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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代价后,他们胜利了,他们要享受胜利的喜悦,尽情地享受一番。尤半城被一张张笑脸激动着,被响彻云霄的欢歌笑语感动着,被尽情流淌的眼泪鼓舞着,加入了欢乐的海洋。
战斗结束后不久,战果很快统计完毕:倭寇伤亡近两万,逃走两万人;济州军民伤三万一千人,阵亡一万两千三百四十五人。其中,尤半城的侍卫队连许褚在内原有一百零一人战后仅存四人,许褚重伤;岳旷、袁焕之的两营五千多官兵无一人不带伤,阵亡三千八百余人;韩再兴统帅的不足七千人的队伍也是伤亡过半。而参战的近十万名百姓,死的倒不多,受伤的却过了一少半儿。
一场血战,一场恶仗,一场实打实的硬仗啊!战斗的惨烈程度,远远超过了尤半城的预期。本来以为在击杀倭寇主将后,敌人将不攻自乱。不料,还是付出了这么惨重的代价。济州东城门外的土地被鲜血染红,变成了红土地。偌大的济州城,八个家庭中就有一个死人的,眼泪、哭声、纸钱、灵幡、棺材,成为尤半城对那个春节永远的记忆,永远的回忆。
这次战斗与前期的玄武城之战被合称为“济州会战”,尤半城和他的兄弟们从此真正登上了历史舞台。不久,大宋军队中开始有了五虎上将的传言。他们是闽亲王赵楠,禁卫将军、摩天关总领慕容楷,虎卫将军、大胜关总领年玄龙,鹰扬营副将年玄虎,济州宣抚使尤半城。而且这个说法传播得迅速、广泛,深入军心民心,似乎事情真实得象皇帝御封过一般。
皇帝赵桓歪在躺椅里,看着他最钟爱的女人——花蕊夫人。虽然已经是贵妃娘娘了,封号为宁容贵妃,但是皇帝还是喜欢叫她花蕊夫人。盛装的花蕊夫人身材曼妙,笑颜如花,正在猩红的地毯上轻歌曼舞。房间里暖暖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说不出名字的幽香,这是赵桓最熟悉,最感觉亲切的味道。花蕊夫人肌肤赛雪,嫩如花蕊,天然的体香清幽淡雅,令闻到的人终生难以忘怀。
这是他唯一珍爱的女人,在花蕊夫人的身边他能够得到宁静,心绪的真正清宁。皇帝陛下不太喜欢热闹,他钟意于淡淡的喜悦,舒缓的惬意。如履薄冰地当了十几年的太子,赵桓有些厌倦了。真正当了皇帝,烦心事实在是多,他终于明白了父皇原来的诸多惊恐、失意、彷徨、无奈,这个皇帝不好当啊!他何尝不想大刀阔斧地干一番事业,打造一个铁桶般的江山,恩泽子孙,流芳百世。可是,处理当前棘手的政务他已经力不从心,哪还有闲暇余力做其他的事情啊!
这几日,摩天关、大散关、济州城传来军情急报:呼兰、吐蕃、东瀛同时于大年初一发动了进攻。由于路途遥远,大胜关的情况还没有传回来,也不能奢望南方联盟不发起进攻。呼兰和吐蕃各出动了二十万大军,据报前方战况激烈。东瀛派出四万人攻打济州城。万幸被陆小凤、尤半城等人事先发现了敌人阴谋,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而且,四方的联合进攻直接导致父皇心力交瘁,不堪重负,把皇位让给了他。也可以说,是尤半城兄弟让他提前登基。他是应该感激他们的。
但是,这几个家伙也真不是省油的灯,竟敢当堂斩了济州郡太守和司马。麻烦的是死的人是当朝两位宰相的门生故弟。老得成了精的慕容恪和潘仁义分别为司马、太守两人叫屈喊冤,一副伸张正义的青天模样,捆在一起和他这个皇帝打起了擂台。当然了,慕容恪与济州司马郑延秀无亲无旧,潘仁义与太守王念孙沾不上边,外人挑不出毛病来。尽管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都心照不宣,朝廷上的许多事情就是这么微妙。尤半城也有支持者,锦衣卫加上吏部尚书袁承恩。袁承恩和年希尧的公子与尤半城混在一起,袁承恩站了出来,年希尧不在京城,不知他对此有何意见。可要说年希尧不知晓他儿子去济州郡的事情,鬼才相信呢!年希尧虑事周全,一言一行,谨小慎微,又怎会对小儿子的事情不管不问呢?尤半城是太上皇宠爱的人,皇帝赵桓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要保尤半城,而且要保到底。否则,哪个人还敢与慕容恽潘仁义作对,哪个人还能为皇帝真心办事。当前之计,他只有拖,拖延时间,等待济州郡的战斗结果再做决定。两位老狐狸也在等,等待最后揭盖子的时机。
“咚咚”外面一阵敲门声,秉笔太监秦勿用在门外喜滋滋地说道:“万岁爷,济州郡有军报到了!”这么快就来了,赵桓连忙唤秦勿用进来。
“禀报万岁,红旗报捷,济州打胜了!诸位王公大臣都在养心殿侯着呢!”秦勿用眉开眼笑地说着。
赵桓“腾”地站了起来,笑道:“好,好!蕊儿,你与皇后一道去太上皇那里,先去贺喜,朕随后就到。”大宋皇帝赵桓意气风发,龙腾虎步,排驾养心殿。
第81章()
一场大胜,神魔退位,群丑皆避,全郡民众与有荣焉!
陆小凤当然也是高兴的,但心里有一点酸溜溜的感觉。兄弟们在三百里外浴血拼杀,拿性命换来的光荣,自己也分享了一份,可是望海府这边的事情还是没有任何进展,思来想去,长此下去,如何对得起兄弟们啊!
风灵惜一副胸无城府、不喑世事的样子,而二十几天的工夫,她的母亲仅露了几次面,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风灵惜的母亲年轻时定是美人无疑,就是现在也不太显老,风姿绰约,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女人,不仔细瞅,看不出真实年龄的。陆小凤喜欢风灵惜那是不假,不过也不能刚认识几天,新姑爷就上门,认丈母娘吧,况且眼下也没那个心情。最为可疑的杂货铺布置了人手,昼夜监视。老板看着很平常的一个人,和蔼可亲,就是身体不太好,十天里倒有五六天在养玻店里的生意完全由两个小伙计打理,生意还不错。陆小凤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自己做出的判断。眼下线索突然中断后,最后突破口又在哪里呢?大过年的,望海府署理知府陆小凤,陆爵爷郁闷,浑然不觉已经五天没碰过女人啦!
正月十五这天,府城首富贾良庸为自己的大夫人祝寿,光撒请贴,宴请望海府的官员、士绅。左右闲着也是闲着,贾良庸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望海府的经济工作确实离不开人家,陆小凤决定去见见这位大名在外的望海首富。陆小凤损耗了全部的法力,费了好一番驴劲,半哄半骗地拉来了风灵惜。
祖籍柳州的贾良庸,天纵其才,长袖善舞,以经营粮食为主业,只要是正当赚钱的买卖他都做,至于不正当的做不做,只有天晓得喽!在望海府城,贾某人是响当当的人物,跺跺脚,全府乱颤。贾府离府衙不过两条街,占地六百亩,房屋上千间,恢弘气派,富丽堂皇。知府大人来到,贾良庸很是亲热,降阶来迎。
“陆大人来到敝舍,蓬壁生挥啊!良庸这里有礼了!”贾良庸笑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连连施礼,说道。贾良庸的模样平常,只是一双三角眼目光很是锐利,皮肤嫩滑如花季少女一般。富贵人家,锦衣玉食,保养的还真是不错。
陆小凤环顾左右,打趣道:“贾兄真会说笑。如果你的宅院还能称‘敝’,那我们住的地方不是都成狗窝了!”
贾良庸哈哈大笑,豪爽中不乏得意,道:“大人真幽默,真风趣。要不我与大人换换住所如何?哦,这位小姐是?”
陆小凤忽然注意到贾良庸的一丝变化,虽然细微以极,但陆小凤的灵觉何其敏锐,任何细节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那些东西,是贾良庸问到风灵惜时不自觉地显露出来的。奇怪,蹊跷啊,他要掩饰什么呢?莫非他们认识不成?嘿嘿,有趣,有趣的紧哪!
陆小凤浑若无事一般,道:“我倒是想和贾先生换一换,大富之家的生活一直是小凤所向往的。只是手续恐怕不太好办,过于烦琐,我看还是算了吧!怎么,望海府第一美人风灵惜小姐,贾先生不认识吗?”
“久仰大名,无缘得见。小姐风华绝代,当得这个第一的。陆大人、风小姐,请,快往里面请。”主人热情地把客人让进正堂。
今年的天气反常,反而成全了贾良庸。宽敞的院子里黑压压的一片,不知道坐了多少人。身份尊贵的陆小凤当然不能坐在这里,被让进了客厅。陆小凤与众人寒暄已毕,坐在正座上,四处张望,打量着客厅的布置。
屋子里一式的暗红色楠木家具,看着既舒服,又不张扬。客厅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对联:“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看字颇为不俗,似是当代名家赵孟鹤的笔迹。茶碗、小碟质地细腻,表面红蓝相间的花纹清晰精致,当是钧窑出产的精品无疑。屋里的一件东西引起了陆小凤的兴趣,那是一只长相可爱的绿鹦鹉。鹦鹉通体碧绿,为这漫漫冬日增添了无数的生机。陆小凤站起来,一边用手摸着鹦鹉的羽毛,嘴里一边“嘟嘟”做响,逗弄着它。鹦鹉好似知道客人身份尊贵,也不躲闪,任凭陆小凤抚摩。“嘟嘟”的声音听得实在不耐烦,鹦鹉张嘴说话了:“不能说点别的吗,每个人都是这样,讨厌!”
“哇!”原来这小家伙会说话,毫无准备的陆小凤吓了一跳。身边的贾良庸斥责道:“灵儿不得无礼!呵呵,陆大人,这只鹦鹉会说话的,她叫灵儿!”
“灵儿,不错的名字嘛!灵儿,你真的会说话呀!”陆小凤兴趣盎然,白痴一般地问道。这不全是废话吗,人家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当然喽,我啥都会说!不信你就试试!灵儿不撒谎的。”鹦鹉真是聪明,话说得很好听,就象西大陆的绝世美女学说的汉话一般。
“我会说话!”陆小凤道。
“我会说话!”灵儿答道。
“我会读书。”
“我会读书。”
“我会唱歌。”
“我会唱歌。”
“我会跳舞。”
“我会跳舞。”
“我会飞。”
“你撒谎。”
玩得正开心的陆小凤,闻言差点背过气去。身边的风灵惜“扑哧”一声笑了,笑得灿烂着呢!旁边的人再也憋不住,同时笑了。
忍,忍,一定要顶祝陆小凤若无其事地笑道:“灵儿,你再聪明也不过是一只鹦鹉,是不是?人类的事情你又能知道多少呢?你如何确定我不会飞呢?说呀,否则我要告你诽谤啊!”
“我,我!”鹦鹉灵儿盯着陆小凤,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灵儿搞不懂太多的事情,实在不能确定这个人到底会不会飞。但是,灵儿知道,有的人类是会飞的。灵儿实在是不能确定,可怜的小家伙被卑鄙无耻的陆小凤唬住了。
贾良庸心中对陆小凤称赞不已,连忙打起圆常同时,宴席正式开始了。面对一道道山珍海味,陆小凤把些许不快丢到了脑后,开始大吃大嚼,吃相丑恶至极,伤风败俗,丢尽了大宋帝国官员的脸面。消息传到济州城,老大尤半城哭笑不得。这么屁大点的事儿,老大不愿意管,他也管不了。不就吃个饭吗,陆小凤吃的难看,那谁吃的好看啊?你管天管地,还能管人泡妞吃饭,拉屎放屁啊?申斥,尤半城也想,但也得有时间啊!眼下,尤半城忙着呢!
第82章()
“上谕:尤半城勤劳王