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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嫌脸丢的不够么?”吴暻冷着脸看着自己的小厮。今日练完了武心中有些烦闷便出来散散心,不想却撞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高处向下俯望。
冷清的,仿佛不属人间,只是一道背影,他却看到了无比的寂寞悲伤,好像开在洪荒的一朵青莲,满满的空旷中,只那一个的身影便愈加孤独,让人恐慌,却又矛盾地顶起了天地。仿佛,那肩膀尽管稚嫩,却依旧能扛起天地。
只一眼,那个小小的身影便印在了他的心里。
他没有见过她,但武者的眼力让他敏锐地发现了一些细节,不多费脑筋他便猜到了她的身份。应该就是四姨娘抱回来的孩子吧!听说似乎是个充满了悲剧的孩子,相貌丑陋,还痴傻目盲,口不能言。也许,就是因此她才会被抛弃,最终被四姨娘抱回吧。
只是,那样的背影,又怎会是一个痴傻的孩子会有的!有些疑惑,有些好奇,吴暻没有多想,便想去看看。而且,刚刚看来,那个孩子似乎是能够视物的,也不知为何,却总是蒙着眼睛。
然而,不知是否错觉。只他的一眼,那孩子就已经发现了。慢条斯理地重新系上丝带,她转身便下了墙,消失不见。
心中莫名地有些着急,有些失望。可是吴暻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急急顺着小路向那方向摸了过去。
很幸运的,他竟撞见了她。阳光下,那个女孩迎面走来。恍惚间,他发现,其实她长得并不丑。除却皮肤,她的五官,很精致,甚至可以说很美,但是瘦弱不堪的身子,被破坏的皮肤遮掩了她的光彩。
淡淡地,女孩迎面走来,然后,错身而过,仿佛根本不曾感觉到他的存在!她,只走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别的什么人,都无法走进!
可是,就是一股冲动,他依然想走进她的世界。
鼓起了勇气,他上前一步主动跟她说话。
他是吴家当代嫡长子,武功相貌都是上等,哪怕吴家现在隐世并不为许多人所知,但他小小年纪,身边却已围绕着一些女孩。吴家对家族子弟的要求很高,他不大,却已表现出了一定的气度修养。从小到大,还真的不曾有过今天这般的情况。不知不觉地,他的手握得紧紧的,都已经渗出了不少汗。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地去自己接近一个女孩。
然而,下一刻,他的手已经握得过紧而指节都隐隐发白。
仿佛他只是一团空气一般,那个女孩,根本不曾听到他的话一样面无表情地抱着怀中的小狐狸,淡淡地从他身边绕开。
死死咬着嘴唇,吴暻觉得很难堪,但他还是安慰自己,也许,那个女孩只是没有听见,不是说她不会说话么,可能,她也听不见吧。但是,吴暻自己都知道这样的理由有多蹩脚。就这样短短的观察,他已经知道女孩根本不可能痴傻,而她带着丝带却没有任何助力平稳步行,甚至轻轻地绕过他继续前进,这不说是盲人,便是他这样眼力极佳的武者,带着丝带都未必能做到,她却仿佛只是平常。
她,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可怜的女孩么?吴暻心中不禁涌上了这样的疑惑。
一个眼神让小厮立即低着头站到了身后,吴暻看着缓步就想离开的女孩,“你到底是什么人?”来吴家有什么意图?只是,这最后一句不知为何,他始终未能问出口。看着那女孩一步步远离,几次想说却还是卡在了喉间,最终咽下。
没有丝毫的停顿,仿佛根本不曾听到一般,月依理都不理身后的人,微微用力抱着怀中的小狐狸,仿佛那样,才可以让浑身都叫嚣不已的疼痛稍稍平息。即使举步艰难,她却凭着一身的傲气毅力,硬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少年的话她不是没有听到,只是,就她本性上说,她根本不愿与那些陌生无关的人多有接触,而且,要说她到底是谁啊,月依心中漠然,连她自己都不知晓呢!当下头也不回,直沿着小路往回去的方向走了。
远远地望着女孩对自己不理不睬地离开,少年也不知在想什么。身后的小厮见主子居然几次在这丑女面前碰壁,心下不忿要想要追上前呵斥。可是刚刚要往前迈出,却不防主子身子微微移动,直接挡下了自己的路。不明所以地抬头,他只见主子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一双眼幽幽地泛着寒光。
在这样的目光下,小厮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寒颤,迅速低下了头,虽然心中委屈疑惑却也再不敢做声。
“觉得委屈了?”平淡的声调,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立时冷了下来,透进了人的心理。
微微地颤抖着,小厮低着头不敢吱声。
“是我平日里疏于了对你们的管教么?以至让你们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管这中间到底是什么情况,那已经是四姨娘认定以及父亲默许的人了,从进了这吴家起,她就是月依小姐,是你们的主子。”
动了动嘴角,小厮觉得很是不平,但下意识地却还是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怎么?不服?”少年的声音有意无意竟带上了玩味的笑意。
骇得小厮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不敢,小的不敢!”
吴暻没有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小厮。直到眼前的人已经脸色苍白,浑身冷汗,颤抖着隐隐站立不稳,才缓缓道,“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是,是,小的,小的记住了!”
不再理会弓着身冷汗直流的小厮,吴暻回头又看了眼女孩消失的方向,这才甩袖离开。
第一百七十三章。受伤()
一路从小道回到那个偏远的院子,月依暗叹,也好在她本就对这里没有什么兴趣,便是出外散步也不会走远,现在倒也省了麻烦。
脚步微急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隔住了外面王妈有些疑惑担忧的眼神。刚刚坐定,“唔”,一声闷哼,一口血再也忍不住上涌而出。
浑身无力,一点点的血花不小心粘在了怀中小狐狸银白的毛皮上,仿佛雪中红梅,为那死寂的冷清终于平添了一份生机。
皱了皱眉,当缓过一点力气,月依轻轻地抚弄着小狐狸的皮毛,细细地将那上面的血迹擦去。渐渐地,有些出了神,这整个过程也就不曾在意到那点血有些好像被吸收了一般。
血迹早已消失了踪影,可是月依依旧动作轻柔地抚着小狐狸的皮毛。突然,不知是否错觉,月依似乎感到了手下那微凉的身子细微的一颤。心中一跳,当下也不管自己的身体,紧张地盯着怀中的小狐狸,万分期待地看着它,期望着下一刻它就能睁开那双眼,哪怕还没有见过,月依却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那双又圆又黑的眼睛,可爱动人,充满了纯真与浓浓的关怀。
但是,好久,久到月依都感到也许那刚刚的一颤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那双眼睛终是没有睁开,而怀中的身躯,依旧是一动不动,除了那轻轻的呼吸,几乎就像死去了一般。
有些失望地轻叹了一口气,一股浓浓的孤独瞬间涌了上来。
孤独啊!月依感慨着。醒来这么久了,她渐渐感到自己的一些不同,比如,情感。她总是那么平静的,平静得近乎冷漠。她没有喜,没有悲,亦或者,她连心都未必有了。甚至就是之前,对那小厮动了手,也不过是因那救了自己的女人被侮辱听不过,心中却依然死寂连愤怒都说不上。这里,她听多了有人感叹她的不幸,那么多的悲剧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可是她自己并不在乎;又有人感叹她不幸中的大幸,被吴家四夫人救回,认作女儿,从此就是小姐,就是主子了,可她一样不在乎
那周围的所有,甚至就是这世界,于她,都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她的心中一片清冷不想关心什么,也不需要什么关心。能牵动她的,也许就只有那整日都要抱在怀中的小狐狸了,再或者,那个有些疯癫的女人,也勉强能走进她的视线。
不自觉地抚上胸口,那里,总是空落落的。要不是还摸得到那有节奏的跳动,她几乎要相信,自己是没有心的!她没有想去的地方,没有想要的东西,没有任何想望!活下去,只不过是个习惯,只不过是没必要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般的生命,她懒得去做什么改变,只让一切按部就班。也许,唯一还值得她等待,甚至期待的,就是这怀中的小狐狸,静静地等待,一天又一天地等待,等待它什么时候能醒来!醒来,然后,然后?
是啊,偶尔她也会想起,那然后呢?然后要干什么呢?她也不知道然后还要干什么了,似乎,那然后之后就没有了啊!
不想再多想,神思回神,就仿佛灵魂重回到了身躯之上。然而刚回神,猛地就被身上剧烈的疼痛与无力狠狠抽动了神经。
疼,全身全心的,满满仿佛钻进骨髓的疼,她却无力挣扎,也无处可逃。
即便如此,她却死死咬紧了牙关,一声都不吭,只想着,忍一忍,过了这会儿应该就没事了。只是,身上的疼似乎非但没有引开刚刚那迫人的孤独感,甚至连带的心都一抽一抽的。一种渴望猛地爆发出来,带着些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委屈。
好希望,有人能来帮帮她,好希望,有人哪怕能给一句小小的关怀。可是,没有人,没有啊。心底里,似乎有谁的,但,没有一个在身边,有什么恐怖的几乎要将她的心撕得粉碎的念头,让她本能地回避,不敢再多想。但是,身上的疼,心中仿佛积聚已久蓦然涌上的悲与苦,几乎让她都无法忍耐。
牙咬得紧紧地,另一股铁锈般的味道在口间弥漫开来。她想哭,却又倔强地不愿让泪留下来。
剧烈地抽动中,她无可控制地摔下了凳子。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她本能般努力地一扭身,用自己的背部着地,终于没有压倒怀中的小狐狸。但是,本就已全身无力的她,一声人体与地面接触的闷响,让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一股冰凉,从地上直窜而上。
“唔。”一道红线迅速地顺着嘴角流下。难过地蜷起身,点点鲜红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染在小狐狸银白的皮毛上,仿佛谁色泽鲜红的泪。
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月依是真的不曾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这般的脆弱不堪,只先前那两个简单的动作,就已超过了所能承受的极限。
“莫离”一阵无力的昏厥感袭来,让人连反抗挣扎的心都无法兴起。一声仿佛透过灵魂的呢喃轻唤传出,怀中的身体终于微微地颤动了起来,仿佛因着那声唤,挣扎着要醒来,却最终不能!可是月依已经不清醒了,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更不知道那小狐狸是什么状况,眼前便渐渐黑了下来。
最后的朦胧中,有什么人推门而入,急急地将自己抱起,摇晃呼唤,可是耳间全是隆隆震得头疼的巨响,月依根本就听不清楚,下一刻终于现在了极度的疲惫中,昏睡过去。
“依儿,依儿,你怎么了,依儿,快醒醒,依儿,”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孩,木慕伊万分焦急,想求助,刚开口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最终咬着唇将女孩抱起,急急地往不远处的床跑去。
今天刚采完了药从山上下来,回到院子却看见王妈在院门处焦急地张望着。一望见自己,王妈立即冲了上来,二话不说拉着自己就像依儿的房间跑。看着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