耳测,便觉一股电流窜过,我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想到他说的那句怎么收拾你,登时心如鹿撞。
“杜辰渊,你注意下你的行为,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唇被他堵住,一点一点的轻咬过我的唇瓣,杜辰渊略显嘶哑的声音道:“现在天色蒙蒙,不见白日,正是收拾你的大好时机!”
我喘着气,意乱情迷,倒还记着他的伤口:“你要伤口再度裂开么?明天不能抱依依,她若问你原因,看你怎么说得出口?”
杜辰渊停了动作,却仍不肯松开我,紧紧的扣住我的腰,下颌抵在我的头顶:“别担心,要给你安排工作还是可以的,至少祈望你呆过,熟一些,对吧?”
我倒是忘了,他离开帝一,还有祈望工作室和乐与地产。所以说,他离开帝一,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你耍我?”我瞪他,杜辰渊朝我做了个鬼脸,拉了我的手道:“不困么?一夜没睡,过来陪我躺一会儿。”
我看着他笨拙的样子,指了指他的后背道:“这个样子,你确定你能躺?”
杜辰渊上了床,侧着躺了朝我招手。
我脸又热了起来,虽然之前他在住院的时候也曾抱着我躺着,可和此时的状况似乎不太一样,彼时他跟我装可怜,时不时说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而今天,他并没有用这招,只是朝我招手。
面对着他侧躺时弯出来的那个怀抱,我竟然抗拒不了它的吸引力,缓缓的靠近,脱了鞋偎了进去。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我们将重新开启新的生活,而这一切,将和这个男人一起,这样想着便觉得异常心安与幸福。
杜辰渊离开帝一的消息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毕竟他在帝一的这六年多来,帝一的业绩一直很好,尤其还开拓了好几个别的市场。
但奇怪的是,帝一集团的发言人却并不承认杜辰渊已经离开了帝一,只对外发表声明称,杜辰渊身体抱恙,将会离职休养一段时间。
面对这样的报道,杜辰渊不置可否,却是真正的清闲下来,大多时候,他就陪着言依依和我逛逛商场,去公园走走之类,偶尔会去容卿家里坐坐,偶尔约宋桥和容卿一家来家里打牌。
他过的就是退休后的生活,我如是笑话他。杜辰渊倒是全盘接收,笑着说,他这是用六年的时间换了下半辈子的清闲,最主要是还佳人在怀,值得。
不在帝一的杜辰渊很爱贫,和他以前冷酷的形象大相径庭,但我们家里,时时都能听见欢声笑语。
有时是杜辰渊逗言依依,有时是言依依追着容炜跑,有时是宋桥被杜辰渊耳提面命,宋桥也时常跟我抱怨:“嫂子,你说以前吧,辰哥忙着帝一,没有空闲来过问祈望和乐与的事,可现在他都不在帝一了,还当甩手掌柜,就有点不厚道了吧?”
我应着他就是就是,一面道:“我回头好好说说杜辰渊,好歹得给你找女朋友的时间啊。”
宋桥一听,立马道:“啊,没关系没关系,嫂子,就让辰哥在家多陪陪你们吧。”
还真是翻脸比翻书快。杜辰渊在一边朝我竖起大拇指:“有进步!”
希蒙给我打电话,说是秦扇想见我最后一面。听到“最后”两个字,我的眼泪瞬间就滑落下来,我们之间的友情,那些一起走过的青葱岁月都一一的浮现脑海。
杜辰渊拥着我,看见我的泪,又一次手足无措。
他送我去的医院。许是回光返照,秦扇的气色好了挺多。只是说话仍有气无力,希蒙说她已经昏迷很长时间了,医生让安排后事。
这一刻的希蒙,倒是显得很镇定,很淡然。我隐隐有着担忧,他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着拍了拍我的肩道:“别太担心,我答应过她会好好活下去的。”
秦扇不想躺在病床上,她喜欢花香,我推她走在医院里,三角梅正在开放。
“心心,我想拜托你一件事。”秦扇临终要对我说什么,我完全没有预料,而更加没有预料到的是,她会这么快就离开我们。
我蹲在她的轮椅前,秦扇道:“也许这个请求会让你为难,但是,我想不出别的更适合的人。”
我愣了愣,大概猜到了她的意思。正要拒绝,秦扇制止我:“不求你对他怎么样?只时时帮我看着他,提点着他就可以了。”
秦扇也不放心希蒙!
“他一忙起来,会忘记吃饭;他的胃不太好,需要好好调养;他在国外的那年,受过伤,一到变天,关节会难受……”秦扇事无巨细,说的都是希蒙。很久以前,我以为自己是最爱希蒙的那个,却原来,秦扇才是一直把对他的喜欢、关注和爱都放在心底的那个人。
我流着泪记着,握着秦扇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许是说了太多的话,她的精神很虚弱,我把她推回病房,秦扇说想和希蒙呆一会儿。想到这也许是见她的最后一面,我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失魂落魄的走进电梯,便见佳佳正巧前来体检,也是一脸的心事重重。这是头一次见她先生,两人正在讨论着胎儿溶血症的问题。
我对溶血症不太了解,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插不上话,只能安慰了几句。
一天的情绪都不太好,晚上就听说秦扇走了,便又一次哭得肝肠寸断。
秦扇的后事,杜辰渊一直陪着我。有好几次我都怔怔的坐在她的遗像前面发呆,听见她在喊我,一回神却只剩了她的照片。
我想这辈子,也许再也难以找到像秦扇这样能陪着我一起笑闹,对我推心置腹,把我的快乐和幸福看得比自己的还重的人了。
扇子,你这一世的深情,我该怎么还你?
第120章 乡间野营()
因为秦扇去世,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自伤感这中抽离出来。杜辰渊便想了各种法子要让我发泄和放松。这天,宋桥来电话,说整个祈望工作室上半年度业绩达标,辰哥心情好,组织全体职员去野营,盛情邀请我和杜辰渊、依依一家三口前往。
我提不起兴趣,哪儿都不想去。宋桥说如果嫂子不去的话,这次给祈望所有员工的福利,辰哥将全部取消。嫂子你是不知道,大部份的职员都盼着这次集体出行,因为可以带家属,大部份的职员都会带家里小朋友一起去。如果野营被取消了的话,那些孩子们该有多失望?
宋桥说到这个地步,我只能答应下来。彼时杜辰渊正陪言依依叠骨牌,因为杜辰渊这段时间的陪伴,言依依的耐心有所见长,能叠很多块,绕成一座迷宫的模样。杜辰渊每每做势要去推骨牌,言依依必会大叫着不让。
家里的气氛实在太好,时常让我有如置身梦中之感。杜辰渊为了让我开心,竟是想到了组织整个祈望去野营。
他的侧脸漾着笑意,不经意瞟我一眼,那一眼里有着浓厚的关爱和担心。
我走过去,看着依依叠牌道:“宋桥邀请我们出席祈望组织的员工野营活动。”这话说出来有点奇葩,杜辰渊是祈望的投资者,他要出席还得宋桥邀请。
“你想去么?”杜辰渊原本是陪着依依跪坐在地板上的,这会儿站了起来,离我极近。
“说是如果我不去,你就要取消这次活动了。”我微有抱怨,却也感念他对我的这份心:“时间是这周末吧?那里气候怎么样?昼夜温差大不大?”
决定了要去,该做好准备。杜辰渊打了电话给宋桥,便有人将这次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