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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宇梵在沉沉的睡眠中,隐约听见一道痛哭流涕的声音,其实在他沉睡的这些天里,他每天都能听到一个相同的声音,好像做梦一般,只不过因为他的大脑受到了什么压迫,完完全全的控制住了他的思维逻辑,这才把他控制了这么多天。
随着时间的关系,大脑里的神经,慢慢地得到了松懈,加上一直有一个很好听的声音,每天定期在他的耳边发出来,冥冥之中成了他的精神支柱,给了他不少的力量。
终于在他沉睡了八个月零九天的这一天,奇迹在她满心的期待之下,终于发生了。
乔宇梵用身体里仅存的力气,动弹了几下手指头,接着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他的咳嗽声很大,也很费力,听得她明显的一怔,身子随即颤抖起来。
本以为是谁进来了病房,顾暖夏爬起来就往身后望了过去,发现什么人都没有,以为只是她自己的错觉,自从他沉睡不醒之后,她经常会昏昏沉沉的,或昏迷或清醒,长久下来她都已经习惯了。
可在她转过身来,低下头,再往床上的男人身上望去的时候,立马让她大吃了一惊,她激动地从板凳上一跃而已,立马抓住他的手就欢呼雀跃起来。
“乔宇梵,你醒了,你已经醒过来了,对不对?”
此时,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着的,还是昏迷着的,仅是清楚地看见床上的他惨白的薄唇,微微地张开,虽然气息看上去很微弱,但却让她感受到从他微弱的鼻息里喷出来的热气。
这一瞬间,顾暖夏只觉得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连同她自己的呼吸都要被他一声声微弱的气息而停滞,她紧张坏了,眼皮眨都不敢眨一下,好怕突然一眨眼,再睁开眼时,他就消失不见了……
虽然她不是没有看到过他从睡梦中清醒的样子,但今天这个时候对她来说,是那么得难能可贵,要知道他已经撇开她,在这里睡了八个多月,如今看到他将要醒来,她浑身上下三千万个细胞都在热烈的沸腾。
顾暖夏垂下眸子,死死地盯着脸上俊俏的脸颊上看去,炙热的眸光落在他那张吃力狰狞的俊脸上。
为了能让他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人是自己,她不惜俯下身子,凑近到他的眼前,好让自己成为他第一个睁眼看到的人。
她亲眼看到他那长长的凝结着水珠的黑色睫毛,微微颤动着,然后他那双紧闭了八个多月的双眼,在她紧张又期盼的等待中缓缓地睁开,他那深邃的眸子,里面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一点点地,映入了她的眼睛里……
他醒了……他真的醒过来了……在她孤苦的哭声中醒来了……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即将到来的春节,所收获的最大的礼物!
顾暖夏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下一秒,她不顾一切地成绩好他身上扑了过去,瘦小的身子压在了他的身上,双手立马从他的脖子下面够了过去,抱着他的胸膛伤心的哭了起来。
他的身子伤了很大的元气,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被她压在身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双眼夹杂着血丝的男人难受的闷哼了一声,颤抖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揽上了她的腰。
脑部曾受了不小的撞击,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哪儿,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更不知道趴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女人,为何会哭得如此悲伤,从她的声音里他可以辨识出来,她可能就是那个在他睡着,每天陪着他跟他说话,在他面前伤心流泪的女人?
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脑袋里一片模糊,压根记不起她是谁,同时他也忘记了自己是谁,差不多等身上的女人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才用双手撑住她的身子,把她从自己身上扶起来。
被她压了好一会儿,他的胸口有点不适,张开嘴巴,又难受的轻咳起来。
顾暖夏站起身子,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泪,然后流着泪笑着对他说:“老公,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这太好了,我现在就给爷爷奶奶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她的情绪非常激动,可眼前的男人见到她,就好像见到了一个陌生人似的,不哭也不笑,一直挣着眼皮盯着她脸上看着,然后他努力地在想着什么,试图能让自己想起来什么。
可是他努力了好久,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这让他好痛苦,抱着头,难受的大喊:“你是谁?我又是谁?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刚才喊我老公?还有什么爷爷奶奶?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边问着她,边逼着自己继续往下想,可偏偏他就是什么都记不起来,越往下去想,他就越来越痛苦,比睡死在床上还要难受。
“老公,你先冷静一点,什么都先不要想,可能你现在才醒来,脑子还不能用太多,我现在就出去找医生,你等着,我去找医生了。”顾暖夏被他难受的样子吓坏了,竭力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转身出去找医生。
乔宇梵并没有她那么听话,他依然在拼了命的往下想,脑海里总是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在他的面前飘过,时不时的还会出现粉红色的婚礼现场,然后还有婚礼进行曲的声音。
总之,他只要一往下想,脑海里就会出现无数个画面,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让他非常的痛苦。
他好难受,唯一能够帮助她的人出去找医生去了,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头疼的没有办法,凡是手可以拿到的东西,统统被他拿到手里,然后重重的往地上摔了下去。
第836章()
顾暖夏心里记挂着他,担心他一个人留在病房里会出什么事,出了病房,她跑得非常快,尽量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医生找了过来。
当她跟一群主治医生冲回病房里的时候,乔宇梵早已把整个病房弄得乱七八糟,现在的他超级没有安全感,加上他又什么都想不起来,然后脑海里又一直出现一个若隐若现飘渺的身影,时不时的对他微笑,给了他一些温暖,然后很快那个身影又像一阵风似的躲开,把他一个人狠心的丢下……
如此这般,反反复复……
“走啊,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不要过来……”乔宇梵像个受了伤的孩子似的,缩在病房里的一角,整张脸上都是恐慌之色,对着往他面前逼近过来的人们发出粗暴的驱赶声。
他不认识他们,突然看到这么多人朝自己面前走来,让他感到莫大的恐慌,在他沉睡的时候,他也有听到坏人的声音,就好像是有这么多人朝他面前逼近过来一样。
他这般的反应,让顾暖夏好些担心,她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的把他给盼了回来,以为他们马上就可以欢天喜地的一起过春节了,却没想到他一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宇梵,我是夏夏,我是你的老婆夏夏啊,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顾暖夏哭着往前面窜过去一些。
她的话对他还有一点用处,因为她的声音对他来说很熟悉,在他沉睡着的时候,一直都是这个声音在陪伴着他,这么多人当中也只有顾暖夏的声音,才能给他安全感。
只不过,他忘了,全都忘了,他根本记不起眼前这个流着眼泪,满脸悲戚戚模样的女人到底是谁。
唯一可以知道的是,这个女人不会伤害他,她会陪在他身边,也会保护他照顾他。
听完夏夏的哭诉声,乔宇梵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些,主治医生见到这样的场景,连忙小声地对顾暖夏说:“顾小姐,据我猜想乔先生可能是睡得太久,大脑出现了短暂性失忆的现象。不过,据我刚才观察,他应该可以感觉到你,不如你先走上去安抚住他的情绪,然后等他先冷静下来,我们再过去给他注射镇定剂,给他进行接下来的治疗,如何?”
“好!只要对他有好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顾暖夏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接着遵照主治医生的指示,一边开口安抚他的情绪,一边迈开步子往他面前走过去。
“宇梵,我是夏夏啊,你出车祸了,在你睡着的这些天里,我每天都守在你的床边,每天都在跟你说话,就算我知道你未必能听见我说的话,可是我每天都会坚持跟你说话。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醒过来,嗯,想不到你今天终于醒了。”
乔宇梵眨巴着眼睛,盯着眼前这个往自己面前越走越近的女人看着,随着她的脚步往自己面前越来越近的走来,他的脑海里情不自禁的出现了一个身影,让他本就不踏实的情绪,渐渐地稳定下来。
然后她越走越近,他的眉头跟着拧紧起来,可惜他努力想了好久,也还是没有想出她到底是谁,仅是从她刚才告诉自己的话里,获知了一些信息。
现在的他急缺安全感,就算他认为她说的话,可能是真的,但还是挑起眉头,不确定的问出声来。
“夏夏?你说在我昏睡的时候,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就是你?”
“嗯嗯,我是夏夏,我的全名是顾暖夏,在法律上我们是夫妻关系,在你昏迷的时候,一直都是我陪着你,我每天都会跟你说话,每天都会给你按摩,天气好了我还会用轮椅推着你出去晒太阳……怎么样?你想起我来了吗?”
乔宇梵绝望的摇摇头,脑袋里只有一片不太清晰的阴影,他根本就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也不记得她的名字。
“对不起,我忘了,我想不起来,我真的想不起来……对不起,我真的把你给忘了,如果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我应该会想起来的……我会想起来的……”因为他迫切的想要想起跟她有关的记忆,情绪立马又变得激动起来,抱着脑袋,强逼着自己去想,只想着快一点能把她给记起来。
可每次他就只能想起那个消瘦的身影,再往下想,就只能让他的头变得很痛,痛到他抡起拳头就往自己的脑门上,用力的捶打起来。
顾暖夏看到他这般蹂躏自己,心疼不已,连忙转过身去,向身后的医生团队求救。
紧接着,身后那些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们,冲了上去,四五个将他控制中,其中一个拿着镇定剂针管的女护士,趁机给他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随着药物的慢慢射入,他激烈的情绪,慢慢地缓和下去,身子也越来越软,最后成一个圆圈形缩在了墙角里,又睡了过去。
“医生,他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醒来?”顾暖夏看着他慢慢地进入睡眠之中,心里竟然涌起一股恐惧的感觉,她多希望他一直都是醒着的,再也不想看到他沉睡下去。
好怕他再继续沉睡不醒!
“顾小姐,请放心,我们刚才给乔先生注射了镇定剂,先稳定一下乔先生的情绪,接下来我们会为乔先生做一个脑部的检查,还望顾小姐先把他的家人通知过来。”主治代表医生回转身来,起身对她说道。
顾暖夏不放心的看了乔宇梵一眼,然后看到大家把他抬起来,小心翼翼地送到了床单上,悬挂起来的心脏这才落了下去。
点点头,回答医生:“好!我现在就出去打电话,求求你们,一定要帮他救救他。”
“会的!”医生说,这几个月他们一直在跟美国那边的医生钻研乔宇梵的病情,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从来都没放弃过。
顾暖夏听后,心里又安慰了不少,然后她冲医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