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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昭在秦乱不知所措的目光中起身,走了两步,他忽然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我很愿意将朋友的心事扛在肩上,当成自己的使命。”
说罢,他留下一个洒脱的背影而去。
秦乱的心里犹如缠了一团乱麻,和瑟缩在角落里的小偷对视一眼,看着他酸楚的表情,把楚云昭扣在杯底的钥匙丢给小偷。
小偷解开手铐之后,低着头,站在吧台前等待秦乱的处罚。
秦乱看着他,摇了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钞出来,放在小偷面前。他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是个大人,可以没文化,但要学会怎么做人,你这已经是第三次在我店里偷东西被人抓住了。再有下次,我不会再帮你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这钱,先拿去给你母亲看病吧记住,再困难也不要丢了生活的勇气。”
小偷小心翼翼地接过秦乱手里的钱,那一叠钞票放在手心,他的手忍不住地颤抖他支支吾吾着,嘴里发出奇怪的模糊音。
他是个哑巴。
或许是良心发现,小偷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倒在吧台前,朝着秦乱磕了两个响头,拿着钱跑了出去,跑进了模糊的夜色当中。
望着那道身影,秦乱忽然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松动了。
第二天,酒吧贴了闭门谢客的封条。楚云昭如愿在码头见到了叼着烟卷、头发被海风吹乱的秦乱。
两人没有多说话,隔着几步远,相视一笑。
后来,秦乱问楚云昭,“如果我那天没有去见你,你会有怎样的打算?”
“没有任何打算,我完全是在赌。”
“赌运气?”
“不,赌我是否足够了解你。”
秦乱跟随楚云昭回到了江北市。
对于忧郁系大叔的到来,柳玥雯表示很意外也很高兴。
互相认识以后,她把悄悄对楚云昭说了一句话,“你越来越像西天取经路上的孙猴儿了,遇到困难开始学会搬救兵了。”
语气中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楚云昭耸了耸肩,得意地笑道,“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切,明明能力不行却非不承认,总找些有用没用的借口。”柳玥雯瞥了他一眼,把一摞资料摆在办公桌上。
楚云昭翻了翻,“全是这次案件的?”
“不然呢?”柳玥雯双臂环抱在胸前,“本姑娘昨晚加了个班,把那些犯人全都审完,这里面有他们的口供、尸检室送过来的资料和一些细目照片,还有之前我们一起整理的失联人口资料。”
“你简直是劳模啊!”楚云昭感慨道。
柳玥雯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哼,你以为就你很努力很厉害,总有一天我要超过你。”
“你这完全是智商不够,辛苦来凑啊!”楚云昭摸着她的头发笑道,那亲昵的动作让柳玥雯脸一红。
要知道,这可是在办公室。他这一举动带着几分明目张胆挑逗的意味。
“你这话有些过分啦!”柳玥雯气呼呼地甩开他的手,扭头走开,“资料给你了,你自己看吧,记得看到精彩的部分默默夸我几句就好了,本姑娘要回家睡觉了,下午我会回来开会的。”
“慢走不送。”楚云昭摆了摆手,小声喃喃了一句,“傻妞儿。”
“这姑娘很有意思。”秦乱在一旁看完两人拌嘴全程,最后感慨了一句。
“你要是喜欢可以介绍给你呀!”楚云昭漫不经心地说。
“你才不会舍得呢,别以为我一点也不了解你。”秦乱笑道。
他凑过去,把档案里的法医鉴定资料和细目照片抽了出来。那些照片和楚云昭交给他的雷同,昨晚他就已经看过了一部分。
虽然隐居在小城镇做了几年酒吧老板,但是秦乱的资深法医职业病并没有改掉,所以他认真地看过了照片。
尸体刺绣,死亡微笑,空腔尸体,诡异至极的东西,恰恰是他们这一行人喜欢的。
楚云昭则在翻阅着笔录,但是对于尸体的事情,那些人似乎并不了解太多。
这样处理尸体的用意何在,成了一个迷团。
秦乱看着手里的照片,眉头皱的很深。
楚云昭扭头,“怎么样,是不是很怪异?”
“怪是怪,但并没有特别出奇。更不是灵异事件。”秦乱说,“这应该是两个变态的杰作。”
“两个?”楚云昭一怔,茅塞顿开,“怪不得我从尸体的角度侧写不出完整的人物性格,就算侧写出来了,最后放在一起也是矛盾的。两个人,这个解释太合理了!”
“法医部门给了死亡鉴定,这个应该是没错的。但是,资料上面写着都是抛尸,也就是说,发现尸体的地方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其他的一些东西是没法确定的,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先去尸检室看一下尸体再做定论。”秦乱面色沉静地说,“而且,我也很想看以看,没有脏器、却满身刺绣的尸体,到底是个怎样奇特的艺术作品。”
第58章 深度催眠()
秦乱抱着巨大的好奇心跟着楚云昭去了尸检室,见到了那两句解剖过的尸体,立刻挤开人群凑了上去。
楚云昭环顾了一眼尸检室,没有见到温茹的身影,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们征得了死者家属的同意,为了查明死因,揪出真凶将其绳之以法,他们愿意献出受害者的遗体做研究分析,但是给我们的时间并不长,因为死者终究要下葬。”楚云昭说,“尸检报告你也看过了,比对一下吧。”
秦乱看着尸体,陷入沉思。
尸检室内的其他法医看着新来的陌生面孔,无不惊疑,其中的代表往楚云昭身边站了站,小声问道:“这是哪位?”
“你们的同行。”楚云昭云淡风轻地回答说。
“楚警官是特意找了个人来砸我们的饭碗吗?”法医代表打趣道。
“那倒不至于,他只是比你们经历过的重案多一点。秦乱是美国约翰霍金斯大学医学博士生,像杀人碎尸扒皮这样的案子,他也就经手过两百多起吧”楚云昭面无表情地说。
其他法医听完脸色都变了。
专门破重大变态杀人案的法医,如此深厚的经验与资质绝对的让在场的所有人望尘莫及。
秦乱虽然不爱说话,但耳朵倒是伶俐,他听到楚云昭在背后议论他,便转过身来,纠正了一句,“具体的数字是两百四十三起,最后一起案子的凶手跑掉了,至今没有找到,因此我辞职离开了重案部门。”
“那就请秦医生再解读一下尸体上留下的犯罪痕迹吧,也上我们这些没读过名校的开开眼界。”法医代表笑着说道。不管这话里面是讽刺的意味多,还是挑衅的意味更多一些,在秦乱眼里,都变成了货真价实的求教。
秦乱点了点头,在工具盒里面找到白手套和解剖刀。装备完毕,他在第二具老者的尸体的胸腔部和腹腔部各重新划了两刀,扒开皮肉看了一眼,然后捻起几根尸体内部残留的杂草,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
他眉头一皱,面色愈发深沉。
其他人静静地等待着结果,谁都没敢打扰他。
秦乱思索完,把手中的解剖刀换成了镊子,探进死者口腔里,他借着平台旁边的灯光仔细观察了一下死者咽喉部。
“你们很厉害,能从这么多刀口制造的迷幻陷阱中找出死者的致命原因。”秦乱首先对周围几个身穿白大褂的法医竖了竖大拇指。
“我们也是职业的,这点还是很容易做到的。”法医代表说。
秦乱放下工具,指着皮肉上的刺绣纹络继续说下去的,“皮肉在刺绣之前做过细节缝合,死者在死亡时,颈部,胸腔,腹腔,都被打开过。死者没有舌头,胸腔膜和腹腔膜完整,所以取脏器的手法是从舌头开始,将一整套脏器拉下来的,这完全是屠夫干出来的事情,杀人的凶手绝对不是第一次剖尸,他至少对杀其他动物很熟练。”
“那取出来的脏器去哪里了?”法医代表问。
秦乱把目光指向楚云昭,微微一笑,“这你应该问他。”
楚云昭低头沉思,“抛尸现场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两个布娃娃。”
“那脏器应该是被塞到布娃娃里了。以其血肉,代其骨肉子孙,或许是这么个意思。这是中变态的制作艺术。”
众人惊诧。
祥叔敲了敲脑袋,“我去找找那两个娃洼!”
“变态犯罪心理的形成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他们一定受到过特别极端的刺激,比如公司破产,至亲离世之类的,想挖掘犯罪的真相,就要挖掘尸体背后的故事。”楚云昭补充道。
“这个死亡微笑怎么解释?”法医代表终于提出了那个让众人为难了许久的问题。
“气体麻醉,过后血液内无残留,就算有残留,也是在肺叶上,但是器官被摘除了,顺理成章地清理掉了痕迹。死者脸上浮现出笑容,我们都知道,笑容的产生需要大脑皮层接受信号做出反应,最容易让人沉迷的信号是幻想,这个资料上的文字很相符。另外,尸检报告指出死者血液无致幻剂成分,也是对的,因为凶手用的是深度催眠。”秦乱解释道,“一般的催眠手段做不到杀人于无形,但是深度催眠可以,让死者在临死之前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为他们设下死亡圈套,整个过程中死者不会有任何痛觉,幻想结束时,也就是他们一命呜呼的时候。”
深度催眠。
这个词汇一提出,当场哗然,就连楚云昭都禁不住心头一颤。
他恍然明了,为什了当日在地下停车场追踪那名看似文质彬彬的男子时,会遇到陌生人的重重阻碍,那人先后动用了行为心理学诱导了姑娘们的崇拜感,然后使用快速催眠给那几名毫不相干的壮汉植入潜意识,把楚云昭变成他们的敌人,所以他们下意识地就会去攻击他,但是醒来之后,全无印象。
居然是这么回事!
这样看来,那个不动声色,文质彬彬的男人,竟然是催眠师!
一个好的催眠师,一定也是一个好的心理专家,必然也是个很厉害的团伙首脑。
但是,这样的对手,对于警方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再给我几个小时的时间,我就能把一些犯罪手段分析做完,然后交给你做进一步的犯罪心理侧写。”秦乱摘掉手套,“但在这之前,我要先去抽支烟,好久没碰尸体了,这股腐臭味闻起来还是蛮难受的”
秦乱在一众法医错愕的眼神中往外走,刚推开尸检室的大门,却遇到了从外面办事回来的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林泽西和温茹二人。
三人在门口对峙而立,相顾无声。
“楚大神,你回来啦!”林泽西眼神越过秦乱的肩膀,看到了站在尸检室的楚云昭,连忙打招呼。
秦乱整个人仿佛僵住了,目光停在温茹身上,良久。
就在刚刚房门打开,看到温茹的一瞬间,他的脑袋嗡的一声,那些被他深埋的回忆全部如同火山岩浆一样喷薄出来。
回忆中那张俊秀的脸蛋儿和眼前的人脸渐渐重合,合二为一
“这不可能!”秦乱忽然脱口喊道。
这突然起来的惊叫把门口的两人吓了一跳,尤其是温茹,被他这一嗓子吓的不轻,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