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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成功制造混『乱』的柏知已经举着扁担努力的跑远了,她的力气很大,但是身高不够,扁担根本抗不在肩上,只能双手高举,在黑暗之中一溜烟的跑远。
她识路能力很强,知道附近路过了一片农田,再快的奔跑也是比不过汽车的,一旦绑匪开着车库里的车来追,柏知他们肯定会被发现的,于是,农田就是她的目的地。
农村的路上也没有路灯,土路上面都是石子,天上只有几颗星星,看不到路的柏知哪怕再小心,跑的时候也被绊了一跤。
扁担摔了出去,两个男孩在竹筐里没受伤,但柏知的膝盖和手掌全部被擦伤,尤其是右手先落地撑了一下,骨头扭到了,疼的柏知小脸都皱起来了。
疼,第一反应是想哭,可是柏知在夜风中哆嗦了一下,吸吸鼻子忍住了眼泪,身边没有妈妈和姐姐给她看伤口,哭不仅没用还耽误时间,身上又裹着一层灰的柏知立刻爬起来,把扁担举起来,皱着眉头继续跑。
回家再哭,现在她要很勇敢。
从路面上跳到农田里有个小水沟,柏知又摔了一下,本来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胡『乱』用袖子抹了把脸,又委屈又生气的柏知瞪圆眼睛,拖着两个男孩藏进了农田的庄稼里。
委屈是摔倒了,妈妈和姐姐不知道,她也没有人能撒个娇。
生气是坏绑匪,让她现在还回不去,只能躲在农田里受冻。
两个男孩被磕磕碰碰这么久,也恢复了意识,还没有清醒就被柏知捂住了嘴,哼,她看过好多电影,当然知道人质一出声就会被找到的定律。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农田里,但是,身边的陌生小孩子总比绑匪更有安全感,两个男孩也意识到现在的情况紧急,在农田的庄稼里被虫子咬,被风吹,哪怕在发抖也不吭声。
夜里实在太凉了,三个小孩紧紧的挤在一起,两个男孩子年龄更大一些,大概能猜到是柏知救了他们,看着柏知冷静的模样,挨着她也镇定了很多,开始在身上找有没有能联络父母的东西。
而勇气来源柏知,实际上却在走神,又饿又累手也好痛,她想妈妈也想两个姐姐。
不过,难过之余,柏知还不忘把眼泪攒住,她要留到回家再哭。
第十九章()
绑匪搜过两个男孩的身,机械模型也是那个时候摔坏的,但是,他们也没有想到,男孩衣领内的纽扣拆开就是定位器,躲在农田里,褪掉身上捆着的绳子,两个男孩就开启了定位器等待救援。
夜晚的农田除了冷风,就是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和庄稼地里老鼠穿过的悉索声,为了不让绑匪发现自己,三个孩子除了缩在一起,也不敢发生声音,几乎是一动不动的。
两个男孩的外套被绑匪扔掉了,穿着单衣冻得不行,反倒是柏知不知道是校服保暖还是自身体温高,像个小火炉暖洋洋的,被挤在中间当成人形暖宝宝。
虽然看得出,这个陌生的小孩子比他们小,但两个男孩子却从柏知身上得到了勇气和温暖,紧紧的贴着她,还时不时偷看柏知的表情。
而此时,沉着脸盯着自己的手腕,柏知内心惆怅,唉,再见不到妈妈和姐姐,自己的伤就要痊愈了。
自己逃出学校还失去联系,这事怎么想都是要打屁股的那种,柏知还想着自己惨兮兮的,凌娅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可是,看看这讨厌的自愈能力,她都看不出受过伤了!
没等柏知想出点什么歪主意挣扎一下,三个小孩子就被找到,顺着指令到达目的地的警察们也没有想到,嘿,这里有三个孩子?
救援这么快,其实也和柏知有点关系,她折腾出来的爆炸没有伤到绑匪,但声响和亮度已经足够引人注意,这个废工厂离村子有一定的距离,但大晚上这动静,让村民们还是报了警。
爆炸不是个小事,不少警力出动,半途又发现被绑走的两个孩子发来的定位,增援的警车还在后面,先头部队一分为二,先确认孩子们的安全。
那边逃窜的六个绑匪也被村民们和警察抓了个正着,夜『色』之中不少警车呼啸而过,但这些都和柏知没有关系了,警察们确认了她的身份,通知了凌娅之后,柏知就被一个女警官抱在了怀里。
三个小孩子明显是受到惊吓,又被冻了很久,在家人出现之前,警察们也不敢贸然询问,就先让队里的女警官陪着孩子们。
勇敢了一把,此刻恨不得得意叉腰,嘚瑟一下的柏知,其实不太需要这种安慰,但两个男孩抓着她的校服不松手,看到警察也很排斥,让她走不开,一个不注意就被抱起来了。
实际上,三个孩子从外表看,柏知最凄惨,两个男孩除了穿着单衣,身上沾了点泥以外,就没有什么了,但柏知不一样,脸上被蹭的灰和黑『色』的机油,头发好像被烫了一下,发尾有点卷,衣服更是土和泥混合,手肘和膝盖的地方还有些擦破,一看就是摔跤了。
虽然警察们不清楚,这三个小孩是怎么出现在一起的,但单看外表,柏知才像是被绑架的那个,另两个像是被顺带的。
女警官也知道两个男孩子身份不一样,一出事巴音的全部警力出动,他们局长都急的摔了好几个杯子;柏知却是巴音本地的孩子,家长发现孩子不见了,报警之后也只有两个警察去处理。
这么一对比,女警官安抚柏知的声音更温柔了。
被找到的时候正是半夜,坐在警车里,两个拽着柏知衣服的男孩子困意和疲倦涌上,有点撑不住的点头,柏知的精神很好,和女警官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眼睛圆溜溜的等着见家人。
刚才警察小姐姐已经说了,等会儿她就能看到妈妈姐姐了,把柏知高兴的左扭右扭,全然忘记刚才她还在委屈巴巴,念叨着等会儿回家再哭的事情。
两个男孩的家人和凌娅得到消息,知道孩子接回来之后就开始焦急的等,凌娅没想到柏知也被牵扯到绑架案之中,她一时间又怕又急,陶岸和陶汀不肯回家睡觉,硬要一起等柏知。
于是,等女警官把柏知抱下车,她一眼就看到了妈妈和姐姐,小炮弹一样的冲过去,柏知元气满满的和妈妈姐姐打招呼,然后,就被凌娅一把拎起来,照着屁股就开始打。
陶岸和陶汀也一边拿手帕给柏知擦脸上的灰,一边气的也过去拍两下她的屁股。
等等,这和想的不太一样啊!
好在,不疼。
柏知被摁在凌娅的腿上,照着屁股肉最多的地方揍,第一次揍孩子不太熟练,力道掌握的不好,拍上去只有声音不怎么疼,还让柏知抽空扭了扭,找个舒服点的姿势趴着。
一下子把凌娅气的眼前发晕,“陶柏知!”
“啊?”柏知茫然,打屁股她也没躲啊,怎么还不让调整一下位置了?
不服气的柏知想要扭过来身子,给妈妈姐姐看她的手肘和膝盖,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什么了,但是刚才摔倒了,可疼可疼了,手腕还肿了一个大包。
但还没有说话,柏知就发现,妈妈和两个姐姐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掉在她伸过去的手上,凉凉的,让柏知控制不多的哆嗦了一下。
凌娅和陶岸陶汀都是『性』子软的人,善良好脾气,有的时候受点委屈也不会生气,哪怕柏知再调皮也没有对她高声的呵斥过,同时,也足够的好强和坚韧,若水却不弱,很少会掉眼泪。
相比之下,经常戏上来就嗷嗷哭的柏知,和漏水的哭包一样。
所以,柏知看到妈妈和两个姐姐掉眼泪的样子,都呆住了,也开始意识到,自己这次失踪真的是吓到她们了。
“对、对不起。”一咕噜从凌娅的腿上爬起来,柏知赶紧把手背在校服里干净的衣服上蹭干净,踮脚给妈妈姐姐擦眼泪,“我错了,妈妈,岸岸汀汀,你们不要哭了好不好?”
凌娅和陶岸陶汀一时之间情绪起伏过大,眼泪有点控制不住,想平复下来也需要缓一缓,看着柏知在她们面前急的团团转,纷纷把脸别开,对柏知表示,这一次的错误,不是那么容易原谅的。
柏知苦着脸,不对啊,这剧本没见过!
第二十章()
小孩子是一种很特别的群体,有的很纯善,有的很邪恶,但有一点没错,那就是,他们才是最会看眼『色』,顺势而为的人。
柏知的『性』格,有五分是天『性』,还有五分,就是妈妈和姐姐的纵容。
『性』子偏软的家人,容忍度很高,只要柏知不造成什么伤害自己或他人的实质『性』后果,再怎么调皮都是能原谅的,而且,岸岸和汀汀一直觉得,柏知是自己发现的,她们要当个好姐姐。
于是,柏知有了两个天然的僚机,调皮救场的盟军。
但这次的事情有点严重,陶岸和陶汀也很生气,拒绝了柏知求救的小眼神,直到柏知老实的认错,保证自己再也不犯的时候,才愿意和柏知说话。
自愈能力唯一的代价,就是会让柏知变得很饿,加上体力消耗过大,小脏猫一样的蜷在姐姐身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凌娅其实和两个男孩的家长是旧识,刚在警局相遇的时候也有几分诧异,但孩子们都很疲惫,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后续的感谢也都延后,先让孩子们休息。
拒绝了两家的邀请,凌娅带着三个孩子回家,已经快天亮了,陶岸和陶汀撑过了那阵睡意,现在也不想睡了,一人握着柏知的一只手,捏她的小肉手。
小孩子的身体很软,柏知看着不胖,但手就像是少了两块骨头,捏起来又软又绵,两个姐姐一夜没睡有些不舒服,就轻轻的捏着柏知的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家之后,凌娅给三个孩子都请了假,让陶岸陶汀去洗脸,自己拿着『毛』巾把柏知大概擦一擦,也没有送她们回各自的小床,而是放在了她的大床上,再重新睡一会儿。
柏知一直没醒,睡得肚皮微微起伏,身上又软又暖和,让陶岸和陶汀贴着她,三个人睡成一团,凌娅去厨房里炖了点东西,就在卧室里陪着她们。
和她预想的差不多,一夜波折情绪起伏太大,睡梦中的三个孩子都不同程度的做起了惊梦,凌娅轻声的拍哄着,陶岸和陶汀还好,带着几分惊慌哼哼了两声就平复了,只有柏知梦里还嘚瑟了起来,扭胳膊蹬腿的,就差带个墨镜飞了,小模样让凌娅眉头一跳,黑着脸捏了屁股肉才安静下去。
她要把家里的电影频道锁住!
以后多让柏知看新闻联播!
小家伙不知道自己的介入,产生了多大的影响,甚至改变了别人的命运,反正她睡醒之后,就听到了凌娅说,让她跳级去读三年级,和两个姐姐一个班。
晴天霹雳!
不!
上学一点都不好玩,三年级更不好玩!
她不要跳级!
“妈妈,我喜欢一年级,让我继续读一年级好不好?”顾不上吃饭,柏知小狗一样的追在凌娅身后打转,试图让妈妈改变主意。
这次柏知失踪,八成原因是老师让她罚站,上着课还不让在教室里站着,非要在走廊上,还有两成原因,大概就是柏知自己调皮和学校的安保还不够严谨。
校方不可能光收高昂的学费,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