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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什么时候给他换床,但最后他还是没有出去——根本就不会有结果的,这个床在十年前就说要给他换的,后来也不过是再钉上两个钉子,补上两块板的事儿,这个家庭就像这个床一样,没有谁是重要的没有谁是不能替换的,就算谁出了毛病,也就是修修,而且是尽量便宜的省事的修。
“你也是我们队伍里不可或缺的一员!”
在说这一句的时候,齐振云是直直的看着他的,笑容里也没有任何奚落——他是认真的!
但是,他真的是这个队伍里不可或缺的一员吗?
看着房顶,他呆呆的想着,乌漆嘛黑的房梁,就仿佛是他的预兆——整个房间都是这样,除了下午四点到五点,这特定的一个小时外,其他时间,这个房间都是见不到阳光的。
现在已经过了五点,自然是没有阳光的,现在这个时节,外面的光线也映不过来,整个房间全都是黑的,哪怕在这里呆了一会儿,去看头顶的房梁,也是模模糊糊的,不过不用看他也知道那上面有什么。靠着墙的一面,有一张很大的蜘蛛网,那个蜘蛛网好像一直都有的,在他小时候非常害怕,总要他妈妈搂着他才能睡着,不过那蜘蛛也不是总有的,过年的时候,他妈妈会把它给清除掉,然后,他就能没有任何负担的睡觉了,再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就又有了。就这么没了有,有了没,一直到两年前他妈妈去世,那张蜘蛛网再也不用受打扰了。
“真是奇怪啊”他下意识的想着,“早先弄掉的时候没见过它怎么被破坏,现在没人管它了,也没见它有多大,而且,这么些年了它应该都成精了吧!”
而邻着蜘蛛网的,是三道裂痕,木质大梁上的,裂痕也是早就有的,不过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深,越来越大——早晚有一天,这个梁就会坏了吧,梁能修吗?反正他爹没修过,所以应该是不能吧,也不怕哪一天整个房子掉了砸死谁,不过不管砸死谁都没关系吧。
当然,更也许只是因为他不觉得会坏。
三道裂痕侧面的,则是横七竖八的绳子了,他们家,就是被这些绳子连着的布帘分开的。
这边是他,左边是他父母的地方——现在他母亲没了,就只有他父亲,少了个人,东西倒多了不少;
右边则是他大姐二姐的——他二姐现在不经常回来,就只有他大姐在住;
而再往外侧,就是杂物间,放着各种面粉,有杂粮有精面,精面里也分有等级,因此,总是要储备几袋,此外还有各种不容易腐烂变坏的蔬菜,比如土豆洋葱之类的,而挨着这些的,就是那个小推车了,那是他们一家人吃饭的行当,在这个家中,比任何人的位置都高。
也许,它才是不可或缺的吧,就像时令
他羡慕的,几乎是带着妒恨的想着,而此时的时令,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感觉,面对齐振云,他久违的又一次害怕了起来,在齐振云上来拉他的时候,他还哆嗦了一下,弄的后者很是无语:“你怕什么啊!”
“我、我没有怕”
“那你过来点,过来啊!”
他说着拉了时令一把,后者猝不及防,一头撞到了他身上,鼻梁正正的撞在他的脸上,两人一起哎哟了一下。
“我草!”齐振云骂了一声,时令一手捂着鼻子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那个是你拉我的!”
“时令,你脑子能不能上点线!”齐振云说着,觉得嘴上有些东西,用手一摸,竟是有些红——他流血了?
“我、我”时令说这话,就发现什么东西在从鼻子里往外流,他低头看了一眼,就发现半手都是血——他流鼻血了。
两人怔怔的抬起头,在互相看了一眼之后都明白了过来。
我没有流血——这是齐振云。
我的确是流鼻血了——这是时令。
“我嘴上的血是这家伙的鼻血。”意识到这点齐振云脸色都变了,“我草!”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这真不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你拉我,我就不会往前,我如果不往前就不会撞到你身上,而如果我不撞到你身上呢,鼻子就不会碰到你脸上,血也就不回流到你嘴上了,真说起来是你把我弄流血了,受伤害的是我。你总是这个样子,勉强人家,然后又摆出不高兴的样子。就算你不是有心的,可你这个态度是不对的,你是班长,又不是主席,其实就算主席也不会这样啊,你看人家习主席,多和蔼可亲啊!什么时候都是面带微笑,那才是真正的大家风范了,我也知道你是达不到习主席那个地步的,可你要这么要求自己嘛!那句话是怎么说的?不想当将军士兵不是好军人,你这做班长了,当然就要高标准了!”时令一支鼻孔插着卫生纸,低着头,一个肩上背着一个书包,跟在齐振云的后面,早先的那些话,当然,都不是他说的
他只是在脑里演绎了一番。
而在现实里,他还是小媳妇似的,一步一个脚印跟着齐振云,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刚才齐振云的脸色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就是鼻血吗?也不是别的什么好吧,要是手上的,嘴上的,也许齐振云就不会这么生气了,鼻孔里的,是有点那个恶心。”时令自己代入的想了一下,换成是他,也会觉得不舒服的,“可这又不是我故意的!别的不说,这血也不是我想流就能流的啊!”
“还流吗?”头顶突然飘来一个声音,他抬起头,头间擦着齐振云的鼻尖而过,“不怪我不怪我,谁让你离我这么近了?我也没想你的头就在我头上啊,班长你不能什么事都赖在我身上我什么都不想的”
也许是刚才脑补的太多了,也许是怕到了极致,他一股脑的把嘴边的话都说了出去,而在说完之后,他就卡在了那里
“所以,这都是我的错了?”
“啊”
“都是我自作自受了?”齐振云的声音越发危险。
“不、不”
“都是我自找麻烦了?”齐振云说着,又向前走了一步,再次把头压到了他的头上——是真压,两人错了将近半个头,他这么一弄,就是用自己的鼻子顶住了时令的前额,后者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牙齿都开始打颤。
“嗯?”
“那、那那也不能都怪我啊!”本来时令已经想说不是了,但被齐振云这么逼着,他也有一种叛逆的心里,虽然怕的要死,却还是咬牙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碰你也不是我、不是我愿意的,流、流你嘴上的血,也、也不是我愿意的”
“那是我愿意的?”
“那、那就当是老天愿意的?”
时令实在找不到话了,齐振云气的鼻子都歪了——他现在终于知道这话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他现在的确是有这样的感觉的!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发现,这一段时间他经常做这个动作!
“我一会再来同你说!”
“啊?”
“啊什么啊?现在,跟我过来!”
“啊,我”
“来呀!”
“那个,我、我们这是要上哪儿啊。”
齐振云一笑,目光中很带了几分恶意:“请你去吃必胜客。”
时令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是他的错觉吧,应该,是他的错觉吧不过,为什么这种班长不怀好意的感觉这么强烈呢?
一直到坐在必胜客的位置上,时令还是有着这样的疑惑,但在齐振云的压制下,他也不敢说什么,只有老老实实的说了自己要吃的东西,然后老老实实的缩在了角落里。
齐振云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一堆的小吃甜点,等这些东西一一上来后,他们坐的四人台的桌子都有些放不下,时令目瞪口呆:“班、班长,这、这有些太多了吧。”
“你看着多,其实没多少。”齐振云一笑,先捏了一个鱿鱼圈,然后又催促他,“吃啊,后面还有呢。”
“啊?”
“主食还没上呢,你没看到吗?”
“这、这”
“吃吧吃吧”
连声的催促,再加上食物的香气,时令忍不住伸出了手。
必胜客的东西不见得多么好吃,但炸的酥焦的各种小吃,充满了奶香味的各种甜点,只从口感上来说还是很不错的,时令本来还有些提心吊胆,吃着吃着也忘了这一回事,就是吃到最后有些勉强,在对付自己的意面的时候就很是有些为难了。
“吃啊”齐振云继续劝,时令吸了口气,“我、我有些吃不下去了。”
“不是吧,这意面是你自己要的啊。”
“啊?”
齐振云微笑的看着他,时令抿了下嘴,只有努力的往嘴里送——他每次来都是要意面的,过去一直都觉得很好吃,但这一次,却是真的,有那么几分难以下咽了。如果要换到其他时候,他还能打包,而这一次想到这里他突然怔住了——他终于知道他刚才的担心是什么了,吃饭!
自从他前一段闹出了所谓的“不饿”之后,他妈妈对他吃饭这件事上就异常上心,他这回去,还有可能吃得下东西吗?
他僵在那儿愣了一会儿,又抬起头看向齐振云——他是故意的,还是,巧合?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拉来吗?”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齐振云开口,时令的脸顿时垮了,他抿了下嘴:“都是我的错”
“你的错?”
“嗯,我表现的太不好了在训练的时候。”
“那么,你能说说你为什么表现的这么不好吗?”
时令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低着头,为什么呢?
其实这种同大家一起踢球的场景是他过去梦寐以求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早先他也不会在齐振云点名的时候,硬着头皮点头了。这几场球赛踢下来,虽然有各种纠结——比如一次又一次的请客,各种烦恼——比如吃了一顿又一顿但,还是高兴的,还是开心的!
对于练习,他也丝毫没有偷懒耍滑头的思想,特别是齐振云还把他作为主力——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
“我、我不适应”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就在齐振云觉得他不会说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什么?”
“就是不太适应,我从来没有、没有那样过”
“那样?哪样啊?”齐振云飞快的想着,他哪样时令了?没有啊!虽然心中对他是有看法的,但表现出来的绝对没有!哪怕是让他请客,也是真心为他好!
“就是,被当做主力虽然过去也算是主力了吧,可那时候大家不向我传球,而这一次,大家都给我传球,我、我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他急切的说着,最后又懊恼的咬了下牙,“我、我也不想的。”
齐振云彻底无言了,他这时候真想来一句,你是出生的时候就自带了配角人设吗?不被重视的时候如有神助,这一被重视,你不行了!
你tmd怎么能不行了啊!
齐振云在心中咆哮,嘴上却不好说什么,只是再吃鱿鱼圈的时候差点吃进鼻子里,他把那个鱿鱼圈丢到一边,想了想道:“你知道吗?我们早先能出奇制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大家都看低我们,但是从上一场比赛之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人了,就算他们还觉得咱们赢一班有些运气,但,也不会再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