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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70余名背挎着枪的‘联合军’哧哧跑过,窗户后,一名探子放下了手中长枪,略带疑惑地说道:“这是哪支队伍?不怎么像那些杂牌的打手啊!”
“看样子,好像是美国海军的军服,不过我也不太确定,组长,要不要把这情况汇报给高团?”
“有什么好汇报的?”
那个小组长懒洋洋的声音响起:“领头那个脸上贴纱布的我认识,就是前几日被少爷搧掉了半边脸的什么米勒少将,这群人,不管是海军还是什么私人武装,看他们行进的路线,都是朝唐人街去的!按照命令,往那里去的人我们统统不管,随他们过去闹腾就是了!”
“咦,去唐人街就不管?”
最先说话的那名探子有点不解,问道:“组长,唐人街里可都是咱们的同胞,把这些拿枪的洋人都放了过去,会不会闹出大麻烦啊?”
那名小组长颇有深意地一笑:“同胞又怎样?这几天,你们可曾看到那些同胞出来声援我们了吗?还不如几个大学的学生嘿,要说少爷平日里给唐人街的好处也不少了,可你们告诉我,那些头顶留辫子的同胞是不是还很多?这一次呀,我不怕告诉你们,高团的意思就是要闹得越大越好,让这些想缩起脑袋、两边不得罪的同胞看看,这些洋毛子发起疯来,是怎么待他们的!”
【383】 群英汇聚领事馆()
小组长说的冷嘲热讽,外加斩钉截铁,旁边的组员却还是心有不忍:“哎,但不管怎么说,那里面也有很多孩子啊,孩子懂什么,要是遭到波及的话”
“哟,你小子还有点娘们般的心软嘛!”
小组长嗤嗤笑了起来:“别忘了少爷说的,这是乱世,是咱华夏的危机年代!乱世里,人命有如草芥!想像我们华夏镇那样做到人人有饭吃、生命不受威胁,不付出是没法做到的!哼,谁让他们父母的脑袋里始终不认同咱们,不与咱们真正交心呢?那些孩子,要怪就怪这辈子为什么要投胎在这样的家庭吧!”
“可,可是”
那名组员年纪还轻,乃是华夏镇出来的嫩伢子,虽然觉得组长说的很有道理,但心底也还是忍不住直泛酸。
“好了,别给我流马尿哦!”
小组长喝了一句,随后便无可奈何地叹了下:“放心吧,少爷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实话告诉你们,昨晚高团就带着十个小组到唐人街提前埋伏了,今天洋毛子要打砸抢咱不阻拦,但如果要乱杀无辜,咱们神枪队可不是吃素的明白了吧?干,明白了还不给我擦干眼泪,草,我这都带的什么预备团员啊!来,扯下裤子,让我看看你们是不是娘们冒充的”
略过这帮党卫团暗探间的对话不表,6月2日上午10点差7分,联合军已然赶到了唐人街。
此时,唐人街的街道上行人很少,但一个方向的嘲杂样却是怎生遮掩也遮掩不住的。
斐里曼特瞅了眼,扭头问道:“那是什么地方?好像人都在往那边聚?难道是摆放大金砖的地点?”
精通旧金山地理的保罗一愣,连忙从怀里取出一张地图。拍在黄泥地上展开了,然后趴在上面撅起屁股左转转右转转,好一会才直起腰,不确定地答道:“照我看,那、那里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大清领事馆。”
唐人街。大清领事馆前。
自从开馆以来,这院门口就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当斐里曼特和米勒的联合军赶到时,映入眼帘的除了人头,还是人头。
人头有系辫子的,也有油光雪亮的光头,有扎了簪子的妇人头,也有垂髫的小孩头,绝大部分都是黄肤黑发的华人。他们就像一片衣衫海,把大清领事馆门前堵了个水泄不通。
唐人街的街道并不宽,所以这个水泄不通是真个密不透风,两边的骑楼上都挤满了人,叽叽喳喳、指指点点,仿佛面前有一台极好看的大戏,足以值得大伙们搬好小凳、拎上瓜子、品头论足一番嗯,斐里曼特到过东亚。也踏上过那片浩瀚悠久的土地,恍惚间。仿佛似曾相见:在那金碧辉煌的皇宫正前,繁闹的菜市口,熙熙攘攘,人们也是这般围着,吃吃笑着,好像看到同胞人头落地是过年一般的稀罕。足以当做旬日的谈资。
斐里曼特这老头晃晃脑,甩去不该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走神,对米勒道:“就是这里了,不过看来,那帮奸商似乎抢了先。”
米勒不屑一笑。回首检阅麾下‘虎贲’,张开五指晒道:“这里是联邦领土,我代表军部全权主宰旧金山事务,这帮奸商又能翻出什么风浪?人既然还如此多,那就说明大金砖还未走,一切尽在掌握呢!”
斐里曼特深以为然,便笑道:“是极,那我们就进去吧!”
要挤开看热闹的华人,用喊话是没用的,得用枪来吓,一名傲慢的英国水兵掏出佩枪,朝天连开三枪,没有射到惊鸟,倒是几乎射中了骑楼上赏观景的人鸟
枪声惊动了人群,一阵惊慌怒骂推搡挤压过后,人群中徐徐让开一条道,总算是让斐里曼特和米勒看到了领事馆的大门。
领事馆的门前,是一片弧形的空地,一排背着枪的恶汉维持着这片空地,把看热闹的华人隔在外边,不让进院门。
这帮恶汉不消说,乃是游行领袖——也就是那帮奸商的‘帮凶’,他们手上的武器五八门,当然了,肤色和种族也是囊括四海、应有尽有。
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黄肤黑发的华人汉子,他们俱是洪在艮安排进游行队伍的心腹,其中拿枪的很少,多是举着木棍铁棒,冲着父老乡亲凶神恶煞地挥舞着:“都退后,洋大人办事,你们冲上来,不是找死么?”
“别龙少爷龙少爷的叫了,我看了,他是个胆小鬼,今儿根本没出现,嘿,在洋大人的面前,他就算是个伯爵,也是个缩头的伯爵!”
“大金砖是属于洋大人的,你们没份,就算看了又怎样,小心被牵连当做同党抓起来!”
这些个心腹帮凶,别的本事可能没有,但恐吓起街坊邻里来可是一把子好手,许多好奇的孩童都被他们手里的大棒吓到了,噙着鼻涕,呜咽着向后找爹娘去也。
反倒是一些年长的,兼且见惯世面的邻里,口齿不闲,与那些心腹不示弱地对嘴:“小六,你忒没良心,上回你家老娘过世,岂不是龙少爷捐了50块钱?忘光了?”
“小冲子,你家的二哥不是在码头做工?每天领人家一美元,如今倒好,你这做幺弟的却跑来反对龙少爷,嚯嚯,这是要砸了自家兄弟的饭碗吗?”
“一口一个洋大人,你们几个家伙,从小就不见好,现在加入了洪门,骨头愈发软了吗?”
“你们学人游行,可曾得了洪老当家、方老当家的同意?别被人当刀子使,磕破了刃头,追悔莫及!”
一时间,大清领事馆门口是叽喳声一片,不绝不消,弄得那些帮着阻止华人进院子的非华人恶汉一头黑线:喂,你们这是帮忙堵人。还是趁机唠家常啊?
联合军的枪声倒是帮这些恶汉解了困,他们忙振作精神,端起了步枪,瞄准了霍然让出的那条过道。
“谁,来人是谁?停下来,报名。否则开枪了!”恶汉中领头的白人,尖着嗓子叫道。
“哼,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米勒少将捂着纱布,双眼不善地走在最前,而他身后,那些英国大兵都配合着端着枪,踩着皮靴,扮演着尽职尽责的狗腿模样。
“啊,原来是将军!后退。都后退!”恶汉们认出了来人,连忙收了枪,那些挥舞着棍子的洪在艮心腹更是大惊失色,顾不得扮龇牙咧嘴样,而是夹起了尾巴,乖乖地缩到了后面。
米勒少将是这群人如今倚重的‘核心’,不能得罪,况且如今恶汉的主子们不在。给他们天作胆,也不敢与这位军部的代表动手!
他们心里只是奇怪。这位光杆司令从哪里弄到了这么多士兵?
难不成,是338e师提前到了?
疑惑归疑惑,这些恶汉们都恭敬地让开了道,任由米勒一行人通过。
有兵权的滋味真好!
米勒少将心情大爽,找到恶汉中领头模样的白人问道:“你们不是去游行了吗?怎么都聚在此地?院子里有什么,你们的雇主呢?”
米勒这是明知故问。不过回答的人级别也不高,不敢耍心眼,便老老实实地回答:“禀将军,里面是北海伯爵放置的大金砖呢!各位大人都在里面,商讨这块金砖该如何处置。”
“哼。那我们进去!”
米勒少将确定了金砖还在,心头大定,便一招手,领着斐里曼特等一大伙人,越过这群谄媚的恶汉,昂首阔步地走进了领事馆大门。
进去之前,米勒倒是还有闲情品味一句:“门口这对石狮子倒是精神,可惜呀,里面的人私通北海伯爵,乃是重罪,迟早要收了去”
米勒少将走进院门前,是抱着乾坤定鼎的心情,不过等他走进院子,这个心情就不翼而飞:我、我去,院子里怎么这么多人?开茶话会吗?和我预想的不太一样啊!
是的,院子里的人非常多,论密度,恐怕不亚于外边看热闹的唐人街居民,放眼乍看,里面不仅有米勒预计内的那些奸商和领事馆官员,还有预计外的一大帮记者,举着令他头疼的相机,正对着院落中央的大金砖一阵狂拍!
米勒少爷见状,心里便有了骂娘的冲动:这群记者阴魂不散,哪里都有他们的鬼影子,这些个有关金砖的照片要是流到外边,便是一个个的麻烦,少不得还要分润一些好处给别人
不过,记者还不是最麻烦的,米勒少将被身后的保罗推了推,这才看到大金砖边上立着一圈荷枪实弹的远征军,而一圈黄线,将大金砖与周围的‘观众’隔开。
保罗凑过头,建言道:“少将,您看那圈黄线边,有子弹密集扫射的痕迹,另外,地上还有血迹,这里,恐怕是发生了一场恶战”
米勒没来得及答话,斐里曼特也负着手走了上来,向上呶呶嘴:“看,二楼,我若没老眼昏,那应该是重机枪!这下麻烦了,远征军出动了重武器,看来是要拼力保护这块大金砖了。”
米勒少将抬头,扫到了二楼那根森森的枪管和后面若隐若现的操枪手,点头道:“不意外,这下我反而放心了,如果北海伯爵一点保护措施都不做,便把大金砖丢到这里来,我反倒要担心这是个陷阱呢!”
米勒他们进来前,院子里似乎正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当中,而米勒的出现,显然把这个平衡一下子打破了。这不,米勒三个刚刚交头接耳完,欧阳明就迎了上来,脸上的笑容,僵硬得比哭还要难看。
这是第几拨人了?
欧阳明一边机械地举手恭迎,一边欲哭无泪地在心里想着:该死的龙毓杰,你做的好事,一块金砖,引来这么多狼!而最最让人可恨的是,你这个始作俑者,到现在居然还不出现,妈的。烂摊子都要交给我来处理吗?我、我区区一名朝廷驻海外的领事,站着这里的都是大爷,我、我处理得了吗我?
话要从一个小时前的首次冲突开始,第一拨来的人是那些奸商组成的游行队伍,他们不信邪,派了打手越过黄线。想仗着人多,从一个班的远征军眼皮子底下将大金砖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